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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回 見他帶朋友來看我?!崩咸伦志徛Z速里帶著遲暮的疲態(tài),卻不影響她想要表達的意思:“我們阿尋人很好的,他人不壞,就是有些小脾氣,小許,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許薄言:“不會的,您放心?!?/br> 聽到保證,老太太安心地笑了:“我曉得他從小到大沒交什么朋友的,每次來看我,談起別人都是這個誰那個誰,逗我開心罷了……” 老太太心如明鏡,把愛孫的舉動全部看在眼里。 許薄言聽著老太太碎碎念,詫異在老太太的嘴里沒有聽見一點關(guān)于裴尋父母的事情,好像壓根不存在亦或不重要。這種私事,也不好過多詢問。 等裴尋回來,老太太困意逐漸來襲。 裴尋把老太太送回病房,向醫(yī)生詢問了老太太的情況,又給護工交代囑咐,做完這一切,裴尋看了眼自始至終跟在身邊的男人。 許薄言大大咧咧坐在家屬位,正明目張膽地看著他,像是在思量什么。 裴尋走過去,好奇:“你還有事???” 許薄言視線在他臉上看了圈,起身,戴上帽子,嗓音里帶了點不明的情緒:“沒事,我先走了?!?/br> “……啊?”可能是實在沒想到許薄言陪自己一下午,又二話不說就離開了,裴尋一時愣住,等他反應(yīng)過來,許薄言已經(jīng)進電梯了。 裴尋撓撓腦袋,感到莫名其妙。 許薄言離開醫(yī)院,直接回到了住處。 一進門便接到了阿白的電話。 “你從醫(yī)院回來了?醫(yī)生說到底怎么回事?老許,你別瞞著我們?!卑自谀嵌肃枥锱纠惨煌▎?,許薄言連句插嘴的機會都沒。“你得讓我有說話的機會,才能告訴你啊?!痹S薄言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他從兜里掏出藥隨意丟去茶幾,坐下,用手輕揉了揉嗓子,道:“醫(yī)生說了沒大礙,就是用嗓過度,你專心編你的曲,新歌的demo已經(jīng)出來了?” “哦那就好,我剛拿到demo?!卑走€是不放心,“要不我去給公司再說說,讓他們把演唱會場數(shù)減少幾場,少賺幾場演唱會的錢公司又不會垮掉?!?/br> 許薄言仰靠到沙發(fā)背,取下帽子口罩,微闔著眼,聲音略有嘲諷:“是擔(dān)心合約快到期了吧?!?/br> Sunny簽到IN第一份合同便是十年,距合同到期還有不剩三個月的時間。這一年內(nèi),喬妃也有意無意提出過續(xù)簽的時,Sunny全員都是不予理睬的態(tài)度。 喬妃自然能看出一二,所以給Sunny安排的綜藝、活動、演唱會便越來越多,像是趁著最后的時間把Sunny身上的利益竭盡全力的榨干。 不僅如此,她常常還會安排樂隊里的單人活動,目的非常簡單,如果到時候留不住全員,能留住幾個隊員為公司繼續(xù)賺錢,也是好的。 阿白:“我們十年前就進入IN,大家一起走過多少風(fēng)雨,現(xiàn)在這樣,和卸磨殺驢有什么區(qū)別?!?/br> 許薄言不怎么在乎這些,說:“沒事,我們把自己的事做好,別讓喜歡Sunny的歌迷失望?!?/br> 阿白在電話那端說:“你心態(tài)好,我特馬就受不了。有時候真羨慕林詩和呆呆,一天沒心沒肺的到處吃瓜,不知道公司的心思,我看他倆這個月又長胖了?!?/br> “你diss他們做什么?!痹S薄言笑起來。 阿白也笑,順便提了句:“我今天去公司拿新demo的時候,你猜我聽說了什么,我聽說妃姐想簽裴尋結(jié)果被裴尋拒絕了,還拒絕了三次,面都不愿意見,這回妃姐徹底死心了?!?/br> 許薄言對這個結(jié)果一點也不意外,淡淡回了句嗯。 他睜開眼眸,直起身,眼底情緒不深,默了瞬,突然喊:“阿白?!?/br> “嗯?” 許薄言:“想問你……” 話說到一半,許薄言頓住。 想想還是算了,就阿白那個腦子,怕是也不懂。 他說:“算了?!?/br> 阿白一頭霧水:“???你想說什么?” 許薄言:“算了?!?/br> “……”阿白:“行了,不說拉倒。對了,下周三公司聚餐,別忘了,妃姐今天特意給我交代你一定要到,還說你不來唯我是問?!?/br> “知道了?!痹S薄言回。 掛斷電話。 許薄言丟開手機,撈起茶幾上的藥,走去廚房倒水。 看著沸水漫過水杯,腦海中忽然跳出來在醫(yī)院的畫面。 他垂下眼,額前凌亂無序的碎發(fā)落下來,蓋住眉眼,眼底神色看不真切。 也許是再次見面的緣故,也許是了解到小孩的邊邊角角的事情??傊貌蝗菀讐合氯サ那楦杏辛嗽俅温仆恋内厔?。 過了半晌,許薄言端起水杯,就著溫水服下藥。 心想:算了,只要遠離就好了。 …… 周三上午。 裴尋還真收到了秦少川發(fā)在宿舍群里的地址,還特意艾特他。 【秦大少:@Pluto就是這兒,一定得來啊,我把位子都給你留著了,八點?!?/br> 裴尋沒想到秦少川說真的,平時那么針對他的人真要當著別人給他道歉? 這畫面……裴尋不敢想象。 見他沒回復(fù),秦少川繼續(xù)在群里艾特他,連續(xù)幾十條刷屏。 還伙同其他舍友勸。 裴尋無語,想看看秦少川到底賣什么藥,草草回了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