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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三嫁咸魚在線閱讀 - 三嫁咸魚 第90節(jié)

三嫁咸魚 第90節(jié)

    蕭玠一死,先帝的血脈就只剩下蕭璃一人。文武百官,邊疆將士都不會想一個傻子當(dāng)他們的天子。若他們硬要扶持蕭璃上位,別說先帝的幾個兄弟會有想法,就是北境亦可能蠢蠢欲動。故此,在林清羽和太后的計劃中,蕭玠必須活著。

    但此時此刻,林清羽是真的想讓蕭玠命喪九泉。

    這不是林清羽正常狀態(tài)下會有的反應(yīng)——林清羽快失控了。

    而林清羽的失控,正是他想看到的。

    奚容站在蕭玠身后,俯下身,低聲道:“皇上,您方才所言,可是認(rèn)真的?”

    蕭玠神思恍惚,不敢去看林清羽的眼睛。他咬了咬唇,咬得嘴唇殷紅:“林清羽藐視君上,犯上作亂,罪無可赦,理應(yīng)處死。”

    奚容勾了勾唇,撫掌道:“謝大人?!?/br>
    “臣在?!?/br>
    除了林清羽,眾人不約而同地循聲望去,只見一肅容男子大步走了進來。此人一身玄色束腰勁裝,腰間佩劍,正是天機營首領(lǐng),謝敏。

    謝敏單膝在蕭玠面前跪下:“微臣參見皇上?!?/br>
    奚容道:“皇上的命令,你可聽清楚了?”

    謝敏微微頷首,起身拔劍,右手持劍,劍光映著殿內(nèi)高懸匾額上的“勤政務(wù)本”四字,一步步逼近林清羽。

    “不可!”李潺抬起手,攔住謝敏的去路,“林太醫(yī)有先帝親賜天機營令牌,他才是你們的主人!”

    謝敏面無表情:“天機營只為天子一人效命。李大人,請讓開?!?/br>
    李潺回頭看向林清羽,只見他盯著劍身,目色隱于蝶翼般的長睫之下,無人知曉他在想什么。李潺急中生智,對兩個禁衛(wèi)喊道:“快去請?zhí)髞?!?/br>
    一個滑膩膩的聲音響起:“我們老蕭家的事,何時輪得到外姓人來過問?!?/br>
    蕭玠的九皇叔,恒親王出現(xiàn)在勤政殿門口,身后跟著他從封地秘密調(diào)入京城的精銳:“從此刻開始,除非皇上有令,無人能踏出勤政殿一步?!?/br>
    蕭玠愣愣道:“九皇叔?你怎么……”

    恒親王掃了林清羽一眼,冷哼一聲,道:“臣護駕來遲,皇上受驚了?!?/br>
    絕境之下,李潺又一次跪下:“皇上!皇上請為西北將士,大瑜子民想一想。正如林太醫(yī)方才所言,鬼帥能找到奚容‘議和’,說明此人對京中情況了如指掌。若此時宮中再生變故,那便更是中了他的計。以鬼帥玩弄人心的權(quán)術(shù),勢必趁虛而入,亂我軍心。前方西北未定,京城不能再亂了!”

    “侍郎大人這是何話?!鞭扇菪Φ?,“處死一個五品太醫(yī),如何就會讓京城有變故?”

    李潺道:“林太醫(yī)乃顧大將軍之妻,若大將軍知道了林太醫(yī)橫死宮中……”

    奚容“哦”了聲,輕描淡寫道:“侍郎大人放心,在顧大將軍收復(fù)雍涼之前,皇上不會讓顧大將軍知道的?!?/br>
    李潺冷汗直流,他已無計可施。難道今日,林清羽真的要血濺勤政殿?

    奚容瞳仁猛地一縮:“謝大人,你還在等什么?”

    李潺余光看見謝敏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林清羽卻依舊毫無反應(yīng)。他忍不住大喊:“林清羽!”

    話音一落,林清羽眼睫抬起,看著眼前執(zhí)劍的男人,緩聲道:“謝大人方才說,只為天子一人效命?”

    謝敏道:“不錯?!?/br>
    “若你身后的天子,并非先帝所認(rèn),天命所定,你是否還要唯他命是從?”

    謝敏頓了頓:“你這是何意?”

    “我先前和李潺一樣,以為只有京城不生出變故,不讓西夏有機可乘,才能讓西北將士無后顧之憂?,F(xiàn)在,我看明白了?!绷智逵鹄溲矍浦扇菔挮d兩兄弟,“只有礙事的人徹底消失,京城才是真正的安穩(wěn)?!?/br>
    奚容臉上陡然變色:“林清羽陰險狡詐,切不可給他蠱惑人心的時間——謝敏,動手?!?/br>
    林清羽哂道:“奚公公急什么。先帝好歹給了我天機營的令牌,就算不足以讓謝大人為我效命,至少也能給我把話說完的時間——你以為呢,謝大人?!?/br>
    謝敏猶豫片刻:“你究竟要說什么?!?/br>
    “方才奚公公擊掌數(shù)下,謝大人便應(yīng)聲現(xiàn)身?!绷智逵鸪芭溃拔揖筒恍Х铝?。”

    說著,一個粗獷洪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讓讓,讓讓……都堵在門口做什么?!?/br>
    恒親王被擠了一下,轉(zhuǎn)身怒道:“是誰!”

    來人賠笑道:“對不住了九王爺。你帶的人有點多啊,把位置都占滿了。我只能讓御林軍和鐵騎營的兄弟圍在你們外頭了?!?/br>
    恒親王氣得發(fā)冷,說話不再是那副滑膩的腔調(diào):“吳戰(zhàn)!你帶這么多兵進宮,是要造反嗎!”

    吳戰(zhàn)反問:“那王爺帶這么多兵來是想干嘛?”

    “本王自然是來護駕的!”

    吳戰(zhàn)哈哈大笑道:“那本將軍也是來護駕的。但本將軍要護的駕,并非名不正言不順的初熹帝,而是先帝?!?/br>
    “胡說八道!皇上乃先帝欽定的真龍?zhí)熳?,名正又言順。我看你是和林清羽沆瀣一氣,意圖造反!”

    恒親王說的篤定,卻未瞧見蕭玠和奚容的反應(yīng)。蕭玠知曉自己的皇位是怎么來的,早已慌了手腳:“阿容……”

    奚容強作冷靜:“別怕,沒事的?!?/br>
    吳戰(zhàn)收起笑,正色道:“把人帶上來!”

    一個御林軍將一頭發(fā)花白的男子壓上了殿。男子跪在林清羽面前,低著頭:“……林太醫(yī)?!?/br>
    這聲音不似尋常男子般低沉,尖中帶細,奚容一聽便猜到了他的身份:“難道是……?”

    男子緩緩抬頭,蕭玠看清他的相貌,驚愕道:“薛公公?”

    薛英,先帝在位時的掌事太監(jiān),伺候先帝多年。先帝病重時,薛英忽然告老還鄉(xiāng),此后便音訊全無。

    吳戰(zhàn)對薛英道:“薛公公莫怕,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本將軍會護你周全?!?/br>
    薛英瞟了謝敏一眼:“先帝病重之時,曾寫下遺詔交予奴才,囑咐奴才妥善保管,待皇上駕崩之時,昭告天下?!?/br>
    崔斂道:“一派胡言!先帝的遺詔乃本相親眼所見,確是立皇上為儲,繼承大統(tǒng)。你若有什么遺詔,為何當(dāng)時不拿出來,要等今日來此裝模作樣!”

    薛英背書一般地說:“當(dāng)日,寧王監(jiān)國,權(quán)傾朝野,逼著先帝寫下立太子詔書。先帝清醒時悔不當(dāng)初,才有了第二封遺詔。先帝駕崩后,寧王登基,奴才若此時把遺詔拿出來,豈不是自尋死路?!?/br>
    李潺臉上恢復(fù)了血色,問:“那封遺詔現(xiàn)下在何處?”

    “奴才逃出宮前,將遺詔藏在了勤政殿匾額之后?!?/br>
    謝敏對著匾額一抬手,掌風(fēng)之下,匾額震了一震,一封封存的詔書掉了下來,被謝敏穩(wěn)穩(wěn)接在手中。謝敏過目后,神色凝重道:“這確實是先帝的筆跡和大印?!?/br>
    崔斂猛地轉(zhuǎn)向奚容:“這怎么可能!”

    “呵……”奚容面目猙獰地笑了起來,“林太醫(yī)是早就預(yù)料到了今日,所以才事先偽造了一份先帝的遺詔么?”

    “放你的屁!”吳戰(zhàn)痛罵道,“連謝大人都說這份遺詔是先帝親手所寫,你們還有什么話要說!”

    蕭玠雙腿一軟,險些坐倒。奚容出手扶住了他?!澳?,你們所謂的先帝的遺詔就是立六皇子為儲?”奚容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先帝何其英明神武,如何會把大瑜的江山交給一個心智不全的皇子?”

    謝敏搖了搖頭:“詔書上說,先太子蕭琤乃繼承大統(tǒng)唯一人選,斷不可廢。”

    李潺立刻道:“先太子的母妃陳氏曾犯下禍亂宮闈,欺君犯上的大罪,而先帝只是將她廢入冷宮,沒有將先太子牽連進去,可見先帝對先太子寄予厚望。先帝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表現(xiàn)出廢太子的意思,怎會突然說廢就廢,其中必有隱情。”

    一股涼意攀上心頭,奚容退后幾步,低聲道:“還沒結(jié)束?!?/br>
    蕭玠哭著拉住他:“阿容……”

    奚容猛地甩開蕭玠的手,指著林清羽道:“恒親王,謝敏,你們還愣著作甚?是信了他的話嗎?先帝病重時,太后和林清羽待在他身邊的時間不知比皇上多多少倍,他們才是逼先帝寫遺詔的那個!”

    “要動手?那趕緊的,別廢話了?!眳菓?zhàn)摩拳擦掌道,“不讓本將軍去西北打西夏蠻子,本將軍都快憋死了。九王爺,你的兵是從哪來的來著,經(jīng)不經(jīng)打啊。”

    恒親王回頭一看。烏壓壓一片的鐵騎營和御林軍已經(jīng)將他們圍得水泄不通,人數(shù)至少是他們的三倍,且是以逸待勞,他們斷無勝算。

    到這個地步,事情的真相已經(jīng)不重要了,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恒親王清清嗓子,道:“本王是先帝的親兄弟,當(dāng)然要以先帝遺愿為先——奚容,蕭玠你們二人迫害儲君在先,謀反篡位在后,簡直罪不容誅!”

    奚容的手緩緩垂下,雙眼空洞,臉上是死一般的沉寂。

    吳戰(zhàn)嘖嘖搖頭:“這臉變得比天還快?!?/br>
    蕭玠抓著奚容的手臂,哽咽道:“阿容,阿容你說句話啊……”

    “還有什么可說的?!鞭扇萋槟镜溃皠僬邽橥?,敗者為寇——阿玠,我們輸了。”

    “???這不打了嗎?”吳戰(zhàn)惋惜道,“白興奮了。”

    蕭玠茫茫然道:“輸了?輸了會怎么樣……會死嗎?我不要……”他沖到林清羽面前,想去抓林清羽的衣服,可一對上林清羽的視線,手怎么都不敢伸出去:“林太醫(yī),不要殺阿容,求求你……不要……”

    林清羽緩緩啟唇:“你求我?”

    蕭玠點頭如蒜道:“我求你!我求求你……”

    “倘若因為這批糧草無法送達,誤了軍機,使得我軍戰(zhàn)敗西夏?!绷智逵鹕ひ粑㈩?,“你覺得,西夏會饒那些戰(zhàn)敗的將士一命么。”

    蕭玠驀然僵住。吳戰(zhàn)嘆道:“糧草啊糧草,再厲害的將軍沒有糧草也打不了仗啊?!?/br>
    “我現(xiàn)在不殺他?!绷智逵鸬?,“我要留他一條命,待西北大軍凱旋時,斬首祭天。”

    蕭玠瞪大眼睛,不住地?fù)u頭:“不要,不要……”

    林清羽走到奚容身側(cè),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我給過你選擇。我也說過,若你們不肯聽話,我便讓旁人取而代之。我不是在開玩笑?!?/br>
    奚容直視前方:“我若不動手,等顧扶洲回來,照樣會丟了性命。我不后悔?!?/br>
    林清羽淡道:“未必?!?/br>
    奚容輕嗤一聲,顯然不信林清羽所言。他最后看了眼淚流滿面的蕭玠,輕聲道:“留他一條性命,他什么都不懂?!?/br>
    林清羽不置可否,一揚手,兩個御林軍走上前,將奚容帶了下去。

    蕭玠心中大慟,不顧一切地追上:“阿容!”

    吳戰(zhàn)擋住他的去路,問林清羽:“林太醫(yī),皇……他怎么辦?!?/br>
    林清羽道:“皇上累了,扶他回寢宮休息?!?/br>
    謝敏皺起眉:“先帝遺詔雖是保先太子儲位,但先太子早已病逝。”

    “謝大人說得對?!焙阌H王一副公平公正的口吻,“先帝那一脈,已無人可繼承大統(tǒng),總不能讓謀反篡位的蕭玠繼續(xù)坐這個皇位。按照大瑜的祖宗規(guī)矩,那只能從宗室里過繼了?!?/br>
    林清羽道:“九王爺是忘了淮王么。”

    “開什么玩笑!淮王心智不全,如同三歲小兒一般,如何能做一國國君?”

    “至少,淮王不會自作聰明。而且,他未必沒有治愈的可能?!绷智逵鹪掍h一轉(zhuǎn),道,“西北正在緊要關(guān)頭,今日之事不可宣揚。諸位都是朝中棟梁,其中利害,應(yīng)當(dāng)比下官清楚?!?/br>
    這日之后,初熹帝稱病不朝,改天子朱批為內(nèi)閣藍批,由內(nèi)閣主理朝政。另外,丞相崔斂言明致仕之意,皇帝準(zhǔn)奏后,他帶著一家人遠遠離開了京城。恒親王也被譴回封地,非詔不得入京。

    江南那批糧草乃林清羽和李潺耗盡心血籌得,本可以讓西北大軍支撐許久,如今只剩下兩成。李潺已經(jīng)十萬火急地從北方調(diào)糧,卻遭遇了大雪封路,原本七八日的路程,生生要拖到半月,也不知能不能趕得及。

    鏟除異己之后,本該是稍可松懈之時,林清羽心口卻總是縈繞著一層難以言喻的恐懼,一連幾天深夜夢魘。

    夢中,他回到了南安侯府,站在藍風(fēng)閣的庭院中,撐著一把絳紅色的傘,腳下是茫茫一片雪地。他看到了那把熟悉的輪椅,輪椅上身著紅衣的陸晚丞垂著腦袋,安然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