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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搞現(xiàn)代化建設(shè) 第4節(jié)

    北涼皇室三道詔書急詔莫少珩回國。

    結(jié)果,全都石沉大海,這才坐實了莫少珩資敵賣國的罪名,舉國謾罵,可惜了鎮(zhèn)北王府一門忠良。

    然后就是現(xiàn)在,本以為莫少珩鬧出來的事情已經(jīng)頂天了,但所有人還是小看了他,莫少珩居然刺殺了南離小皇帝,正逃回北涼,南離盛怒之下直接攻下了北涼洵州六地。

    他以一人之力挑起了原本已經(jīng)有平息之勢的兩國國戰(zhàn)。

    至于那烏龍一樣的婚約,估計也沒人當(dāng)真,但陰差陽錯的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

    ……

    那犯病的護(hù)衛(wèi)見馬車內(nèi)沒有回應(yīng),又問道,“主子,我們該怎么做?”

    他從小跟在主子身邊,其實他還記得一些小時候的事情,那時莫少珩被養(yǎng)在宮中,被一群小皇子排擠,他們家主子就愛護(hù)在莫少珩前面,干巴巴的說上一句,“不許欺負(fù)他,他是我媳婦?!?/br>
    現(xiàn)在想想,他們家主子小時候居然會有這么不可思議的一面。

    當(dāng)然,他腦海中最深刻的記憶,還是那明明被眾人圍在中間欺負(fù)的漂亮小個頭,居然正眼都沒有看所有人一眼,揚(yáng)著顆小腦袋,跟個驕傲的小孔雀一樣,嘀咕了一句,“一群小屁孩!”

    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幕到現(xiàn)在他都忘不了。

    第4章 炊餅

    莫少珩和他們主子怎么說都還有一紙荒唐的婚約,莫少珩此次回涼京怕是兇多吉少,所以這護(hù)衛(wèi)才不免多問了一句,他們該如何行事。

    如今北涼和南離戰(zhàn)事又起,他們主子的處境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他們這次的商隊運(yùn)送的是在各地買到的糧食,用以安撫那些涌向涼京的難民,希望此功勞能讓那些借機(jī)針對他們主子的人閉嘴。

    馬車上的人并沒有回答。

    經(jīng)過這樣的小插曲,商隊很快從新上路。

    不過沒走多久又停了下來,天黑了。

    古時的長途跋涉不像現(xiàn)代,買張車票想去哪去哪,是十分艱辛和兇險的,路途上并非隨時都有驛站,大部分時間只得露宿。

    夜幕降臨,莫少珩和南一正吃著干糧,這時,那犯病的護(hù)衛(wèi)又走了過來,手上提著一個食盒。

    南一跳下馬車,笑呵呵地迎了上前。

    等重新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那個食盒,“那人也是有趣,竟然給我們送了些糕點?!?/br>
    邊說邊拿出銀針在食盒里面的糕點上插來插去。

    莫少珩卻皺起了眉頭,突然道,“我們可能暴露了,等會我們趁夜離開,這里離涼京不遠(yuǎn),就算不跟著商隊,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遇到匪盜。”

    南一微愣,“他不就是送點糕點以作答謝?”

    莫少珩沉吟道,“剛才你們的對話有古怪,明明是你救了他,可他送糕點的時候似乎更多的是想送到我手上。”

    南一:“……”

    也有可能是對方熱情。

    當(dāng)然南一趕緊點了點頭,這一路上多少次的截殺埋伏,靠的就是少師奇怪的直覺和敏銳才躲過去。

    夜空如洗,萬物靜寂,奔波了一整天的人開始熟睡,為明天養(yǎng)精蓄銳,此時,月光下,一輛馬車悄然從商隊離開。

    也是這時,一個人影悄然靠近中間的營地,“主子,小世子的馬車趁夜離開了?!?/br>
    “恩?!币粋€低沉的聲音回了一句。

    那護(hù)衛(wèi)猶豫了一下,“主子,我們真的什么都不做?小世子惹了這滔天大禍,這時候回涼京,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

    沒了回應(yīng)。

    護(hù)衛(wèi)心道,他們家主子是越來越鐵石心腸了,小時候還小媳婦小媳婦的叫呢。

    ……

    馬車又趕了一天的路,一座城池屹立在面前。

    城墻下,排著長長的隊伍,或是等待進(jìn)城的商隊,或是百姓,除此之外,就是涌來的洵州的難民,正等待著救濟(jì)。

    南一好奇的伸著個腦袋,“少師,這里就是涼京?比我們離京差遠(yuǎn)了?!?/br>
    莫少珩心道,五十步笑百步,要不是絲綢賣到了四方諸國,讓四方諸國的商隊蜂擁而至離都,才有了后來的繁華景象。

    其實涼京還是非常不錯的,巍峨,宏大,熱鬧,比起離都也不過是少了些商業(yè)氣息罷了。

    莫少珩拿出兩條白色束帶,一條綁在自己額上,遮住額間凰印,另外一條遞給南一,“等會知道該怎么做?”

    南一點點頭,他已經(jīng)輕車熟路,這一路上,他扮過乞丐,道士,戲子,孝子……一路上學(xué)的保命的本事可比在皇宮中學(xué)的還要多。

    等輪到莫少珩他們馬車進(jìn)城的時候,南一用手往臉上一抹,一張臉立馬變成了哭喪臉,簡直就是個一秒入戲的戲精。

    頭戴白色抹額,這是在戴孝發(fā)喪。

    莫少珩倒是不擔(dān)心南一露餡,別看南一平時不著調(diào),但比想象中要堅忍聰明得多,他還記得有一次,追兵追得實在太急,他不得不將南一藏在一個角落,讓他不要動等他回來。

    結(jié)果等他擺脫追兵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之后,而南一真的就一動不動在那里藏了三天,避開了滿城的搜捕,整個人都餓得脫了相。

    這樣的忍耐能力和毅力,一般的刺客都做不到,更別說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之人。

    遞上路引。

    那守城門的兵卒例行問了幾句,看向莫少珩兩人,特別是南一死了親爹一樣悲傷的模樣,眼中竟然有些哀傷。

    路引上可以看出這兩人是從洵州來的,定是逃難至此,額上還綁著白布,不用問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這兩人還算好的,還有親戚可以投靠,外面那些難民就只能無家可歸的等待救濟(jì)了,可憐啊,都是他北涼百姓。

    竟自行將莫少珩他們的身份,經(jīng)歷等腦補(bǔ)了個齊全。

    等進(jìn)了城,南一問道,“少師,你這路引哪里來的?”

    莫少珩隨口答道,“路上撿的?!?/br>
    這一路都是難民,想要弄一張路引并不太難。

    才一進(jìn)城,“賣國賊子,滾出北涼!”

    “禍國殃民,害我北涼?!?/br>
    “……”

    嘶吼聲陣陣,一聲接一聲。

    莫少珩都是一驚,南一也縮起來了腦袋,他覺得他的腦袋隨時都會搬家。

    不過莫少珩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別慌。”

    要是身份暴露,根本等不到他們進(jìn)城。

    果然,等他們的馬車從街道上駛過,還能聽到那些面目猙獰的北涼讀書人對著進(jìn)城的馬車挨個挨個的吼一遍,氣勢驚心動魄。

    他們不知道莫少珩什么時候回來,但聽說也就最近幾日,所以……

    莫少珩:“……”

    南一拍了拍胸口,“嚇?biāo)牢伊恕!?/br>
    怎么看他們的處境都不太妙。

    到了涼京,那車夫也算完成了他的任務(wù),南一下車將約定的銀兩給了對方,然后自己接過趕馬的鞭子,御是六藝之一,他自然學(xué)過。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不方便讓一個馬夫知道了。

    南一問道,“少師,我們現(xiàn)在去哪?”

    “一直向前,第六個巷口,有一株歪脖子老槐樹,然后右轉(zhuǎn)……”

    街上,莫少珩透過窗子時不時看看這涼京風(fēng)情,和他十年前離開的時候倒是沒多少差別。

    賣面人的,捏糖人的,賣炊餅胭脂的,酒館布店,吆喝聲不斷,古代城池的氣息撲面而來。

    明明闊別了十年,這里卻依舊給他一種其他地方?jīng)]有的感覺,或許作為他第二個人生的起點的地方,多少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在里面吧。

    不多時,馬車轉(zhuǎn)進(jìn)了一處巷子,在巷子中一深門大宅前停了下來。

    朱漆的大門,門口兩只威武的石獅子,門上豪放地寫著“鎮(zhèn)北王府”四個大字。

    不過比起十年前,朱漆的大門有些脫皮了,高高的院墻上也多了些破落的風(fēng)霜。

    也對,鎮(zhèn)北王府就剩下一門的老弱婦孺,就算有一些功德余萌,但失去了真正的頂梁柱,又有誰能長時間撐得起這么大的門面。

    離鎮(zhèn)北王殉國已經(jīng)二十年了,沒落似乎成了必然。

    莫少珩也就看了幾眼,此時說不得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里,他不能停留,道,“走吧?!?/br>
    這時,那朱紅的大門被推開了,走出來好大一群人,多是些婦人和仆人。

    為首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夫人,似乎行動有些不便,被人攙扶著,老夫人身邊跟著一中年貴婦,手上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古琴。

    老夫人被攙扶著上了馬車,然后一群人也跟著揚(yáng)長而去,看上去似乎有些匆忙。

    等人走后,南一問道,“我們現(xiàn)在去哪?”

    莫少珩皺了皺眉,“先去吃點東西。”

    所謂的吃點東西,也就是在巷口的一個攤子買了兩炊餅。

    邊啃著炊餅?zāi)夔襁厡u炊餅的老漢問道,“大叔,剛才見鎮(zhèn)北王府的老夫人匆忙出門,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老漢還沒來得及回答,倒是旁邊一同在買炊餅的讀書人有些驚訝地看向莫少珩,“這你都不知道?”

    說完又是一嘆,“鎮(zhèn)北王府出了個不孝子孫,給我們北涼惹了天大的麻煩?!?/br>
    “那南離使團(tuán)氣勢洶洶地趕到我們涼京來興師問罪了?!?/br>
    “哼,他南離攻下了我洵州六地,竟還有臉來興師問罪,朝上的那些大人們自然和他們吵翻了天?!?/br>
    “可是吧,人家的確連唯一的皇室血脈都……也拿他們沒辦法?!?/br>
    “那南離使團(tuán)也愈發(fā)蠻橫囂張,這次南離的使團(tuán)中來的都是南離了不得的名士,一有空就四處挑戰(zhàn),極盡羞辱我北涼?!?/br>
    “他們要是蠻橫無理也就罷了,這里是涼京,哪里容得他們放肆,但他們偏偏按照規(guī)矩一個個上門挑戰(zhàn)?!?/br>
    “哎,真是氣煞人也,我涼京竟然輸多贏少,被打壓得有口難言,憑地讓他們在我們的地盤囂張,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無處發(fā)。”

    “那南離名士中有一樂師名趙希年,擅琴,已挑遍我涼京無敵手?!?/br>
    莫少珩和南一對視了一眼,居然是琴師趙希年,這人他們認(rèn)識,雖已近古稀之年,但琴技精湛,鮮有敵手,曾多次進(jìn)宮獻(xiàn)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