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文大神重生在1927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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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月看著醫(yī)院森白的天花板,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她努力的想要動動手指,想去摸壓在枕頭下的日記本…… 眼前的光芒卻逐漸消失,長夜襲來,她回顧完了一生,遠方亮起了光,是太陽—— 是熾烈的太陽! 她眨了眨眼,陽光中十八歲的女孩對她笑著揮手,于是她也笑了,然后看著這年輕的女孩朝著熾陽永不回頭的奔去,直到她與那太陽消失在她人生的長夜中。 尹月死了,孩子們悲痛大哭,長子上前整理母親的遺體,摸到了枕頭下壓著的硬殼筆記本。 他疑惑的打開,匆匆看了一眼便放在一旁。 微風吹過這日記本的扉頁,秀麗且堅毅的筆跡寫到: 我親愛的朋友,請不要為我的離去傷心 我只是在這人生漫漫的長夜中 去追逐了那永恒不落的太陽 --- 十五萬字,寫了遲陽與尹月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生。 讀完之后,珍珍第一個出聲:“我想不明白……完全沒辦法理解遲陽這樣的人?!?/br> 許嫣然和張氏卻是互相望著對方,顯然兩個大人想到了更多的東西。 珍珍又說:“不過……好像有點明白了小說的名字了。” 雪白的稿紙第一頁第一行正中,珍珍翻回去,明明并不明白許少庭這小說寫的有什么意思,但還是怔怔的看著文章名字—— 追逐太陽的人 第六十五章 純?nèi)粘?/br> 《追逐太陽的人》整篇小說大約十五萬字左右, 家中三位女性湊在一處,從上午看到日落,下午賀主編來拿《大道仙途》的稿子,還以為三位女士手中拿的正是。 誰知白來了一趟, 賀主編簡直是不可置信:“一章都沒寫?” “是我的錯……但是您那里的稿子再連載一周也是綽綽有余。” “怎么會整整七天一個字都沒寫呢?”賀主編還是副不肯相信的表情, 千風明月現(xiàn)在可是他們滬市晨報的招牌作者, 他自然對許少庭是十分上心。 許少庭不好意思說他在寫另一篇小說, 因為這篇小說風格并不是很符合晨報, 所以也沒有用千風明月這個筆名投稿在晨報的打算。 所以他考慮了下, 并未告訴賀主編真正的原因,只是說:“我偶爾也想休息一段時間, 給自己放個假。” “您這次休息的時間有點長。”賀主編說完,幸而始終記得面前的作者一來他本身非常敬佩, 二來是報社目前最大的搖錢樹,趕緊又放緩語氣,好聲好語的詢問許少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和賀主編你來我往的寒暄了好幾句,確認許少庭身體健康,也并非是不打算寫《大道仙途》,賀主編才勉強放下一顆心, 臨走時管家埃里克拿了些烤好的餅干小蛋糕,裝在紙袋中交給賀主編。 客客氣氣的推辭兩句,賀主編抱著紙袋與許少庭告別,也不忘交代:“我下周再找您來拿稿子, 您可一定要寫啊,否則就真的要開天窗了?!?/br> 許少庭都不知是再四再五的保證了,才把啰嗦個不停的賀主編送走。 這時候不過是下午四點,太陽還未落山, 他進到家中并無今日寫稿子的計劃,一周寫了十五萬字,還是手寫繁體字,對他來說也著實費了許多心神,便只想著今日好好放松一番,恰巧又是周末,便想找珍珍這位半個上海通帶他也出門逛逛。 結(jié)果進到客廳中,明明平日里最愛嘮叨他該多多出門的三位女士,一致頭也不抬的說:“小說還沒看完?!?/br> 珍珍道:“哥哥你想出去玩,可以找別的朋友?!?/br> 許嫣然說:“或者明日,我們幾個一同出去看看電影,在外面吃個飯也是很不錯?!?/br> 張氏也道:“難道沒有別的人可約嗎?” 只覺自己碰了一鼻子灰的許少庭訕訕逃離客廳,回到臥室躺在床上,半晌沒有動彈,最后想來想去,從床上跳下來跑到走廊,拿起電話撥出自己唯一熟悉的那串號碼。 二十分鐘后,客廳的三位女士就見那位在滬市似乎并無朋友的許少庭,穿著卡其色褲子和白襯衫,搭了個皮子外套,拎著件黑色夾克衫往外走。 看他一身出門打扮,張氏便問:“你自己一個人出去玩?” 許嫣然也嘖嘖稱奇:“備車了嗎?一個人多沒意思?!?/br> 許少庭便皮笑rou不笑的對兩位女士回道:“我和人出去玩,人家開車來接我。” 許嫣然長眉一挑:“哎呦,哪位富少約動了你?” 許少庭聽見別墅外轎車喇叭聲,跑了兩步留下句:“與沈靈均先生打羽毛球去。” 于是身后許嫣然和張氏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倆人心中都在想:果然如此,除了沈靈均,許少庭還能找出在滬市第二個交好的人了嗎。 而作為個正常人,能稱得上朋友的人只有一個,似乎都那么不太正常,張氏與許嫣然常常擔心許少庭,倆人私底下也在想怎么讓這位才十六歲的小青年多些交友的機會。 許少庭不知自己已經(jīng)宅到被家中長輩認為有些不正常了,出了公館,見到門外那輛黑色轎車,興沖沖拉開車坐進去,先把外套遞給駕駛席上的沈靈均:“那天都沒還你。” 就繼而難以忽略的看到這車上還有第二個人,這人正坐在副駕駛,一頭略卷的褐色頭發(fā),慘白膚色,棕色的眼珠子望著面前在他看來,年紀格外小——放在英國,可能都會被認為只是十四歲的小孩子。 沈靈均一只胳膊跨過這棕發(fā)卷毛,接過外套,言簡意賅的說:“少庭,你坐后面。” 許少庭還在看副駕駛的白人青年,約莫著只大了他兩三歲,看著還有那么點眼熟,只是正如白人看亞洲人都是一張臉,他看著這位年輕白人青年,也很難確定究竟是真的眼熟,還是把以前見過的、別的白人的臉安在了他的面孔上。 但真正引他注意的,乃是這位外表年齡在他與沈靈均之間,應(yīng)該是十八/九歲的白人青年,正穿著一身黑色帶肩章制服,即使再缺乏常識,也在租界中見過穿這身衣服的白人,因而立即明白過來應(yīng)是英國警察亦或軍人的官方制服。 興許是制服所代表的意義確是特殊,他坐在后排一時間到是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還是這位年輕白人扭過頭,咧出口大白牙燦爛笑道:“你就是許少庭嗎?我是萊恩的同事,你可以叫我的華夏名字,沈杰克?!?/br> 先是被這人絲毫不輸沈靈均口音的中文驚到,便差點脫口吐槽:杰克先生,你的rou絲小姐呢? 再想這人應(yīng)該是英國人沒得跑了,而《泰坦尼克號》的男女主也正好是英國人呢。 然后被這口燦爛笑容,引得想起這白人是誰了。 許少庭盯著他那熱情燦爛的笑:“我們之前見過,工部局后面那條路?!?/br> 這白人青年聞言盯著他,突然也開口說:“是的,上個月在萊恩原來住的家門前,我見過你?!?/br> 許少庭覺得簡直是奇跡,這人竟然是不對亞洲人臉盲的嗎,他都是靠著這位與眾不同的燦爛笑容與頭發(fā)眼睛顏色,才堪堪認出對方。 駕駛位上好似被拋棄在一邊沒人理會的沈靈均,沒頭沒尾的插進句話:“我是不是該為你們彼此介紹一下?” 杰克便說:“不用你介紹,我們已經(jīng)互相認識了?!?/br> 許少庭心中還在暗暗覺得這位沈杰克總給他一副違和感,但也暫時想不出是哪里違和。 沈靈均一語道出真相:“真不敢相信你是個英國人,完全和紳士精神不符就算了,如果不是你穿著英國軍裝,都要以為你是個美國人。” “不要把我和那群美國傻大個比較?!鄙蚪芸税l(fā)出抗議。 沈靈均嗤笑一聲,許少庭也烏云撥開見明月,看著沈靈均那副略帶刻薄,偏偏還笑容優(yōu)雅,慢條斯理的回道:“難道你竟然不是嗎?我還以為大家都知道——所以你也知道?!?/br> 是了,正是如此,看著沈靈均那側(cè)臉的表情,聽著他說話的語氣,許少庭發(fā)現(xiàn)只論氣質(zhì),大概沈靈均比這位白人沈杰克都更像是英國人。 沈杰克發(fā)出抗議,只是說出的話都被沈靈均三言兩語諷刺回去,許少庭在后面坐著,看這倆人對話并無自己被排外的感受,只是很稀奇的發(fā)現(xiàn)原來沈靈均也有這么一面。 事實上最初他們兩個的見面與相處,沈靈均看似友好妥帖的神情與待人舉止,恰恰表現(xiàn)出的是一種與他的距離感。 兩人能熟悉起來,如今不得不說也是發(fā)生了許多陰差陽錯的事情,比如他們各自知道了彼此的一些小秘密。 讓許少庭不禁想:看來沒有什么比知道對方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情,能更快的讓人關(guān)系更近一步了。 不過沈杰克看似是個美國傻嗨型白人,與沈靈均吵了幾句,兩人便都記得后座上還有個人。 他轉(zhuǎn)過頭殷殷切切的找許少庭聊天,開口說:“你看起還沒有成年,像是只有十四五歲,你是萊恩的弟弟嗎?” 許少庭琢磨出了個疑問,他道:“我年底就十七歲了。” 然后搖頭:“我與萊恩是朋友,我們有著共同的家庭教師,你也可以當做我們是同學?!?/br> 便問出他那個疑問:“你怎么會姓沈?” 沈杰克粲然一笑:“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因為萊恩,才選了沈這個姓?” 許少庭:“那看來不是了?!?/br> 沈杰克便道:“說來話長,這里面有個故事,所以便不和你講了,只是之所以選了沈這個姓,和萊恩全無關(guān)系?!?/br> 許少庭心道:我也沒興趣聽你的故事,事實上我對你整個人都毫無興趣。 沈杰克顯然也發(fā)現(xiàn)他的好友萊恩的好友是個真正頗為冷漠的人,全然沒有與外表年齡該符合的,屬于這個年齡的男孩該有的朝氣與好奇心。 明明看外表穿著是個少年人,沒想到一路上與他說話,直到了目的地,二人的聊天也只能稱得上是不咸不淡四個字。 而到的地方,是個公館的后院,有著比許家還大的后院場地做了個打羽毛球的場所,到那里就見已經(jīng)有了不少年輕人,仔細看過去,白人與黃種人都有,黃種人還要更多些。 沈杰克這人到了這種場景,很有點魚入大海的自在,很快脫了軍裝外套,塞到沈靈均懷里跑到人群中,要了個羽毛球拍就上場與人拼殺了。 留下沈靈均和許少庭二人總算能單獨相處。 許少庭看他懷中抱著兩件外套,沈靈均隨他目光,也是無語,只好說:“你們兩個……有點像?!?/br> “哪里像了?”許少庭簡直不能認同。 沈靈均便笑道:“有時候粗心的樣子都很像,只不過……” “不過什么?” 沈靈均卻搖頭,不肯告訴后面的話,端起他那副紳士模樣,實則身高打眼的跟個樹樁子似的抱著兩件外套,都不知自己多么引人注目。 許少庭心里便將“傻大個”三個字默默送給這位了。 第六十六章 是同一個人?。?/br> 許少庭覺得沈靈均打眼, 卻不知加上剛剛離開的沈杰克,他們?nèi)齻€年輕青年剛進場就吸引了眾人目光。 沈靈均正小聲與許少庭介紹這公館男女主人都姓宋,女主人是位滬市土著,丈夫則是位相當有名氣的溫州商人, 天南海北的跑, 南洋有橡膠工廠, 美國英國販賣茶葉瓷器絲綢, 賺到了錢又回華夏投資制作電影。 沈靈均道:“只說經(jīng)商這件事, 宋先生是個厲害人物?!?/br> 許少庭就見一位穿藕色旗袍, 風韻猶存的婦人款款走來,這婦人未開口, 已是笑意盈盈的一張臉,沈靈均也笑道:“宋太太許久不見, 看著竟是比上次見面還年輕了好幾歲?!?/br> 許少庭頗為感興趣的看著沈靈均,這人是瞬間變臉,從虛偽友善的英國紳士成了個花花公子。 難不成是對女士格外優(yōu)待? 宋太太眼珠子在沈靈均面上轉(zhuǎn)了一圈,便素手捂嘴嬌嗔笑道:“那是年輕了幾歲?上次見面——你還記得我們上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然后目光便落在沈靈均身旁的小少年身上,沈靈均是不用說的,無論氣質(zhì)長相, 走在哪里都是個吸引人眼球的人物。他那位對華夏文化相當感興趣,能說一口流利中文的同事杰克,則因是個正經(jīng)白人軍官,更是自帶“高貴”光環(huán), 至于第三位—— 宋太太料不準這位看模樣十六七左右的小青年是什么身份,只看他清秀白皙的一張臉,隨性的氣質(zhì)與穿著打扮,猜測出身定是良好, 只是心中想:這滬市還有她宋太太不知道的公子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