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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不樂意了,小臉蛋使勁兒蹭蹭盛北的褲子,口中嚷嚷著:“不嘛不嘛,就是小只只,就是小只只。大鴨鴨的窄窄,就是小只只。” 盛北被蹭的沒脾氣,一把撈起文博最抱在懷里,刮刮他的小鼻子:“給我個讓你騎小獅子的理由。” 文博最小小的一只,話都說不清晰,面對這個問題,卻想都沒想的吧唧一口親在盛北的臉蛋兒上,張大嘴巴沖他奶聲奶氣的大喊:“稀——糊——糊——” 盛北一下子就樂了,雙臂一用力將小不點兒高高舉起超過頭頂,小家伙興奮的直樂呵,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誰教你的?。俊笔⒈睂⑽牟┳钪匦卤г趹牙?,忍不住好奇。 “別聽他瞎扯。”文博嘉著急應聲,同時一把撈起文博最夾在咯吱窩里轉身就走,動作匆忙又帶著點窘迫感:“趕緊回家了,再不回去不讓你看動畫片了哦?!?/br> 倆兄弟的身后,一只蒼老的大狗狗回頭看看小東東,轉身跟著小主人們回了家。 “文博最可真逗,哈哈哈哈哈,小豆丁竟然喊我‘媳婦兒’?!笔⒈贝钪鴷x源的肩膀往回家的方向走,用氣音輕輕呢喃了一句:“媳婦兒。”,摟著晉源的力氣加大了一些。 晉源沒說話,眸光微閃間,嘴角翹起。 晚上吃飯時,沈妤問盛北上一周在學校過得怎么樣,盛北一一答了,待被問到成績時,他放下筷子,向沈妤和盛予白保證: “爸爸mama,你們就放心吧,我這次期末考試絕對能擠進班級前十名哦?!?/br> 不僅如此,他還要好好考試,爭取高中也跟源哥同一個學校,最好是還能待在同一個宿舍。 說起這個,盛北不禁嘆氣,小升初的時候他沒考好,去了普通班,導致沒辦法跟在實驗班的晉源在同一個班級同一個宿舍。 得知初中就分班分宿舍的盛北,為這事兒懊惱了好多天呢。 “這么厲害?。俊笔⒂璋桩敿磸腻X包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兒子手里:“等期末考試成績出來,要真是班里前十名,再獎勵兩百。” “哇……謝謝爸爸mama。”盛北抓著鈔票喜滋滋的。 “考不考得到班級前十不重要,努力了、沒作弊,對得起自己就行了。”沈妤幫兒子添了一碗飯,見盛北乖乖點頭,放心了。 晚上洗過澡,盛北拿著毛巾擦頭發(fā),走進房間之后,打開抽屜拿出一個鐵盒子,將盛予白給的一張紅票子放進去,數(shù)了數(shù),已經差不多快小一萬了。 然后打開一本淡藍色的日記本,開始寫日記: 【很久沒聽到“媳婦兒”三個字了,還是小時候好呀,可以想說啥就說啥,現(xiàn)在想喊源哥一句“媳婦兒”都得偷偷摸摸的,還不能被其他人聽到,我可真難。 過去幾年的壓歲錢、零花錢攢起來原來這么多了啊,我可真棒。不過這里面有一半都是源哥的,我得幫他好好攢著。】 寫完日記,盛北躺在床上,盤算著等期末考試結束暑假來臨時,帶上錢帶上源哥,一起出去玩幾天。 周日下午,盛北、晉源和白致一起背著書包到村子口等大巴車,白奶奶手里拎著個小布包,里面放著煮好的雞蛋和烤玉米,讓仨孩子帶著車上吃,白致接過,恰逢大巴車到來,三人同白奶奶揮揮手坐上大巴車。 白奶奶和大狗狗站在橋上看了許久,直到大巴車在道路盡頭拐了彎消失不見,白奶奶才拍拍大狗狗的腦袋:“小東東,咱們回家啦,他們下周就回來了?!?/br> 另一邊,回去的車上,盛北靠著晉源坐在靠窗的位置,白致從袋子里拿出雞蛋和玉米給晉源,盛北擺擺手沒接——他暈車,吃東西的話,暈的更厲害。 車子開動不久,盛北就靠在晉源肩膀上睡著了,車子一顛一顛的,盛北睡得不安穩(wěn),直到肩膀被人摟住,他靠著對方的頸窩,聞著晉源身上熟悉的味道才慢慢睡得踏實一些。 盛北這一覺睡得有些長,迷迷糊糊間,他似乎聽到有人在喊晉源的名字,還沖著他一聲又一聲的叫“媳婦兒”,那聲音甜蜜蜜的,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密感。 盛北一下子驚醒了,抓著晉源的手心緊緊的,緊張的自言自語:“不是不是,源哥哥是我媳婦兒,是我媳婦兒?!?/br> 盛北的聲音不大,加上窗戶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狂風聲音嘈雜,倒是沒幾個人聽到他亂叫。只晉源和白致同時看向懵懵的盛北,見他額頭上有些汗,白致掏出紙巾遞給晉源,晉源接過幫盛北擦汗。 一邊擦,一邊聲音溫柔的小聲說:“做噩夢了?” 盛北這會子有些反應過來了,他臉色不太好看,點點頭又靠在晉源肩膀上平復心情。 雖然那只是個夢,可不知怎么的,盛北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七年前,源哥說過長大之后才能喊“媳婦兒”和親親,可是,到底多大才算“長大”呢? 盛北心里有些不安,反應到身體上,就是抓著晉源的手一下一下無意識的重復松開又攥緊。 直到,他有些出汗的手心被緊緊的握了一下,頭頂傳來一股子溫熱,以及,晉源刻意放低的聲音:“媳婦兒?!?/br> 盛北渾身一僵,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急速行駛的汽車加上打開的車窗外呼嘯而過的寒風,都讓他以為剛才那一聲“媳婦兒”是他的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