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的身邊同樣圍滿了人，華國講究尊師重道，短時間找不到機會和楚若渝交流，干脆從卓青下手。

    “老卓啊，你一共來參加過兩次學(xué)術(shù)會議，第一次十幾個雞腿險些讓我們這群老家伙驚掉了下巴，第二次險些驚掉了頭?！?/br>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和你教導(dǎo)一個學(xué)生?！?/br>
    “都怪你下手太快，遺憾啊，真遺憾！”

    ……

    卓青：“……”

    救命。

    他好好一個教授，簡直快被逼瘋了。

    不過，有一點他得到了欣慰，以后大家再見到他，提的更多的就會是楚若渝，而不是那三個小兔崽子。

    果然啊，他想的一點也沒錯，還是女娃香。

    直到下午大會繼續(xù)，卓青和楚若渝才得以脫身。

    卓青美滋滋地準(zhǔn)備發(fā)言，臨分別前，他忍不住詢問楚若渝，“數(shù)學(xué)你也投刊了嗎？”

    楚若渝點了點頭。

    說起來也納悶，同樣悄無聲息的行為，竟然被潘石頃找到了。

    回頭她一定要去問問潘老師，究竟是怎么找到她的。

    “若若，你有真正想過，自己要做什么嗎？”

    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使命，卓青非常好奇，楚若渝究竟要做什么。

    “知道?！?/br>
    她要回家。

    所以回家之前，要把追逐的獎項們一一拿到手，還要制造超前的——

    楚若渝的眼神始終堅毅，“我一直在努力?！?/br>
    卓青并沒有尋根究底，臨上臺前，他得瑟地給潘石頃打個電話。

    “誰告訴你楚若渝在物理上一事無成的，她的天賦遠(yuǎn)比你我想的更可怕?！?/br>
    “她在物理上的成就一定比數(shù)學(xué)更高?！?/br>
    潘石頃直接掛斷電話。

    神經(jīng)病。

    卓青：“淦?！?/br>
    要是倆人活寶的樣子被京大學(xué)生們看到，一定能津津樂道許多天。

    *

    在餐廳演奏的鋼琴師叫婁正，拼命降低存在感，瘋狂吃瓜的他終于等到了散場。

    婁正連忙登錄論壇。

    論壇是實名制的，且絕大多數(shù)人都在鋼琴領(lǐng)域小有名氣，討論帖幾乎都是關(guān)于鋼琴。

    婁正不想給楚若渝帶來困擾，所以沒有選擇去微博嚷嚷，但他又實在壓不住體內(nèi)的分享欲。

    迅速開了一個帖子。

    【終于知道楚若渝平時都干啥了！】

    ——每當(dāng)論壇內(nèi)有人討論楚若渝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她在私底下一定非常努力的彈琴或者找靈感，現(xiàn)在才知道，天才真的不需要做這些。

    ——今天被邀請去物理學(xué)術(shù)會議演奏，陰差陽錯碰到了楚若渝，并且撞到了一件大新聞！

    ——楚若渝在物理上面的天賦較之鋼琴不逞多讓！有點覺得羨慕，又覺得有點可惜。

    婁正說的遮遮掩掩，但語氣中的崇拜卻是赤/裸/裸的。

    1l：無圖無真相！

    2l：三天兩頭就有一個楚若渝的貼，鬼知道是真是假！

    3l：不管你們怎么吹，我都堅信她私下里一定練了琴！就算天賦再杰出，也只能超越普通人，做不了最頂尖的。

    4l：emmm與其關(guān)注這些，倒不如看看肖邦國際鋼琴比賽，楚若渝報名了（可能最近她的新聞太多，這條新聞就沉了）

    ……

    婁正心內(nèi)一驚。

    肖邦國際鋼琴比賽是歷史悠久的鋼琴比賽之一，在全球享有極高聲譽。

    不僅僅記載著現(xiàn)代鋼琴家們的年少風(fēng)華，更是鋼琴演奏史不朽傳奇的見證。

    籍籍無名的楚若渝斬獲李斯特國際鋼琴比賽冠軍，一夜成名。

    但伴隨著的，是無休止的非議與爭議。

    倘若楚若渝能夠在這五年舉辦一次的肖邦國際鋼琴比賽上繼續(xù)拿下冠軍。

    所有的質(zhì)疑都會煙消云散，她也會成為所有鋼琴人心里的神！

    第165章 165物理研究所

    全國物理學(xué)術(shù)會議正式拉開帷幕。

    所有人像不知疲倦的機器, 拼命汲取新知識，氛圍如火如荼。

    唯有楚若渝，苦不堪言。

    鑒于史密斯誤打誤撞揭開她chu的身份, 各位教授們仿佛找到了新的樂趣，時不時地拜訪她一下，美名其曰交流。

    “這樣的日子, 真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br>
    楚若渝委委屈屈地控訴, “真的。”

    卓青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好半晌，恨鐵不成鋼地嘆道, “身在福中不知福?！?/br>
    那些個教授, 哪些不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想攀附他們的大有人在，結(jié)果還有人嫌麻煩。

    楚若渝正要據(jù)理力爭，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她不假思索地按下接聽鍵，“爸，有事嗎？”

    楚和生先是詢問了楚若渝的近況, 然后才支支吾吾地開口，“你忙不忙？不忙的話回家一趟, 爸有個朋友想讓你看看情況?！?/br>
    楚若渝當(dāng)然不會拒絕, 掛斷電話，她佯裝愁悶，“老師，家里有些事需要我回去處理。這學(xué)術(shù)會議我不能繼續(xù)參加了?！?/br>
    最有含金量的報告她全沒錯過, 剩下的, 無關(guān)緊要, 就算聽了，也只不過是浪費時間。

    卓青：“……”

    好歹眉眼間的欣喜得遮一遮吧。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普通人求之不得的大好機會，她偏偏棄之如履，無力地擺了擺手，“回吧，回吧。”

    楚若渝迅速地收拾行李。

    偏偏此時，李樹森來了，看到地上擺著的行李箱，他有些納悶，“怎么？誰要走？”

    卓青無奈地聳肩，他并沒有回答，只是往楚若渝的方向努了努嘴。

    楚若渝剛把所有的衣服拾掇整齊，見李樹森來了，歡快地打了一聲招呼，“李院士好！”不等對方詢問，她連忙解釋，“家里有事，得提前回去，咱們有緣再見?！?/br>
    李樹森覺得有些遺憾。

    但不好多說什么。

    他對著楚若渝招了招手，“今天來，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楚若渝乖巧地在卓青身邊坐下，素面朝天的臉上盡顯單純，“有什么事都可以和老師商量的?！?/br>
    李樹森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和卓青商量，怕是會被打死。

    他臉上再度露出狼外婆般的笑意，“你有沒有想過，以你現(xiàn)在的水平其實根本沒必要上大學(xué)。這只會浪費你寶貴的時間。如果你有興趣，完全可以來物理研究所，這里擁有全華國設(shè)備最精密的實驗室，我可以給你開放最高的權(quán)限?！?/br>
    卓青直呼好家伙。

    當(dāng)著他的面光明正大地撬墻角，也是絕了。

    他不留痕跡地瞪了李樹森一眼。

    李樹森悻悻，他假裝沒看到，“我相信給你一個更高的起點你會有更杰出的成就?！?/br>
    這也是他為什么愿意破格招攬楚若渝的原因。

    楚若渝一點也不心動。

    事實上，她早就用功成名就點在系統(tǒng)內(nèi)兌換了各項先進儀器，不過只能在系統(tǒng)內(nèi)使用罷了。

    去物理研究所后，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記錄在案，到時候暴露了系統(tǒng)才叫得不償失。

    “我還沒享受過大學(xué)生活呢！”

    李樹森雖然十分遺憾，但他不會強迫楚若渝，“不管怎樣，物理研究所始終敞開大門歡迎你的到來。哪一天你改變了主意，直接告訴我就好。”

    楚若渝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她對李樹森好感更甚，然后她繼續(xù)去收拾行李。

    李樹森感受到卓青不滿的眼光，尷尬地咳嗽一聲，然后鄭重其事地承諾，“保護好她，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麻煩直接告訴我就好，我會盡可能得幫她解決?！?/br>
    在楚若渝的身上，李樹森看到了華國物理的希望。

    在這株幼苗茁壯成長前，他不容許有任何的意外發(fā)生。

    卓青先是愣了一下，神情逐漸變得嚴(yán)肅，“我知道了?！?/br>
    *

    楚若渝剛下飛機，就看見了人群中的楚若微，不免有些詫異，她快步走過去，“最近不忙了嗎？”

    籌備新公司勞心勞力，從楚若微平時的狀態(tài)就能夠看得出來。

    楚若微連連搖頭。

    什么叫做朝中有人好辦事，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她費神，就有人主動安排妥當(dā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