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duì)這些倒不感興趣，只對(duì)人感興趣，”姜斐挑挑眉，想了想，主動(dòng)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忙什么呢？”

    言云舟被她吻的頓了頓，伸手擁著她：“和秦漠有關(guān)?！?/br>
    姜斐的神色沒有絲毫詫異，繼續(xù)問：“具體呢？”

    言云舟看著她，沒有說話，只是垂眼，淡淡地掃了眼她的唇。

    姜斐無奈，再次仰頭飛快吻了下他的唇角。

    “把他這段時(shí)間的合作，折騰了個(gè)七七八八。”言云舟笑了一聲，老實(shí)道。

    姜斐皺了皺眉：“我沒記錯(cuò)的話，秦漠應(yīng)該不是個(gè)蠢人吧?！?/br>
    言云舟睨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心疼了？”

    “那倒沒有，”姜斐仰頭又吻了他一下，“還有呢？”

    言云舟收回手，下頜擱在她的頭頂：“星辰最強(qiáng)的是司法、資本和技術(shù)，這段時(shí)間，這三個(gè)部門被沖散了不少，具體的在書房，你之前還嫌無聊?！?/br>
    姜斐從他懷里抬起頭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言云舟笑：“五百。”

    但看著秦漠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沒有多余的精力來找她，他就開心。

    姜斐垂頭沉吟了下，再次問道：“有沒有補(bǔ)救措施？”

    言云舟擁著她的手一頓：“誰的？”

    姜斐道：“秦漠?！?/br>
    言云舟低頭，神色平靜地看著姜斐，許久笑出聲來，反問道：“秦漠？”尾音有些低啞。

    姜斐點(diǎn)頭。

    言云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素來沉穩(wěn)的雙眼，卻像是有暗潮涌動(dòng)，卻最終被他強(qiáng)壓了下去：“……有。”

    姜斐從他懷里側(cè)過身，面對(duì)面靠在他懷中，吻了下他的唇角，話說得理直氣壯：“我想要?！?/br>
    言云舟沒有說話，凝望著她的眼睛，箍著她腰身的手輕顫了下，恨不得將她的腰掐斷。

    電視上突然傳來幼稚可笑的聲音：“小朋友們好……”

    言云舟的手僵了下。

    剛巧管家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言先生，晚餐……”

    管家的話沒說完，言云舟驀地將姜斐橫抱起來，大步朝書房走去。

    書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言云舟將女人抵在房門上，深深凝望著她的眼睛，而后狠狠吻了上去。

    只是壓著她的唇，再?zèng)]有下一步的動(dòng)作。

    姜斐摟著他的后頸，靠在他懷中。

    良久，言云舟松開了她，轉(zhuǎn)過身從書桌后抽出一份文件夾：“姜斐，不是你離開的每一次，我都會(huì)接你回來的?！?/br>
    ……

    姜斐和秦漠的見面，約在了盛雅公寓——原主之前的住所。

    這天的天氣陰沉，傍晚開始下起雨來。

    姜斐安靜地站在窗前，看著遠(yuǎn)處逐漸路燈街燈逐漸亮起，還有雨絲朦朧。

    不知多久，細(xì)微的開門聲響起。

    姜斐的背影頓了頓。

    秦漠沙啞的聲音傳來：“姜斐。”

    姜斐轉(zhuǎn)身，看著燈光下正朝她走來的男人。

    秦漠的狀態(tài)比電視上看到的他還要差，眼睛里滿是疲憊，之前的傲氣消失了大半。

    姜斐的眼神恍惚了下，許久道：“好久不見?！?/br>
    秦漠望著她，看著她的樣貌越發(fā)的驚艷，肌膚在燈光下白的反光，眉目微揚(yáng)，美得動(dòng)人心魄。

    “他對(duì)你很好?！鼻啬?，“難怪你選了他?！?/br>
    上次，殺青宴上，他說只要她愿意回到他身邊，他寧愿舍棄利益。

    她選擇了離開。

    姜斐垂眸：“是啊……”說著也笑了出來，“言先生，真的很好?！?/br>
    聲音朦朧。

    秦漠眼神一沉：“我會(huì)打敗他?！?/br>
    姜斐怔了怔，看了他一眼，最終轉(zhuǎn)過身去，走進(jìn)廚房，再出來時(shí)，她手中端著一個(gè)瓷鍋。

    秦漠看著她的動(dòng)作，沒有說話。

    姜斐掀開瓷鍋，熱氣撲面而來，清粥的香氣在公寓里彌漫著，姜斐笑著抬頭：“你餓了嗎？”

    秦漠愣。

    有一瞬間，好像回到了那五年，他只有閑時(shí)才會(huì)來找她，她總會(huì)邊低聲抱怨著，邊赤腳去了廚房，熬一碗白粥。沒有說話，秦漠走上前去。

    姜斐給他盛了一碗粥，而后便坐在沙發(fā)上：“秦漠，如果當(dāng)初，我們沒有分開，或者沒有相遇，多好。”

    秦漠拿著湯匙的手一頓。

    當(dāng)初……

    一碗粥見了底，姜斐看了眼秦漠不斷波動(dòng)的好感度，也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我們沒有緣分，秦漠?！?/br>
    秦漠的手動(dòng)了動(dòng)，想要拉住她，卻只能緊攥成拳。

    下秒，他的手背上卻多了一只柔膩溫?zé)岬氖?，那只手輕輕將他的拳頭翻轉(zhuǎn)過來，展開，而后放上了一份文件。

    “我走了?！?/br>
    說完，一步步朝門口走去。

    秦漠怔，看著手中的文件，飛快翻了兩頁，這是……言家的秘密文件。

    他猛地站起身：“姜斐！”

    姜斐的腳步停在門口。

    秦漠張了張嘴，艱澀道：“是因?yàn)槲?？?/br>
    姜斐背影一僵。

    “你早知道他想對(duì)付我？回到言云舟身邊，是為了能夠幫我？”

    姜斐側(cè)頭飛快看了他一眼，眷戀不舍的目光，燈光下閃爍的淚眼，還有偽裝的強(qiáng)硬：“怎么可能，我不是……”

    話說了一半?yún)s說不出來了，只想飛快地打開門離開。

    可是越是匆忙，越是手足無措。

    秦漠站起身，輕輕抓住了她握著門把手的手：“姜斐，不要走?！?/br>
    姜斐轉(zhuǎn)頭，眼中的淚終究流了下來，只干巴巴地叫著他的名字：“阿漠?！?/br>
    就像那五年里，她對(duì)他的每一次稱呼。

    秦漠看著她，那一瞬心跳如雷。

    原來他是這么期待著這個(gè)稱呼。

    秦漠好感度：100.

    姜斐看著他頭頂因?yàn)槿蝿?wù)達(dá)成，而漸漸消失的標(biāo)記，神色逐漸平靜下來。

    伸手，將秦漠的手從自己手背上掰開。

    手卻再次被人飛快抓?。骸皩?duì)不起，斐斐……”秦漠的聲音很是嘶啞，“對(duì)不起，別去找他……”

    姜斐扭頭看了眼窗外的雨，和當(dāng)初他要和原主分手的那個(gè)夜晚，一模一樣。

    那晚，原主也是哀求他不要離開的。

    姜斐垂眸：“為什么？”

    秦漠的腰背逐漸佝僂，良久哀聲道：“……我愛你?！?/br>
    “別走?！?/br>
    姜斐慢條斯理地將他的手從手腕上剝離，看著他：“我曾經(jīng)，也這樣過，”她說著，淡笑一聲，“但也只是曾經(jīng)。”

    話落，直接離開。

    秦漠僵立在原地，手仍維持著挽留她的動(dòng)作，止不住的輕顫著。

    窗外，霓虹燈在雨夜閃爍著。

    突然想起那晚的情形。

    她抓著他的手臂，說她是愛他的，苦苦哀求著他不要走。

    可他還是走了，任由她成為眾矢之的。

    原來這就是被踐踏的滋味。

    “呵……”秦漠突然低笑一聲，伸手蓋在眼睛上，掌心濡濕。

    就連恨，都不知道該恨誰。

    ……

    姜斐從公寓出來時(shí)，雨還在下著。

    撐了傘，走到公寓大門口。

    一輛的士經(jīng)過，姜斐剛要招手，突然察覺到什么，轉(zhuǎn)頭看過去。

    雨絲里，一人安靜地站在那里，目光定定看著她。

    沒有撐傘，身上的衣服早已經(jīng)被打濕，頭發(fā)有幾縷不聽話地垂落在額前，正往下滴著水珠，臉色蒼白，眉眼下一點(diǎn)淚痣在面無表情的臉上，清魅誘惑。

    姜斐走過去，將傘半斜了下，撐在他頭頂：“言先生不是說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