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長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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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表了態(tài),點明想要的東西之后,他們這個小團(tuán)體成型了。 嗯,就是成型了。 冷眼在旁邊圍觀著,當(dāng)歸將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也聽在了耳中。 在他看來,這幾個人是認(rèn)識的,然而并不是一伙,紅衣男子接受了之前黑衣男子的聘請,和他們一起劫持一界來到了這里,然而藉由對方找到此地并且進(jìn)入,紅衣男子覺得和黑衣男子不“志同道合”了,遂殺了對方,只留下一名女修士,同時召喚自己的同伙進(jìn)來。 ↑ 一開始,他以為他們是同伙,不過現(xiàn)在看來顯然不是,他們不是一個固定的團(tuán)伙,然而卻也不是陌生人,彼此之前大概合作過不少次,實力相當(dāng),沒有利益沖突。 不過,那名女修士是怎么回事?殺掉了所有人,連擅長遮蓋占卜痕跡的女修士都?xì)⒘?,唯獨留下她,莫非…?/br> 當(dāng)歸腦中正想到一個可能,紅衣男子恰好開始為其他人介紹這名女修士了。 “這位是關(guān)云,混沌仙骨,天生擁有一個靈氣取之不竭的空間,在這個沒有靈氣的地方,還真少不了她,如果不是有麒麟的話,你們怕是在這里飛也飛不起來?!奔t衣男子笑著道。 果然,這才是女修士被留下的唯一原因,當(dāng)歸暗道自己猜對了! 那名女修士原本還在害怕,如今聽到紅衣男子的介紹,忽然冷靜下來了,只見她飛到眾人身邊,聲音清脆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空間向你們開放了,只要在我身邊四十尺以內(nèi)的距離,你們應(yīng)該可以感到靈氣十分充沛才是?!?/br> “哦——”高挑美艷的女修士挑了挑眉,從麒麟身上跳下來,懸浮在空中飛行了一會兒,她挑眉道:“真的,和在外面一樣了?!?/br> “四十尺以外呢?”坐在最前面的男子卻沒下來,依舊坐在麒麟身上,他問道。 “那需要其他的方式?!甭冻鲆荒Orou疼的表情,女子壓低聲音道。 瞅了一眼紅衣男子,看紅衣男子點頭,男子這才點點頭,不再問了。然而,他不再問話,身后那名落魄修士卻忽然開口了。 “早就想問你了,紅衣,你手上抓的玩意兒是什么?” 他這句話一問出口,當(dāng)歸腦中頓時嗡的一聲。 隨即,他感覺自己三人動了,被名喚紅衣的紅衣男子抬起手來看了看,視線剛好對上對方帶笑的眼,當(dāng)歸看到那人盯著自己笑了:“你不說我都忘了手上還抓了人?!?/br> “這是我從長生界抓的人,我還以為她們中有人很善卜來著?!?/br> “善卜?”落魄男子咧了咧嘴:“有你會卜?” “呵呵,現(xiàn)在看來不是她們?!奔t衣男子又笑了。 “隨便你吧,不過別讓她們離我們太近,你這家伙在意的東西都邪門的很,我可不想沾惹上?!弊谧钋暗哪敲凶拥馈?/br> “放心,回頭等我想明白的時候,自然會將她們處理掉。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棺木上吧,那上面有什么,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呢……”嘴上說著,紅衣笑著,手上依舊抓著當(dāng)歸三人,他率先向棺木飛去——*** “這——”一頁頁翻看著朱子軒提供的“線索”——那些畫,直到看完最后一頁,道德仙君感慨道:“真是讓人……嘆為觀止,原來事情還可以這么畫出來的。” 作為知名卜卦者,道德仙君不知為人占卜過多少回,也提供了不知多少線索,然而他提供的線索和朱子軒這些畫相比,簡直太模糊了有木有?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rèn)真考慮自己這把年紀(jì)學(xué)畫的可能了。 三千五百多歲學(xué)畫畫還來得及嗎?一點基礎(chǔ)都沒有的那種…… 其實不止道德仙君,現(xiàn)場幾乎人人看完都是一樣的表情,一樣的贊嘆,哪怕朱子軒的修為在他們眼中低的可憐,然而他的畫一拿出來,任誰也得說這是個人才。 如果他們上輩子和杜楠是一個地方的人,就會知道這種表現(xiàn)形式叫“漫畫”。 通過這種方法,朱子軒將自己夢中的情景完美再現(xiàn)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其中有誰,已是無需再問了。 清楚的不能更清楚了。 “這個人我知道。是凌澤派的棄徒,兩千三百二十三年前因在秘境強(qiáng)搶同門所獲寶物被棄逐門外,名字叫……馮道一?!背种豁搱D,太一仙君忽然道,作為太虛派的掌刑長老,他不但對本門犯錯之人了若指掌,對于其他門派的一些犯徒資料也有所了解,他會時不時研究各個門派的刑律,對方的犯徒資料就是順帶了解的。 “凌澤派怎么沒將他殺了!”王掌教罵了一聲,立刻傳信符出去,同時傳出的還有朱子軒的畫,因著朱子軒的畫實在畫的太詳細(xì)了,穿著打扮甚至衣裳的質(zhì)感都栩栩如生的畫了出來,太虛派大力搜查之下,很快就將他最近光臨過哪些界、去過哪些浮島、甚至連他在哪家店買的衣裳都找出來了。 其他人也是如此,有畫像在,他們又大多不是什么清白身家的人,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案底,通緝令更是早就發(fā)布過,不出幾天,除了紅衣男子之外,他們的生平履歷便擺在眾人面前了。 不止這些,還有他們近十年的行為軌跡。 實在是朱子軒的畫暴露的細(xì)節(jié)太多了! “神奇——我們雖然也能通過卜卦大概卜出他們以往去過何處,然而那也只是一個大概的方向,然而朱道友提供的線索卻能具體到如此地步,真乃神奇至極!”以往別人看到他的卜卦結(jié)果時發(fā)出的感嘆,他一句沒少,全給朱子軒了。 “這……”我能說我什么也沒卜嗎?眨眨眼,朱子軒不知如何說什么才好了,他覺得他也就提供了一幅畫而已,所有尋人的事兒都是太虛派的弟子做的,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他們這么多蹤跡,實在是對方能干而不是自己??! “非也。”廣益真君自是看出朱子軒想什么了:“我們卜卦是觀自然相,觀眾生相,通過各種算法推衍一個人在過去的某個時間或者未來的某個時間應(yīng)該在什么地方做什么。而朱道友的算法天然,我們經(jīng)過復(fù)雜推衍才能推出的結(jié)果原本就在朱道友的結(jié)果之內(nèi)。比如這馮道一身上穿著的衣服,我們要通過復(fù)雜的推算才能算出他會在某時去某處,然后因為某個原因買了這件衣服,而朱道友的推衍結(jié)果中,他就直接穿了這件衣裳?!?/br> 嘴巴張了又張,朱子軒半晌弱弱地說:“我……我沒算,我……我就是看見了,看見他穿了這件衣裳啊……” 道德仙君便點點頭:“是了,這就是天眼了,我們費盡心思才能推出的結(jié)果,朱兄只要用看的就可以了,什么叫算法天然,這就是算法天然!道,這是道?。 ?/br> 坐在一旁,杜楠聽著兩位大占卜師的講話,心里好像有點明白了:卜算就是計算,普通卜算者大概就是普通計算器,而眼前兩位則是高級計算機(jī),他們通過各種算法,結(jié)合各種參數(shù)從而推理,進(jìn)而推導(dǎo)出一個結(jié)果,這樣想來,占卜之術(shù)其實是數(shù)學(xué)才是,占卜師則是數(shù)學(xué)家。 難怪整天被別人覺得神奇的兩位卜算師現(xiàn)在都覺得他老爸神奇,對于嚴(yán)謹(jǐn)?shù)目茖W(xué)家來說,他爸真的很神奇! “馮道一是從一個凡人手中得到龍棺的道標(biāo)的,那凡人不知道那道標(biāo)的用途,只知道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寶貝,日后家里有厲害修仙者的時候再使用,然后就被馮道一得了,馮道一自然不是那修士的后人,他是殺了那凡人之后將道標(biāo)弄到手的?!碧幌删馈?/br> ↑ 雖然不是本門的人,然而還是抓人的事,眾所周知,太虛派最擅長抓人的人就是太一仙君,于是,如今他還兼了匯總情報的工作,順帶一提,收集情報的也是刑堂的弟子,如今真的遇到事情,太虛掌教忽然發(fā)現(xiàn),本門最擅長收集情報的居然不是情報堂的弟子,而是刑堂的,這也是有點無奈,好在手心手背都是rou,太一仙君也是太虛派的弟子,還是他的左膀右臂,對于手下辦事如此得力,王掌教欣慰的很。 “眾所周知,道標(biāo)是前人留在某處的記錄,只能用一次,且馮道一還找人制作了界門,他花了大價錢使人制造了一扇界門,與其說是界門,不如說是一道縫隙,極其大的縫隙。”太一仙君說著,指了指案上一名男子的畫像,同樣是朱子軒畫的,也是馮道一本次的同伙之一:“就是這個人,這個人也參與了這件事,將長生界拖進(jìn)去的界門就是他弄出來的?!?/br> “和馮道一一樣,此人也是小乘修為,且專精界標(biāo)研究,正是靠著研究界標(biāo),去了不少稀有界面,得到了許多資源,這才以一介散修之身順利小乘?!?/br> “不過也因著這道界門的存在,那龍棺此時所在何處就更難推斷了,此人制作的界門到底開往何方,除了馮道一和他以外無人知道,這個地方可能很近,也可能極遠(yuǎn),這是馮道一事先留下的障眼法?!?/br> “我們推論馮道一之所以選擇長生界作為門匙,主要是因為體積大小重量人口皆適合的緣故,馮道一曾經(jīng)找人研究過那道標(biāo)的使用方法,據(jù)說那道標(biāo)所在之地壁壘之厚,非凡人可以撞開,還是馮道一提出能否以一界為引,撞開壁壘?!?/br> “那凡人的祖宗似乎曾經(jīng)被困在龍棺所在之處過,道標(biāo)也是那時留下的,僥幸使用那界唯一留下的界撞出界外,這才逃出生天,馮道一就是研究過他那時的記錄,經(jīng)過精心計算,發(fā)現(xiàn)長生界最符合要求,這才選了長生界?!?/br> “只是他一個人是做不到的,他便糾集了人手,全是小乘以上的散修高手,每個人都是精挑細(xì)選,用的剛剛好,竟讓他搞出這么件大事來!” “這名女子名喚大丫,乃是高級散修中非常出名的卜算師,能被蒙蔽到這種程度,此女當(dāng)是出了大力?!碧幌删f著,手指也順勢指到那名女修士的畫像上了。 “大丫?這是化名嗎?能將我們都蒙蔽過去的卜算師,名字不該如此隨意啊……”道德仙君又是一愣。 “非也。”卻是廣益真君又開口了:“仙君久不去凡人界大概不知道凡人那邊的習(xí)俗。” “就像賤名好養(yǎng)活一樣,凡人那邊的卜算師怕?lián)蚬芏嘁矔o自己取一個最普通的凡人名字,我看這女修士的名字搞不好真的就叫大丫,而她搞不好也真是從凡人里一步一步修煉出來的。” “只是,可惜了——”透明的睫毛蓋住眼眸,廣益真君道:“身為凡人,能夠成為如此厲害的修仙者不容易,如今卻是身死道消,不知她可算出來了自己此行的結(jié)果?!?/br> “蒙蔽他人的同時,怕是她自己也被蒙蔽了?!?/br>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倒是道德仙君趕緊加快了推衍的速度,不多時他這邊也有了結(jié)果,伴隨著一聲長嘆,道德仙君道:“不止這大丫……” “除了這人還有這人?!彼氖衷诩t衣男子和一名女子的畫像上點過:“包括馮道一在內(nèi),其他人竟是都死了?!?/br> “事情果然還是落在這紅衣男子身上,也是朱道友最先夢到的那個人?!币暰€停留在紅衣男子臉上,看著對方笑盈盈的臉,廣益真君道。 “只是這紅衣男子到底是什么來路,我竟是完全算不出?!?/br> 他瞇了瞇眼:“怕是對方隊伍里最厲害的卜算師不是那個大丫,而是他才對。” “于是將我們蒙蔽至此的人也不是那大丫,而是紅衣男子?!?/br> “想要卜出對方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怕是極難的挑戰(zhàn)了……” 聽到廣益真君如此說,所有人都皺起了眉,而朱子軒的心更是沉了下去。 握緊了拳頭,他暗中做了一個決定。 而與此同時,輕輕降落在棺木之上,紅衣男子心情愉快地哼起了歌。 作者有話要說:朱子軒vs紅衣男子! 藝術(shù)家vs數(shù)學(xué)家! 第110章 力士 近看這棺材更是壯觀的可以。 原本的材質(zhì)早已看不出,上頭到處覆蓋著厚厚的泥土石粒,頂部的位置甚至還有積水,遠(yuǎn)看就像一個小水洼,近看才發(fā)現(xiàn)它們居然大的像湖像海! “簡直已經(jīng)自成一界了。”第一個從麒麟身上下來,打頭的男子蹲下身來,看了眼地上洼地中的湖(?),他從儲物袋里摸出一支大碗又一支不知什么材質(zhì)制成的手套,仔細(xì)戴好手套之后,他方用碗盛了一大碗水上來。 當(dāng)歸知道他為什么這么仔細(xì),雖然修為還沒有到可以出去歷練的程度,可是師父已經(jīng)給他講過一些出門歷練的注意事項了,比如,在陌生拿不準(zhǔn)的地方,盡量不用法術(shù)碰觸任何東西,最原始的辦法往往才是最安全的。 這也是很多洞天福地中的傳承寶物高修為的修士拿不到,最終反而讓很多低修為的弟子得了,仙門都沒入、一點修為都沒有的凡人得到寶物傳承的傳說也不少,蓋因此故。 碗中的水呈現(xiàn)一種詭異的紫紅色,而他的手套也更黑了,端著碗,男子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視線落在當(dāng)歸等人臉上,甚至還看了一眼黑麒麟。 黑色麒麟紅色的眼睛幽然注視著他,倒是仍然騎在黑麒麟身上的大塊頭男子不干了:“游二你甭想打我這麒麟的主意!我這麒麟又不會說話,就算聞了、喝了這水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你去找人?。〖t衣旁邊那三個人你隨便找一個,中間紅衣抓的那個人我看都快死了,你不如就選她,如果紅衣不答應(yīng)大不了去外頭抓人嘛,那個界上面應(yīng)該還有好些活人呢!” 大塊頭嗓門也很大,然而他這一出口,當(dāng)歸心里又是一咯噔。 他看看旁邊的杜雨涵——雖然中間清醒過一次,然而杜雨涵依舊很虛弱,她的修為太低了,且又沒有認(rèn)真煉過體,跨界的壓力對她來說太大了,她這受的不止是皮外傷,還有內(nèi)傷,短時間好不了的。 視線在紅衣臉上滑過,男子的眼睛最后還是停在了大塊頭身上:“既然你說那邊人多,那就過去給我抓幾個來。” “付錢,一趟是一趟的錢?!贝髩K頭雖然看著憨厚老實,然而竟是個積極計較的人。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幾乎撞出火花來,就在這個時候,紅衣男子松開手了。 一把將杜雨涵扔在地上,他笑吟吟道:“既然你想用他們,那就用唄?!?/br> 名叫游二的男子便一皺眉:“你不是對他們感興趣?” 紅衣男子繼續(xù)笑著:“就算被你用,也不妨礙我感興趣嘛,興許這就是他們的命運?嗯,你的視線轉(zhuǎn)向他們的那一刻,或許就是命運……” 不耐煩聽那些神神叨叨的話,反正他已經(jīng)聽出來了:那就是人,自己可以用,紅衣沒意見。 急著想要了解這水的情況,游二立即伸手向杜雨涵抓來。 咬了咬牙,宋曦看看杜雨涵,又看看當(dāng)歸,正想只能自己站出去的時候,當(dāng)歸已經(jīng)站起來了。 “讓我來吧,我母親受傷了,也暈了過去,而我醒著,身體還好。”擋在杜雨涵面前,當(dāng)歸道。 他這一出來,倒是讓游二的手停頓了一下:“倒是個孝子,我喜歡?!?/br> 說著,該抓為遞,他直接將手中的碗遞到當(dāng)歸面前了。 端起碗,當(dāng)歸先是嗅了一下,緊接著又嘗了一口,然后道:“鐵銹味,還有一種什么東西腐爛的味道,暫時沒毒,因為我還沒死?!?/br> 聽著當(dāng)歸的報告,那名落魄男子也笑了:“有意思,我也有點喜歡你了?!?/br> 而那名身負(fù)大劍的女子則端過當(dāng)歸手中的碗,嗅了一下,然后也嘗了一點點,像是品味了許久,她才抬起頭來:“有些淬銀的味道,能夠味道這么濃郁,八成有不少淬銀,至于這種腐爛的味道,倒像是植物爛掉后才有的,能同時生長在水下和淬銀共生的仙植并不多,我知道的一共有三種,其中不值錢,只有一種值錢,然而倘若要是那一種的話,我們就發(fā)達(dá)了?!?/br> “是什么?”名叫游二的男子問她。 “孟奇花——這個你們都知道吧,煉制雷丸的必備材料,如今只有昆侖境和黃泉境才有,然而昆侖境的東西對于我們來說基本拿不到,而黃泉境的危險度極高,沒想到這里居然會有,這棺材莫不是從昆侖境或者黃泉境拉出來的?”提及孟奇花,女子激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