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用主義者的愛情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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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霓讓方穆?lián)P先吃,方穆?lián)P讓費霓先吃,最后方穆?lián)P說:“咱們一起吃吧,你吃第一口。” 兩人很有默契地吃兩口就把飯盒推給對方,因為挨得近,臉和手指時不時就碰到一起,費霓及時地縮回去,也不說話,當作無事發(fā)生。 她想,明天她一定要去買一套碗,她今天剛發(fā)了工業(yè)券,正好用上。 “喜歡吃嗎?” 費霓點點頭,面當然是好吃的,即使不好吃,方穆?lián)P為此用了一整個鮑魚罐頭,她也得說好吃。 “那我以后還給你做?!?/br> “先別說以后了,你先趁現(xiàn)在多吃一點吧。”費霓把飯盒推給方穆?lián)P,“我吃飽了,剩下的都是你的了?!?/br> “怎么吃這么一點兒?好吧,面條就算了,你把這鮑魚都吃了?!?/br> “我真不吃了?!?/br> “我其實不喜歡吃鮑魚,只是喜歡這鮑魚汁,你要不吃,就太浪費了?!?/br> 費霓覺得他未必不喜歡,又說:“好吃不好吃的一點,你都多吃一點,這個你又沒辦法經(jīng)常吃?!?/br> 方穆?lián)P拿自己筷子在水杯里涮了涮,夾了一片送到費霓嘴邊,“我怕你嫌我,特意給你涮了筷子。你吃了這個,剩下的都我吃。” 費霓信了他的話,真張開了嘴。方穆?lián)P在她臉上捏了捏,又夾了一片給她。 費霓有了上次的教訓,知道她一張嘴說話,方穆?lián)P就會把吃的送上來,于是她緊閉著嘴,不看他。方穆?lián)P看著她笑:“你對我真好。真想不到你竟這么喜歡我。” 費霓剛要反駁,方穆?lián)P就把筷子上的食物送到了費霓嘴里。 等到方穆?lián)P再送第三片過來的時候,費霓拿著著筷子把方穆?lián)P筷子夾的鮑魚片搶了過來,遞到方穆?lián)P嘴邊,“趕快吃你的吧。” 方穆?lián)P并不拒絕她的好意,費霓又夾了一片往他嘴里送,把方穆?lián)P對她用過的法子如法炮制。唯一不同的是,方穆?lián)P倒比她坦然多了。 她發(fā)現(xiàn)這招確實很好用,怪不得方穆?lián)P拿這招對付她。她越來越好奇,方穆?lián)P那么些經(jīng)驗都是哪來的,在哪兒運用過。方穆?lián)P到底和凌漪發(fā)展到哪種地步,男女知青住在一個知青點里,朝夕相處,兩個人肯定做了不少事,她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沒準都做過。想到這,她把筷子一放,對著方穆?lián)P說:“你是什么時候恢復的記憶?”她總覺得,他在地震之前就恢復了記憶,他搭防震棚的經(jīng)驗只能是住院之前獲取的。 此時方穆?lián)P完全沒有再欺瞞費霓的必要,他笑著說:“你猜?!?/br> 費霓并沒有猜,而是用一種很隨意的語氣問道:“你還記得你以前畫過多少女孩子嗎?” 第42章 這個問題很危險,如果方穆?lián)P如實說一個數(shù)目,費霓可能會說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如果方穆?lián)P說記不清了,費霓就會說,是不是多到都數(shù)不清才不記得。 方穆?lián)P笑笑說:“你要問我畫了多少人物畫,我沒準還能說一個數(shù)字,你要問我畫了多少男的,多少女的,我可真不清楚。除了你,別人的性別對我并不重要。” 費霓也笑了:“你對多少女孩子說過這種話?” “我當然只對你一個人說過。” 費霓低頭看手指,搖搖頭,“我不信?!?/br> “這種話,我對你說是應當應分,不僅我有義務說,你也有義務聽;可我要是對別人說,那就是耍流氓了,別人說不準還要舉報我。你看我像耍流氓的人嗎?” “你覺得自己不像嗎?” “這么說,今天你這個醋要吃定了。” “誰吃醋了?” “剛才明明面里沒放醋,可我怎么聞到了一股酸味?” 費霓馬上反駁:“你說的rou麻話才讓人牙酸。” “你牙真酸了?讓我給你好好瞧瞧?!狈侥?lián)P湊到費霓的耳邊,“我還有更酸的話說給你聽,不知你允不允許?!?/br> 費霓不想再聽他說話,催道:“再不吃面,就涼了,你趕快吃吧?!?/br> “你說這面加點醋味道會不會更好?” “你要想吃醋,就自己買,別栽贓我?!?/br> “我的意思是吃醋對身體好,我也愿意你多吃點醋?!?/br> 費霓被他這般栽贓,知道自己如果再問凌漪,方穆?lián)P肯定會愈發(fā)得意,以為這是她吃醋的表示。她不想遂了他的心意,起身欲去水房,剛起身,就被方穆?lián)P拉住了手,方穆?lián)P用他剛修剪過的指甲去撓費霓的手心,“再坐一會兒,你想問什么,我都說給你聽,我也想你多了解了解我。” 費霓被撓得發(fā)癢,羞得甩開他的手,她夾了飯盒里最后一片鮑魚堵住他的嘴,“誰想聽你說?” 她低頭看了眼方穆?lián)P送她的手表,原來已經(jīng)這么晚了。今天是周六,那個規(guī)律的可怕的時間馬上要到了。 那聲音每周二和周六準時出現(xiàn),周二,方穆?lián)P在外面打家具,他沒聽到。今天,她也不想讓他聽到。下次再說下次的,今天無論如何不行。 費霓因為被說吃醋本不想再理方穆?lián)P,此時卻不得不主動同他說話:“今天不是要繃沙發(fā)布嗎?我陪你去?!?/br> 方穆?lián)P不知道不喜歡沙發(fā)的費霓怎么會這么熱心起來,他笑著說:“你不用管了,我明天再弄?!?/br> “明天還要去我爸媽家吃晚飯,咱們得早一點過去?!辟M霓不讓方穆?lián)P再有別的選擇,她直接說,“你那件線衣呢?趕快穿上,咱們一起下去。” 方穆?lián)P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費霓著急得不合常理,但因為他也想和她下去一起看看星星,便說好。 這晚的星星很多,費霓在路燈底下,幫方穆?lián)P抻著沙發(fā)布,以便他固定。 這只沙發(fā)太大了,放下它,再放矮柜,鋼琴根本沒辦法放了。 但因為這個沙發(fā)已經(jīng)做好了,她只能欣賞起這沙發(fā)的好處。 “你什么時候學的木工?” “下鄉(xiāng)的時候?!?/br> “很辛苦吧?!辟M霓猜他除了做木工活兒還要下地干活兒,插隊知青不比兵團知青,沒有工資,只能靠工分吃飯。 “還好。”他倒不覺得自己有多辛苦,只是老在一個地兒呆著還不能離開多少有點兒無聊。按規(guī)定,他在本市沒房子,父母也沒在,是不能回來探親的,外地也不能隨便去,因為買火車票也是要介紹信的。到了春節(jié),別人休探親假,他自己在知青點里呆著,老鄉(xiāng)倒是挺熱情,邀請他一起過節(jié)。別人闔家團圓的時候,他和父母兄姐分隔四地。要不是凌漪自殺,他是真不愿意把上大學的機會讓給她,上了大學他起碼可以換個地方呆著。去年夏天是他第一次休探親假,如果不是那次借同學的光偷著回來,遇上暴雨,他現(xiàn)在在哪兒還說不定。 “你好像在哪兒都能適應?!彼粫r甚至有些羨慕他。 “但我還是更喜歡和你在一起?!?/br> 費霓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他老是冷不丁來這么一句,讓她不知道說什么好。 好久之后,費霓才說:“你下鄉(xiāng)學了那么多東西,怎么沒學會洗衣服?”照他那么搓,一件衣服的壽命至少得減少一半。 方穆?lián)P沒告訴費霓,他的衣服被單都是點里女知青幫他洗的,被子也是她們幫他拆的,作為交換,他幫她們挑水下地干重體力活兒。有時,她們甚至會搶著幫他縫補衣服。這是一種很純潔的互幫互助,但他怕費霓誤會,只說自己手笨,洗了這么多年也沒長進。 “你手笨?”費霓想說你畫畫的時候手可太巧了,尤其畫姑娘的時候,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的木工活做得不是很好么?” “你喜歡這沙發(fā)嗎?” 都快要做好了,怎么能說不喜歡?費霓說沙發(fā)很不錯。 “有了沙發(fā),你的鋼琴是不是沒地兒放了?” 費霓心里說,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家里沒空間放沙發(fā),你不聽,非要打。但他既然要打好了,也不能再潑他的冷水。這房子方穆?lián)P也有使用權,他有權選擇他喜歡的家具,怪只怪房子太小。而且這新家的意義恐怕對于他比她還要重大。在擁有新家之前,她和父母住在一起,雖然局促,但畢竟也是自己家;但方穆?lián)P比她還要艱難許多,他在異鄉(xiāng)和別人住在大通鋪上。 這么想著,費霓說:“鋼琴買回來,一年到頭也就是彈那么幾首曲子?!彼戳丝幢?,隔壁的事情大概已經(jīng)辦好了,她對方穆?lián)P說:“咱們回去吧,明天再弄。” 方穆?lián)P一把脫下線衣,墊在木料上,讓費霓坐。 “趕快穿上,多冷!”費霓馬上拎起了他的線衣,又說,“放在這兒,多臟?!?/br> “坐會兒,咱們一起看看星星?!?/br> “你不冷嗎?” “你靠我近點兒,我就暖和了?!?/br> 然而費霓并沒有靠近方穆?lián)P,只是他靠過來,她也沒推開他。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要給她熱一熱。他的手倒是熱的,雖然線衣脫了,但剛才因為干活兒手上摩擦出的熱氣仍聚集著,很快就把這熱傳給了她。 費霓低聲讓方穆?lián)P不要湊這么近,晚上有人巡邏,他們這樣一男一女組合是重點觀察對象。 “咱們是夫妻,大不了請他們看看咱倆的結婚證?!?/br> “何必找那個麻煩?” “他們要是稍微有點兒觀察力,就該知道咱倆是領了結婚證的正經(jīng)夫妻?!?/br> “要是沒有呢,丟人的就是咱倆了?!辟M霓并沒否認他倆是正經(jīng)夫妻。 “我并不覺得丟人,即使我和你真有不正當關系被抓了,我也絲毫不覺得丟人?!?/br> 費霓覺得他這話就夠丟人了,但也沒從方穆?lián)P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指。 這天晚上的天格外的藍,越往上天越亮。 也是在這天晚上,費霓以為沙發(fā)會在自己的房間呆上很長時間。 周二下班回家,費霓發(fā)現(xiàn)樓下做好的沙發(fā)不見了,房里也沒有。 這只沙發(fā)就像沒存在一樣,但她清楚記得方穆?lián)P為了這只沙發(fā)將近一個星期沒有好好睡覺。 費霓懷疑沙發(fā)被偷走了,卻又覺得現(xiàn)在沒人敢這么干。她匆匆下了樓,問一樓的住戶有沒有看見樓外剛打成的沙發(fā)去哪兒了。 問了好幾戶都說不知道,問到最后一戶,大媽告訴費霓,沙發(fā)被費霓的丈夫用板車拉走了。 第43章 費霓在家等方穆?lián)P,等他回來吃飯,順便再讓他解釋解釋他把沙發(fā)弄到哪兒去了。 她沒等到方穆?lián)P,卻先聽到了他的聲音。 這個點兒,走廊里聚集了做飯的人。她聽見方穆?lián)P說“請讓一讓”,有人問方穆?lián)P怎么買這么一大家伙,方穆?lián)P跟人解釋,“我們家費霓想在家彈沙家浜?!?/br> 有人感慨:“沙家浜還能用鋼琴彈呢,小費還真有兩下子?!?/br> 費霓聽見方穆?lián)P的聲音,又聽見“鋼琴”,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多,她放下手里的毛線活兒,站起身去開門。 迎面正碰上已經(jīng)到了門口的方穆?lián)P,方穆?lián)P沖費霓笑笑,費霓抬頭就看見了方穆?lián)P臉上的汗。她急忙讓開身,讓方穆?lián)P進來。方穆?lián)P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側著身小心翼翼地把鋼琴搬到了墻角。 費霓眼睜睜地看著靠墻的地方多了一個大家伙。 “霓,拿一塊錢,給人師傅?!辟M霓顧不上看琴,就拿了一塊錢,又倒了一杯水給師傅。師傅仰頭喝了一杯水,因為還有別的活兒等著他干,顧不上歇著拿著錢就走了。 送走師傅,方穆?lián)P抄了一把椅子放在鋼琴邊上,他對費霓說:“你先湊合用這把椅子,我改天再給你打把琴凳?!?/br> 方穆?lián)P沒等費霓問他就直接交待了前因后果:“特別巧,我把沙發(fā)送信托商店,當下就有人買走了。正趕上有二手琴,就給你買了。更巧的是,沙發(fā)和琴的錢一樣。這說明,這架琴就是為你準備的。” 這琴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個主人,它的年齡遠比方穆?lián)P和費霓要大,在信托商店就倒了至少兩手。六十年代被賣到信托商店,讓人低價買走了,如今又賣了回來,賣琴的人大概一直沒給鋼琴校過音,琴的音準稍微有些問題,但方穆?lián)P并不以為這是個大問題,他準備買個音叉改天學著幫費霓調(diào)一調(diào)。 費霓打量著眼前這架琴,因為肖想了好長時間,這時候看到竟覺得有些不真實。黑白琴鍵都讓她覺得可喜,手指落在琴鍵上,彈出簡單的幾個音,音調(diào)很歡快,連帶著她的心情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