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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兒見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恭敬模往,大為受用,不再戲弄她,神秘道:“想好待會兒如何謝我吧!” 便見仙兒十指飛快翻動,掐了個極為復(fù)雜的訣,隨著指尖靈光閃動,周遭靜謐的空氣霎時間開始徐徐涌動,緩緩地分離出一道拱形的門來,而那門內(nèi)陽光明媚,車水馬龍,自是另一番天光,竟是一條從未見過的街道,竟像是在這屋內(nèi)生生分離出另一方世界來。 江柳柳看的目瞪口呆,只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仙兒沉聲道:“之前你不是懷疑司徒家的表親南榮家是仇離那小子托生的人家嗎?咱們?nèi)デ魄票阒懒恕!?/br> “那……那里面是……皇城?!”江柳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皇城此時竟近在眼前,只消她一跨步便能邁過去。 “對??!”仙兒不以為意,接著道,“我也是想了這許久才想起這傳送術(shù)來,許多年不回仙宮,到底生疏了?!?/br> 江柳柳激動不已,顫聲道:“那……這術(shù)法,我學(xué)。” 誰知,仙兒卻是搖搖頭,道:“這需要強(qiáng)大的修為做支撐才能驅(qū)動這傳送門的,你修為尚淺,暫時還不行?!?/br> 江柳柳眸色微暗,倒也顧不上傷懷,忙扯了仙兒的手大步跨進(jìn)門內(nèi)。 不過一步之間,眼前景色卻是大為不同。車水馬龍的寬闊街道上,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坐落在眼前,江柳柳抬頭,便瞧見門楣上書“南榮府”三個大字。 “我們用術(shù)法穿過來,是以他們是看不到我們的?!毕蓛阂贿吚氖执蟛娇邕^大門,一邊耐心解釋道。 江柳柳心下稍定,方才心中陡然升起的怯意散了幾分。 南榮府足有玖府的五倍之大,她們二人直沿著各園轉(zhuǎn)了一圈,直累的出了汗也沒尋著仇離的線索。 正苦惱間,一道俏麗的人影從眼前走過,那丫頭手上捧著一應(yīng)物什,順著游廊七拐八繞。江柳柳記得她,那日雨中匆匆一瞥,這丫頭便隨在仇離身側(cè)。 江柳柳忙扯著仙兒提步跟上,直轉(zhuǎn)了許久,到了整個南榮府的東北角,才瞧見一座不甚起眼的小園子。 五六歲的男孩正撐著腦袋,擰著眉頭盯著案上的宣紙出神。 只一眼,江柳柳便如釘在原地,淚水不覺自眼眶中滑落。 仙兒左右瞧了許久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只得轉(zhuǎn)頭問道:“是他嗎?”這一回頭方發(fā)覺江柳柳的滿臉淚痕,遂又低低嘆了一聲,“想來是了?!?/br> 珠兒將一應(yīng)物什安置妥當(dāng),這才來到房內(nèi),靜待了許久,見阿離出神了許久沒動彈,方不動聲色往那宣紙上瞧去,一看,唇間不覺問出聲來:“公子畫的是表小姐嗎?”可看著又不大像,表小姐不過六七歲年紀(jì),可這畫中女子已然是大人模往了。 阿離回過神,瞥了眼珠兒,珠兒嚇得馬上縮了縮脖子,正欲請罪,便聽阿離低聲道:“像嗎?” 珠兒點(diǎn)頭,肯定道:“待表小姐長大了,定比公子這畫的還美?!?/br> 他們的談話一字不落地落盡江柳柳的耳中,江柳柳的心猛地一沉,身形便是一晃。仙兒不由分說地拉過她快步上前,低頭瞥見那案上放著的畫: 畫中女子一身紅衣,騎馬在藍(lán)天草地見肆意馳騁,那裝束,那身姿,正是江柳柳。那畫已然褶皺,想來經(jīng)常被他翻看,墨跡也有些舊了,只是那張臉墨跡清晰,倒像是新加上去的。只是那畫中女子的眉眼之間卻無江柳柳的影子,倒同那司徒府的四小姐有幾分相像。 江柳柳怔怔地,死死地盯著那個近在咫尺的孩子,面色難掩悲戚。 仙兒一巴掌拍在案幾上,高聲怒吼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她張牙舞爪地隔空沖著仇離拳打腳踢,反正,他又瞧不見。 誰知,原本望著案幾發(fā)呆的仇離竟猛地轉(zhuǎn)過頭來,視線直直射向二人,瞳孔巨震。 仙兒輕咦出聲,道:“不會吧?他能看到咱們嗎?” 江柳柳被他望過來的眼神釘在原處,面上的淚痕還未風(fēng)干。 “你是誰?”仇離稚嫩的童音響起。 珠兒回頭,接道:“誰?公子問什么呢?”抬眼卻瞧見小小的人兒直愣愣地望向前方,神色是從未有過的震驚。珠兒伸出手揉揉眼睛再度看過去,確實(shí)只公子一人在那,并無他人。 江柳柳唇瓣張合,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他們這十世糾葛,又豈是一兩句話能說請的。 正兩相僵持間,仙兒眉心劇痛,身形微晃,急聲道:“柳柳,不行了,我頂不住了!” 仇離正欲再說什么,便見眼前女子身形晃動,似是很快便要消散一般,當(dāng)下不及多想便要伸手去抓江柳柳。 只是呼吸之間,亭亭立于自己眼前的女子倏然不見了,只余下淡淡的女子的香氣證明那不是他的幻覺。 第62章 醋了 江柳柳幻想過無數(shù)次找到仇離后的場景,卻唯獨(dú)沒料到這種情況,他似乎還保有些模糊的記憶,憑著那隱隱約約的記憶竟將司徒府的四小姐當(dāng)做了自己?幾番周折終于確定了仇離的消息,江柳柳心頭卻是悶悶墜墜的,活像堵了一塊大石在心口,直壓得她喘不上氣來。 一連數(shù)日,江柳柳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內(nèi),只字不再提南榮府的事。 仙兒心下稱奇,撐了一只胳膊在柜臺上,眼睛毫無聚焦地落在遠(yuǎn)處,猶自喃喃道:“這不對?。∵@死丫頭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