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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瑯不動聲色觀察二人。 他們的衣袍做工考究,譚富貴肥頭大耳,很有富商派頭,而燕玉榮則恰恰相反,典型的士族文人。 他的身量極高,穿著玄色錦緞深衣,皮膚白皙,方臉,蓄著美須,莫約三十多歲,有一雙精明的狐貍眼。 譚富貴沒料到對方竟然這般年輕,詫異道:“你就是宋恬?” 韓瑯微微頷首,“正是?!鳖D了頓,“這位可是燕先生?” 燕玉榮行禮,“久仰宋先生大名,今特地前來討教一番,還請先生多多指教。” 韓瑯回禮,“燕先生過謙了,我傷了腿閑著無事,便找了些消遣,倒讓你見笑了。” 燕玉榮跪坐到他對面,韓瑯身子不便,桌案換成了高一些的。 二人都是文人,講究禮節(jié),又有眾人圍觀,相互間表現(xiàn)得非常謙和。 韓瑯取出一粒白子在手里置于身后,不一會兒兩手握拳伸出請燕玉榮猜子。 燕玉榮猜右手,韓瑯?biāo)砷_,笑道:“燕先生猜中了,你先請?!?/br> 那粒白子被放回棋盒,燕玉榮獲得了走第一步的白棋。 戰(zhàn)場,由此拉開了序幕。 酒肆客往人來,到處都鬧哄哄的,唯獨(dú)這邊的二樓雅雀無聲。 燕玉榮棋藝精湛,與韓瑯不分仲伯,高手過招往往是最令人興奮的,圍觀的眾人聚精會神地盯著棋盤,沒發(fā)出任何聲響。 韓瑯一改往日的松懈,變得肅穆沉穩(wěn),燕玉榮亦是滿面凝重。 二人表面上鎮(zhèn)定,內(nèi)心實(shí)則早已展開了揣測。 韓瑯琢磨著對方到底是何人要來探他的底,燕玉榮則震驚于他年紀(jì)輕輕竟有如此高深的造詣。 兩人皆是圍棋高手,都有想一爭高下的心思,每走一步力求掐住對方的咽喉,置其于死地。 棋盤上的黑白棋子一點(diǎn)點(diǎn)增多,他們誰都沒料到,這場惡戰(zhàn)竟然持續(xù)了整整兩個時辰。 而宋離,則在對面的三樓站了整整四個小時。 隨著時間的延長,韓瑯與燕玉榮落子的速度越來越慢。 這是半月以來宋離第一次見他出現(xiàn)耗時的狀態(tài),以往多數(shù)時間都是抱著消遣打發(fā)的神情。 今天顯而易見,是全力以赴的。 時間緩慢流逝,樓底下的銅壺滴漏一點(diǎn)點(diǎn)計(jì)算著分秒。 宋離依著欄桿靜觀。 周邊嘈雜的聲音仿佛消失不見,她自顧沉浸在幻想思緒里天馬行空。 在那片縱橫交錯的格子里,黑白棋子已從對弈人手中幻化成為了血腥廝殺的兵馬。 它們在棋盤上馳騁拼殺,爭功名,守家園,護(hù)河山。 而cao縱棋局的手干凈修長,指骨均稱,堅(jiān)定而充滿著力量。 它帶著不容抗拒的強(qiáng)勢攪動風(fēng)云,控制著棋盤上的生離死別…… 一幅從深淵裂縫里劈出來的模糊海報(bào)在她的腦海里構(gòu)想,黑與白的碰撞,鮮血與金戈鐵馬交融。 那畫面的色彩應(yīng)該是瑰麗而冷冽的,就如同韓瑯波瀾壯闊卻短暫輝煌的人生——那是屬于冷兵器時代才有的信仰爆發(fā)力。 直至日暮歸西之時,這場激烈的廝殺才算走到盡頭。 韓瑯以一招釜底抽薪把燕玉榮扼殺,使其毫無反抗之力。 燕玉榮執(zhí)著白子再也無法落下。 大局已定,眾人竊竊私語。 燕玉榮的額上沁出冷汗,對面的韓瑯則平靜地看著他,眼里罕見的露出一絲幽深陰暗,仿若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靈。 兩個文質(zhì)彬彬的皮囊下都掩藏著兇殘的逞強(qiáng)斗狠。 唯一的區(qū)別是燕玉榮的狐貍眼會外露他的精明算計(jì),而韓瑯則顯得人畜無害一些,比他更擅長偽裝。 僵持了半晌后,這場棋局以燕玉榮棄子告終。 韓瑯彬彬有禮道:“承讓。” 燕玉榮還禮,夸贊道:“閣下的棋藝精湛無比,燕某自愧不如,今敗陣,輸?shù)眯姆诜?。?/br> 雙方不論在棋盤上廝殺得有多難堪多激烈,分出勝負(fù)后各自都維持著君子的體面。 眾人看得過癮,就這場棋局七嘴八舌討論。 現(xiàn)下天色不早了,燕玉榮并未逗留多久便離去。 譚富貴非常耿直地去把韓瑯在酒肆里的一切賬目清算,臨走時特地過來打了聲招呼,態(tài)度比先前要恭敬得多。 韓瑯?biāo)坪鹾芷v,由雜役送上樓后,吩咐辛丹去打聽燕玉榮的身份。 辛丹迅速下樓去了。 韓瑯躬著身子把手腕撐到輪椅扶手上閉目養(yǎng)神,不多時辛丹回來告知,說燕玉榮是廣陵侯門下的客卿。 這話令韓瑯愣住。 廣陵侯郭謙啊,他倒是聽說過,是趙國有名的貴族。 不過令人頭疼的是……這條魚委實(shí)太大了些,他挖的魚塘裝不下。 作者有話說: 宋離:傻了吧,讓你丫當(dāng)海王。 韓瑯:。。。。 宋離:人家看上你了,你咋辦? 魏惠王:兄弟別急,我馬上就來找你了!??! 第17章 見他久久不語,辛丹有些擔(dān)憂,問:“先生怎么了?” 韓瑯回過神兒,揉了揉眉心,頭痛道:“沒什么。”停頓片刻,“我肚子有些餓,去叫些吃食來。” 辛丹展顏一笑,應(yīng)了聲諾。 稍后宋離進(jìn)屋,見他獨(dú)自坐在昏暗的房間里,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中,不知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