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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真拿出證據(jù)來說,有些事情就不能閉眼。 兩者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被這么擺在一起竟還有幾分合理性。 斐樂不得不感嘆江半夏這個人心思縝密,辦事總是能說到別人的心坎上去,她若不是女子,朝中定會有她一席之地,或許官居一品拜入內(nèi)閣也未可知。 “斐大人,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苯胂男χ溃骸耙谴耍系娜硕嫉盟??!?/br> “說的是?!膘硺菲鹕砻藢埼馁F先拖下去,他決定連夜去縣衙提審黃花山的賊首。 事情最好趕在明天日落之前敲定。 * 京都,承乾宮。 蔣貴妃正靠在塌上任由宮女幫她修剪指甲。 “人怎么又帶了回來?”蔣貴妃懶洋洋道:“曹喜沒將我的意思傳達(dá)到?” 曹醇壓著小皇子的腦袋給貴妃磕了個頭,他道:“臣那里人員繁雜,沒辦法照顧好小皇子,再加之小皇子開蒙在即,娘娘即使心有埋怨,也不應(yīng)在這時發(fā)作。” 咣當(dāng)一聲,蔣貴妃將手邊的玉如意砸出,那玉如意直指地上跪著的小皇子。 曹醇下意識的側(cè)身擋在小皇子身前,玉同石頭般,砸在身上生疼,曹醇微皺眉頭,他道:“娘娘何必同一個孩子過不去,況且他還在您膝下,出了事沒法向萬歲交待?!?/br> “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訓(xùn)我?”貴妃冷笑道:“若不是我,你現(xiàn)在指不定還在酒醋面局里搬壇子?!?/br> 曹醇膝行兩步至貴妃腳下,他叩頭道:“臣不敢忘娘娘的提攜之恩,但也同樣不忍看娘娘被人構(gòu)陷?!?/br> 他的頭緊緊的挨在地上,酒醋面局里低人一等的日子他從不敢忘記,生怕自己忘了,他就會再被踩下去。 “構(gòu)陷?”貴妃冷嗤道:“這宮里敢構(gòu)陷我的人還沒出生?!?/br> “娘娘,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言語可殺人,有些事情一旦被抓住就很難洗清?!辈艽嫉溃骸爱吘顾€是個皇子,未來...不可估量?!?/br> 曹醇說的很隱晦,但凡貴妃有點(diǎn)腦子應(yīng)該就能聽懂,三皇子若是控制的好的確是一步不錯的棋。 劉弗陵的母親能死那是因?yàn)殂^弋夫人家世顯耀,而今朝蔣貴妃不同,她只是一介船娘出身,毫無家世,她能依靠的也只有慶文帝一人,所以慶文才敢明目張膽的寵愛她。 “娘娘難道不想往上再進(jìn)一步?”曹醇低聲道:“成為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位。” 他這句話說進(jìn)了蔣貴妃的心里,權(quán)利誰不喜歡? 大部分情況下人的欲\望都被藏在內(nèi)心最深處,只需要一個契機(jī)就會被無限放大。 曹醇如此,貴妃也如此,天下之人亦如此。 沒有人能說自己不是逐利而來。 “你這話說的倒該打嘴?!辟F妃挑了眉毛道:“叫別人聽了去,本宮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 “臣該死?!辈艽己敛华q豫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該不該死,你說了不算?!辟F妃輕笑一聲:“罷了,這小畜生就繼續(xù)留在本宮這里,本宮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貴命?!?/br> “娘娘仁慈?!辈艽祭』首佑诌狄活^。 但愿他的話能讓這個孩子好過一點(diǎn)。 第一百三十五章 機(jī)會 陽曲縣縣衙今天注定是個不眠之夜,高縉剛經(jīng)歷大悲大喜人還沒緩過勁來就被人叩開了后門。 “江小旗?”高縉十分驚訝,這位姓江的小旗這么晚來找他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的視線下意識的往后看去,沒看到楊一清反而瞄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那個男人肩架高聳,腰細(xì)腿長,頭上戴著斗笠看不清樣貌。 給人一種十分不好惹的感覺。 “高大人?!膘硺诽摴半p手,而后掏出帶有東廠標(biāo)識的令牌在高縉面前一晃而過。 高縉原本擠在一起的眼睛瞬間睜圓,東...東廠的人! 東廠的人代表的就是萬歲,他下意識的俯跪在地上叩頭道:“臣陽曲縣知縣高縉恭請圣安?!?/br> “圣躬安?!膘硺纷屌赃叺姆訉⒏呖N扶起來,他開門見山道:“高大人不必在意,我們來是為了別的事?!?/br> “敢問何事?” 斐樂道:“我們需要提審那采花賊?!?/br> “這...”高縉一時懵住了。 斐樂使了眼色,番子們立馬從兩側(cè)涌進(jìn)縣衙,他道:“勞駕,前面帶路。” “斐千戶請?!备呖N磕絆道。 這群東廠的番子行事十分干凈利索,令行禁止,進(jìn)到縣衙里竟一點(diǎn)聲音也沒有,反觀縣衙里的衙役吊兒郎當(dāng)?shù)暮徒稚嫌问趾瞄e的流氓沒什么兩樣,站在一起實(shí)在有礙觀瞻。 高縉做官膽子小,光是錦衣衛(wèi)他都怕的不行,這下來的還是東廠的千戶,他更怕,別說說話了他都不敢盯著斐樂看。 “人關(guān)在最里面?!备呖N伸手延請。 縣衙大牢比起詔獄是小巫見大巫,里面并不大,走兩步就到了頭,因?yàn)楹ε掠腥藖斫侏z,高縉專門派了兩個人日夜看守采花賊。 “大老爺?!崩晤^笑臉迎了上來。 “將人綁到刑房來?!备呖N吩咐道:“收拾干凈點(diǎn)?!?/br> 還未靠近那人一股子sao臭味險些讓高縉背過氣。 “哎?!崩晤^連忙應(yīng)道:“小的這就去?!?/br> 縣衙本身就沒有什么大案,刑房比牢房還干凈,高縉讓人備了椅子和桌子,他縮手縮腳的站在一旁,左右想開口說話卻實(shí)在想不到要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