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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盯著十一主教的眼睛, 聲音變得有些輕,認(rèn)真專注得駭人,“阿姊雖然被我保護(hù)在棲梧鑄司, 有一斷時間沒有見過天機(jī)宮的人了,可是,應(yīng)該還是記得七主教的聲音的吧!” “我來放給阿姊聽!” 十一主教微弱地掙扎著。 她控制不住在哭,guntang的淚水砸在明純冰冷的手指上。 “我不想聽。至少不要讓我現(xiàn)在聽?!?/br> “我需要緩一緩……我不能接受……” 明純握著十一主教的手愈發(fā)用力。 “不行??!阿姊你必須要聽!” “放過我吧?!?/br> 十一主教的眼神聚焦了些許,“明純。就當(dāng)是念在我以前救過你……我知道你現(xiàn)在擁有了很多, 永遠(yuǎn)不會再像之前那么無助了……但是還是請你念在當(dāng)年的恩情……” “我不是害你!” 不等十一說完, 明純便急切地打斷了她,“我是在救你!!” “阿姊!跟著那個一直在為自己找容器的‘神’, 你早晚有一天會被他利用、為他所害?。 ?/br> “我是在幫你脫離苦海!我是在幫你?。 ?/br> 明純似乎受不了她這樣直接叫自己的名字。 那么生分,冰冷得讓她直打寒戰(zhàn)。 “我那么努力在幫你……你怎么能讓我‘放過你’呢?我明明一直在為你好??!” …… 面前的爭執(zhí)太過激烈。 讓一旁正用天書隱藏氣息的穿云靈貓覺得有些瑟瑟發(fā)抖。 太可怕了。 沒想到這么明純長得這么好看, 實際上竟然是個瘋子。 ……這么想來還是云忘川好多了。 又好看。 又正常。 額,不過現(xiàn)在最主要的并不是這件事情。 而是那個明純口中一再提到的“容器”。 難不成……那個宋寂只是“神明”的“容器”而已。 天書中的事情,都是“神明”在策劃, 還沒有發(fā)生的事情,和宋寂并沒有直接關(guān)系?! 穿云靈貓:“……” 那我豈不是報復(fù)錯人了。 * 聽到閱見機(jī)的話,漂浮在半空中的神明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的身體都因此在閱見機(jī)面前舞動扭曲了幾下。 神明的桀笑聲透著刮過砂紙一般難聽的啞。 “……你竟然這么快便猜到了……閱見機(jī),我很滿意……” 得到了神明肯定的回答,閱見機(jī)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 他這個人,一向會做出最壞的打算。 從他醒來之后,神明是君子劍原本的劍靈這個想法 ,便已經(jīng)在他腦海之中萌生。 閱見機(jī)不肯留給自己一絲希冀。 早已勸服自己接受這個最糟糕的結(jié)果。 他只是淡淡道:“如果我想不到的話,豈不是太枉費(fèi)你這幾天來如此頻繁的提醒?” …… “你不可能取代我。” “錯了。” “是你……先取代了我?!?/br> …… 不知道是因為閱見機(jī),還是這個降臨的神明,又或者是兩任劍靈同時出場的緣故,君子劍開始變得異常躁動。 閱見機(jī)已經(jīng)化形,不可能不受君子劍的影響。 頭因此尖銳地疼痛起來。 而面前這個漂浮著的神明,卻仿佛很享受這種疼痛一般。 那近乎透明的身體歡快地舞動了起來。 似乎是因為心情大好,神明開始主動向閱見機(jī)講述起自己的動機(jī)。 “做一把劍太苦了。哪里有做一個人、做一個神來得痛快呢?!” “我這一生,從應(yīng)運(yùn)著君子劍鑄成而生的那一刻開始,所做的一切,就都是為了擺脫這一副冰冷的劍身?!?/br> 君子劍在閱見機(jī)的乾坤袋中,劇烈地顫動著。 下一秒,竟然直接破袋而出,絲毫不受閱見機(jī)的控制。 那殘破的劍刃像在半空中漂浮的神明飛去。 說不清是向痛刺他,還是像靠近他。 神明看著這把劍的眼神卻無比冰冷。 閱見機(jī)根本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便見到君子劍猛地倒飛了回來。 被無情地、重重地甩到了地上。 閱見機(jī)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痛。 他蹙眉,抬眸與神明對視。 “你為什么要讓我知道這些?” “進(jìn)入小劍仙的夢里去那樣蠱惑她,卻又把我的rou身送到我面前,現(xiàn)在又故意讓我猜出你真實的身份……你究竟想做什么?” 聞言,神明的身體向他飄近。 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映照在閱見機(jī)漆黑的瞳仁上。 “自然是為了……和你做一場交易啊……” 閱見機(jī)警惕地道:“交易什么?” 神明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這個讓那么多人都瑟瑟發(fā)抖的閱見機(jī),在他面前,心驚膽戰(zhàn)到難以偽裝,就像是一只縮著身體的鵪鶉。 “用君子劍……交換你的rou身?!?/br> 閱見機(jī):“!” 神明的身體再次開始扭曲起來。 “其實……一開始我只是想利用你來逃脫劍冢的懲罰而已……” “不過沒想到你竟然這么爭氣,運(yùn)氣又好得不得了。” “所以……我便只好把你列為和宋寂二選一的容器了?!?/br> 神明看著閱見機(jī)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暗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