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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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就這樣輕擁著他, 像從前無數(shù)個日夜安慰他那樣,肌膚相貼產(chǎn)生的熱度溫度著彼此, 這種時候,唐知白便會覺得即使前方道路有多難,路易也會永遠陪伴他。 怎么了睡不著?還是又想來和我睡?唐知白腦袋埋在路易懷中, 軟軟的話語也帶了濃重的鼻音。 他輕輕推開路易, 發(fā)現(xiàn)路易手臂很有力。 路易淡淡問道:不可以么? 唐知白輕笑一聲,小時候是因為怕你一個人晚上害怕,現(xiàn)在你也長大了,怎么還這么粘人。 路易道:不想一個人待, 想和你在一起。 這話說得自然, 兩人親密關(guān)系中, 路易的貼近, 唐知白只當(dāng)是小孩粘他, 沒有察覺出一點曖昧氣息。 借口。唐知白笑罵一聲,無奈搖搖頭, 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口,訝道:這是你送上來的? 太長時間沒有喝到不加牛奶的茶水了, 蒂娜只會做正宗的紅茶, 按照他的口味調(diào)劑的話, 味道又會變得很怪,偌大個莊園也只有路易清楚知道他的口味。 卻不知道,路易泡茶的手法也是自己暗自聯(lián)系出來了,只為唐知白下班時, 一解他的困乏。 聞言,路易雙眸一沉,漠然道:白以為,是誰送上來的,蒂娜?還是格林特?你太久沒有回家和我相處了,莫非忘記這味道了。 看出了他的不高興,唐知白連忙放下茶,安慰道:我怎么可能忘記它,我一口就嘗出來是你的手法,只不過以為是蒂娜送來的罷了,這是她的工作。 路易平靜地看著他,不言。 唐知白拉過路易的手,柔聲道,好了,今天和我一起睡。都怪我前段時間太忙了,沒有顧忌到你,這幾天正值復(fù)活節(jié)假期,到你學(xué)校演出結(jié)束,我都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生氣的少年不好哄,尤其路易脾氣有時候像小狼一樣,一旦得罪,永遠記恨你都很有可能。記得三年前,唐知白剛剛接手部分家族事務(wù)時,還什么都不懂,成日忙得昏天黑地,有一次唐知白答應(yīng)路易,周末要親自去接他回家。 可當(dāng)晚封地奴隸發(fā)生暴動,唐知白只能親自前去規(guī)勸,囑咐了司機去接路易回家,結(jié)果那新司機剛上任,占了點關(guān)系,以為路易只是個奴隸孩子沾光上了斯特黎爾學(xué)院,也沒上心,去晃悠了一圈找不到人,就跑去酒巷喝了個爛醉。 唐知白當(dāng)晚回來,聽到路易沒有回家,都被嚇清醒了,連忙帶人開車出去找人,可路易早已不在學(xué)院之中,倫敦夜晚寒冷刺骨,漆黑路上晃悠著幾個流浪漢,再沒有其他行人,他心被揪著整整找了一夜,都不見這個孩子。 晨曦回莊園以后,疲倦困乏之余吹了一夜寒風(fēng),加上受了驚嚇,唐知白徹底高燒病倒了,前幾日還強撐著身體去找,后面直接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每日只能吃些流食。 整整一個星期,沒有人找到消失的路易,唐知白甚至報了警,最后是他自己回到了莊園,男孩一聽到唐知白狀態(tài),臉色蒼白,跑到唐知白床前日夜守候,不吃不喝任誰勸也置若罔聞。 最后當(dāng)唐知白清醒時,只見男孩疲憊眼眸中布滿恐怖紅血絲,臉色冷漠難看,乍一看還有些猙獰,眼底卻埋藏了后悔與哀傷。 他說,白,對不起 唐知白只是心疼地摸摸男孩臉龐,沙啞著聲音,虛弱地淺笑,回來就好。 他沒有問路易失蹤的這一個星期去哪里了,只知道路易是生氣離開的。陌生社會混亂世道中,他苦苦掙扎求取一線生機,林霄因離他而去后,路易就是他生存的理由,他不能失去路易 這件事情最后嚴(yán)重到,徹底驚動了諾曼公爵,他臉色難看要懲罰其中受牽連的所有人,路易狠狠挨了兩鞭之后,拼死被虛弱的唐知白攔下,肖衛(wèi)本諾曼也只能作罷,那個司機卻因此事成了槍下亡魂。 唐知白一直明白,身邊若沒有了路易,所做的努力也就沒有了意義。就算日后在倫敦沒有了任何威脅,享受榮華無憂,可冷漠交際中虛與委蛇,辦事交往中的虛假笑意讓他害怕,他本就是個恐懼孤單寂寞的人,這樣的日子,他不敢深想 思及此,見身邊少年仍舊面無表情,可眼底已經(jīng)有了些許松動,唐知白再次放軟聲音,好不好嘛? 唐知白眼尾下垂,頓時產(chǎn)生種委屈傷心神色,路易難道不想讓我陪你嗎?我好傷心。 路易眸光敏銳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他默默道:我沒有生氣,我以前發(fā)過誓言,對你,我再也不會任性了。 昏暗屋中火光搖曳,暖紅色光輝下冷漠面色也被柔化不少,即便窗外烏云積壓,像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征兆,兩種反差下,更見屋中人心之溫暖。 見計謀得逞,唐知白垂眸偷笑,起身拉上簾幔,徹底將窗外那個冰冷世界隔絕,他先換上睡袍便爬上床躺下,看著路易,拍拍一側(cè)的鵝絨枕,上來睡覺。 路易深邃眸中,埋藏著一汪寒淵死水,他輕輕吹滅床頭燭臺,便靜靜躺在唐知白身邊。 還有些涼意的被褥中,唐知白側(cè)身摟住路易,幾番折騰這才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腦袋斜枕在他寬厚肩膀上,雙手緊緊環(huán)著他手臂。 舒服地呼氣,閉上眼感受著這份溫暖,感嘆道:還真是長大了,小時候你小小的一個,一翻身就可以整個將你抱在懷里,現(xiàn)在連將你托起來都廢勁。 路易手有意無意滑弄著他發(fā)梢,淡淡回答,我長大了。 唐知白窩在路易懷中,笑得溫柔,是啊,快些長大,就可以照顧我了。 路易垂眸,于黑暗中認真注視著眼前人,白,我現(xiàn)在就可以照顧你。 胡說。唐知白輕拍著他手臂,輕聲道,你現(xiàn)在給我好好讀書,畢業(yè)之后,我會在謝伯姆街區(qū)給你開一家診所,那里的貴族貴婦出手闊綽,你有個穩(wěn)定的工作和收入,我才安心。 未來道路被唐知白安排得有條有理,即便明白自己會叛逆而行,路易心臟卻還是涌出一股異樣暖流,面上沒有任何變化。 他反問道:這樣,我永遠保護不了你。 唐知白輕笑道:你安全陪在我身邊就是保護我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了。 黑暗之中,只聽得窗外風(fēng)吹樹葉颯颯聲響,房中竟一時沉默無語,好半晌,就當(dāng)唐知白睡意濃重,思維迷蒙之時,似乎聽聞身旁人道,諾曼莊園只會是你一生的枷鎖,留在這里你永遠不開心,我不想看見你這樣。白,只要你愿意離開,我可以保護你一輩子。 以為夢中被少年窺破心思,唐知白有些心酸,在夢里卻仍舊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茫然轉(zhuǎn)過身,呢喃著,睡吧睡吧 晨曦,清晨露珠孱弱滑落嫩葉花徑。 猶如郊區(qū)公墓,特殊地理位置,諾曼莊園徹底籠罩在了濃霧之中,仆人們裹緊衣裳,頂著潮濕霧氣清掃庭院花園。 厚重簾幔遮擋了窗外柔白光線,溫暖臥室中仍舊一片漆黑,昨夜背過身體的唐知白,因為半夜畏冷不斷貪戀溫度,此時他已經(jīng)整個人窩在了路易懷中,白皙清秀的容顏襯著隨著呼吸起伏的精致鼻梁,小臉貼著路易,熟睡得香甜。 關(guān)于柏靈頓屬地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來他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休息,難得輕松的假期,所以昨夜唐知白睡得很好。已經(jīng)形成生理習(xí)慣的路易,六點鐘時便已睜開雙眼,雙眸清醒不見一絲昏沉睡意。 他沒有出聲,害怕打擾到唐知白,甚至沒有翻身起床,他垂眸默默看著眼前人的睡顏,看得極為認真,清秀精致的五官,連白皙肌膚上的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輕挑指尖,順著他臉龐劃過,一路向下,劃過鼻梁眉毛、眼尾、最后停留在他白嫩脖頸之間 直到十點左右,唐知白微皺起眉,睫毛輕扇,嘀咕了兩聲莫名語言,才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盡是無知迷茫,好久沒睡這么久他雙眸微腫,他抬頭看了看路易。 聲音沙啞,路易,幾點了? 路易沒有看手表,平靜道:十點了。 說著唐知白便掙扎著要起身,揉揉昏沉地腦袋,水 路易習(xí)慣性的將擺放在床頭盛滿水的玻璃杯,遞給他,唐知白輕抿了兩口潤潤嗓子,輕嘆道:真是一到假期就放縱自己,好久都沒這么輕松了。你呀,明明上次說好了不要管我,醒了就先起床去吃早餐,長期這樣對胃不好。 路易沒有回應(yīng)他,先起身將衣服穿戴整齊后,拿起一旁衣服再給唐知白仔細穿上,動作輕柔。 唐知白就這樣抬著被水,睡意昏沉地仍由路易擺弄。 接下來的一天,唐知白說到做到;。 將為數(shù)不多的工作文件,移至莊園中處理事務(wù),而這個時候,路易就坐在旁默默看書,身邊放著被熱咖啡,也不去出聲打擾他。 不時翻動摩挲的紙張,不時響起的鈴聲。歲月雖漫長,在兩個人安靜守候中卻是美好的。 下午用過晚餐之后。 二樓會客廳中,照例流淌出悠揚樂曲,恍若陽春三月中的明媚陽光,夾雜著一絲香甜,伴隨著湖畔煙霧繚繞中,凝成華麗樂章,這個時候唐知白是享受的,他徜徉在優(yōu)雅節(jié)奏中,想象出那副理想國度中的美妙畫面。 他指尖跳動節(jié)奏撩人極了,而這架奢華的白色鋼琴,就是初來那年肖衛(wèi)本諾曼送他的禮物,唐知白一直很珍惜。路易安靜陪伴在旁,拉奏著和弦,優(yōu)雅得就像個九天之上的精靈天使,在這場音樂盛宴之中,他雖然是主角,卻總能被唐知白的風(fēng)華所掩蓋。 就連蒂娜這樣不識音律的外行人,都一臉激動,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唐知白,顯然他才是帷幕拉開時,觀眾眼中的主角。 一曲畢,路易按住顫動地音弦。 在旁觀賞的蒂娜,就已經(jīng)激動地快跳起來了,甚至帶了些小女孩的崇拜,林少爺!您真是太棒了,這真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歌曲!反正,比留聲機里的那些歌還要好聽! 唐知白雙手還搭在鋼琴上,正翻動著樂譜,禮貌地回以一笑,道:蒂娜,謝謝你的夸獎。明天典禮上的主角是路易,我只是個陪襯練習(xí)的樂手而已。 蒂娜眨眨眼,理直氣壯道:當(dāng)然了!安茹先生演奏得也很好!我今晚可要好好替想想,要準(zhǔn)備什么禮服了誒要不要將西萊特先生請來,他的搭配眼光特別好。 特別是安茹先生,這么帥氣漂亮,一定會是典禮上最出彩的那個。說著蒂娜的偷偷瞥了路易一眼,腮邊甚至有些微紅。 蒂娜年紀(jì)不大,正和路易年齡差不多,在莊園中因為要管理奴仆,時而顯得有些老成,可容貌端正,稍一打扮也會是個美人胚子。 莫非蒂娜喜歡路易? 這樣想法一閃而過,他不明白自己心底是什么滋味,唐知白不愿意去細想,便輕聲道:不用這么麻煩蒂娜,替路易好好打扮,他才是主角,辛苦你了。 鋼琴那頭,路易放下手中梵婀玲,淡淡道,主角是你才對,麥格麗太太每年都向低年級的提起你,再不濟也該是斯諾斯圖亞特,他才是和你一起演奏的人。 唐知白想起斯圖亞特便厭煩地撇撇嘴,偏心道:可能吧,我倒覺得他拉得很一般,只不過是學(xué)習(xí)的時間比較長罷了,還沒有你拉得好。這些樂器學(xué)習(xí)到現(xiàn)在,誰還會不熟悉音律樂曲,講究得也不過是情感表達罷了。 他的琴聲中,盡是高傲自負的態(tài)度,完全不懂謙讓道德。 奴隸不能議論貴族是非,蒂娜好笑地看著唐知白,一言一詞中都包含了偏見,讓一向溫柔地林少爺都言辭激烈,想必林少爺對斯諾斯圖亞特大人真有很大的意見。 路易在側(cè)摩挲著細細的琴弦,聽著唐知白話語,湖綠眼眸逐漸黯淡了下去,想起外聘老教授赤紅著臉,對他樂聲地嚴(yán)厲抨擊,你的樂聲里沒有靈魂! 黑發(fā)少年沉默不語,想起那個同白站在一起的高傲貴族,兩人站在舞臺一同演奏的畫面,讓少年眼眸不由冷了下去,碎發(fā)飄動在額前。 以為路易還在介意自己與斯諾斯圖亞特同臺的事,這件事畢竟是唐知白理虧,自己先答應(yīng)了路易,卻沒想到后面斯圖亞特幾次提議,甚至拿出工作利益來威脅他。 便想將和斯圖亞特鬧翻的事情告訴路易,讓路易開心一下,正欲開口。 門外有人輕敲房門,只見格林特先生正抱著一盒白色漂亮的禮盒,禮貌地站在放門口敲著門。 唐知白一愣,道:格林特先生,請進。 格林特先生在莊園中是專門照顧公爵的總管,一般不會插手管理他的生活,所以唐知白有些驚訝,只見他將那盒精美的禮盒遞給蒂娜,蒂娜連忙恭敬接過。 看著那盒東西,唐知白起聲拿過它,有些迷惑,這是? 老管家笑笑,上面沒有標(biāo)注,或許是您的哪位朋友送給您的禮物,我就順手給您送了上來。 謝謝。唐知白輕輕朝他點點頭。 清冷房間中,這位年邁的老管家也站得筆直,即便鬢發(fā)漸白,眼角周圍也布滿皺紋,一點兒也不會因歲月老去而折損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