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萬寵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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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氣息低沉下去,眸子黑沉沉的,像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天空。 程思又給明寒煙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都是無人接聽。 不會的…… 程思的額頭上開始冒出汗珠,眼睛里爬上了血絲。 他將手機(jī)收了就去外面找明寒煙。 “南子,見到明煙了嗎?” “沒有啊,我早上來的時候就沒見嫂子出來過,嫂子不在家嗎?”南子看著程思急急忙忙的背影,有點奇怪。 程思又回到修車行看了一眼,沒有…… 甚至去了田珍珠的菜園,也沒有…… 太陽明明懸掛在天上,他卻感覺渾身發(fā)冷,他找不到他的太陽了。 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都走完了,鄧華榮和鄧華順才看到程思走過來。 “今天看到明煙jiejie了嗎?”程思握著他們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鄧華榮和鄧華順搖搖頭,雖然他們的手被捏的有些痛,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出聲。 因為現(xiàn)在的程思渾身都透露著一股沮喪,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 看到兩個孩子搖頭,程思苦笑一下,回去將兩個孩子哄睡著之后又回到了明寒煙住的地方。 他將傘收了進(jìn)來,又將客廳收拾干凈。 收拾那些東西的感覺很奇妙,明明昨天的時候他還在跟她在一起,今天他卻找不到她了。 程思坐在椅子上,微垂著眼。 他是個很貪心的人,明明知道明煙不屬于這里,明明不愿意讓她受傷,卻偏偏讓她留了下來,又偏偏的愛上她。 他一直以來都覺得這像一個夢,但是即使是夢,他也愿意嘗試。 只不過今天夢醒了。 程思的余光落在了柜子處,那里放著一幅蒙起來的畫。 他猛地站起來,扯開畫布。 呼吸一滯。 銀色的摩托車在雜亂的修車行中透露出狂野的氣息,每一寸線條、每一種顏色都真實的讓他驚嘆。 散落的零件,沒干的抹布,帶著汽油的扳手,每一個東西,都畫的十分精巧細(xì)致。 除了他。 窗戶上的裂紋清晰可見,光束從那里穿透,落在畫當(dāng)中坐著的人。 那里的筆觸同精細(xì)的背景相比,十分的潦草,甚至連筆尖折斷的痕跡都看得清楚,像是急匆匆完成的畫作。 但是這些急匆匆的筆觸組合在一起,就變成了他。 畫里的男人光..裸著上身,大塊大塊的色塊形成肌rou的肌理,他的眼神灼熱專注,被克制的欲.望從眼底翻涌而出。 而他的下..身依舊是大面積的色塊,除了有幾筆重重勾勒的地方,輪廓醒目,幾乎讓人面紅耳赤。 精細(xì)與粗獷相融合在一起,將畫中人變得更加性.感蓬勃,雄性荷爾蒙幾乎要掙破畫紙。 程思的心跳咚咚直響,他的指尖輕輕的拂過畫中的自己。 難怪她從來不讓人看她畫的畫。 這樣的畫,沒有專業(yè)的學(xué)習(xí)怎么可能畫的出來。 程思找遍了房間里的每一個地方,只有這幅畫被留了下來。 連畫都不愿意帶走嗎? 程思眉眼陰沉,收拾東西的動作卻都輕柔無比。 即使這樣,他也不愿意破壞她的任何一樣?xùn)|西。 * 明寒深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太久沒見到明寒煙了,他撐著傘站在門口,幾乎快要按捺不住自己。 少女穿著紅色的旗袍緩緩的從門內(nèi)走出,姣好的身軀完美無瑕。 但是看到她的第一眼,明寒深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她瘦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以身試戲?” “哥哥?!泵骱疅熆粗驹谀堑哪腥耍塾行┧釢?。 少女嬌嬌的喊了聲,明寒深的怒火便通通散去,只留下心疼。 他快步走到門口攬住明寒煙瘦弱的肩膀:“小沒良心的,這么久都不想哥哥?!?/br> 明寒煙聞著明寒深身上淡雅的香水味,有些恍惚。 因為程思從來不噴香水,他也沒有錢噴這些,他即使永遠(yuǎn)大汗淋漓,身上也沒有太過難聞的味道。 但是他太過分了。 他怎么敢那樣拒絕她! 明寒煙的眼里燃著冰冷的怒火。 “哥哥,我們回家吧?!泵骱疅燁^也不回的跟著明寒深上了車,她透過雨簾看著那些破敗的房子逐漸遠(yuǎn)離消失,心里微微泛起波瀾。 明寒深拿出毯子將少女包裹起來,對她情緒異常敏感的明寒深看著此刻的明寒煙,內(nèi)心涌現(xiàn)出一些焦灼。 他的meimei,似乎有了心事。 “煙煙?!泵骱畹溺R片上沾上了雨滴,讓他的眸色有些模糊不清,“你想怎么懲罰那些人?!?/br> 對于明寒煙離開片場之后發(fā)生的事情,明寒深已經(jīng)看了無數(shù)遍了,每看一次,那些人在他的心中就被挫骨揚(yáng)灰一次。 他們怎么敢綁.架他明家的人。 一只細(xì)白的手伸到明寒深的眼前,輕輕的替他擦掉水珠。 明寒煙的眼里帶著擔(dān)憂:“哥哥,你是不是又沒吃藥了?” “沒有,來之前剛剛吃過?!泵骱罾∶骱疅煹氖?,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心,感受到少女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指,心中的戾氣不斷的上升。 “哥!”明寒煙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里拽出來,氣呼呼的道:“你干嘛?是不是嫌棄我手糙了。” “沒有……”明寒深扶了一下金絲眼鏡,“煙煙,你再不說怎么教訓(xùn)那些人,哥哥就幫你教訓(xùn)他們了?!?/br> 明寒煙歪著頭想了會,“丁武和馬田山隨便你,周慶和程……程思我已經(jīng)懲罰過了,就不用你插手了?!?/br> “但是你不許亂來哦。”明寒煙嬌氣的道,“你要想想你現(xiàn)在的身份?!?/br> “我知道。這次哥哥不會再去外地了。” “嗯,知道了?!泵骱疅熡行├鄣目吭诿骱畹募绨蛏纤?。 再多的藥,也沒有明寒煙的一句話管用。 明寒深看著明寒煙睡著的小臉,心中的戾氣又逐漸的下去,回歸到以往的樣子。 自從上次馬田山和丁武在半圓鎮(zhèn)吃了一次程思的虧之后,兩個人就逃到了上都,每天游手好閑,做些坑蒙拐騙的事情。 他有心想在上都霸占自己的地盤,又不敢得罪人,只能在邊緣的地方搶些東西。 這兩天馬田山感覺有人在跟著他,有心防備,卻依舊被人套了麻袋狠揍一頓。 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意識昏沉了,還在思考是不是他不小心得罪了上都的人。 麻袋被扯開,馬田山蜷縮在地上,臉上青青紫紫的,雙眼無神的在地上哀嚎著,眼淚和血水在他的臉上形成一道溝壑。 他的眼前出現(xiàn)一片陰影,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男人背對著陽光,馬田山雙眼腫脹,什么也看不到。 “大哥,大哥……我不敢了不敢了,求你放過我吧?!瘪R田山求饒道。 男人聲音中帶著漠然:“也不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明家大小姐也敢碰?” 明……明家大小姐? 馬田山的腦子有點糊涂,他在上都也沒得罪什么明家大小姐啊。 金色鏡框反射的光芒一閃而過,馬田山像是被閃電擊中般,想到那個嬌滴滴的明煙。 明煙…… 明家大小姐…… 馬田山終于知道自己得罪誰了,不是上都的人,而是云城的龐然大物! 西裝革履的男人用皮鞋碰了碰他的胳膊:“是左手碰的,還是右手碰的?” 他的眼睛瞇了起來,里面閃過冰冷的殘忍:“既然不說話,那就兩個胳膊都打斷吧?!?/br> “不……??!”馬田山慘叫了一聲,兩個胳膊被活生生的打斷了。 他痛的幾乎發(fā)不出聲音來,而那個男人往后退了退,像是怕被濺到了血。 在他昏過去之前,似乎看到一封信從男人的指尖掉落。 “法院傳票收好,法庭上見?!?/br> * 程思找遍了整個半圓鎮(zhèn)也沒有找到明寒煙。 此刻他正咬著煙站在云城藝術(shù)大學(xué)的外面,眸色陰沉的看著里面不斷出來的學(xué)生。 天上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將他的眼前打濕,等到學(xué)生走的差不多了,他才走進(jìn)去。 云城藝術(shù)大學(xué)很大,他走了很久才走到美術(shù)學(xué)院的門口。 它的門口擺放著錄取學(xué)生的名單。 他一條一條的看過去,那些紅紙,被雨水打濕變得濕漉漉的,像是一道道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