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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沒想到秦時雨從一開始就誤會了。 “爹,我做好心理準備了?!贝蜩F就打鐵嘛!她原本就想著要幫褚驍煉制本命劍,只是想著自己修為和實力相差太遠,估計幫不上褚驍?shù)拿Α?/br> 也不知道今后褚驍湊齊了材料之后,會不會樂意讓他幫忙。以褚驍天極劍宗大弟子的身份,請秦銘出手都不為過——等等,以秦銘和溫驚華之間的過節(jié),他應該不會出手幫忙的吧? 想到這一點,秦時雨的目光微閃,腳下也稍微慢了下來。 “怎么了?”秦銘本是作為特別邀請的長老,在這交流大會上作為評判,偶爾指點那些器修的煉制手法。不過像秦銘這樣的大佬,坐在高位就能監(jiān)察全場,他這是為了秦時雨能看得更清楚,才帶著她一圈又一圈的溜達,順便給這些器修們制造一點壓力,看看他們的臨場反應。 秦時雨這一停,秦銘也跟著停了下來,對周圍造成的影響不可謂不小,特別是在秦銘出聲之后,周圍瞬間傳來好幾聲驚呼連帶著炸爐的動靜。 能在這交流大會上出手的修士,當然不會還停留在單純的“打鐵”上,畢竟要將礦石錘煉出來,需要很長的時間,短短三天根本不夠。在這里出手的人,礦石那些早就做好了初步的處理,只需要完成煉制的過程即可。 但是秦銘這一打岔,好幾個人神識不穩(wěn),瞬間炸爐。別說那一爐的材料毀于一旦,如果不是煉制臺上有陣法保護,恐怕還會出現(xiàn)人員傷亡。 在這種場合出現(xiàn)這種失誤,說破天就怪不到秦銘身上去,雖然確實是秦銘打擾到了他們的煉制。但是正如南斗宗器峰這邊的修煉方式一般,器修們都是熱火朝天的煉制,并沒有專門的避人而居或者閉關(guān)不出,而是水火交融互相影響,甚至互相牽制。他們的理念大概就是在越嘈雜的環(huán)境,更能摒除雜念,一心為道。 跟羨陽峰是截然相反。 秦時雨倒是覺得,兩個宗門器修的修煉方式可以稍微中和一下。 那幾位炸爐的修士面色蒼白的離開了會場,即使有陣法保護,炸爐的時候?qū)π奘恳廊挥袠O大的反噬傷害,就算還有材料想要繼續(xù)煉制,也都是有心無力,只能黯然離場。 秦銘咧嘴笑道:“所以你以后一定要記得,如果不是完全安全和靜謐的環(huán)境,一定要留有后路,在嘈雜環(huán)境中能夠靜心煉制,或者做到一心多用……” “爹,靜心煉制和一心多用是有矛盾的!” 秦銘:“……”親閨女!居然在這種時候吐槽他! “我知道爹的意思。不過能夠做到一心多用,必然神識強大,靜心煉制,必然有著可以交托后背的戰(zhàn)友,能做到這些,外嘈雜的環(huán)境中也不是不可為。” 比如她需要做什么的時候,她的背后站的是褚驍大師兄的話,她就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秦銘瞥了秦時雨一眼,這姑娘又走神了一瞬間。于是他指著一處剛剛收拾好的煉制臺,對秦時雨說:“試試?” “?。俊鼻貢r雨一臉懵逼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試什么?” 秦銘笑呵呵地遞給秦時雨一塊礦石,外加一個小錘子,“錘煉礦石?!?/br> 秦時雨:“……” 先不說人家都在努力煉制的時候,她混在當中錘煉礦石到底合適不合適,這煉制臺即使表面上已經(jīng)收拾干凈了,可現(xiàn)場還殘留著炸爐之后狂躁的靈氣,那些炸毀的材料原本都是極具靈性的東西,炸毀之后靈氣更是不受控制。 看著秦銘期待的眼神,秦時雨蔫噠噠地“哦”了一聲,捏著礦石和小錘子,站到了那煉制臺前。 狂躁的靈氣在她周圍胡亂碰撞,偶爾還有十分不穩(wěn)定的氣旋推擠著,秦時雨深吸一口氣,看著自己手里的礦石和小錘子,陷入了沉思。 礦石沒什么特別,就是最普通的青石,沒有經(jīng)歷過錘煉和梳理的青石,純度也不高,初學者最常用的煉器材料,很適合用來讓她練手。 只是這小錘子,看上去很不一般。 黑乎乎的小錘子,錘身不過巴掌大小,兩頭圓滑可愛,黑色的錘身在陽光下似乎還有著青色的暗紋,看不真切。錘柄似乎是木質(zhì)的,打磨地光滑細膩,入手感覺十分體貼,就像是自己手臂的延展一般親和。 然后她在錘柄上看到了一個特殊的標記,那是特屬于羨陽峰,特屬于秦銘的標記。 這是秦銘為她專門煉制的錘子,就為了配合她的修煉——小巧可愛的模樣配合那直男審美的顏色,讓秦時雨無言以對,這就是父愛啊——就跟她現(xiàn)世的父親總喜歡給她買一些死亡芭比粉挑戰(zhàn)她的承受力。 不同的世界,同一個老爹。 秦時雨將青石放在煉制臺上的時候,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安靜了一瞬間,四處原本嘈雜的聲音仿佛都停頓了一瞬間。大概是所有人都沒料到一直跟在秦銘身后的小姑娘居然會選擇在這個煉制臺上出手,畢竟那躁亂的靈氣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更神奇的是,她擺在煉制臺上的是一塊平平無奇的青石,手里拿的卻是閃爍著靈光的煉制法錘。 她要在這交流大會上,嘗試初學者才會做的事,錘煉礦石? 第一錘下去的時候,秦時雨只是嘗試使用了極少的靈力,輕飄飄地敲在了青石上,原本就以堅硬著稱的青石巋然不動。 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