后媽覺醒后[七零] 第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朕柔弱不能自理[女尊]、地球最強仙尊、獸世悠然田居、那個總想跟我離婚的渣A、頂流國醫(yī)穿成小可憐、我的黑粉們都重生了、大佬幫我養(yǎng)空間、魔尊又來套路我、探尋女兒國、我的大佬人生
紅桃面色認(rèn)真道:“你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條件稍可以的,誰愿意娶你?太差你肯定看不上,你一個女人,怎么過日子怎么活呀?離過婚了沒人要,誰又看得起呀?” 寧香眼睛眨也不眨一下,“誰說女人不靠男人就活不了了?誰說女人活著的全部意義就是嫁人?誰說女人不嫁人這輩子就毀了?我為什么要通過嫁人來讓別人看得起?女性能不能被人看得起,不由男性喜歡不喜歡、愿不愿意娶來衡量?!?/br> 紅桃真想把寧香腦殼敲開,看看她在想什么,她苦口婆心繼續(xù)說:“阿香啊,你怎么油鹽不進(jìn)呢!你別跟我們賭氣抬杠,跟我們賭氣可影響不到我們什么的,你得自己對自己負(fù)責(zé)?!?/br> 寧香低下頭來繼續(xù)繡花,“謝謝紅桃姐,我沒有在跟誰賭氣抬杠,只是在說自己認(rèn)為對的想法,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而已。我要和江見海離婚,就是對自己最大的負(fù)責(zé)?!?/br> 紅桃抿住嘴唇,卻壓不住波瀾起伏的好管閑事之心,耐心性子又說:“阿香,就算你自己真不在乎這些,那你不為你爹娘,和你弟弟meimei想想嗎?讓他們?yōu)槟鉩ao這么多心,因為你在村里被人指指點點抬不起頭,你忍心嗎?” 寧香低眉嗤笑一下,“都要我為他們想,誰為我想過?” “唉喲,阿香,你不是大姐嗎?” “大姐該死的呀?” 寧香刷地抬起頭,面色和語氣里都情緒滿滿。 紅桃被她嚇得一愣,張口想再說點什么,其他繡娘忙沖她擺了擺手,意思讓她別再說了。紅桃接收到示意,這便閉了嘴,自討沒趣說了句:“算我多管閑事好伐?” 說完她起身,回去自己的繡繃前坐下來,和其他繡娘都做起自己的繡活。先時繡坊里的氣氛還怪怪的,不一會之后也就如常輕松了起來。 寧香依舊不參與繡坊里的閑聊,埋頭做自己的繡活。 還有兩天就到中秋了,她打算在中秋之前提前把繡活做出來,交到放繡站先換點錢出來。 希望江見海收到電報后能在中秋回來,徹底還她自由身。 第012章 被寧香急頭白臉一句斥,紅桃這下算是徹底放棄這個要往邪路上走的人了。出去上廁所的時候,她跟別的繡娘說:“我在這里發(fā)個誓,再管她我就是豬嚕嚕!” 其他繡娘也說:“你們說她……”指一下自己的頭,“阿是腦袋有問題了?” “我覺得也是,不知道這大半年在江家過得什么樣日子,變得神經(jīng)兮兮的。她這么不識好歹,咱們可別再管她了,就看著她怎么作好了?!?/br> “能作出什么好來?下場擺在那呢?!?/br> …… *** 江岸和江源中午在寧家吃完飯,并沒有立即回家去。兩人背著書包在外面轉(zhuǎn)一圈,吃飽了玩得也盡興,之后便踩著點上學(xué)去了。 傍晚放學(xué)了才回家,到家先去自留地的菜園子里一人摘一根黃瓜啃??兄S瓜進(jìn)屋剛放下書包,李桂梅跟過來問他倆,“人呢?怎么沒回來?” 江岸和江源會去寧家,自然是李桂梅叫他們?nèi)サ摹T蛞埠芎唵?,寧香走的這幾天,她一個人包攬全部家務(wù),再帶三個孩子,老胳膊老腿的根本忙不過來,快累死了! 昨晚去河灘上洗衣服,還失足掉河里,喝了一肚子的水! 當(dāng)然了,江岸和江源兩個人也愿意去找寧香回來,因為這幾天確實吃不好難受,沒有一天不想寧香燒的菜,連做夢都在流口水。 寧香做飯的手藝非常好,米飯每次都蒸得不硬也不爛,鍋巴烤得又脆又香,還一點糊的地方都沒有。菜炒得也可口,沒見她怎么浪費調(diào)料,但她炒得就是好吃。 除了做飯手藝好,家里家外收拾得也干凈亮堂。這幾天她不在,家里已經(jīng)臟亂得快不能看了。不夸張地說,簡直下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 她不走,都沒發(fā)現(xiàn)她有這么多優(yōu)點。 江岸啃著黃瓜,說話含糊不清,“寧波寧洋說,她要和爹爹離婚。她爹娘罵她打她了,還把她攆了出去,她現(xiàn)在住在生產(chǎn)隊的飼養(yǎng)室里。” 李桂梅根本不把江岸說的離婚當(dāng)回事,只道:“離婚?這是嚇唬誰呢?她能嫁到我們家,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她舍得離婚才有鬼了!” 江源啃著黃瓜看李桂梅,“那她怎么不回來?” 李桂梅“哼”一聲,“擺譜唄,就讓她擺個夠!她爹娘都不要她回家了,看她能硬到什么時候。跟我斗,她還差七八只腳!” 江欣手里也捏半截黃瓜,兩根羊角辮亂糟糟的,眨巴眨巴眼睛道:“好婆,我想吃她做的飯飯,她還要多久才回來給我們做飯洗衣服???” 說到吃飯飯,李桂梅心里頓時氣悶,轉(zhuǎn)身往外走,“管她呢,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這次不治服她,她下次更要拿架子。想吃飯,好婆給你們做!” 聽到李桂梅說要做飯,江岸江源和江欣面色同時一垮,頓時覺得嘴里的黃瓜也沒有味道了,滿嘴都苦滋滋的。 天吶!這種日子,到底還要過多少天?。?/br> *** 沒有意外,李桂梅做的晚飯又跟豬食差不多,總之能吃餓不死是標(biāo)準(zhǔn)。 晚上星辰滿天,江岸和江源在家洗完澡,拿了張涼席去河邊上吹河風(fēng)乘涼。江岸十歲,江源八歲,兩個半大小子很是惆悵,躺在涼席上看星星,而手在摸肚皮。 摸了一會,江源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江岸,對他說:“哥,是你推了她,不然她也不會生氣拋下我們回她爹娘家。要不你去給她道個歉吧,她氣消了肯定就回來了?!?/br> 江岸聽完這話眉毛一豎,“她算什么東西,就是爹爹娶回來照顧我們的,我推她一下怎么了?是她自己沒站穩(wěn)好挖?讓我給她道歉,她配嗎?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的,還敢耍脾氣跑路,純屬欠教訓(xùn)!” 江源蚊子般嗡嗡,“可是,好婆做的飯真的太難吃了……” 江岸側(cè)頭看江源一會,清清嗓子,看向夜空沒再說話。 其實在寧香沒嫁到江家之前,他們也沒覺得李桂梅做飯有多難吃。他們生母在世的時候,做飯手藝也是一般般,比李桂梅要好一些,但差距不太明顯。 也就寧香嫁到江家這大半年時間,他們習(xí)慣了吃寧香做的飯,現(xiàn)在再每天吃李桂梅做的飯,差距太過明顯,于是每次吃飯就成了很痛苦的事情。 江岸看著夜空里的星星深深吸口氣,無比想寧香蒸的大米飯,出鍋的米粒顆顆分明,瑩白發(fā)亮,嚼起來不爛也不硬,香得不就菜都能干吃下一碗。 江岸沒說話,江源片刻又說:“她不會真和爹爹離婚吧?爹爹要是知道是我們把她給氣走的,回來會不會揍我們呀?” 江岸淡定道:“肯定不會的,你沒聽好婆說么,她就是嚇唬人呢,她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才嫁到我們家的,怎么可能會真離婚?還有,爹爹才不會為了她揍我們呢。我們可都是爹爹親生的,爹爹娶她就是為了照顧我們。” 聽江岸這么一說,江源也不擔(dān)心了。但是他還是想吃香噴噴的大米飯,于是又嘀咕一句:“可是她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呀……” 江岸清清嗓子,沒說話。 *** 從拎著提包出江家那一刻開始,寧香就預(yù)料到了,自己在這個以灰調(diào)為主的特殊年代,會是一個獨行者。對于眼下這種情況,她早有準(zhǔn)備,也并沒有什么不滿。 她適應(yīng)得非???,而且發(fā)現(xiàn)這種獨行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她不用再去應(yīng)付那些世俗關(guān)系,可以把所有時間都用來學(xué)習(xí)充實自己,做刺繡也是其中之一。 在這個沉悶的年代,她可以不慌不忙地默默沉淀自己,讓自己有底氣和能力去應(yīng)對以后的時代巨變,并在時代巨變的浪潮中,站穩(wěn)自己的腳跟。 漢字默寫她一直進(jìn)行得很順利,因為大部分漢字她都認(rèn)識,所以也不需要別人來教她。她要做的只是把神魂游蕩時候所學(xué)的東西,消化成自己真正的學(xué)識。 等把常用漢字都默寫全,她要花錢去買點紙和筆,認(rèn)真練練字。 那么多人因為她鬧的這出事,生活亂成了一地雞毛,又煩又憋悶,而她自己卻完全不放在心里,一個人獨處,過得比神仙還輕松自得。 晚上看完書學(xué)完習(xí)安然入眠,第二天聽到雞叫早起,仍舊是去繡坊做活。 昨天江岸和江源來甜水大隊沒有找她,她也沒把這兩個娃放心上。結(jié)果今天剛到中午做飯時分,江岸江源又背著書包來了甜水大隊,并出現(xiàn)在繡坊。 其他繡娘不認(rèn)識江岸江源,有人熱心問了句:“你們找誰呀?” 結(jié)果江岸和江源理都不理人家,直接走到寧香面前,扯著嗓子開口:“喂!” 寧香聽到聲音才抬起頭,發(fā)現(xiàn)居然是他倆來了。她表情倒是沒多變,直接把他倆當(dāng)空氣,一點多余的目光都不給,低下頭繼續(xù)做她的繡品。 而江岸江源站到寧香面前這么一喂,大家也都猜出來這兩個娃是誰了。年齡和樣貌稍微對一對,不是寧香的那兩個繼子又是誰? 昨天紅桃自討沒趣后,現(xiàn)在繡坊里沒人愿意摻和寧香的事,都當(dāng)熱鬧看。 江岸和江源被這些繡娘看得很不自在,所以江岸沒好氣看著寧香又說一句:“叫你呢,沒聽到嗎?我有話跟你說,你跟我出來一下?!?/br> 寧香坐著不動,手上走針動作飛快,頭也不抬道:“跟我說話客氣點,我這忙著呢,沒空聽你說話?!?/br> 江岸雖小,但也要面子,而且他這是第一次被寧香這么冷冰冰地駁面子。 要知道之前的大半年,他在寧香面前耀武揚威,不管態(tài)度多惡劣,這蠢女人從來不敢對他冷臉,每次她都低聲下氣哄著他,嘮嘮叨叨給他講道理。 突然被這么懟,他臉蛋瞬間就憋紅了,捏緊了手指想再出聲罵她兩句。但一想到香噴噴的大米飯,還有那些菜啊rou啊的,他愣是又忍住了。 他站在寧香的繃架面前,憋了半天又開口說:“對不起,我來給你道歉,我不小心推了你一把,讓你撞破了腦袋,是我的錯,你消消氣吧?!?/br> 說實話,寧香還是有些驚訝的。她沒想到這個時間點上的江岸和江源,居然會來給她道歉。她還以為他們又是來罵她的,張揚舞爪跟兩個惡魔一樣。 不過寧香沒有動容,她刺繡的手也就停了兩秒,隨即便又飛快地走起身,快到讓人看不清她是怎么扎的針。 她反應(yīng)平淡,繡坊里的其他繡娘反應(yīng)可不平淡。她們越發(fā)看得來勁了,也都默契地交換眼神——人家娃娃都來道歉了,她該見好就收回去了吧? 結(jié)果眼神剛交換完,就聽寧香說:“不用道歉,沒有必要。你們來向我道歉,是真覺得自己錯了,還是想騙我回去繼續(xù)伺候你們,你們心里比我清楚?!?/br> 這話一出,江岸的臉更是赤紅一片,像燒了兩團(tuán)云。到底是小孩子,再熊再壞心思也沒那么深沉,所以江源的臉也跟著瞬間紅成了一片。 他們一直認(rèn)為寧香蠢,每天除了干活啥也不說,被欺負(fù)了也什么都不說。原來她一點都不蠢,只是之前都懶得計較而已。真計較起來,句句不留情。 繡娘們看著寧香又把話說死了,都紛紛搖起頭來——人不能活得過分聰明清醒的,有些事糊涂一點,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日子才能過得好啊。 到底還是年輕,氣性太大。 而江岸江源的內(nèi)心真實想法被寧香這么一揭露,兩人也演不出別的戲,便再也找不到別的話說了。他們原想著,道了歉寧香肯定就消氣了,哪知道她居然這樣。 看他們不說話了,寧香抬起頭來,又說了句:“趕快回去吧,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等你們爹爹回來了,我會和他離婚,永遠(yuǎn)離開你們家。” 江岸和江源抿住嘴唇,說不出話卻也沒有轉(zhuǎn)身離開。 寧香不知道他們什么意思,總不能因為她要走了,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對她真有感情舍不得了吧?要是這樣,那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他們杵著不走,懶得和他們多做糾纏,寧香果斷收了針線繡布,拎起自己的包繞過他們出了繡坊,面容里沒有半分猶豫,背影里帶有極重的不待見。 而寧香一走,繡坊里瞬間就炸開了鍋——“真走了?” “真夠狠心的呀?!?/br> “這兩個孩子多可憐啊?!?/br> “你曉得的呀,不是親生的……” …… 聽到不是親生的這句,江岸也回過神來了。他當(dāng)然不想被人當(dāng)成個笑話看,果斷伸手在江源的書包上拉一下,帶著江源出繡坊走人了。 出去后他面色和眼神就冷了下來,小小年紀(jì)一臉戾氣道:“好婆說得對,后娘就是后娘,后娘沒一個好東西!都是你,叫我來道歉,現(xiàn)在你滿意了?” 江源跟在他后面跑,“哥,你怎么怪我啊?她說得沒有錯啊,我們就是想騙她回去給我們做飯,才來道歉的。要怪就怪,她太聰明了?!?/br> 江岸陰著臉停住步子,面對江源豎起右手食指,惡狠狠道:“你給我聽著,以后我就是餓死,都不會再來找她!她不就是會做飯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江源沒江岸這么氣憤,他看著江岸吱唔道:“其實她真的挺好的……做飯好吃,會收拾家里,脾氣也很好,從來沒吼過我們,以前說話可好聽了……” 江岸咬住牙不讓自己動搖,用食指指著江源,“你再這樣為她說話,你就是叛徒!” 這年代,當(dāng)什么也不能當(dāng)叛徒,江源忙立正站直,“我再也不為她說話了!” 江岸收回食指,攥起拳頭滿身氣勢往前走,江源跟在后頭追上去,氣息不穩(wěn)對他說:“我實在不想吃好婆做的飯了,要不我們?nèi)邒呒野???“氣都?xì)怙柫?,吃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