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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這般積淀深厚的靈力,對方一撤,他周身散去的靈力便如云霧般潰散開來,透支至極的他,臉色已是青紫交加,單膝跪地喘息不止,展枚面色發(fā)白,上前握住了展懿冰冷的手掌:“兄長!兄長你……” 展懿平素輕佻的臉上滿溢著駭人的殺氣,他毫無形象地往身側(cè)吐了一口血,低聲道:“……離我弟弟遠(yuǎn)點(diǎn)?!?/br> 剛剛脫離與展懿的纏斗,那黑影身后悄無聲息地卷來了一線寒光,黑影卻像是早有防備,用手中的魔劍一卷一繞,便止住了寒光的去勢,誰料那寒光上乍然冒起了燎人的火光,灼氣撲面,四周更是風(fēng)煙大作。 紀(jì)云霰的五行鞭“指天”,被紀(jì)云霰用源源不斷的靈力灌注入內(nèi),仙光流轉(zhuǎn),誰想那人竟果斷棄了魔劍,縱身便要飛走,前來阻攔的秦氏弟子根本架不住那壓倒性的靈力,像秋風(fēng)吹枯葉般被卷倒了一大片。 “來者何人”、“大膽”、“放肆”的呵斥響成一團(tuán),但那漫身席卷著靈力潮涌的怪人,當(dāng)真是無人能阻攔得了! 眼見著那漆黑的身影即將離開廣場,站在上位、剛替秦秋止住體內(nèi)魔氣流竄的江循,對著那片背影伸出了手。 一直在留意著江循舉動的玉邈臉色一變:“等……” 他的聲音被淹沒在了一片喧亂中。 而在這片喧亂聲中,江循的聲音同他的表情一樣漠然:“站住。” 隨著他的聲音,那黑影便被定在了地面之上,竟無法再前進(jìn)分毫。 人群靜默了下來。人人都發(fā)現(xiàn)了那個更強(qiáng)大的靈力來源。 江循立在高臺上,束發(fā)的發(fā)圈被從體內(nèi)迸發(fā)而出的洶涌靈力瞬間沖斷,如墨的長發(fā)與回明殿的玄色匾額相融在一起,紅色衣裳極盡妖冶,他宛如一支盛放的紅蓮,在昏暗的天色下烈烈地吐出花蕊。 是的,天色整個昏暗了下來,滾滾的流云以不正常的速度涌滿天際,不消幾個眨眼,黑夜便到來了。 江循以往總是費(fèi)盡心思地掩飾自己的修為,所以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靈力已經(jīng)進(jìn)階到了怎樣的地步。即使是在山陰村折斷陣眼蛇頭時,他也沒有像這般傾盡全力。 所以,那陡然暗下來的天色和天邊升起的一輪明月,讓在場諸人看向江循的眼光,從剛才的欽慕、欣賞和驚嘆,轉(zhuǎn)變向了另一個極端。就連跌坐在座位上,難受得牙關(guān)咯咯顫抖的秦秋也變了顏色,愣愣地盯著江循,仿佛從未見過他一般。 展枚托著展懿的肩膀,望著臺上眸色凜冽的江循,暗暗咬牙。 很快,移星換日,天色重歸明亮,江循對著那黑影冷聲道:“……跪下?!?/br> 那轟然的一跪,震碎了方圓數(shù)十塊磚石。 江循一步步邁下了階梯,眼睛直直地盯著黑影的背部,目光中騰繞著難忍的恨怒,手指只一攥一收,那黑影的肩膀就以一個正常情況下不可能達(dá)到的角度向后扭曲了90度。 江循再往前一步,那人便再也忍受不住地嘶啞痛吼出聲。 他的雙腿膝蓋以下的骨頭,統(tǒng)統(tǒng)化成了粉末,融在了血rou里。 路過躺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的竇追身邊時,江循瞄了竇追一眼,那半死不活的家伙立即雙手抱肩縮成了一團(tuán),看向他的眼神滿是兢懼。 江循剛把視線正回來,眼角的余光就掃到了玉邈。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似有怒意,手掌壓在廣乘劍柄上,已經(jīng)微微變形。 只在江循分神的一瞬間,誰也沒想到,已經(jīng)被制服的黑影又有了動作。 一道飽滿的靈力照著江循面門劈來,透明的靈力把空氣齊刷刷割了開來,靈力波紋清晰可見,那蓬勃的煞氣,比之前的任何一道都要可怖。 若是江循不擋這下,就算不死也是殘廢! 在眾目睽睽之下,江循抬起了左手,一線靈力從指間流瀉而出,仿佛一條微不足道又纖細(xì)的繩子,與那黑影的豐沛靈力交纏在了一處。 江循像是玩鬧一樣將左手在空氣中打著轉(zhuǎn),調(diào)動著靈力線一圈圈纏繞上那勃然的靈力,就像是在用細(xì)線捆綁一頭大象,耐心又細(xì)致,待到時機(jī)成熟,那股靈力已經(jīng)奔襲到眼前時,江循才輕輕地將指尖一根根收入掌中,猛然一握。 一頭大象,被層層疊疊的細(xì)線拉得轟然倒塌。 而真正與那精純靈力融為一體的時候,江循的面色才真正變了。 他對這股靈力太過熟悉了! 盡管之前黑影極力加以掩飾,但與黑影的靈力相碰時,江循才得以辨認(rèn)出來他的真實(shí)身份:“浮山……” 未等他喃喃自語完畢,那被綁縛的大象就狂暴地掙扎起來,絲絲外泄的恐怖靈力,把江循的臉頰上擦出了數(shù)道血痕,而浮山子的靈力也和自己的靈力融為了一體,糾纏,翻滾,至死方休。 若是江循此刻撤回靈力,將會把浮山子的靈力盡數(shù)引到自己身上! 若他不撤回,浮山子頃刻間就會被自己的靈力撕成碎片! 怎么會?怎么會是浮山子? 萬千個疑慮涌上心頭,沖得他眼前發(fā)花,但幾乎沒有猶豫地,江循中斷了靈力的攻擊。 呼嘯的靈力,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撞上了江循的胸口! 肋骨粉碎的聲音從體內(nèi)徑直傳到耳腔,在秦秋的驚叫聲中,江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耳朵緊貼著地面,他聽到了自己沒有肋骨阻隔的心跳聲,聽到了肋骨快速生長的聲音,聽到了紛亂的腳步聲以及漸漸喧囂起來的竊竊私語,他雙手指甲嵌入了廣場玉磚的縫隙間,想要爬起身來:“先生……” 話到此便戛然而止。 一柄劍洞穿了江循的肩膀,劍尖直接釘死在了磚縫間,仍在發(fā)出微微的蜂鳴。 江循怔了怔,扭頭看向了那柄 往下滴血的佩劍。 ……好眼熟。 一身華衣的江循再次往前撲倒,傷口摩擦過那貫穿他肩部血rou的劍身,轟然倒地,在那流光陣陣的靈劍上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秦道元出現(xiàn)在回明殿上位,他木然地掃視了一圈廣場上再度寂靜下來的人群,又瞟了一眼倒在座位上、一臉駭然的秦秋,遠(yuǎn)望著跪在廣場上、已經(jīng)雙腿殘廢的浮山子,最后,才將目光對準(zhǔn)了江循。 他對著江循的身體猛然擲下空蕩蕩的劍鞘,恨聲道:“……冒充我愛子秦牧,害他死無全尸……孽徒江循!你好大的膽子!” 第59章 真實(shí)身份(一) 太久沒有被人叫過這個名字, 江循甚至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喊自己。 江循……孽徒江循, 為什么這個世界里會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名, 為…… 在劇烈的疼痛中,他的視線前似有蚊影交錯,但他在茫然轉(zhuǎn)頭的時候, 確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周圍人驚駭?shù)哪抗狻?/br> 來自玉邈,來自展枚,來自渾身發(fā)抖的宮異。 他根本來不及多想, 磨人的疼痛就奪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戳入他肩膀的劍身顫抖起來,團(tuán)團(tuán)簇?fù)砩L的血rou把秦道元的劍從他狼藉的創(chuàng)口處推了出去, 但秦道元的“上邪”劍上附有倒鉤,遇血則出, 現(xiàn)在,這些蛇牙一樣倒鉤統(tǒng)統(tǒng)鉤在了江循的體內(nèi), 劍刃每往外移一寸,被重新割裂開來的肌理都疼得江循刻骨銘心。 叮當(dāng)。 那柄劍自行從他的傷口中被擠出,落在地面上, 發(fā)出微微的錚鳴聲, 那拳頭大小的血洞迅速收攏,生長出嫩rou和白皙的皮膚,數(shù)秒后,創(chuàng)口處的皮膚顏色已和周圍完好的皮膚一般無異。 嘈雜,喧囂, 竊竊私語,像是潮水,又像是魔道的咒術(shù),在江循耳朵里打轉(zhuǎn)。 他半屈著身匍匐在地上,雙拳攥緊。 在經(jīng)歷了最初的震驚后,他抓住了唯一可能的知情人。 伸手緊握住自己手腕時,江循感覺肺部灼痛,仿佛每吐一個字,從肺部擠出的都是滾熱的巖漿,燒得他臉色煞白:“阿牧,怎么回事?……阿牧!” 什么情況?他不是穿越到的泰迪精秦牧身上了嗎? 怎么……聽秦道元的意思,原主竟早就被取而代之了? 可為什么是“江循”?為什么那么湊巧……與自己同名同姓? 半晌后,右手傳來了一個低弱的聲音,低弱到像是一句夢囈:“小循,對不起。” 江循張了張口,那個從進(jìn)入這個世界時便影影綽綽存在的猜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露出了它猙獰的面目:“你是……秦牧?” 江循之前一直把這想法壓在心里,因?yàn)樗X得這不可能。 自己明明是占了秦牧的身體,秦牧怎么可能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還甘愿成為自己的系……? ……系統(tǒng)…… 好像從一開始起,阿牧就沒說過他是自己的系統(tǒng)。 和江循在現(xiàn)世讀過的那些都不一樣,阿牧作為系統(tǒng),沒有積分,沒有任務(wù),沒有稀奇古怪的攻略指南,有的,只是江循進(jìn)入這個世界之初,那句“只要好好活下去,一切都會好的”。 種種古怪之處涌上了江循心頭,逼得他呼吸困難,他的左手五指深深地陷入了自己右臂的皮膚中:“阿牧!說話!” 阿牧沒有回應(yīng)江循的話,但江循隱約聽到了他絕望的飲泣聲:“父親,不是的……” 半夢半醒間,一雙有些粗糙的手慌亂地把江循翻了過來,緊接著便是兩顆碩大guntang的淚珠啪啪打在他的臉頰上,燙得江循稍稍恢復(fù)了些意識,睜大眼睛望向眼前的人。 ……亂雪。 耳邊幻覺的蜂鳴漸漸褪去,現(xiàn)實(shí)中,廣場上一片鴉雀無聲。 他聽到秦道元在回明殿前一字一頓地做出宣告,每一句尾音都帶著哭腔,像是痛極時的病人發(fā)出的哀鳴:“諸位,此事本是我秦家家丑??蔁o奈此子罪大惡極,頂替的又是我愛子秦牧的名號,招搖撞騙,將各大仙派都蒙在鼓里,秦某若是不將其真實(shí)身份公之于眾,愛子的冤仇便難以昭雪!” 說罷,他一指地面上狼狽不堪的江循,怒聲道:“這個畜生,原是我秦氏門徒,六歲時我秦氏從妖魔口中將他救出生天,見他頗有靈性,便收他為我秦家門徒,侍候我兒秦牧左右。誰想這畜生恩將仇報,竟然在那魔頭應(yīng)宜聲來襲時,將我兒推出去送死,自己卻趁機(jī)冒領(lǐng)秦家公子身份,李代桃僵,取而代之!” 這一個個字就像是雷霆一樣砸入江循腦仁中,讓他又懵又痛,又百思不得其解。 ……“推出去送死”?也就是說,秦牧的本體已死?自己穿的,根本不是秦牧的身體? 還有,什么“李代桃僵”,說來簡單。兩個毫無血緣的人,就算長得再相似,生身父母怎會分不清兩者之間的區(qū)別? 然而,江循把目光轉(zhuǎn)向人群后,卻發(fā)現(xiàn),除了幾個小門小派一臉茫然外,其他五大仙派,俱是沉默不語,似乎對此并無異議。 右臂中的阿牧卻比江循痛上百倍,反復(fù)辯解:“不是這樣的!父親!……小循是受我所托,是我逼他的!是我逼他做您的兒子……” 除了江循,沒有人能聽到他徒勞的哭泣與申辯。 上方的秦道元已經(jīng)把一口牙齦咬出了血,周身簌簌顫抖不止:“虧得我兒向我夜間托夢,我才得知我兒當(dāng)年是含冤而死的事實(shí)!諸位請看!那妖邪體質(zhì)特異,受傷即能即刻愈合,與我兒秦牧截然不同!” 說到這里,他單手指向地上的江循,怒道:“當(dāng)年,我與我妻子楊瑛,都以為死去的是我兒的小廝江循,好生安葬了他。前些日子, 我被我兒托夢后,便日夜坐臥不寧。本來想著不能驚擾死者,但無奈我秦道元,一生只得這一名愛子,不調(diào)查清楚,實(shí)難心安,因此才叫浮山子挖開那墓xue,發(fā)現(xiàn)里面已然是骸骨森森!江循,你萬箭難傷,百毒不侵,若當(dāng)年死去的當(dāng)真是你,你的尸身也該不腐不化才是!今日看來,你用心竟是如此歹毒,讓我秦家唯一的子嗣難入祖墳!讓他孤零零地睡在秦家下級弟子的墓xue里!你的心腸簡直毒如蛇蝎,簡直——” 說到此處,秦道元的眼眶中有淚光閃出。 一側(cè),秦秋的目光已經(jīng)空洞了,她掙扎起身,望著底下跪伏著的江循,小幅度搖了搖頭,小嘴微張著,淚水滾珠兒似的下落:“不……嗚……哥哥……” 江循張口想要辯解,卻吐出了一口血來,絲絲縷縷的鮮血融入磚縫間,顏色逐漸變暗。 秦道元再難出聲,閉上雙眼,疲倦的神色從眼底透出:“畜生!如今天道輪回,你也該領(lǐng)受罪責(zé)了!”他的寬袍就勢一揮,“秦氏諸弟子,把這妖邪給我拿下!” 此時,浮山子已然昏厥,被人拖了下去,眾位秦家弟子們聞聽此令,眼中一派茫然,他們呆呆地望著廣場中央那個倒伏的、身著華衣的青年,一時間面面相覷,無人動手。 秦道元等得不耐煩,眉心一皺:“你們在等什么!” 那圍繞在廣場四周守戍的弟子們剛將包圍圈收縮了一步,就聽得一道刺耳的利劍出鞘之聲。 亂雪單膝跪地,手握“青鸞”,眸光中燃燒著一簇火苗:“……你們,滾!不許過來!” 秦道元料想不到亂雪竟會這般當(dāng)眾護(hù)主,氣得眉毛倒豎,拍案大怒:“畜生!畜生!別忘了當(dāng)初是誰允你入秦家門的!” 亂雪的琥珀色眼眸直盯著秦道元,咬著牙一字一字道:“過來,不管是誰,殺?!?/br> 江循想抬手抓住亂雪的衣襟,可是剛才的靈力對撞,不僅讓他身受重傷,也讓他一時無法調(diào)集自己的靈氣,骨酸筋軟,就連爬都爬不起來。 秦道元?dú)獾玫寡觯骸昂茫『?!一個兩個都生了反骨了!” 展枚霍然起身,繞過傾覆的書案,單膝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