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財如命[快穿] 第130節(jié)
若非種種跡象都表明,對方是個野心勃勃,對朝廷宣召,拒不接受,朝廷在利州頒布的任令,也都陽奉陰違,儼然不是忠臣良將,他是真的很樂意和這位南少帥結(jié)交的。 畢竟對方能以女子之身,做到如此地步,可見其本事才能。 真是可惜了。 士兵搖頭:“沒有問題,你們可以進(jìn)去了。” 蕭明離接過路引和戶籍貼,又道了謝,這才進(jìn)城而去。 殊不知, 他們這才進(jìn)城而去,方才檢查他們路引的士兵,立刻對著一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對方立刻會意,小跑也進(jìn)了城。 不過約莫心里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緣故,又側(cè)頭交待一個面容有點(diǎn)稚氣的士兵,低聲說:“你回去一趟,告訴程將軍,就說來了兩名很可疑的人,說是南邊來的富貴公子哥兒,但說話間卻帶著京城音,八成是朝廷派人的探子,請程將軍決斷。” “是。”小兵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大事,立刻就撒腿離開。 要知道他們利州百姓,可是在少帥出現(xiàn)后,才慢慢的過上了好日子,他可不想再回到當(dāng)初吃也吃不飽,穿也穿不暖,還要被人剝削打罵的日子。 所以,不管是誰? 膽敢破壞他們?nèi)绱烁蛔闫椒€(wěn)的生活,都是他們的敵人。 朝廷,皇帝,算什么? …… “哦,探子?”程將軍,也就是程武,在聽到城門守將派人傳來的話后,瞇了瞇眼。 士兵立刻便把隊(duì)長的話說了一遍。 程武一聽,心里也有數(shù):“好,我知道了。自有安排,你先回去吧?!?/br> “是?!?/br> 等到士兵走了后,程武略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到城主府走一趟。 其實(shí)早在小姐第一次扔了梁帝頒過來的圣旨,更是把前來宣旨的內(nèi)監(jiān)也一起扔出城外,梁帝還大發(fā)雷霆,叫嚷著什么違抗圣旨,其心可誅,要抄家滅族之類,不過他派來的人,直接被他們給打了回去。 此后,小姐便已經(jīng)成了朝廷的眼中釘,欲除之而后快的那種。 也是因此,一些酸儒作一些詩文來責(zé)罵小姐,說什么她為君不忠,更是妄圖以女子之身牝雞司晨,人人得而誅之。而這幾年來小姐被刺殺的次數(shù)也是越來越多,可見皇帝那邊也實(shí)在沒其他的辦法,就只能用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 至于探子的話,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到如今利州已經(jīng)徹底不受朝廷的調(diào)令,距離自立,也只差個名分而已。 他覺得時機(jī)已經(jīng)差不多,不說利州,就是緊挨的錦州和蘄州,只要小姐一聲令下,也都盡在掌控。至于朝廷,現(xiàn)在是越發(fā)的腐敗不堪,當(dāng)今梁帝更是昏聵的讓人恨不能直接弒君。 “自立?這是當(dāng)然的,不然的話,我奮斗十多年,是為了讓昏君來糟蹋我的心血嗎?”阿錦聽到程武再次提起自立。額,其實(shí)就是文雅一點(diǎn)的說法,說白的就是造反。 程武一聽這話,眼睛也亮了亮:“那小姐,我們什么時候起事?” “還不急,在此之前,我要先確認(rèn)一件事。”阿錦開口說道。 “何事?”程武有些不解,現(xiàn)在他們的準(zhǔn)備可謂是充分無比,還需要確認(rèn)什么?就朝廷的那個樣子,有什么好確認(rèn)的? 阿錦笑了笑:“不是朝廷,而是蠻族?!?/br> “小姐,可要屬下派人前去探查一番?”程武也是個機(jī)敏的,一聽阿錦這話,立刻也就反應(yīng)過來了,開口說道。 就梁帝的昏聵,保不齊他們這里只要一自立,他轉(zhuǎn)頭就會和蠻族合作,許對方一些好處,例如割讓利州什么?和蠻族那邊來個兩面夾擊,雖說他們不一定會輸。 但兩面對敵,始終是不利的。 他們做的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但凡失敗,等待他們的就是萬劫不復(fù)。 他家小姐是個有大才的人,自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diǎn),所以早在十余年前,便已經(jīng)開始布局了,用的倒不是什么強(qiáng)硬的法子,畢竟一味的打壓,代價實(shí)在太大了。他家小姐用的是陽謀,那種明知道你沒懷什么好意,卻還要捏著鼻子認(rèn)下來的那種。 其實(shí)小姐的法子也很簡單,蠻族那邊之所以年年來犯,除了國力積弱,再有就是蠻族那邊也真的是資源短缺,缺衣少食,冬天尤其難捱。 是以,每年開春,糧食短缺之際,都會來犯。 說穿了,也是覬覦中原的富饒。 而想要收復(fù)這么一個有著明顯缺點(diǎn)的部族,其實(shí)很容易。 先用糧食,布匹,細(xì)鹽這些草原上稀缺的資源,來掌控這個部族的貿(mào)易,并且就此長久的潛移默化,一代兩代三代之后,就能兵不血刃的拿下這個部落。到如今,雖說才十余年的時間,不過成效卻已經(jīng)十分明顯,尤其是伴隨著高產(chǎn)量的馬鈴薯和紅薯被引進(jìn),別說是普通的蠻族百姓,一些喜好享樂的蠻族貴族的好戰(zhàn)之心,也都被消磨不少。 惹得蠻族首領(lǐng)大罵小姐陰險狡詐的同時,卻也不得不接受。 阿錦點(diǎn)頭:“我已經(jīng)讓如煙過去了。若是那邊境況如我所料的話,擇日就可宣戰(zhàn)?!北硎咀约旱戎惶?,真的是等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而在這二十年里,她沒有一絲懈怠,盡心竭力。 她絕對不許出任何的差錯。 “是?!?/br> …… 阿錦這里也已經(jīng)有了決斷,而另一邊,進(jìn)入了利州城的蕭明離的心,卻越來越沉,面色也越發(fā)的不好。 不為其他,而是沖擊力太大了。 利州城, 曾幾何時,這里是個荒蠻之城,是人人都避而不及的地方,這里缺衣少食,不如京城的富貴繁華,但現(xiàn)在,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幾乎不敢相信,這里是邊關(guān)之城。 街道上規(guī)劃的極好,一個個小攤小販鱗次櫛比,叫喊聲販賣聲響成一片,各色的寶石瑪瑙,珍奇的皮貨,還有帶著明顯異域風(fēng)情的珠寶首飾,顏色鮮艷的蠻族地毯,花樣種類繁多,在走過了一座拱橋后,更還有表演噴火雜耍的異域人,小孩子嬉笑歡鬧的聲音也格外的明顯。 眼前的一切一切都表明,這里富貴繁榮之處,別說是京城,哪怕是素來象征繁榮的江南之地,怕也沒這里來的熱鬧。 “公子?”侍衛(wèi)作為蕭明離的貼身護(hù)衛(wèi),也是隨他走了不少的地方,但沒有一處的熱鬧能比得上這里,“這里還是利州城嗎?”不少人口中的邊關(guān)不毛之城。 “先找客棧?!笔捗麟x的語氣都是沉得。 在來之前,他也是叱責(zé)這個南少帥的野心勃勃,覺得她為臣不忠,野心勃勃,其心可誅,但是看著眼前的一切,讓他的想法有了些動搖。 或許,他能理解對方的想法。 而接下來的半個月里,越是在利州城呆著,他就越發(fā)能明白這一點(diǎn)。 也能知道為什么百姓會對這么一位明顯野心勃勃的人俯首帖耳,維護(hù)非常,不僅僅是因?yàn)閷Ψ秸业搅笋R鈴薯和番薯這兩種讓他們可以不用餓肚子的農(nóng)作物,更是因?yàn)樗尠傩者^上了好日子。 其實(shí)這些年來,他因?yàn)檗k案沒少外出。 走的地方多了,自然也見了不少黎民百姓的苦楚,也更加明白百姓的想法。對普通百姓來說,他們并不是很關(guān)心坐在皇位上的帝王是誰?對他們來說,只要能讓他們吃飽飯,穿暖衣,過上好日子,那就是好皇帝。 至于對方是誰?是男是女? 無所謂。 正是因?yàn)槊靼琢诉@一點(diǎn),蕭明離的心才越來越沉。 現(xiàn)在南少帥對自己的野心是越發(fā)不加掩飾,對朝廷任何的調(diào)令也都拒不接受,怕是只要一個恰當(dāng)?shù)慕杩?,對方就要反了?/br> 而就朝廷現(xiàn)在的情況,怕是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面對這樣的情況,饒是號稱足智多謀的蕭明離,一時間也想不出破解的辦法。 “蕭公子,來者即是客,何故這般匆忙的離開?”阿錦笑盈盈的看著穿著一身寶藍(lán)錦衣的蕭明離。 她是在蕭明離進(jìn)城第二天,確認(rèn)了對方的身份,怎么說?畢竟特征真的不要太明顯。畢竟他作為男主,還是有自己的出彩之處。 蕭明離看著做男裝打扮的阿錦,一身竹青錦衣,手搖折扇,眉眼清雋,立如芝蘭玉樹,笑若朗月入懷,儼然就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若非對方自報姓名的話,他壓根就想不到,這么一個翩翩如玉的公子,居然就是那個野心勃勃的南少帥。 “我家公子可是承恩公幼子,你若是敢動我家公子一根手指頭,必定要死無葬身之地。”侍衛(wèi)看著周遭的甲胃兵,提刀拿槍,泛著冰冷的金屬色澤,知曉不是對手,便有些色內(nèi)厲荏的喊道。 阿錦笑道:“蕭公子,你這侍衛(wèi)的話真是有趣兒,試問,這天下間還有誰不知道本姑娘之心,死無葬身之地,你們有這個本事嗎?” 她這話一出口,蕭明離的心是徹底沉下來。 對方敢這樣光明正大說出來,可見對方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差的只是一個好聽的名頭罷了。 第152章 忠臣遺孤 “公子, 如今雖已春暖花開,但夜里還是寒涼的,喝口熱湯暖暖身吧?!痹谝巴獾暮L(fēng)里, 侍衛(wèi)用竹筒盛了熱湯, 遞到蕭明離的跟前,輕聲開口說道。 話說從出來到現(xiàn)在, 他都還有些不能回神。 在被那些甲胃兵圍堵,四周還有□□手待命, 那個時候, 侍衛(wèi)真的是以為自己死定了, 或許還不會有全尸, 那一刻他是極為后悔聽從公子的話輕車簡行的過來利州城探查,以至于落入險境之中。 卻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 對方竟沒有殺他們, 反倒是讓他們?nèi)毴驳膹睦莩请x開。最開始他還以為是對方的權(quán)宜之計, 還有些心驚膽戰(zhàn),腳步是飛速,但一直到他們離開利州的地界,來到了錦州,對方那邊也毫無動靜。 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位天下皆知的‘野心勃勃’的南少帥, 到底想要做什么? 難道說, 她圍堵住他們,只是為了說兩句話嗎? 不可能,她絕對有其他陰謀。 蕭明離接過竹筒,抿了一口湯水, 熱乎乎的湯水下肚,讓他自從知道阿錦身份后,一直都混亂的神思,也終于清明了一些。 便又想到了對方說的那句。 “南錦書,南齊之女?!?/br> 只這一句話,短短的七個字,便也讓蕭明離明白了一些事。 如今大梁朝是積弱,國力不如先前強(qiáng)盛,陛下也卻非是個明君,性子糊涂了一些,做了不少錯事,但做為一國之君,他卻有任性的資格。再者太子是個清明有才干的,又有許相的輔佐,他日必定能還朝政一片清明。 不管怎么說,大梁都還沒有風(fēng)雨飄搖,要滅國的跡象。 但偏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突然就冒出一個南少帥,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以女子之身,掌控了邊關(guān)的十萬大軍,把前來侵犯的蠻族,打的落花流水,三五年內(nèi),決計不會再來犯。 本以為是天降良才,護(hù)佑大梁。 陛下還曾在宮中稱贊,誰說大梁除了南齊就沒有良將,這不就是嗎? 卻沒想到,對方竟是野心勃勃,以女子之身掌控十萬大軍不說,更是牝雞司晨,妄想九五之尊,此乃大逆不道。 陛下這里還震怒,說要降罪,后一秒在接到了劉榮的頭顱后,被驚嚇到的同時,再也不提問罪之事,甚至下旨嘉獎。 過后的幾年,就不用說了。 對方雖沒有明說,但利州卻已經(jīng)不受朝廷調(diào)令,賦稅也不再上交,儼然成了一個國中國。 朝堂中也不是沒有想過打破這個情況,但對方心里壓根就沒有對君王的敬畏之心,如今大梁國力積弱,又不能隨隨便便的和對方開戰(zhàn),且不說能不能一舉消滅,就說他們這么做,相當(dāng)于給了對方一個光明正大的造反機(jī)會。 朝臣爭論不休,最后卻成了一副和稀泥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