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豐收喜悅   野豬（下）

    “怎么了, 著急忙慌的，小心摔跤了。”顧德山聽到小寶的聲音，從房間里頭出來了, 順手就把他給抱了起來，伸手幫他擦汗, “是在山上發(fā)現(xiàn)什么好東西了嗎？”他笑著調(diào)侃道, 難得看到這個樣子的顧小寶, 有些新奇呢。

    一向以來顧小寶都是淡定從容的樣子，很少把自己的情緒波動就直接往外表露。以往這么多次上山，哪怕在山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貝都不會被震驚到, 讓顧德山對自家兒子的德行還是很了解的，見狀，還真的有些驚訝呢。

    顧小寶扒拉著他爹的脖子，身子往山上的方向伸，“爹爹，我還得去喊大勺叔叔，你一個人不行?！彼舜瓪?，平緩了自己的呼吸，才說道：“我們遇到了兩頭野豬, 把它們引到了小山坳的陷阱里，這會兒陷在里面呢！”

    原本應(yīng)該是腳程比較快的顧牛牛他們下山來喊人的, 但是顧大壯他們幾個興奮極了，生怕被這兩頭野豬掙扎著跑了, 一直不停地拿著工具在旁邊干擾著。

    顧牛牛根本舍不得走人, 其他人也是如此，全都被噎住吸引住了，也就顧小寶還能平常心看待。

    只是他這會兒也有點兒緊張, 兩頭膘肥體壯的野豬呢，那個陷阱平日里也就是困困野雞野兔，還真沒有逮到過這樣的大家伙，可不是擔心呢。

    顧德山原本還不甚在意，這會兒聽了他的話直接變了臉色，“怎么回事兒？”明明他們已經(jīng)把小山坳都清過幾遍，甚至出口和入口也加了防護，一般來說，不應(yīng)該有這么大的野物能夠沖破重圍才對呢。想到這兒，顧德山眉頭緊皺，抬腳就往村子的方向準備去喊人。

    當然了，臨出門前還不忘跟董美華稍微交代幾句，“你先做飯，如果餓了就先吃，估摸著沒那么快了事?！?/br>
    如果真的是逮到了兩頭野豬的話，他肯定得幫著收拾。自從跟著老何學本事，殺豬這件事兒他是越來越熟悉了，村里頭殺豬他都上手好幾次了，大家也都知道了。

    一路上，顧小寶稍稍交代了他們這天上山的打算，以及今天遇到了野豬的全過程。“爹爹，你說的我都記住了呢，你每天上班這么忙，這件事兒就直接交給我們吧，保證完成任務(wù)！”他信誓旦旦跟顧德山保證到。

    顧德山?jīng)]心情跟他扯皮，“這事兒之后再說，冬天沒什么事兒，可以折騰，但是天黑得早，每天下學之后能去一個小時，不能再多了。”

    至于顧小寶怎么說服其他人給他幫忙，顧德山就不管了。

    正好這件事兒還沒來得及跟村長說呢，這會兒正好讓顧小寶先試試，看看結(jié)果如何。等明年如果真的有好結(jié)果了，再去跟村長說似乎也能夠挺直腰桿。要是沒好結(jié)果，也能總結(jié)出經(jīng)驗來，明年村里頭提這件事兒的時候直接避開這些坑。

    現(xiàn)在嘛，就算是給顧小寶找點樂子了。

    他說著，輕輕點了點顧小寶的腦門兒，“你可收收心吧，要知道你娘可是很看重學習成績的，她一直念叨著要把你培養(yǎng)成第一名呢，現(xiàn)在你還小，但是不能因為年紀小就放松自己，請了這么多人回來，多好的條件啊，不能浪費了知道嘛?！?/br>
    想當初他們?yōu)榱藢W點知識多不容易啊，他小時候可沒有顧小寶這樣的待遇，就在家門口不遠處上學，老師都是城里頭的文化人，本事還不小的那種。而且他現(xiàn)在年紀不大，學習任務(wù)不重，每天還能跟小伙伴一起玩耍，簡直美滋滋呢。

    如今還自發(fā)領(lǐng)了種果樹的活兒，估摸著村里頭那幫很樂意上山天天想著瘋玩兒的孩子們要樂不思蜀了，他得提前說說，約法三章才行。

    “行，我聽您的~”顧小寶還是很乖巧的，點了點頭，示意顧德山不用管自己，趕緊喊人一起上山吧。除了顧大勺兄弟幾個之外，還有洪大爺以及村長，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小山坳去了。

    這個地方是顧小寶自己的秘密基地，但是村里頭好些孩子都來過，甚至部分大人也曾經(jīng)在這一片探索過，大抵能認識路，不需要有人引領(lǐng)。往山上走的時候，他們都揪著洪大爺問，原本秋后組織大家上山打獵，但是因為初雪未下，還不到時間呢。

    小山坳并不是在深山里，距離他們村的位置并不是很遠，那邊都能看到野豬，說明山上的野物的確是長肥了能打了，不能錯過啊！

    一行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小山坳的入口，守著的顧小壯見了他爹趕忙喊人，然后一溜煙往陷阱那邊跑去。

    要不是顧牛牛他們一直沒見來人，有些心慌讓他到入口這邊來候著，顧小壯當然是守著兩只野豬不能離開啊。難得有機會見到活著的野豬，好奇得很。而且，他想到以往村里頭打到野豬的時候分到的rou，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大家嘰嘰喳喳觀察著兩頭野豬的動靜，時不時還要交流一下看法，嘰嘰喳喳的，吵得不得了。

    顧德山往前一步，站在村長身后，看到了陷阱里頭的兩頭野豬，的確是挺肥的，對得上顧小寶的形容詞。將孩子安頓好，讓他們往后靠，然后跟來的幾個人一起商量，決定將帶來的繩索放下去套著野豬，然后利用地理優(yōu)勢將它們捆住，然后拉上來。

    因為豬的體積太大，整個陷阱滿滿當當?shù)?，捆住的野豬的打算有困難，洪大爺經(jīng)驗豐富，幾下三番就搞定了。

    豬的重量顯然超過了他們的預(yù)期，幸好早有準備，兩個人用扁擔夾起繩子，一前一后，用肩膀抬著野豬，中間再站個人，正好能把豬給穩(wěn)定好。

    顧德山在屠宰場干活也是真的鍛煉出來了，作為幾個人里頭力氣還算是不小的人，跟顧大勺兄弟倆一樣，上手抬豬。村長不敢讓洪大爺上手，自己跟大勺搭把手，也抬豬了，而洪大爺和被拉來當壯丁的顧大壯一起護著往下走。

    有點艱難，但是到底是還能承受。

    一路上往山下走，漸漸就能看到人煙了，剛好準備做完飯的時間，大家慢悠悠往家里的方向走去，天氣越冷，大家就越是懶懶的，不用像農(nóng)忙的時候忙慌慌的，還是挺悠哉的呢。聽到動靜的時候個個都來了興致，不停追問，還一路跟到了曬谷場那邊。

    殺豬一般就是在這兒，這會兒兩間庫房都空著呢，洪大爺揪了個人搭把手，自己回家去取工具了。顧德山張羅著，讓圍觀的大娘幫忙燒水，大家知道這rou是要往下分的，個個都積極得很呢。

    “德山啊，這豬是你打的？”他們還記得顧德山當初拉著野豬回來的樣子呢，這才過去多久，印象深刻呢，當然是要抓著機會調(diào)侃，“還是多虧了你啦，沾光了沾光了?！贝蠹叶际巧埔庑χ?，又問起了明年的各種安排，心情都挺好的。

    “行了，這次可不是我，是大壯他們，上山的時候遇到野豬了。這倆孩子多聰明啊，就引著那豬往陷阱去了，這不，都還活生生的呢?！彼苯泳桶杨櫞髩呀o賣了，說出來也不怕大家笑話，“大家可是沾了大壯的光，得給他留意個好媳婦兒才行啊~！”

    說著，大家都發(fā)出了善意的笑容。調(diào)侃的話當然就脫口而出了，“就我們大壯這體格啊，嬸子給記著了，一定給你找個好的~”

    然后又隨口說起什么樣的女孩兒會比較受歡迎，這些年紀蠻大的老娘們，說起來可真的是葷素不忌的，那些用詞讓顧大壯簡直聽不下去了。他頂著紅彤彤的耳朵，幾乎是同手同腳地逃離了原地，往顧小寶他們的方向去了。

    因為殺豬這邊比較忙，顧德山到了之后就打發(fā)了顧小寶他們?nèi)ヅ赃呁嫠?。大家見狀，哄堂大笑，調(diào)侃的聲音越發(fā)大了，讓顧大壯的腳步不停加快。

    而一無所知的顧小寶他們正討論著今天的收獲，原本上山就是為了要找到更多的果樹，他們發(fā)現(xiàn)野豬的時候，正是從山上把其中一顆還算是健壯且年份不錯的板栗樹往小山坳搬的時候。要不是有那棵樹，還真的可能就被野豬給追上了呢。

    很可惜的是，他們雖然把野豬引到了陷阱里，但是那顆栗子樹也被撞爛了。顧小寶感嘆不已，“幸好山坳里頭還有一顆板栗樹，我們今天去挪的地方還有一顆小的，到時候我們再去挪吧。”

    因為遇到野豬的關(guān)系，家里的長輩們應(yīng)該不許他們上山的，估計又要掃蕩一番才行呢。

    不得不說，顧小寶的推測是很有道理的，顧牛牛托著下巴看著地上的螞蟻，有些無所謂地說道：“沒事兒啊，有野豬rou吃呢，我娘可摳了，好久都沒給我們煮rou吃?！睆那锸盏浆F(xiàn)在，除了去顧小寶家，他就別想在餐桌上看到rou。

    當然了，其他人也大抵是如此，倒是不覺得奇怪，相反，也跟著一起吐槽自家的爹娘以及最近的伙食。不過雖然是抱怨著，但臉上都帶著笑容呢，畢竟能吃rou，大家都挺高興的。

    饞久了，說起rou來口水分泌都快了呢。

    “小寶，你什么時候去鎮(zhèn)上，我想托你幫忙帶個東西回來。”顧珊珊小心翼翼湊過來，跟顧小寶搭話，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她總算是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比較靠譜的路子。現(xiàn)在，就看顧小寶能不能幫忙了~

    第55章 豐收喜悅   殺豬菜=歡迎

    兩頭豬, 村子里每家每戶都分到了好些rou，還沒到年底分rou的時候，大家都樂呵呵的, 像過年一樣。尤其是饞rou的孩子們，聚集在曬谷場邊上看著, 等待家長領(lǐng)了rou跟著回家, 守在鍋邊, 好歹能換點rou吃。

    顧珊珊邁著輕快的步伐回了家，剛進門就被她娘揪住了，“你弟和你爹呢？rou呢？”村里頭分rou一般不分誰, 一家人派個人去領(lǐng)就成了，而他們家一直都是顧海洋去，說是能顯示他一家之主的地位。

    剛剛跟顧小寶說定了他下次去鎮(zhèn)上的時候幫忙從紡織廠帶些碎布回來。

    上輩子進了城之后她就一直在廠子里工作，其中有一個案例是她覺得可以復制的，哪怕現(xiàn)在并沒有放寬政策。有一對夫妻，男的是機械廠的，女的是紡織廠的，一共生了五個女孩兒，從紡織廠拿了不用的碎布回家, 在機械廠批了簡單的夾子回家，然后加工城女孩兒用的頭飾。

    現(xiàn)在這個時候, 紡織廠生產(chǎn)的都是簡單的服飾，軍用裝備或者是能供給大城市的款式, 根本沒有坐這些小零碎產(chǎn)品的。

    他們能夠接觸到的所謂時尚, 就是從大城市流傳回來的款式，手巧的家庭主婦自己做了給孩子，手不巧或者家里沒有原材料的, 就只能干看著了。

    雖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買，但是從顧德山的一些cao作模式上，她找到了靈感，或者到時候可以尋求對方的幫助。

    反正這會兒她還小，先折騰折騰，積攢些經(jīng)驗，等以后長大了，可能就有機會邁出一大步，走向成功之路了。顧珊珊對自己的認知是很清晰的，她并不是特別厲害的人，上輩子不是，重來一次，她學到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識時務(wù)。

    當然，作為一個農(nóng)村孩子，她也肯干，能吃苦，并不是想著一勞永逸靠捷徑發(fā)家致富的人。

    顧珊珊搖搖頭，“爹還在后頭，明明等著他，我回來做作業(yè)。”說著，就要往自己的屋子去了。這當然是借口，但是顧珊珊一點兒不給她娘使喚自己的機會。反正她就是不愿意將時間浪費在這個家里，該做的家務(wù)她會分擔，但是想要一直一直使喚她，沒門！

    之前因為上學的事兒跟父母鬧得很僵，甚至還請動了她爺爺，傳到村里，讓大家說了很長時間，她娘現(xiàn)在收斂了很多。這不，被自己頂了回去之后，也沒說別的，只是低聲咒罵幾句而言，不再像之前一樣，將自己像小丫頭一樣使喚。

    想到之前的日子，在家就沒個停下來的時候，燒火喂雞，洗衣掃地，樣樣都得干，顧珊珊就沒有了繼續(xù)暢想未來的心情。

    她想到了自家弟弟，可能是跟著顧牛牛他們的時間長了，原本調(diào)皮搗蛋并且有些不大喜歡自己的時常會跟她娘告狀的顧明明現(xiàn)在改變了很多，讓顧珊珊有些感慨。環(huán)境的影響真的是很大，有的人真不是一生下來就壞，是沒被教好而已。

    她默默地將顧明明挪到了可教化的名單里，加大了對他的關(guān)注度。

    至于馬上要到來的還在她娘肚子里的顧輝輝，她的眸光暗了暗，神色跟小孩兒有很大區(qū)別，在她那張略顯稚嫩，稍微有些嬰兒肥的臉上，格外別扭。如果被看到的話，估計是蠻驚悚的畫面。

    舉手之勞順勢答應(yīng)了下來，顧小寶也沒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而是高高興興跟在顧德山身后回家，還幫著他提了個豬肚子，曬谷場的老大娘幫忙沖了幾遍水，還不算是特別干凈，但已經(jīng)沒什么特別的異味了。

    顧小寶腦子里轉(zhuǎn)動的都是各式各樣的rou菜，嘴里嘀嘀咕咕的，“燒排骨，紅燒rou，粉蒸rou，大丸子，豬肚雞，回鍋rou，糖醋rou……”一邊數(shù)著，一邊咽口水，明明中午才吃過rou來著，這會兒看著顧德山提著的rou，格外地饞。

    別說，被他這么一念道，顧德山也挺饞的，步子都邁得大了些。

    剛剛下山的時候順路經(jīng)過了家門口，他跟董美華打了聲招呼，這會兒誰都燒開了，重新澆了一遍做簡單的預(yù)處理。天氣并不是特別冷，不吃的rou要腌了掛起來，或者做熟了，不然放壞了就真的是浪費了。

    “因為是大壯他們幾個發(fā)現(xiàn)的，村里給我們幾戶都分多了些，我想著家里頭還有rou，就把一半兒的五花rou給娘提過去了，剩下的估計夠吃到村里頭分rou的?！鳖櫟律较戳耸种筮^來幫忙，他剛剛看了一眼，劉芝芝和劉桃桃也沒去看熱鬧，正在家看孩子，陪著兩個小姑娘玩耍，還挺融洽的。

    “你得空了也跟你meimei說說，別總惦記著劉家那邊，明天我下班兒了會繞去跟咱娘說一聲的，聽她和老丈人的安排，你也別瞎攙和了。老人的見識比咱們可好多了，聽他們的也不會錯太多。這段時間就讓她們在這兒好好住著吧，到時候把小斗也接來，正好做伴兒了?！?/br>
    別說，當了爹之后就是不一樣，看著雙胞胎姐妹倆這么懂事，顧德山還是有一點點共情了。反正家里也不缺她們一口吃，住一段時間也沒什么的。

    至于他娘那兒，說實話，自從董美華生了雙胞胎女兒后，就一直都挺融洽的。對于董美華生孩子不能跟著去醫(yī)院照顧，她一直心存愧疚，這會兒更不可能因為讓她meimei過來住幾天就發(fā)牢sao有閑話。顧德山反正覺得，他娘年紀越大，是越來越開明了，脾氣也比之從前好太多了。

    “對了，今兒童明跟我說，鎮(zhèn)上要分知青下來，剛剛碰到村長的手他也說了，明天和東叔一起去公社接人?！鳖櫟律较氲竭@兒就忍不住皺眉，反正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聽說都是剛剛畢業(yè)的娃娃，初中高中都有，年紀都不大，估計也干不了什么活兒?！?/br>
    雖說是有點文化吧，可要跟現(xiàn)在的四個老師相比就差多了。他從前還想過如果小學開辦后找不到老實的話，可以等著分了知青來的時候頂上，現(xiàn)在看來是不太需要了。

    既然不需要，那就得想想辦法，怎么安排比較合理。

    顧德山跟村長稍微聊過幾句，彼此對這些即將到來的知識青年的看法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兩難。都是城里嬌生慣養(yǎng)的孩子，使喚他們跟村里頭的人一起下地，總覺得是在為難這些孩子。但安排他們到曬谷場的糊火柴盒分隊干活吧，又對村里頭的人不公平，畢竟那是每家每戶都固定下來的收入，動了誰的都不合適。

    火柴廠是不可能給他們加量，這一條可能會引起村里頭的人的反感，不利于和諧呢。

    至于其他的輕松的崗位，一向都是照顧村里的老弱，要騰出來還得有地方安置這些人才行。村長是挺頭疼的，打算再緩緩，反正接下來是過冬，怎么著也得開春了才能有事兒安排給他們。

    不過住著的地方他還沒選好，因為還不確定有多少人。

    村長在心里頭暗暗盤算，如果人少的話就住到學校旁邊那間新屋去，如果人多的話，就到村子里找兩間空屋子，稍微收拾了給他們住得了。

    董美華對于知青下鄉(xiāng)的事兒還挺好奇的，拉著顧德山東問西問，閑扯篇似的就把來龍去脈問清楚了。這些可都是顧德山在童明的辦公室里蹭報紙看的時候看回來的，還算是靠譜吧，反正給董美華給講明白了，也讓她了解了。

    “那還真挺可憐的，我以為鎮(zhèn)上的人都有工作安排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么一層?！甭犞€怪不是滋味兒的，“到時候也別為難他們，都才多大點兒啊，還是孩子呢。”

    顧德山扯著笑，嗤了一聲，“為難那些人干啥啊，只要他們不作妖，我估計村長也不會為難他們，可能還會給安排些輕松點的活兒，畢竟村里頭能安排事兒的地方還真的不少，這些人能寫會算的，不至于浪費了才能?！?/br>
    “行了，不說了，今兒安排豐盛點兒，照著殺豬菜的樣子造起，算是給你meimei洗風接塵了?！闭f完，老實幫忙干活。

    菜肴一道道做出來了，香味盈滿了小小的宅院，讓大家肚子都不約而同開始發(fā)出抗議聲。劉桃桃捂了捂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jiejie，明明她們中午吃了好多，吃得好飽，現(xiàn)在居然又餓了，太不應(yīng)該了。

    顧小寶回了家之后就開始寫作業(yè)，并不在這兒，聞到了鹵rou的香味，根本就坐不住了，直奔廚房而來。

    鍋里頭燉著豬rou和雞蛋，砂鍋有豬肚鴿子湯，灶臺邊上放著切成薄片的五花rou以及蔥姜蒜調(diào)料，還有些切成滾刀塊的辣椒。董美華正在將茄子切成滾刀塊，土豆削好切小塊，豆角切條，茄子的話準備微微裹粉炸一下，做個地三鮮。

    至于蔬菜，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還是很好安排的，從院子里的菜地摘下來一顆白菜，剝開外頭老了的菜葉子，隨手扔到雞籠里喂雞，剩下的洗洗，剁吧剁吧就用豬油渣清炒得了，也香得很！

    大人面前放了夏天的時候釀好的櫻桃酒，小孩兒面前是櫻桃果醬水，加了蜂蜜，“行了，今兒這頓算是歡迎美麗和兩個孩子到咱們家來住，大家舉起杯子干了~”董美華示意他們跟著一起，意思意思碰了碰，就招呼大家吃菜了，“今兒的菜可好了，趕緊趁熱吃！”

    第56章 豐收喜悅   知青到來

    “這些是我從廠子里頭挑出來的, 帶回去給大嫂看看能怎么用，塊頭還算大，就是給孩子當尿布也成的！”劉曉琪扒拉了一個大袋子, 里頭除了這些布頭，還有不少的東西, 都是她最近才攢下來的, “這些麻煩大哥幫忙帶給娘, 德田出差去了，可能要下個月才能回來。”

    她自己在醫(yī)院上班呢，肚子已經(jīng)微微挺起了, 也沒辦法回顧家村去看望婆婆，聽說每到冬日就會腿腳不便，有心想要讓她到鎮(zhèn)上來檢查治治，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得按下等顧德田回來再作打算。

    而為了照顧她，劉mama特意跟其他人協(xié)同了時間，排開自己的課程，到鎮(zhèn)上來照顧她。好歹有個人陪著照顧，不怕她自己一個人獨居出問題, 哪怕她是個護士來著。

    顧德山今兒請假跟村長一起來車站接人，依著老娘的囑托, 將好大一包東西給劉曉琪帶來。里頭還有好些是他做主給添進去的，包括了顧小寶攢著的蘋果和山楂, 好歹讓她這個孕婦解解饞, 補充點其他營養(yǎng)。

    雖然是弟弟從邊疆帶回來的媳婦，但是經(jīng)過前段時間的相處，倒是不見一開始的陌生。

    這些所謂維生素之類的知識, 也是在董美華懷孕后他跟醫(yī)生請教了才知道的，為此，照搬到劉曉琪身上應(yīng)該也合適。當然了，估計她比自己要更懂些，在看到那一包裹的蘋果和山楂時眼睛都放光，如果不是他在，相信早就洗洗吃了。

    顧德山原本想讓她留著給自己的孩子用的，但是見劉曉琪誠心想給，也不好拒絕，將包裹接了過來。“成，那我先替你嫂子謝過你了，等過段時間天氣再冷些，讓她給你送些臘rou來?！爆F(xiàn)在他們家的收入多了，能支配的錢也多了，自然就大方了些，不怕人情往來這事兒。

    要是放在從前，可能真的會因為還不起推辭。

    劉曉琪顧德田對這位大哥頗為推崇，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也知道顧德山的性子，親近了不少。她其實心里也明白自己的父母能在顧家村安家并且如今安穩(wěn)過日子是多虧了他的幫助，所以就時常會想著回報一二。

    “我也是托了一位jiejie的福，她是紡織廠的主管，前段時間生病住院，我給照看的，一來一去就熟絡(luò)了。這些都是她給的，還說過段時間給我?guī)╄Υ貌?，到時候給大嫂捎一塊回去，不嫌棄就行?！眲早髡f著，給顧德山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