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就是給點陽光就燦爛不得了了的大白菜，抓住機會又撒嬌：都怪我垃圾，拖了咱們考研宿舍的后腿，將來也只能抱乃們大腿這一條路了。

    考不上研還要交這個什么就業(yè)證明，我上哪兒去搞這個？

    許久沒說話的牛勤勤突然冒泡：我去問了問，這個一點也不重要，你隨便糊弄著交上一個就行。我給你聯(lián)系一下我原先實習地方的經(jīng)理，讓她幫忙給開一下。

    程歡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立馬感激涕零地拍馬屁：勤勤你也太好了吧，我愛你一萬年永不變。

    突然之間物理老師給她發(fā)了一個新消息：不用麻煩勤勤，我給你開。

    程歡頭上有很多問號。但是略一考慮還是準備讓寧樂幫她。

    一來是寧樂估計會有朋友（一頭黑線）比較容易，而相比之下勤勤還要低著姿態(tài)去求人，也算人情債。二來是勤勤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家，而她們實習的地方離學校不遠，她這樣遠程聯(lián)系也不方便。

    于是程歡在群上跟牛勤勤說了一聲，就下線去打掃衛(wèi)生去了。

    *

    本來程歡住的這個房間大概就有人定期來打掃，所以一點都不臟。

    她把衣服分門別類地整理好，把地板掃了一遍又拖了一遍，最后把四周拍了個視頻發(fā)給了她爸她媽還有宿舍群和林珊，然后就抱起小柴犬，舒舒服服地攤在了沙發(fā)上。

    程歡突然反應(yīng)過來，昨天田朗跟她長篇大論了那么一大通，最后也沒跟她說一個月要多少房租啊!

    她又沒有留田朗聯(lián)系方式，只好問寧樂要。

    寧樂本來想轉(zhuǎn)給程歡田朗的微信名片，但是一想到他花花公子的性格還有原先跟程歡交談的一席話，皺了皺眉頭。

    寧樂：“他是我朋友，你不用給?！?/br>
    程歡：“…他又不是我朋友，你替我給錢嗎？”

    寧樂：“也不是不可以。”

    程歡：“對哎，我把錢轉(zhuǎn)給你，你轉(zhuǎn)給他不就行了？就是有點麻煩，寧老師嫌麻煩嗎？”

    寧樂：“當然…不怕?！?/br>
    正求之不得呢。

    程歡給自己倒了杯水，笑瞇瞇地說，“那就行。你先問問一個月到底多少錢，要是他不說我就按一個月3000給他。反正不是他虧就是我虧?！?/br>
    寧樂看著程歡喜笑顏開的模樣，自己也隱約有點了笑意。

    程歡對于房價、地價之類的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她只知道這房子很不錯，又怕田朗顧念跟寧樂的交情真不收她錢，只好按昨天糊弄她的那一套來。

    哎，初見不識糊弄意，再見已是糊弄人。

    程歡躺倒在了沙發(fā)上，對著暖黃色的燈光嘆氣。

    “我什么時候能找到工作？”

    寧樂：“我?guī)湍阏?。?/br>
    程歡連忙擺手拒絕：“可算了吧。你最近幫我不少事兒，都不是幾頓飯能請回來的了，再說了咱們這只要一個掃地機器人就夠啦?！?/br>
    “還有，我這硬塞進去的關(guān)系戶肯定沒過幾天就被趕出來，不覺得丟你人嗎？”程歡輕笑。

    寧樂：“不會啊?！?/br>
    程歡承認寧樂的直言不諱也不全是煩人的點，就是這時候，她還挺受用的。

    “寧樂樂，我知道你有一顆樂于助人的心，整得自己跟活雷鋒似的。但是你得知道，我為什么非留在這不可？”程歡說得很輕。

    她心里有點矛盾，既想讓寧樂聽見，又不想讓他聽見。

    可惜寧樂還是聽見了。

    “你想獨立。”寧樂說。

    程歡一個撲棱坐起來，把頭上往上撩了撩，盤腿坐在沙發(fā)上。

    “你不是知道嘛。雖然‘獨立’這倆字對我來說特不搭特可笑，但是我就是在努力嘛。誰也不能一口吃成個大胖子啊?！?/br>
    “我在家靠父母，大學靠舍友，沒想到自己步入社會還能靠你?！背虤g搖了搖頭，有點啞然失笑的意味。

    但接下來程歡又得意洋洋起來，“雖然但是，能有人一直依靠也是我的本事，別人想有人依靠還沒這個福分嘞?！?/br>
    寧樂沉默了一會，繞開了這個話題問程歡：“大橙子，我一直能夠看見你的聊天消息你會不會覺得沒有隱私，這會讓你困擾嗎？”

    別說，程歡以前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以她那不著調(diào)不上心的“邊界感”，估計寧樂不說她永遠也不會覺得。

    但是這會程歡就著這個由頭進行了好一番思考，但發(fā)覺自己想矯情都矯情不起來--她早就習慣有寧樂了啊。

    反正他在與不在，都不會耽誤自己的事兒。偶爾心情好了，還會贈人玫瑰手有余香來著，說真的，程歡感謝都來不及，又怎么會困擾呢。

    “分寸感”這種東西，寧樂有就行，她不需要。還是那句話，到頭來，還不知道誰占誰便宜呢？

    “不…但是我要是戀愛了就難說了?！背虤g說著仰望天花板，陷入沉思。

    寧樂：“……”

    大橙子你是眼睛瞎嗎？現(xiàn)成的擺在眼前你不要，非要舍近求遠？

    當然這種弱智話術(shù)一點不符合他人設(shè)，寧樂也就是在心里默默吶喊而已。

    幸虧程歡還有點殘余的理智，“不過我看我這架勢，短時間內(nèi)是不可能有什么桃花的?！?/br>
    “嗯。畢竟都單身二十幾年了?！睂帢凡唤?jīng)意又補上一刀。

    程歡：“…你好意思說我？你比我還長兩三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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