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后，孫院長收到一條陌生私信。

    “您好，院長，在此向您申請直播《渣月》的破局過程?！?/br>
    “【考程干擾】導(dǎo)致了文豪本結(jié)局大改，修改比例29%，照理說，為應(yīng)對這一突發(fā)狀況寫出的新故事，都不能算原版文豪本。新故事可能出現(xiàn)大紕漏，也可能讓末世題材更加完美，無論什么，都是引起話題討論度的好時機?！?/br>
    “——如果直播，對雙子座文苑的聲譽大有裨益。”

    “第二，軍部有大人物即將來訪。如果貴苑仍不能在貴客來前，顯示出對文豪鐵訓(xùn)蘭的拉攏之意，給她足夠的聲威，那么貴客來后，《渣月》還能不能留在雙子座文苑就兩說了?！?/br>
    “我們都知道，軍部的選擇優(yōu)先權(quán)在文苑之上。”

    孫院長：“……”

    刀刀致命。

    第一條誘惑雙子座文苑借《渣月》的大爆提升地位，第二條威逼雙子座文苑如果不開直播，那軍部萬一強壓一把，鐵訓(xùn)蘭這人就會被截胡。

    孫院長笑了笑，回復(fù)：

    【這位朋友說得在理，我苑并非食古不化】

    【你再仔細瞧游戲版，直播真的沒開嗎？】

    榮成一愣，私信拍馬就來。

    【@飛鶴：牛逼，您一出手，直播立馬就通！大恩不言謝??！】

    榮成：“……”

    【@孫院長：又及，感謝您送來軍部貴客的情報】

    【雙子座孫國萍向您發(fā)送好友申請】

    榮成：“……”

    釣魚不成反被釣的滋味，甚爽。

    他又給徐衡發(fā)消息：

    【友情提醒，直播現(xiàn)在穩(wěn)定了，游戲版流量巨大。你要適時地透露出自己的獵頭身份，炒作一番，借直播吸引文豪來投奔你，明白嗎？】

    【@榮成：我可是為你cao碎了心啊，徐季平】

    收到消息的徐衡：“……”

    鐵訓(xùn)蘭在他眼前揮手：“兄弟，回神。”

    徐衡左右一看，只剩他倆了，“其他人呢？”

    鐵訓(xùn)蘭：“去想怎么寫【城市結(jié)構(gòu)】了?！彼钢杆闹?，十幾個人三五成群，趴在地上對白紙比劃，依稀能看清紙上畫的建筑。

    徐衡蹙眉：“勞煩詳解?！?/br>
    鐵訓(xùn)蘭聳肩，也摸出張紙，“文本邏輯這東西吧，只有文豪寫了，它才會真的存在——就像有路才有車。”

    “現(xiàn)在小蠶豆強行改了結(jié)局，相當(dāng)于新開了一段故事線，【喪尸屠城】。”我的原版故事可是把喪尸圍堵在和平門車站就算完事兒了。

    “問題是——”

    鐵訓(xùn)蘭神色微妙，“我還沒……不是，人家鐵文豪根本就沒仔細描寫城市啊?！?/br>
    “這段故事線必然是殘缺的?！?/br>
    徐衡沉默片刻，“就像鐵軌只修了一邊，沒修另一邊，是嗎？”

    鐵訓(xùn)蘭頷首：“正解。”

    徐衡立刻反問：“那為什么不直接保持原樣，不做修改？【喪尸屠城】這種開放性結(jié)局也很有震撼力。”

    空中某小蠶豆：【?。?！】

    鐵訓(xùn)蘭失笑：“你和我開始想到一起去了?！?/br>
    “但是，那傻缺AI只改了個尾巴，如果用屠城做結(jié)局，前頭一個伏筆都沒有，頭和屁股對不上，整個本子還是得大改?！?/br>
    “而且——”

    她左右看看，壓低聲音：

    “《渣月》只有寥寥數(shù)個場景，這么好的題材肯定要大賣的，后續(xù)添加劇情的話，和平門地鐵站可是第一波喪尸爆發(fā)，你一開頭就整屠城，級別太高，后面的故事還怎么講？”

    “難不成屠國嗎？”

    徐衡：“……”

    徐衡用一種挖出金礦的表情看著她。

    故事層層遞進，是考驗文豪本可看性的一大標準，C級以上文豪大多知道，但徐衡真是第一次見E級文豪明悟如此透徹的。

    數(shù)據(jù)流里，小蠶豆松了口氣。

    萬幸，鐵文豪自己沒想不開。

    要真不改了，文苑考試必然過不了，那這新題材可就砸在雙子座文苑手里了。

    “那么現(xiàn)在，”

    鐵訓(xùn)蘭刷刷刷在白紙上畫，徐衡發(fā)現(xiàn)她畫的是農(nóng)貿(mào)市場、電站等城市基礎(chǔ)設(shè)施，似乎在挑選，能認出來這些還多虧了徐衡對末法時代感興趣，看過不少書。

    “我們得群策群力，商量一下，后面到底怎么改?！?/br>
    “已知喪尸入城很難挽救，我們要做的第一步是——控制傳染范圍?！?/br>
    最后一筆落定，鐵訓(xùn)蘭將廣播站畫了出來，巨型大喇叭張開嘴，撐成了奇怪的形狀。

    徐衡明白了：“你是想——”

    用廣播站將喪尸的消息廣而告之？

    鐵訓(xùn)蘭咧嘴一笑，拉開文本后臺。

    小蠶豆修改的慘案現(xiàn)場還擱在末尾處，后面好長一段空白，尾巴是顏如玉成功帶著標本離開的句子。

    徐衡脫口而出：

    “小心，模式二的死亡線是33%，你只有4%的修改權(quán)限了。”

    ——別大改，小心文本世界被斃，他走心地提醒著。

    鐵訓(xùn)蘭笑彎了眼睛，看人之準，如刻刀錐子：“知道嗎，你說話的語氣真的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爛好心，真正義，他叫徐衡。”

    某國安隊長：“……”

    他心頭一跳。

    “搭訕太老套了?！毙旌庹J真道，末了忍不住問：“你到底想怎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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