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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認為分桃斷袖本是私底下風(fēng)流的事情,三公子此次做的是有些過了,若要打消流言,老爺其實可以考慮為三公子尋一門親事?!?/br> “尋親事?此事一出,恐怕京都的貴女是看不上他,小戶人家的女兒,娶回來又管不住。”陸埕嘆氣:“左右為難?!?/br> “老爺,其實眼下就有現(xiàn)成的姻緣?!惫芗仪擅畹幕氐溃骸半m不是高門大戶,但管三公子綽綽有余?!?/br> 陸埕兀的坐起:“你說的是...?” “正是老爺所想?!?/br> 那日陸埕將江半夏領(lǐng)回來時,與管家介紹是他遠房的侄兒,后至半夜又覺不妥,恐海臨兄的遺孤不能得到很好的照顧,于是告知管家江半夏的身份,希望他能私底下照顧一二。 陸埕對跟了他大半輩子的管家十分倚重,所以此時管家提出的建議,他認真的考慮了一番。 從門第上說,海臨兄若還在,應(yīng)當(dāng)是門當(dāng)戶對,但如今三兒這種情況,他實在不敢奢求。 “老爺可以考慮考慮,三公子如今情況特殊,江姑娘又是孤女,若是成了,也算全了老爺您和江大人的情誼?!?/br> “此事讓我再考慮考慮?!标戂舸驍喙芗业脑?。 管家很有眼色的立于一旁,他在等陸埕發(fā)話。 “今晚讓二娘去柴房送飯。”陸埕捻著下巴上的胡須道:“做的隱蔽點,他不是喜歡男人嗎?那就讓他喜歡,我是他老子爹,不信治不了這孽子。” “老爺放心,小的一定將事情辦好。” * 時間已至深夜,北鎮(zhèn)撫司衙門里依舊燈火通明。 “稟大人,有人來認領(lǐng)尸體。” “哦?”林嵯放下手中的畫像,他問道:“來了幾個人?” “兩個年輕的公子和一個老婦人。”林嵯手下的錦衣衛(wèi)回道:“聽口音不像是京都人士?!?/br> “將那三人先扣下,仔細盤問一番?!绷轴洗蛄艘粋€哈欠。 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北里的姑娘們實在是太熱情了,鬧了一晚上,今天實在沒什么精神。 雖然錦衣衛(wèi)的公事麻煩了點但京都的繁華確是實打?qū)嵉?,要不是北里風(fēng)光獨好,他林嵯早卷了鋪蓋跑了。 心里七七八八的想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后,林嵯才懶洋洋的起身,準(zhǔn)備前去見一見受害者家屬。 “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 ?/br> 林嵯還未走進,就聽到老婦扯著嗓子在喊。 “閉嘴。”林嵯掀起衣擺坐下,目光掃過下方跪著的三人。 比起不停呼喝的老婦人,跪在一旁的兩個年輕公子表現(xiàn)的似乎太過于平靜。 老婦見了林嵯立馬聲淚俱下:“大人!我兒死的太冤,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 ?/br> 老婦的聲音十分刺耳,聽得林嵯眉頭直皺,林嵯開口道:“此處乃是北鎮(zhèn)撫司衙門,豈容爾等喧嘩!若是管不住嘴...我不介意讓你們閉嘴?!?/br> 林嵯的聲音十分不耐再加之錦衣衛(wèi)的名聲,老婦瞬間閉了嘴。 耳邊終于清靜了下來。 林嵯使了眼色,他手底下的錦衣衛(wèi)立馬上前道:“你們將剛才說得話再與大人重復(fù)一遍?!?/br> 老婦立馬膝行上前,神情激怒:“大人,我兒乃是東林書院的學(xué)生,前些日子還曾與家中來信說想念家中飯菜,沒成想今日竟當(dāng)街喪命,想來想去我兒在書院也未曾與他人結(jié)仇,最多...最多不過是和指揮使家的公子有過口角?!?/br> 說到這里老婦神情一凜:“大人一定要為我們做主??!說不定是那家公子看我兒不順眼尋人謀害了我兒!” 林嵯打量著下方跪著的老婦,滿頭珠翠不說,還穿著時下京都最流行的裂冰紋織金長襖,就連微微露出的裙擺都是實打?qū)嵉目椓私鹁€。 這一身行頭下來,少說也得四五百兩,普通人家根本揮霍不起,更別說隨隨便便的當(dāng)常服穿出來。 于是林嵯轉(zhuǎn)頭問他手下的錦衣衛(wèi):“你們帶這三人去認了尸?” “尚未?!?/br> “如此甚好?!绷轴系溃骸艾F(xiàn)在帶他們?nèi)フJ尸。” 說完林嵯又小聲吩咐:“將白日服毒自殺的三個賊人與其擺在一起。” 作為母親,老婦的表現(xiàn)實在夸張的過分,還未見到尸首就認定是其子,完全不像是一個母親的反應(yīng)。 再加之老婦身后緊隨的兩名男子,其態(tài)度耐人尋味,很值得深思。 林嵯將那三人帶到停尸處,他道:“先認尸。” 那老婦哭了一路,等揉干眼淚整理好情緒,望向停尸房內(nèi)擺著的四具尸體,頓時傻眼了。 “大人...這...”老婦懵了,她用求救的眼神望向身后。 “快些相認,本官還要回去睡覺。”林嵯語氣充滿不耐煩,他用壓迫十足的眼神掃向老婦。 跟在老婦后面優(yōu)哉游哉的兩個男人走上前,其見停尸房內(nèi)并排擺了四具,瞬間就慌了,他們想和老婦私底下說些什么,但礙于林嵯等人在場,根本無從開口。 林嵯手底下的錦衣衛(wèi)出聲呵斥道:“快些!耽擱了時間,你擔(dān)得起嗎!” 老婦抖的更厲害了,兩條腿開始打顫。 “娘,你快認吧。”其中一個男人擠眉弄眼的開口道。 “可...這...”老婦糾結(jié)萬分,她咬了咬牙,似下定決心般隨意指著一具尸體道:“這是我那可憐的兒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