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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是躲避不了狗仔的偷拍,但相較于以前也算是好了很多。 圣誕節(jié)那天傅無睡完剛拉開窗簾一角便發(fā)現(xiàn)樓下的地面上被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這還是近幾年來罕見的一場大雪。 他轉(zhuǎn)身走到床邊,然后坐在了譚青身側(cè)。 譚青還在睡,他的臉頰被暖氣悶得紅撲撲的,就連雙手雙腳也不甘寂寞的逃了出來,只留下肚子還掩在被子下。 傅無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然后俯身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該起床了小懶狗,再不起床天都要黑了?!?/br> 譚青哼唧著搖搖頭,嘴里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語:“不……睡……” 傅無被他逗笑,但還是堅持道:“不行,快起床,不然晚上該睡不著了?!?/br> “……” 最后,譚青在傅無的催促下還是強撐著坐了起來。 他臉上帶著明顯的起床氣,但這氣的并不是傅無而是段容。 前幾天段容也不知道又作什么妖,非要讓他們幾個圣誕節(jié)出去聚一聚,還說什么“不來就是不把我當哥們兒”。 為了維持他們危??杉暗母鐐儍呵?,不得已之下傅無還是答應了,于是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兩人并沒有直接出門而是先在家里看了部電影,雖然電影內(nèi)容記不得多少,但他們還是等天黑得差不多了才出門。 樓下的雪并沒有融化,除了物業(yè)清理出來的一條路外其他的雪并沒有潔白如初。 譚青隨手抓了一團,握在手心里把玩。 看著他凍得有些發(fā)紅的指尖,傅無忍不住皺皺眉,然后說:“不冷嗎?手都凍紅了?!?/br> 譚青撥弄了幾下雪球,抬頭笑著回答:“不冷?!?/br> “真像個小孩子,”傅無先是笑了他一句,然后又說,“給我看看?!?/br> 說著他伸出手就想拿過譚青手中的雪球。 注意到他的動作譚青連忙避開,使傅無的手指落了個空。 傅無疑惑的看他,問:“怎么了?” 譚青直接丟掉了手中的雪球?qū)⑹终瓶s進衣袖里,然后隔著衣服握上了傅無的手腕,將他的手掌重新塞回了兜里。 他沉靜地看著傅無,嚴肅的說:“你不能玩這些,容易著涼?!?/br> 聽到他的話傅無驚訝了一瞬,然后順從地將手掌藏得更深,笑著應聲:“好,聽你的,我不玩?!?/br> 到達約定地點時,除了井玉書外其他人都已到齊,他們剛走進包廂段容就熱情的迎了上來。 “這么久沒見,你們兩個好像變圓潤了點?!闭f著段容伸手就想搭上傅無的肩膀。 譚青阻止了他的動作,然后嗆了一句:“比你這個小皮球不要好太多?!?/br> 段容愣住:“……” 他穿的是有點多,冬天冷,多穿點不是很正常嗎,怎么到了譚青嘴里就變成小皮球了? 井玉澤猛地發(fā)出一聲大笑,然后揚聲說:“別皮了容兒,你是說不過他們兩個的?!?/br> 段容輕哼一聲,扭開頭去。 這時,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井玉書走了進來,看著室內(nèi)的氛圍,他問道:“笑嘛呢這是?” 井玉澤笑著解釋:“剛才小狗說容兒是個小皮球?!?/br> 段容撲上去就想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齒的喊:“不許說!” 看著他們鬧出的動靜,井玉書也跟著笑了兩聲,他的視線在不經(jīng)意間對上傅無,然后微不可見地朝他點了點頭。 譚青用手試了試桌上牛奶的溫度,見溫度合適他才轉(zhuǎn)手遞給了傅無。 遞到他手里后,譚青才轉(zhuǎn)過頭看著段容問:“怎么就想著今天聚了,圣誕節(jié)不是應該和對象一起過二人世界嗎?” 段容也伸手抓了一把花生,一邊剝皮一邊解釋:“前幾天去他們家的時候玉書哥剛好在說圣誕節(jié),我就想著大家都沒事干脆一起過?!?/br> 井玉澤一把搶過他手中剛剛剝好的花生仁,一邊說邊吃邊說:“人嬌嬌和小狗正是熱戀期,打擾他們做什么?” 段容氣憤的看著他,但又礙于井玉澤的武力值而敢怒不敢言,最后只憋出了一句:“人多熱鬧?!?/br> 幾個人吃吃喝喝,聊聊天,時間就這嗖的一下過去了,等他們準備散場時時間都已經(jīng)將近12點。 他們站在飯店門口等待著車來,段容有些喝多了,現(xiàn)在正靠在井玉澤身上借著酒瘋做一些令人發(fā)笑的舉動。 閑得沒事井家兄弟兩人也就不停的逗他,把人逗得直跳腳。 傅無挨著譚青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笑看著他們小聲討論。 寒風刮過,借著飯店大廳內(nèi)的燈光傅無垂眸看了看譚青,他的臉頰凍得有些發(fā)紅,呼出的氣息與空氣接觸后形成了一小片白氣。 傅無伸出手觸上了他的臉頰,軟滑卻冰涼,就像是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雪媚娘。 感受到他手上的溫熱,譚青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然后也抬眼看向他,說:“嬌嬌你快把手收回去,會冷。” 傅無張了張嘴剛準備說什么,余光注意到譚青身后,他瞳孔驟縮,迅速伸手拉住譚青的手臂將他扯進懷中向后大退一步。 伴隨著一聲急促的剎車聲,一輛黑色的破舊面包車蹭著譚青的肩膀停在他們原本站的位置。 車門由內(nèi)自被人拉開,一對像是夫妻的中年男女被人一把從車內(nèi)推了下來。 他們衣著簡陋,裸露在外的皮膚枯黃皸裂,就像是剛從那個貧困區(qū)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