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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信徒 第68節(jié)

    林驍一陣無語:“你兒子是什么不法分子嗎?meimei主動說的。”

    他的驕傲還沒表達(dá)完,邢曼已經(jīng)嗤了聲,不滿道:“還要女生主動,丟人?!?/br>
    林驍:“……再見,驚蟄才是你親閨女吧!”

    邢曼沒想到會這么順利,更沒想到會這么快,其實(shí)她嘴上說般配,心里一直還是不太看好的,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林驍這小廢物不壞,但性格實(shí)在不算好,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也慣了一身小毛病,雖然大體上是個好孩子,但驚蟄的經(jīng)歷太特殊了,做事應(yīng)該會更謹(jǐn)慎一些。

    她一時不知道擔(dān)心更多還是高興更多,她是真的很喜歡meimei,之前跟林正澤和蔣潔都提過很多次,說自己要是有這么個女兒就好了。

    如今倒是真的有希望呢!

    邢曼暢想了一下,忍不住瞇著眼笑:“是啊,對我女兒好一點(diǎn)?!?/br>
    林驍挑眉:“行,岳母大人?!?/br>
    邢曼笑了好一會兒。

    林驍總覺得林正澤太嚴(yán)肅,盡管已經(jīng)得到了支持,但大約挨打的心理陰影太重,他對老爸總抱著幾分恐懼,但還是忍不住去炫耀,于是發(fā)了條短信:爸,我和驚蟄在交往了。

    林正澤大約還在忙,母親說他今晚都還沒回家,隔了好一會兒才回他:知道了,好好對meimei,注意分寸。

    林驍覺得不夠,刷朋友圈的時候,看到江揚(yáng)那狗在嘲諷他的情侶名,冷笑一聲回他:要你管?

    想宣告一下戀情給朋友圈除除草,然后想起來,自己和驚蟄連個合照都沒有,相冊翻了又翻,最近的一張還是去年夏天驚蟄趴在朵朵的腦袋上在露臺睡覺的照片,隔得遠(yuǎn),拍的模糊,照片晃動的幅度似乎也昭示著他的心虛。

    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光明正大拍她了。

    或許也可以牽手、擁抱。

    然后……接吻?

    他忍不住挑了下眉,對于腦子里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而感覺到心驚,半晌才平復(fù)心跳。

    可以做的事還很多,他一晚上都在琢磨這個,于是夢里都是驚蟄。

    夢里兩個人窩在昏暗的影院角落接吻,周圍空無一人,只有她身上淡淡的橙花香,細(xì)微的呼吸聲,和彼此的心跳、體溫。

    醒過來的時候口干舌燥,從冰箱里拿出來一瓶冰水灌進(jìn)去,瞇著眼沉默好一會兒。

    低罵:“cao?!?/br>
    門鈴響的時候,他抬腕看了下表,心想客房服務(wù)也太早了點(diǎn)。

    打開門卻看見驚蟄。

    她背著手站在那里,看到他,輕輕笑了下,揮手:“早啊,哥。”

    她今天穿著裙子,頭發(fā)扎了起來,露出的脖頸纖長白皙,他手癢,很想摸一下,總覺得那不是皮膚,是綢緞。

    “早,meimei?!彼曇舳加悬c(diǎn)啞。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我突然想到了個cp名:深山老林(什么鬼

    這章二百個紅包。

    第58章 小蘑菇

    .

    “要進(jìn)來嗎?”

    “可以進(jìn)嗎?”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說完都愣住了。林驍是怕她介意,驚蟄是害怕自己貿(mào)然進(jìn)去侵犯人領(lǐng)地。

    酒店這地方,有些微的別扭。

    林驍先側(cè)了身:“進(jìn)來吧!我叫了早點(diǎn), 你吃過了嗎?”

    驚蟄搖搖頭,酒店離醫(yī)院稍微有點(diǎn)遠(yuǎn),要經(jīng)過市中心, 怕碰上早高峰,她提早出來了, 沒顧得上吃。

    林驍一邊問她吃什么, 一邊撥了餐飲部電話讓加送一份早餐。

    好在他住套房, 空間寬敞, 倒減少了局促,驚蟄盤腿坐在長毛地毯上, 拿著遙控器開投影儀, 不會用, 眉眼專注地研究了好一會兒。

    林驍撈了遙控去開智能窗簾,開到一半又合上, 扭頭問:“看電影?”

    驚蟄只是覺得呆坐著有點(diǎn)傻, 胡亂點(diǎn)了下頭, 林驍走過去, 挨著她坐下來, 沒有去拿她的手里的遙控器,偏頭輕聲說著:“點(diǎn)中間那個?!?/br>
    聲音落在她耳畔,耳朵都有點(diǎn)癢。

    有提示,并不復(fù)雜,只是驚蟄第一次用,有些謹(jǐn)慎, 她終于點(diǎn)開的時候,從歷史記錄里翻出了一部電影,問了句:“你看的?”

    林驍“嗯”了聲,聲音很輕:“隨便看看?!?/br>
    于是驚蟄點(diǎn)了播放,接著昨晚的開始續(xù)播。

    林驍說去洗漱,驚蟄就坐在那里沒動,看著沒頭沒尾的電影,前情一概不知。

    早餐很快送過來,他正好從臥室出來,已經(jīng)換了衣服。

    兩個人相隔很遠(yuǎn)坐著,各吃各的。

    不是林驍不想主動靠近,只是這地點(diǎn)太敏感了點(diǎn),他怕這戀愛還沒談,把人先嚇跑了。

    又或者,心虛,殘夢還沒從腦海里驅(qū)逐。

    驚蟄也有些后悔,早知道提前告知他一聲,兩個人約在外面吃飯了。

    兩個人的別扭一直持續(xù)到電影后三分之一,男女主人公親得難舍難分,尷尬持續(xù)蔓延,以為要結(jié)束了,結(jié)果鏡頭一轉(zhuǎn),又到了床上去,光影暗下來,伴隨著粗重的呼吸。

    驚蟄終于開了口:“你還看這種片子?!?/br>
    那語氣,仿佛他看得是什么低俗片一樣。

    林驍聽出她聲音里的緊繃,反倒忍不住笑了:“學(xué)學(xué)怎么談戀愛呢!誰知道這么……刺激?!彼首魈谷坏啬眠^遙控點(diǎn)了幾下快進(jìn),讓這個鏡頭趕緊過去,“不看了,再看下去我怕你都想跑了,我也頂不住了?!?/br>
    驚蟄確實(shí)看得面紅耳赤,這會兒故作鎮(zhèn)定地低頭喝粥。

    今日難得是個陰天,林驍知道她今天都沒事,便異常愉快地拉著她出了門。

    這獨(dú)處,他盼了太久了。

    “我們?nèi)ツ膬??”驚蟄問。

    奶奶說讓她帶林驍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其實(shí)她對離城也不熟悉,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出過落陰山,市區(qū)對她來說都陌生,更別提省城了。

    出門兩眼一抹黑。

    林驍歪著頭看她:“去約會?。 ?/br>
    他拖著嗓子,音調(diào)散漫地對她說,把約會兩個字咬得很重,然后目光看著她,似乎很期盼她的反應(yīng)。

    驚蟄點(diǎn)了下頭,思考片刻:“那我們……去看電影?”

    電視里都這樣演的,約會都逃不了看電影,而且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了。

    林驍對電影都快形成條件反射了,夢里是,一早上又看了個黏黏糊糊到頂?shù)钠?,這會兒聽到她說電影,都忍不住心頭一跳,恍惚著說:“好?!?/br>
    工作日,又是上午場,電影院里人跡寥寥,他們兩個人選了個小廳,進(jìn)去的時候,直到電影開場都沒有第三個人進(jìn)來。

    驚蟄抱著爆米花,突然才想起來問:“這個是什么類型的電影?”

    林驍心思壓根兒不在電影上,搖頭:“我沒看,不是你挑的嗎?”

    驚蟄也搖頭:“我也沒看,我就是覺得它開場最早?!?/br>
    名字很文藝,今天排得最滿的片子,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

    電影開場,演了十分鐘,驚蟄才發(fā)現(xiàn):“是個懸疑片?!?/br>
    挺不錯的片子,就是不太像約會。

    林驍握了下她的手,都絲毫沒有曖昧氣氛,反而她偏頭問他:“你是害怕嗎?”

    他沉默片刻,只好說:“有點(diǎn)兒?!?/br>
    于是驚蟄反握住他的手,她的手很小,指節(jié)纖細(xì),皮膚柔軟得像是綢緞,他拇指輕輕劃了一下,扣得更緊了。

    電影都沒仔細(xì)看,后半段都在走神,然后他們?nèi)コ燥?,之后環(huán)著商場一層一層閑逛,去了一個3d體驗館,玩了一個情侶的雙人密室逃脫,林驍想帶她去別處,但驚蟄掏了掏口袋:“沒有預(yù)算了。”

    示意他可以歇歇了。

    林驍歪著頭,并沒有說“我有錢”,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共享單車不能載人,最后他租了個自行車,帶她沿著市中心的鏡湖兜風(fēng)。

    環(huán)湖路的自行車道上并沒有什么人,夜晚顯得安靜,晚風(fēng)裹著濕潤的空氣,像是要下雨了,夜空黑得沒有半點(diǎn)星子,月亮半隱沒在云層里,只城市的霓虹星星點(diǎn)點(diǎn),璀璨奪目,驚蟄起初抓住他的衣角,后來他騎得快,她干脆攬住了他的腰,她能感覺到他瞬間緊繃的肌rou,故作鎮(zhèn)定的呼吸,還有歪歪斜斜的車轍。

    她在身后瞇著眼輕笑,抬頭望著他的背影,叫了聲:“哥?!?/br>
    林驍微微偏頭:“嗯?”

    驚蟄說:“今天也很喜歡你。”

    林驍喉嚨里溢出一絲笑意:“那我比你的喜歡再多一點(diǎn)吧!”

    語氣鎮(zhèn)定,內(nèi)心卻在驚濤駭浪。

    他們路過一個橋,橋兩邊有小攤,林驍把自行車停放在一旁,牽著她的手帶她去吃東西。

    驚蟄要了一串棉花糖,他不愛吃這個,但還是就著她手咬了一口,目光凝視她的臉,輕笑了聲:“甜?!?/br>
    他的手一直沒松開,兩個人保持著一種別扭的姿勢,驚蟄晃了晃那個手,輕聲說:“一有人路過,我就害怕?!?/br>
    林驍:“怕什么?”

    驚蟄歪頭想了想:“怕被教導(dǎo)主任抓。”

    恍惚還是在學(xué)校,周圍都是老師和學(xué)生,害臊,也怕被發(fā)現(xiàn),仿佛戀愛依舊是件見不得人的事。

    林驍笑起來:“他已經(jīng)知道我們在交往了,昨晚還在問我,是不是早戀,我說不是,他還不信。”

    因為倆人在學(xué)校就謠言不斷,各種版本的故事傳了個遍,也就驚蟄對八卦不關(guān)心,大家也都默契地不在人前和公共社交平臺帶大名議論,提起來都是用某某代替。

    比如林驍是“藍(lán)顏禍水”,有人叫他水哥,驚蟄是“那誰”。

    到現(xiàn)在校園的論壇里還有帖子,問水哥和那誰是真的嗎?

    暗語說的一個比一個隱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