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現(xiàn)代化建設(shè) 第2節(jié)
場面十分混亂,不斷地有尖叫聲傳出,狀似瘋狂。 包間中,除了這些驚恐的學(xué)生,還有一只有手有腳,長滿根須戴著草帽的小人參,正將嘴巴拉得老大,追逐驚嚇著所有的人。 莫少珩身體一個哆嗦,遭了,昨晚他被人劈腿不說,還被第三者當(dāng)眾羞辱,多少喝了一些酒,他走的時候好像隨手遞出去了一只關(guān)押藥童的錦囊。 要是他們將錦囊打開后沒有系好…… 莫少珩問道,“那些學(xué)生沒事吧?” “精神有些失常,聽報道說都送去了精神科,有關(guān)部門也封鎖了現(xiàn)場,正在調(diào)查,不少媒體也當(dāng)成了靈異事件在報道,大致的結(jié)論是磁場異常,讓群體同時產(chǎn)生了幻覺,但那視頻無論如何也是解釋不通的?!?/br> 莫少珩:“……” 手緊了緊,這是真的害怕了。 方士之術(shù)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的代價是什么? 比如,魏征夢中斬神龍,不得善終。 比如,袁天罡推算上下五百年,《推背圖》名震千古,但袁天罡本人卻化作一枯骨行走在陰陽之間,不死不活永無解脫。 又比如張角以一本《太平清領(lǐng)書》練就黃巾力士大軍橫掃天下,大言不慚的說什么蒼天已死黃天當(dāng)立,何其威風(fēng),但結(jié)局如何? 又比如劉邦斬白蛇…… 樁樁件件,凡是敢顯法于世的,最終都沒有個好結(jié)果,死亡反而是最好的結(jié)果。 莫少珩以前就聽太公給他說過這些故事,耳提面命了不知道多少次,結(jié)果幾杯酒加上心有怨氣,竟然…… 手機中傳來小姑的聲音,“我們藥師一脈偏居一隅,平時也就種種藥材不顯與世才茍活到現(xiàn)在,你倒好,偏偏要離開老家去上什么大學(xué),結(jié)果鬧出這么大動靜……” 以前還沒有網(wǎng)絡(luò)的時候,消息傳播不會這么快范圍不會這么廣,也就是些缺胳膊少腿的天罰,但現(xiàn)在……莫少珩看著那上百萬的點擊量,一個頭兩個大。 半響,小姑繼續(xù)道,“太公的意思,讓你趕緊回澤城,看還有沒有挽救的可能。” 莫少珩應(yīng)了兩句,掛了電話,不敢怠慢,稍微收拾一番就直接往外面跑。 外面不知何時竟是雷雨交加。 那一聲又一聲的雷鳴,如同轟炸在了耳邊。 …… 一天后。 “早間新聞,近日天氣異常,雷雨不斷,衛(wèi)城中西醫(yī)結(jié)合學(xué)院附近發(fā)生山體滑坡,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中醫(yī)天才莫少珩不幸遇難,有關(guān)部門呼吁,植樹造林迫在眉睫,愛護(hù)環(huán)境人人有責(zé)……” 第2章 救治癲病 涼京,官道。 “聽說了嗎?南離少師莫少珩要回我們北涼了?!?/br> “呸,他還有臉回北涼?他不是去南離當(dāng)了三師之一的少師,早忘記他是北涼人了嗎?” “當(dāng)初圣人三道詔書送去南離,召他回北涼,他都拒而不應(yīng)。” “背祖忘宗!” “罵他背祖忘宗都是輕的,知道嗎?南離前些年還和我們北涼一樣窮困貧瘠,但僅僅這幾年,憑借賣遍各國的絲綢,硬生生的富裕了起來,你們有所不知,那絲綢就是出自莫少珩之手。” “嘶!”一片倒抽氣的聲音,“可是那貴比黃金的絲綢?” “我北涼和南離一向敵對,他竟然資敵賣國!”咬牙切齒,“賣國之賊,誰給他的膽量回來!” 罵聲此起彼伏。 不多時,話風(fēng)一轉(zhuǎn),“像莫少珩這樣貪圖富貴權(quán)勢之人,真的肯歸來?” “呵!”冷笑聲起,“你真當(dāng)他良心發(fā)現(xiàn)?他那是在南離闖了潑天的禍?zhǔn)?,不得不回北涼?!?/br> “聽說啊?!甭曇舴诺土诵?,似乎聲音大一點都會驚嚇到人似的,“聽說莫少珩發(fā)了瘋,竟蓄謀刺殺南離的小皇帝司馬可堯,那南離皇宮的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最后只尋到了小皇帝司馬可堯焦糊的尸體……” “闖下這等彌天大禍,他能不逃?要是被南離的人抓住,還不得將他五馬分尸?!?/br> 說完又是一嘆,“南離受了如此奇恥大辱豈肯罷休,南離大軍連攻我北涼洵州六地,洵州難民正向我涼京涌來……” “明明是莫少珩造的孽,卻害我北涼丟失疆土,百姓流離失所,當(dāng)真是個災(zāi)星?!?/br> 歷史上大jian大惡之人不外如是。 去往涼京的官道上,人情激憤,莫少珩,絲綢,司馬可堯,洵州六地失守,難民等字眼不絕于耳,消息如同春風(fēng)吹遍北涼大地。 此時,官道上有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馬車?yán)镒淮笠恍扇恕?/br> 大的不過二十上下的青年,身著降青色儒袍,懷抱一古琴,臉龐俊秀豐神,肌膚細(xì)潤如玉,手指十分修長異于常人,不過最引人側(cè)目的還是此人額間天生一只飛鳥的圖案。 看著像是一頗具書香味的讀書人,但似乎又多了一點什么。 小的那人十一二歲,著一身小道袍,眼仁漆黑得如同黑曜石,一股子的機靈勁兒,正有趣地將馬車的窗子掀開一個小角向外面看。 “少師,他們好像在講你。” “沒想到少師在北涼的名聲這么差,我怎么感覺我們這一到?jīng)鼍┚蜁豢车裟X袋似的?!?/br> 莫少珩睜開閉目養(yǎng)神的眼睛,瞪了一眼那道童,“可堯……” 喊完又覺不妥,改了口,“南一,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怎么樣?” 小道童南一趕緊坐直了身體,“少師快講,我最喜歡聽少師講故事了?!?/br> 南離皇宮的那場大火燒毀了所有真相,柳圣師將他從大火中救出交給少師的時候說,從今以后,這世上除了少師,再親近的人都不值得信任,他要想活著,就必須隱姓埋名跟著少師,聽少師的話。 小道童心中的柳圣師正是天下五大宗師之一,南離琴圣柳歸塵。 莫少珩當(dāng)初為了跟著柳歸塵學(xué)琴,曾許諾過對方一個條件。 事實證明,有些承諾還是不要輕易許下的好,因為誰也不知道付出的代價能大到何種程度。 但后悔也沒用,事情都走到了現(xiàn)在這一步了。 莫少珩開口講故事,聲音不快不慢,聽著十分舒服,如陽光照進(jìn)心澗,“古時有一男子名潘安,因為長相俊美,每次出游必被人圍觀,連七旬老婦都爭相往他車上投擲果品以表達(dá)愛慕之情……”[注:描述引用自網(wǎng)絡(luò)。] 故事很短,三兩句就講完了。 南一眨巴著眼睛,一會看看莫少珩俊美的臉龐,少師長得是很好看,但是不是太臭美了一點?少師該不會以為外面那些人是熱情歡迎他的吧? 一會又看看窗外罵咧咧的人群,“少師,你這故事是不是講反了?我怎么覺得我們現(xiàn)在要是表明身份,什么果品什么愛慕之情怕是沒有,砸破腦袋的石頭估計能收獲一大馬車?!?/br> 少師真是個怪人,時常做一些異于常人的事情,比如南離皇宮那場大火,他被救出來送到少師面前的時候,臉都嚇白了,那時追兵都追到身后了,少師還不慌不忙地讓他和一被亂箭射死的道童換了衣服,說什么要走也必須走得干干凈凈,看他暗度陳倉,金蟬脫殼。 之后南離的追兵的確沒有想象中那么的猛烈了。 話雖如此,但從南離一路逃到北涼境內(nèi),一途的兇險和艱辛也只有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才知道。 這一路上,他最大的感概就是,他心中如同小白兔一樣的少師,人畜無害溫潤如玉的少師,手起刀落那個利索,陰謀詭計一次次躲過大難,也難怪柳圣師說,他只有跟著少師才有活命的機會。 也對,少師本是北涼人,卻在南離身居高位,位居三師之一,肯定得謹(jǐn)言慎行些,將保命的絕活留到最后。 只是這絕活差點閃瞎了他的眼睛,他原本以為少師這樣的讀書人連殺雞都不會才對。 莫少珩看向南一,“看事情不能看表面,外面的人表面上辱我罵我,但內(nèi)心說不得喜歡我得緊,巴不得我早日回涼京?!?/br> 南一差點沒一口口水噴出來,這還喜歡?。客饷婺切┤肆R人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少師要是走在街上,被亂刀砍死的可能性居高。 “少師,我覺得讀書人還是謙遜一點好,我們得實事求是?!?/br> 莫少珩嘴角上揚了一下。 南一有些不服氣,“少師,你給我講講,他們還能喜歡你啥?你現(xiàn)在除了美貌好像啥也沒有,以前你還教我美貌就是個皮囊,不值錢。” 莫少珩道,“自然是比美貌更值錢的東西?!?/br> 南一眉頭皺得死緊,少師身上有什么值錢東西,這一路上他還能不知道? 莫少珩沒再拐彎抹角,直接道,“絲綢。” “外面這些人自然是恨我的,但你覺得涼京的所有人都和他們一樣?只要有一部分人還在意絲綢的價值,定不會那么輕易讓人砍了我的腦袋,這就足夠了?!?/br> 南一:“……” “少師,你用絲綢富了我南離,北涼的人罵你資敵賣國,是賣國賊,現(xiàn)在北涼又因為你失去了洵州六地。” “就憑絲綢,北涼就不計較了?” 莫少珩橫了一眼,說什么大實話。 再說那絲綢,本是他自己為了生活方便弄出來一點,結(jié)果南一這小子偷偷拿去炫耀,這才弄得一發(fā)不可收拾,舉世震驚。 他是北涼人,卻讓南離因此富裕了起來,其后果他能不清楚? 就像那些有一身技術(shù)的人才,卻跑到他國搞科研一樣,被罵得上頭條,他可沒少見。 當(dāng)時北涼皇室震驚,三道圣旨傳喚他回國,他都沒應(yīng),所以北涼人未必知道北涼大官有哪些,但肯定知道北涼有個資敵賣國貪圖富貴權(quán)勢的莫少珩。 他在北涼的名聲之臭,貫穿大江南北,他現(xiàn)在卻又不得不回北涼。 但可有人想過,若當(dāng)時他真應(yīng)詔回北涼,恐怕還沒走出南離京都,就“意外”身死了,南離不可能讓他將絲綢的技藝帶回去的。 莫少珩說道,“所以,我們得早做打算。” 南一抓了抓腦袋,“就算我們拼命趕路,比預(yù)計的時間早三四天到?jīng)鼍?,但就這么三四天的時間,我們也改變不了現(xiàn)在的境況?!?/br> 賣國賊之名,讓北涼丟失洵州六地之過,三四天就能解決? 不解決這兩個問題,怎么看少師都是要被砍腦袋的,少師被砍了腦袋,他估計也活到頭了。 正要說話,這時莫少珩開口了,“你休息了這些時日,精神倒是養(yǎng)好了,不如我們來對對子如何?我出上句你對下句,大漠孤煙直……” 聲音一出,南一臉色巨變,一雙手使勁捂住耳朵。 他以前在皇宮的時候,也是個愛對對子的好少年,經(jīng)常被教導(dǎo)他的先生夸獎,心氣也是挺高的。 直到,這一路上他嫌沉悶,去找少師對對子。 他才知道被按在泥巴里面不停被碾壓的蟲子是什么感受…… 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對對子了。 莫少珩一笑,南一的性子本就是個沒事都要惹點事情的惹禍精,但現(xiàn)在的情況特殊,得讓他消停一點。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