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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總裁你說說話在線閱讀 - 第81頁

第81頁

    醫(yī)生搖了搖頭,拿著一張病危通知書。

    以前也簽過幾次,但這次像是最后一次了。

    劉承安抬起手,筆從他顫抖的指尖掉落。

    楚意摁住他的肩將他推到身后。

    “我來吧。”

    平穩(wěn)的筆鋒落下。

    “病人有話要說?!?/br>
    護士從門外看著走廊上幾個年輕俊朗的男人。

    劉承安下意識的走進去,護士有些為難的開口:“她想見一位叫楚城的先生。”

    護士的視線從幾人身上掃過,最先跨出腳步的那個男人退了回去,其他幾人都沒有動,看來這里沒有那位叫楚城的先生了。

    “請問你們能聯(lián)系一下那位楚先生嗎,病人快不行了,她想見對方最后一面?!?/br>
    所有人都垂下了眼,沉默的氛圍有些壓抑。

    最后還是楚意開口:“我們盡力,也請你們盡力。”

    但也只能盡力。

    醫(yī)生和護士都嘆息著搖了搖頭。

    “小劉……”

    趙殉一臉擔心,他身上披著劉承安的外套,一動就往肩下滑。

    有些無神的人拉了拉他身上的衣服,又用手背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隨即將他身上的衣服攏的更緊了一點。

    熟練的動作無比自然,可那張蒼白的臉卻像沒有靈魂一樣。

    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照顧趙殉的本能反應(yīng)還是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楚意在一邊打電話,向來吊兒郎當?shù)纳裆行┠?,楚定在一邊和醫(yī)生溝通著什么。

    不到一會兒,楚亞匆忙趕來,卻還是不見那個最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人。

    “今天晚上有個重要的生意,爸爸他……”

    楚亞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趙殉咬緊了牙關(guān),他只能握住劉承安的手,努力的把自己的溫度傳給他。

    “快,病人不行了,那位楚先生到了嗎?!?/br>
    護士焦急的看著眾人。

    楚意搖了搖頭,他轉(zhuǎn)而看向劉承安:“承安,你要不要……”

    劉承安已經(jīng)大步走了進去。

    可很快他又踉蹌著退了出來。

    “她讓我滾。”

    劉輕已經(jīng)不太能說出話了,可還是對著他用盡了憎惡的力氣。

    楚意和楚定皆是一震,眉心越皺越緊。

    趙殉心疼的快要碎開了。

    他用力的抱住他,好像要把對方融進自己的身體里。

    最后又等了十分鐘。

    醫(yī)生沉重的說:“病人走了。”

    劉承安身子一晃。

    直到最后一刻楚城也沒有趕來,劉輕也沒有讓他見最后一面。

    劉承安沒有哭,他呆呆的看著頭頂?shù)牡鯚簟?/br>
    趙殉哭了,淚水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滑落。

    冰涼的指尖擦著他的眼角,渾身冰冷的人將他摟進懷里。

    劉承安在無聲的安撫他,可從對方的身上,趙殉能強烈的感覺到對方在說的話。

    我需要你,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他埋進對方的懷里,用自己的溫度告訴他,我在。

    ……

    劉輕的葬禮在一個陰雨綿綿的天氣,楚城準時出現(xiàn),楚家的人沒有缺席。

    如劉輕所愿,她被冠于楚城妻子的身份,除了趙殉所代表的趙家,并沒有多少有身份的人出席。

    楚城什么也沒說,對于那天醫(yī)院的事也沒有解釋,因為最需要解釋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從始至終對方的眼神都很平淡,在葬禮結(jié)束后就離開了。

    劉承安是最后一個離開的人,但他也沒有停留太久,在陰沉的天色下,他看著那座墓碑的眼神平靜的可怕。

    趙殉在那天晚上就有些低燒,陪在劉承安身邊折騰了幾天,到今天已經(jīng)發(fā)起了高燒,可即使是這樣,他也陪著葬禮走完了全程,直到最后的時候他才在楚定的強硬要求下?lián)u搖欲墜的離開。

    他躺在床上有些渾渾噩噩,一只冰涼的手摸著他的臉頰。

    熟悉的氣息讓他往對方那里靠了靠,哪怕冷的要命,他也執(zhí)著的依偎過去。

    “別哭?!?/br>
    他沙啞的開口,強撐著將眼睛睜開一條縫。

    “你已經(jīng)替我哭過了,我就不會再哭了?!?/br>
    輕和的語調(diào)除了有些低沉聽不出任何的悲傷。

    趙殉想說那天的眼淚不是為劉輕流的,是為劉承安。

    而劉承安也想說趙殉為他哭了,他也就不想為劉輕哭了。

    為一個從始至終都不愛自己的人,他的眼淚也沒有這么廉價。

    意想當中的悲傷并沒有這么濃重,甚至當他一個人站在那里的時候,他有一種扭曲的輕松。

    就好像隨著劉輕的死亡抹去了他人生中一個背負的重擔。

    他不想哭,是真的哭不出來。

    心里有些悶,卻并不難過。

    他想他真的瘋了。

    以前他覺得自己可憐,可他現(xiàn)在卻覺得劉輕可憐。

    看著枕在他腿上睡得安詳?shù)内w殉,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詭異的激動。

    纏繞在他身上的藤蔓枯萎了,接著是新盛開的花。

    他是趙殉的,不會再有任何能影響他心緒的東西存在,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除了趙殉真的再也分不出一點多余的希望給別人了。

    想到這里,他有一種莫名的快,感,為自己能夠全身心的將自己奉獻給趙殉而感到雀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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