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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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恒不答,轉(zhuǎn)而看向遠處的夕陽。他的瞳孔在拱橋外的余暉下,顯得暗沉不明。 當初離開黎明塔時,他主動剝離掉部分記憶。一是不想再因為思念死去的向?qū)Ф諟啘嗀?,二來,也能徹底與之前的生活不再有關(guān)聯(lián)。 這一決定,導致他的記憶總是模模糊糊,很多事經(jīng)常忘記,而且還患上奇怪的頭痛病。只不過后來在江別秋的幫助下逐漸好轉(zhuǎn)。 他是位哨兵。 還是個斷開過連結(jié)、精神海幾乎萎縮的哨兵,頭痛對來說,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你跟我回趟黎明區(qū)。江別秋隨手把煙彈滅,讓黎明塔給你的精神海做一次全面的檢查。 宋恒看起來并不擔心,反而還笑道:我正有這個想法。 但江別秋一點也不輕松。 方覺頭痛,他還能說是精神閾值的后遺癥,現(xiàn)在宋恒也同時不舒服,就不是巧合能解釋的了。 說不定很多哨兵都開始產(chǎn)生不適。 不是江別秋擔憂太過,黎明塔曾經(jīng)也說過,這件事可能還沒完。 越想越不安,江別秋當機立斷帶著宋恒回塔區(qū)。 他們剛乘電梯上到三十七層,方覺正好從里面走出來,路易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黎明區(qū),正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 這個人鬼精似的,看見江別秋出電梯就開始做作地嚷嚷:讓讓啊太子妃駕到 其余在場三人: 方覺飛去一個眼刀的功夫,江別秋已經(jīng)跑上來,把人當做瓷瓶似的上下檢查了個遍:怎么樣?黎明塔怎么說?你的精神海域沒問題吧? 方覺站著沒動,目光淡淡的,似乎是在打量什么。 怎么?是 你抽煙了?他冷不丁問道。 江別秋: 他有點心虛,想著先進去找黎明塔問問方覺的情況,借此逃過一劫,哪知宋恒先替他回答起來。 是啊,抽了兩根,我親眼看見的。 江別秋: 宋恒看熱鬧不嫌事大:他說就是趁著你不在,所以才抽的,方覺, 這樣的向?qū)б坏谩?/br> 方覺:真的? 江別秋:對不起。 方覺瞇著眼:煙什么味道,我下次也試試。 這怎么行! 江別秋頓時不干了,他一邊飛快地橫了宋恒一眼,一邊拉著方覺胳膊,小聲道:我不抽了,我錯了方覺。 煙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況且,古地球沉淪后,人類基地里的香煙就和小黃鴨那些東西一樣變成古董,對身體更是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江別秋原先只是借用香煙促進睡眠,現(xiàn)在好多了,自然就該戒掉。 而且,方覺的身上怎么可以有煙臭味! 江別秋果斷把香煙丟進黑名單。 三十七層的門沒關(guān),黎明塔察覺到他們還沒走,便叫住他們:你們進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江別秋忙走了進去:方覺的精神海怎么樣? 沒大問題。黎明塔答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精神閾值的哨兵的精神海。當初方均長官也是,可惜來不及一見。 江別秋:既然沒問題,那他為什么會頭疼? 黎明塔:哦,是晚上精力消耗過度,沒睡好的自然生理表現(xiàn)。 話音剛落,整個三十七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偏偏黎明塔還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兀自告誡著:方長官剛經(jīng)歷精神閾值,正是恢復(fù)的時候,睡眠很重要。 還是沒人說話。 黎明塔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怎么了?我說錯話了? 宋恒僵著脖子,看看江別秋,又看看方覺,最后重新把視線落回江別秋身上,語氣充滿贊賞:你好樣的基地最強哨兵都 江別秋: 什么??! 路易斯早就扶著墻笑倒,黎明塔才終于回過神來:不是 我什么時候不是,方覺。江別秋打斷黎明塔的話,聲討道,晚上你是在我那睡,可我什么事都沒干好吧! 方覺捏著額角嘆氣:是我的錯。 是他沒說清楚的錯。 到最后,路易斯和宋恒兩個人哥倆好似地勾肩搭背笑成一團,然后被方覺冷酷地轟了出去。 * 經(jīng)歷過子夜區(qū)的高強度救援之后,江別秋和方覺身上都帶著點傷。在子夜區(qū)的那幾場情事,完全是在危機之下壓力過載后的釋放,多少帶點末日前瘋狂的意味。 回到塔區(qū)之后,滿心疲憊,睡覺都沒時間。 更何況,黎明區(qū)是沒有實質(zhì)意義上的夜晚的。 在向?qū)W院的宿舍里,方覺喜歡抱著江別秋睡,懷里抱著人,夢里才不會被夢魘魅住。 可自從回來后,方覺的睡眠質(zhì)量就差了許多,并且隱隱約約覺得,精神海里有一個聲音在說話。 只是遠遠隔著一層霧氣,聽不清具體內(nèi)容。 我睡不著,就在你睡著后去訓練場練格斗去了。方覺說,我怕你擔心,沒告訴你。 每次等江別秋徹底入睡之后,方覺就起床出去。他抱著不打擾別人的心態(tài),在夜里睡不著的時候,把精力交給訓練場。 從江別秋的角度看過去,方覺的膚色淡得幾乎透明。出門前,他也是再三強調(diào)沒事、不用去黎明塔,最后還是在江別秋的威脅下妥協(xié)。 他好像還沒習慣轉(zhuǎn)換自己的身份。 這么多年,不管是委屈、孤獨、還是傷痛,他都是自己一個人扛過來的。 現(xiàn)在有了江別秋,第一反應(yīng)也是自己解決問題,從來沒想過,還有第二選項。 江別秋嘆了一聲,不顧黎明塔在場,直接捧起他的臉,輕聲叫他:方覺。 方覺下意識低下頭湊近,方便江別秋的動作:嗯? 這樣一點也沒有大長官的矜傲的樣子,看得江別秋心中軟成一團。 他緩緩地,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是你的向?qū)О ?/br> 第90章 江別秋張開精神觸網(wǎng),探入方覺的精神海。 精神海域里,海水變成一片潔白的雪山,那是他結(jié)合時曾經(jīng)看到過的景象,閾值過后,方覺精神海的投射竟然就此變換。 但那里很平靜,看不出受損的模樣。 黎明塔看向二人所在的方向,數(shù)據(jù)團靜靜地轉(zhuǎn)動著。 不久前,江別秋還沒到的時候,方覺在黎明塔數(shù)據(jù)的幫助下,檢查過一遍精神海。 雖然一片祥和,但當方覺說起,自己在睡夢中偶然會聽到有人說話時,黎明塔心里還是一驚。 他原本將其隱瞞下來,沒想到還是叫方覺看出了端倪。 你看到了什么?或者說你想到了什么?方覺從艙中站起來,整理著衣服,塔先生,我想你沒有必要向我隱瞞。 黎明塔的數(shù)據(jù)團像星云一般運轉(zhuǎn)著,不時有幾根發(fā)著光的橙色數(shù)據(jù)線漏出,但沒有人能通過表象看出它的情緒波動。 沒想到還是被方覺感知到了。 它有點猶豫,但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慮,猶猶豫豫地開了口:是這樣的方長官,根據(jù)你描述的心理狀態(tài),我想到了一個人。 方覺:誰? 江行知。 江別秋的父親,人類基地曾經(jīng)的第一向?qū)В兄?/br> 黎明塔的電子音在空蕩的三十七層顯得格外清寂,且隱隱透著幾分不安:江行知向?qū)?,曾?jīng)也有過一段時間,像你這樣,精神海里有另一個人說話的聲音,但是沒法聽清內(nèi)容,也不知道是誰。 方覺蹙眉:江行知? 對。黎明塔卡殼了會,似乎在搜尋自己的數(shù)據(jù),對不起,我的數(shù)據(jù)曾經(jīng)被置換過,有些丟失了。 半晌,他才繼續(xù)道:江行知向?qū)б苍虼藖碚疫^我。但那時精神過載還沒有侵蝕到向?qū)砩?,那段時間他也總是睡眠不好,所以就沒放在心上。 不過黎明塔頓了頓,聽不出感情的電子音里,好像露出一絲遺憾,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他,后來 后來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江行知在徹底瘋狂前,見過黎明塔。從黎明塔離開后,又在他和白露的家里待過一陣子。恰時比格星需要有人去執(zhí)行任務(wù),江行知便帶領(lǐng)著異能人小隊深入,從此再也沒回來。 這就是黎明塔不安的地方。 可是方覺又跟江行知是不同的,其一,他是個哨兵,還是基地最強的哨兵。度過精神閾值后,精神海就已強悍到?jīng)]人能傷害到他;其二,他還有向?qū)В艘蝗f步說,萬一真的和普通哨兵一樣,方覺擁有了精神過載期,還有一個江別秋。 我覺得這也許不是件壞事。方覺淡然道,雖然它會影響我的睡眠,但直覺告訴我,這個聲音并不想傷害我。 那就好。 起初黎明塔是忐忑的,許久之前,江別秋的心理評級還是F。這代表著,他的精神狀況很糟糕,如果不是黎明塔和老院長拉著他,還不知道這樣的向?qū)龀鍪裁礃拥氖虑槌鰜怼?/br> 它曾經(jīng)跟老院長提過幾句,如果說基地里,還有誰能讓江別秋重新恢復(fù)正常人的狀態(tài),恐怕只有方覺一人。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過程曲折,結(jié)局總歸是好的。不管是從江別秋的心理狀態(tài)上講,還是從塔區(qū)的執(zhí)行力上來說,方覺都不能出問題。 最后方覺說道:還有一個,這個事暫時別告訴別秋。 * 當著黎明塔的面,江別秋張開精神觸網(wǎng),重新將方覺的精神海安撫了一遍。 然后壓著人回去睡覺。 江別秋原本打算跟著回去,卻被黎明塔留住:秋秋,我有一些事要給你說。 看見方覺投過來的眼神,黎明塔又補了一句:是關(guān)于白露的。 方覺這才滿意轉(zhuǎn)身離去。 白露這個名字,曾出現(xiàn)在黎明塔口中無數(shù)次,但從來沒有哪一次,是當著江別秋的面說出來的。 因為它知道,江別秋對這個名字,甚至于對她的聲音、樣貌,都十分抗拒,以至于出現(xiàn)了生理上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 但從子夜區(qū)回來后,是江別秋親自找他問這件事,他沒有理由不說。 正當黎明塔打算將自己的數(shù)據(jù)分析,以及猜想和江別秋一一道來時,江別秋突然率先說道:白露的事先等等,我有個忙需要你幫一下。 黎明塔一頓:忙? 宋恒從室外走了進來。 他的頭痛毛病應(yīng)該不是精神海的問題,可能是損失記憶后留下來的后遺癥。 按理上來說,黎明塔是管不了生理上的病因的。 但它在檢查的時候,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 你的記憶,是誰給你剝離的?它問宋恒。 黃昏塔的人吧宋恒想了想,最后搖搖頭道,我記不清了,我當年在張雨庭和方均的手下工作,因為擔任的是信息數(shù)據(jù)方面的工作,所以離開的時候,被要求清理一些記憶。 這是合規(guī)的。 黃昏塔自有一套他們塔區(qū)的規(guī)章制度。就如黎明塔的數(shù)據(jù)里的機密檔案一樣,有一些信息在人類基地里不能共享,它們需要永久地禁止公開,直到時機來臨。 比如當年江行知和白露的事。 而接近核心工作的人,在離開崗位的時候,就需要清洗記憶。 你不是說他們會保證你的健康嗎?江別秋問。 最初確實如他們所說,除了有些記憶模糊不清之外,其他時候我都很健康。 宋恒揉了揉額角。不知道為什么,在黃昏塔他只是覺得隱隱作痛,來到黎明塔之后,他的痛感不減反增。 他盡量不去將注意力放在上面,繼續(xù)道:我也是最近才開始頭痛的。 黎明塔:宋先生,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頭痛的原因可能是記憶即將恢復(fù)。 這話一出,江別秋和宋恒皆是一愣。 恢復(fù)?宋恒蹙眉道,剝離之后,記憶就已經(jīng)消散了,還有恢復(fù)的可能? 黎明塔耐心地解釋道:人類是一個復(fù)雜的生物,他們身上藏著很多秘密。研究學家們鉆研了數(shù)百年,也沒能將人類大腦的構(gòu)造研究透徹。 更遑論大戰(zhàn)過后,誕生的異能人,給人類這一群體,愈發(fā)增加了神秘性。 畢竟異能人這種東西,在古地球時代,還是傳說一般的存在。 宋恒最后接受了這個答案。 雖然對他來說,恢復(fù)記憶并不是什么好事。當年執(zhí)行記憶消除措施時,他讓黃昏塔的人將自己向?qū)廊r的畫面,以及失去向?qū)r的痛苦剝離開來,也是一種自保手段。 現(xiàn)在記憶即將恢復(fù)他也坦然接受。 * 到最后,黎明塔關(guān)閉人造白天,黑暗重新從遙遠處涌來,白日被黑暗吞噬,最終整個黎明區(qū)都被暗色籠罩。 三十七層就剩下江別秋一人。 將近一年前,他就站在這塊透明幕墻后,吸著煙俯瞰腳下的眾生百態(tài)。 沒過多久,他就在東區(qū)遇見方覺。 人沒變,景沒變,唯一變的是心境。 一年前,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能夠如此和平地聽著黎明塔一板一眼地分析。經(jīng)歷高子默事件后,黎明塔將自己儲存的信息流稍作整合,做出了三種猜想。 第一,高子默說的就是真相,白露制造破曉,是看出人類文明中,存在精神過載的異能人就無法繼續(xù)延續(xù)下去。她想通過破曉,一舉殺死所有異能人,以此換取光明的未來。 至于破曉是在江行知瘋掉前還是瘋掉后制造出來的,依舊有待考證。 第二,江行知被黎明塔判定為人類叛徒后,白露接受不了,制造破曉報復(fù)基地。黎明塔是當初事件的主理者,所有的決策都沒讓他人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