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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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凝記憶里最懊悔的一件事就是:當(dāng)著很多同學(xué)的面,狼狽地哭了。 在她沖進包間動手打人時,被許思哲拉住了手,然后,她被他的meimei許思靜當(dāng)場扇了一巴掌。 周圍的人都在笑,有的在看笑話,沒人上前幫忙,她孤立無援地站在那,心里是沸騰的憤怒和委屈,酸脹的情緒在胸腔里洶涌叫囂,化作眼淚流了下來。 她硬撐著擦干臉上的淚,沖許思哲說:“松手?!?/br> 他卻是死死握住她的手腕說:“徐若凝,你走吧?!?/br> 她眼眶通紅地看著他問:“你相信那些話?” 許思哲沒說話,他沉默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告訴了她答案。 她笑著甩開他的手,他以為她又要動手,擰著眉看著她,徐若凝卻不再看他,只是沖許思靜說:“你等著?!?/br> 后來她沒能親自教訓(xùn)她,黃宇峰去替她教訓(xùn)了。 他是個混子,也是他介紹徐若凝去酒吧唱歌,他們在學(xué)校門口的小賣部認識,黃宇峰在那買煙,見她半蹲在地上,拿膠帶綁住斷了的鞋帶,問她要不要找工作。 徐若凝問他多少錢,他笑笑,“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br> 那時候她高二,很缺錢。 她晚上翹了晚自習(xí)去酒吧唱歌,自以為瞞天過海沒人知道,后來高叁的時候,學(xué)業(yè)緊張,黃宇峰看她來回奔波,偶爾會來學(xué)校后門接她,一來二去,同學(xué)都以為她跟不良混混搞在了一起。 她不解釋,她以為了解她的人不需要解釋。 她是這么認為的,直到許思哲用沉默的反應(yīng)告訴她,她在他眼里就是個爛貨。 “我去新城參加個同學(xué)聚會。”徐若凝掏出手機給謝屹誠發(fā)了個語音消息,“你先找個酒店睡一覺吧,等我結(jié)束了再去找你。” 新城是她父親后來搬去的地方,離這兒也就一小時的車程。 她也沒怎么收拾自己,照舊是中性的沖鋒衣,栗色短發(fā),臉上化了淡妝,酷酷的,帶著點颯爽的味道。 她提前過來,先去以前唱歌的酒吧轉(zhuǎn)了轉(zhuǎn),酒吧還開著,老板卻不認識她了,她笑著問老黃在哪兒,老板這才驚奇不定地看著她問:“你是那個黃小梅?” 徐若凝當(dāng)時用的假名,還冒充的黃宇峰meimei。 她笑:“對,是我?!?/br> 老板說黃宇峰在包間里睡覺,徐若凝就熟門熟路找過去,酒吧改裝過,但是黃宇峰的習(xí)慣沒改,最里面一間就找到了他。 他喜歡在沙發(fā)上睡覺,不惜自費買了張寬大的沙發(fā),只是這張沙發(fā)上還躺著個女人。 徐若凝把燈拍亮,黃宇峰皺著眉罵了句:“你他媽找死??!” 等他睜開眼看見徐若凝之后,氣焰瞬間滅了,“我cao?” 旁邊光裸的女人拿被子捂著身體,有些不悅地沖徐若凝喊:“你瞎啊,把門關(guān)上!” 黃宇峰罵了句:“閉嘴!” 他光著身體下來,蹦跶著去找褲子穿上,拿了件毛衣就往外走,一頭黃毛十分扎眼。 到了跟前,一把將徐若凝抱住,“cao,你怎么舍得回來看我了?” 徐若凝嫌惡地推開他,“臭死了?!?/br> “你懂什么,男人味?!秉S宇峰低頭聞了聞自己,讓徐若凝等等,跑洗手間去洗漱了。 他是晝夜顛倒的作息,晚上唱歌,白天睡覺。 徐若凝靠在門口抽煙,見他出來,遞了根煙給他,兩人抽完一根,相視一笑。 徐若凝這才笑著說:“好久不見。” 黃宇峰沒念過書,家里不知道幾口人,徐若凝沒打聽過,只知道他跟自己一樣很窮,一樣需要錢。 兩個人在酒吧輪著唱歌,他也只不過比她大了兩歲而已,言行舉止卻非常老道,什么賺錢的活兒他都有門路。 他也追過徐若凝,被她拒絕后,還黯然神傷了好幾天。 自從十年前徐若凝走之后,他們就再沒聯(lián)系過,但是時光荏苒,兩人再見,仍像多年的老友一樣。 “怎么回來了?”黃宇峰問。 徐若凝食指點了點煙,“回來隨便看看?!?/br> 黃宇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短發(fā)也好看?!?/br> 徐若凝抓了抓他頭頂干燥毛枯的黃毛,挑著眉問:“你是不是禿了?” 黃宇峰“cao”了聲,“老子才多大,禿個屁啊!” 徐若凝笑著往外走:“出來吃飯?!?/br> “好嘞。”黃宇峰興高采烈地跟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