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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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燁剛打算抬手用劍將門劈開,卻被身旁的付明輕一把攔住,他抬手極有節(jié)奏的敲了幾下木門,過了一會兒,門就從里面緩緩的打開了,一個面無表情的灰衣男子瞬間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中。 這是我付家的死士,付明輕強在眾人動手之前,匆忙而簡潔的介紹了一句,繼而問道,那老妖怪在什么地方? 死士恭謹(jǐn)?shù)牡溃悍A公子,他在丹房煉藥。 進得去嗎?付明輕又問。 那間屋子里面=有機關(guān),除了他自己和幾個心腹手下,沒人進得去。 裴燁一邊聽著這主仆倆交談,朝著室內(nèi)看了一眼,只見靠近角落的位置躺著幾個同樣灰色勁裝的男子,凝神感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些人早已斷了呼吸,想必是被眼前這付家的死士給解決的。 因蘿和岷七隨我進去,其余人等留在原地,沒有我的指令,不要輕舉妄動。裴燁緊了緊手中長劍,舉步朝著屋內(nèi)一扇木門走去,那門從里面上了鎖,若于尋常人而言,想是無法進去,但裴燁兩玄鐵鏈都能徒手掙斷的人,這東西根本不看在眼里,他提起真氣凝于劍身,出手如電的對著門縫砍了過去。 錚一聲激響下,門內(nèi)鐵索應(yīng)聲落地,裴燁用劍柄敲開木門,頓時一副讓人汗毛倒立的景象暴露在眼前。 空曠的暗室之內(nèi),整齊的陳列著一個個大大的木桶,每一個桶內(nèi)具浸泡著一個肌膚青白,面無人色的男人,這些人身上穿著清一色的灰衣,露出的脖頸爬滿了猙獰的紋路。 越過這些木桶,上首稍高的石臺上,有個男人正背對著門口閉目打坐。 這喪心病狂的東西,我一刀砍了你付明輕在短暫的震驚過后,雙眼赤紅的一把搶過身旁死士手中的長劍,作勢就要沖上去。 裴燁伸手一把攔住他,沉聲道:冷靜些,這可不是你發(fā)瘋的地方。 石臺上一動不動的人,緩緩轉(zhuǎn)過了身來,燈火之下,一張遍布膿瘡、肌rou虬結(jié)的面容猝不及撞進他們的視線,頓時引發(fā)一陣無可抑制的抽氣聲。 這人形容可怖,雖然從面上分辨不出什么,但裴燁可以確定,此人并非上次在城中別院,驅(qū)使十?dāng)?shù)個藥人圍攻自己的那個男人 但不管這人是誰,如此殘害生命,居心叵測的存在,都早已不該留于人世。 輕按機括,長劍出鞘半寸,人已經(jīng)飛掠了出去。 空中羽箭頓時如暴雨傾落,裴燁手中長劍電轉(zhuǎn),急速震開或是斬斷四面八方激射而來的箭矢,幾個騰躍之間,人已到了男人近前。 第69章 劍尖與對方薄弱的咽喉只 劍尖與對方薄弱的咽喉只差一臂, 灰衣男子突然抬手握住了胸前的骨哨。 裴燁心中暗道不好,空中一個轉(zhuǎn)身,然而已是來之不及, 激越的哨音劃破了室內(nèi)的空氣,一個藥人從木桶之中飛掠而出,用身子撞偏了裴燁手中的劍。 劇烈的沖擊震的他虎口生疼,來不及調(diào)整一下握劍的手勢,那護住灰衣人的藥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襲了上來。 裴燁經(jīng)過上次的虧, 已掌握了這些藥人的弱點,他微一傾身避過對方以手為爪襲來的招式,長劍一個急旋換到左手, 毫不猶豫的割斷了對方咽喉,身量高壯的男子,一瞬之間恍如斷線的木偶般,直直的撲倒在了地上。 坐在高臺上的人男人, 面色瞬間陰寒起來,枯槁樹皮一般的手緊緊握著骨哨,出口的聲音猶如破風(fēng)箱中發(fā)出的呻.吟, 你上次毀了我們的寶貝兒, 還敢闖到這里來, 我今日就叫你們有去無回,通通給他們陪葬。 裴燁心中疑竇更深, 端看氣息身量,這人分明不是上次那人,又為何會認得自己? 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只見這人話音剛落,于木桶之中沉睡的人, 竟一個個的蘇醒了過來。 大家小心,攻其筋脈要害及頸項關(guān)節(jié)薄弱處,注意切勿硬碰。眼見著這群藥人破桶而出,濃黑的藥汁如黑雨飛濺,裴燁只來得及留下這么一句話,已被近十個藥人緊緊圍住。 場面一時混亂起來,不消片刻,哀嚎慘叫聲不絕于耳,這些藥人是被人精心煉制,戰(zhàn)斗力和速度都極為驚人,雖然有弱點,但是防范能力極強,并不是每個人都有裴燁那般迅捷的速度和高深的內(nèi)力,故而能將其一擊斃命的少之又少。 裴燁他們帶來的兵卒,幾個人對抗一個,仍舊損失慘重,眼看著我方人數(shù)漸少,裴燁抬腿踢飛一個撲上來的中年男子,手上利劍毫不留情的對其胸口處刺了進去。 借著這個空檔,他找準(zhǔn)時機對著臺上暗自cao控的灰衣男人掠了過去。 擒賊先擒王,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他必須將這群傀儡的頭子先制服了再說。 臺上的男人很塊發(fā)現(xiàn)了裴燁的意圖,渾濁的雙目中迸射出與之前府衙密室里那人如出一轍的陰冷,沙啞的嗓音大喝一聲,攔住他一時臺下跳出幾個護法的黑衣人與數(shù)個傀儡,一齊對著裴燁并行而來。 給我抓住他,死活不論。男人顯然是徹底發(fā)怒了,若是平日,估計舍不得裴燁這么好的器,但這一刻,一心只想要了裴燁的命。 話音未落,數(shù)根黑色玄鐵鞭齊齊朝著裴燁襲來,他席地一個翻滾,堪堪躲開了那毒蛇吐信般的鞭勢,然而后背卻還是被彈起的鞭尾掃了一鞭。 鐵鞭上尖銳的倒勾隨著護法收手的動作而全數(shù)展開,悉數(shù)刺入裴燁血rou之軀的脊背,玄色的錦衣被劃開長長的撕口。 生死之前,入骨的疼痛絲毫不能阻住裴燁出手的招式,他干脆徒手一把握住了后背的鞭尾,持鞭的護法萬沒料到他會如此,驚詫之下陷入了短暫的怔愣。 然而就是這半息之?dāng)?shù),他已連人帶鞭被裴燁拽到了身前,充作rou盾抵擋了同伴再次襲來的所有鞭勢,一時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死不瞑目。 這些沒有被藥物改造過的人,能力遠在裴燁之下,眨眼之間,已有兩人被裴燁的利劍劃破咽喉,三人被其灌注內(nèi)力的鐵彈擊穿頭顱。 隨著裴燁的靠近,臺上灰衣男人終于慌了,古怪的哨音吹的幾乎劃破耳膜,場中打斗的藥人一時全都轉(zhuǎn)身照著裴燁而來。 俊美如神祗的男人,唇邊蕩出一抹冰冷的弧度,身形騰摞間,沒有一個人看清他到底是如何移到灰衣男人身后,但是削鐵如泥的匕首已經(jīng)抵住了那人脆弱的咽喉。 勸你乖乖讓他們停下,不然下一秒你就該血濺當(dāng)場了。修長的左手白皙好看,又充滿了力量,不過稍稍往前動了動,那被付明輕稱之為老怪物的人,脖頸已現(xiàn)出一道鮮明的刀口。 血是鮮紅的,散發(fā)著溫?zé)岬臍庀ⅰ?/br> 卻有著人類所不該有的殘忍,和比魔鬼更加冷酷的心。 不過是個沒有功力的人,竟能鬧出這般大的風(fēng)波。 男人在裴燁冰冷沒有溫度的聲音中,顫抖著手再次吹響了掌中的骨哨,他毫不懷疑,若自己有一秒鐘的遲鈍,這人會毫不猶豫的了結(jié)了自己的性命。 那些被.cao控的傀儡漸漸安靜了下來,因蘿是何等機靈的人,立馬縱身解決了眼前任人宰割的傀儡。 其余眾人見狀,也都紛紛cao戈動手。 灰衣男人見勢不對,眼中露出魚死網(wǎng)破的神情,還待再次cao控,然而裴燁豈會給他這個機會。 啊隨著一聲嘶啞而凄厲的慘叫,一只枯樹皮般的右手伴隨著那個形狀怪異的骨哨迎空飛了出去。 裴燁并非是個殘忍暴虐的人,但是對于這樣沒有人性的家伙,他自來不會留手,飛快的點了對方周身幾處大xue,繼而挑斷其手腳筋脈,再不多看一眼,他縱身跳入了戰(zhàn)圈之內(nèi)。 被限制住行動的傀儡,頓時猶如莊稼地里等待秋收的稻穗,盞茶之間,已被斬殺殆盡。 付兄,你沒事吧?裴燁走過去將跌坐在地的付明輕拽起來,見面色蒼白,滿身血跡,也不確定他到底哪里受了傷。 付明輕伸手抹了一把臉,卻只是將面上抹出更大面積的血污,他緩緩抬頭看向場中的殘尸斷臂,神情恍惚的說:結(jié)都結(jié)束了嗎? 不知為何,裴燁似乎從他低而無力的聲音里聽出了滿滿的落寞,仿佛整個靈魂都被掏空了一般。 裴燁抬眸看了一眼癱在地上失去行動能力的灰衣男人,對方恰好也看著他們的地方,猙獰可怖的一張臉上,迸射而出的怨毒幾乎如有實質(zhì)。 然而落入裴燁眼中,根本激不起半分的風(fēng)浪,他開口無波無瀾的說:你不是想要報仇?這個人的命,就交給你處置吧! 看著裴燁遞到自己面前的長劍,年輕的男人沒有半分猶豫,一把接了過來,然后在對方陰冷的目光之中,一步步朝著癱軟在地,恍如一只蛆蟲的灰衣男人走了過去。 大哥,明輕今日終于能為你報仇了!話落之際,手中的利刃毫不猶豫的揮了出去,然而在還差半寸的地方,卻被另一把斜刺而出的劍給挑了開去。 付明輕下意識抬頭,長劍鏘的一聲落地,大大哥! 眼前的男人,身量挺拔,眉眼俊朗,長發(fā)一絲不茍的在腦后綰成個簡單的發(fā)髻,一切都是這么的熟悉,可那渾濁雙通紅的眼眸中,卻尋不到半點曾經(jīng)看著自己時候的溫柔寵溺。 付明輕裴燁聽見那聲大哥也有些傻眼,可現(xiàn)下顯然不是糾結(jié)于此的時候,在男人手中利刃砍下去之前,裴燁一劍擋了上去,然而對方的力道遠在他預(yù)估之上,雖然堪堪救下了神思渾噩的付明輕,手骨卻被震的錯了位。 付明輕雙眼一眨不眨的瞪著對面的男子,眸子里盛著滿滿的不敢置信,穆齊之你,你竟然對我刀劍相向? 你清醒點,他不是你大哥。裴燁冷聲呵道,看著對面神色死板冷峻的一張臉,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什么。 是了,這人不僅付明輕熟悉,他也是見過的當(dāng)日他被從姑蘇府衙轉(zhuǎn)移到暗室之內(nèi),泡在木桶之內(nèi)的那個男人 莫非自己真的弄錯了什么?眼前這人才是付明輕口中的大哥,而云霧谷口那個被自己斬殺后焚毀的藥人,僅僅只是個巧合而已! 不,不,他是我大哥,我不會錯,不會認錯的!付明輕不停的搖頭,這副急于否定裴燁話語的模樣,顯得狼狽又可憐,大哥,我是明輕啊。 看著眼前一副心如死灰的男人,裴燁恨不得一掌拍醒了他,他早已經(jīng)失去神志,不認得你了,你現(xiàn)在湊上去,只有送死的份兒因蘿,看好他。言畢猛的揚手,將付明輕一把丟了出去。 因蘿在其落地之前,飛身將他接住了,轉(zhuǎn)而命令兩個手下將其制住,又低聲吩咐了句什么,然后縱身輔助裴燁迎敵。 幾招對打下來,裴燁心中驚駭愈甚,這些日子以來,他陸續(xù)遇到過不少藥人傀儡,但其中沒有一個有眼前之人這般強悍的實力。 這人招式凝練,速度迅疾,最重要的是其體內(nèi)強大的爆發(fā)力,裴燁每次與其正面對上,拼盡全力方能堪堪擋住其招式,且戰(zhàn)且退之下,根本找不到半絲出手的機會。 僥幸未死的手下具都上來幫忙,卻一個個的重新倒下,因蘿從腰間祭出長鞭纏過去,不想被男人一把握住,整個人被帶飛出去,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想要松手脫身已是來之不及,整個人猶如斷線風(fēng)箏一般,隨著慣性跌出老遠,重重的摔在室內(nèi)凹凸的墻壁上,頓時一口濃腥鮮血噴薄而出。 第70章 修文 可即便如此, 下一秒他又飛快的爬了起來,拔出膝側(cè)匕首不要命的再次飛身上前。 男子似乎被他這堅持不懈的做法給吸引了注意力,將戰(zhàn)斗目標(biāo)從裴燁轉(zhuǎn)移到了因蘿身上。 便是這轉(zhuǎn)瞬之間, 他成功的將后背暴露在了裴燁眼前,裴燁再不猶豫,拋劍換到?jīng)]有受傷的左手,凝聚全身內(nèi)力順著左臂灌注到長劍劍身。 整個身子恍如一顆出膛的子彈,在高速旋轉(zhuǎn)中不停加速, 裴燁高挑挺拔的身軀,一息之間便只剩一個玄色的虛影。 這灌注內(nèi)力的一擊,可謂勢不可擋, 直直的朝著對面的男子頭顱而去。 不要眼看著這一劍就要爆掉對方頭顱,一聲凄厲的仿佛傾盡生命的嘶喊傳入眾人耳際,裴燁腦海中恍惚現(xiàn)出一張淚眼模糊、悲痛欲絕的清秀面容。 一絲不忍劃過心頭,然而收劍已是不可能, 情急之下,受傷的右手對著劍身擊出一掌,生生的打偏了無法轉(zhuǎn)圜的劍勢。 長劍脫手之際, 與男子擦身而過, 直直的飛入了對方身后堅硬的巖壁之中。 一時飛沙走石、地面震蕩, 被飛劍擊中的巖壁爆出一個巨大的石坑。 眾人呆愣的看著入壁數(shù)寸,幾乎及至劍柄的長劍, 一時目瞪口呆。 真氣逆轉(zhuǎn)之下,喉頭蔓上濃郁腥甜,一絲鮮血順著裴燁單薄而淺淡的唇角緩緩溢出。 他這一時心軟,頓時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得保全身的藥人顯然沒有感恩的覺悟, 提劍飛身繼續(xù)朝著裴燁而來。 裴燁內(nèi)腑受創(chuàng),兵器離手,一時間閃躲不及,只得抬手格擋,雖然用真氣護住了腕部,但在對方非人般的大力之下,他這一條手臂即便不被砍斷,只怕也會從此廢掉,屆時左手骨裂,右手殘廢,除了任人宰割之外,裴燁想不到更好的結(jié)果。 思及此處,心中不免一聲嘆息,前世今生加起來的年紀(jì),早已過了半百之?dāng)?shù),竟還會因為這些不該有的婦人之仁而陷自己、乃至同伴于生死危難 心中無奈之下,預(yù)想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裴燁凝神去看,只見鋒利的玄鐵劍懸于自己臂上半寸處,劍的主人直直的站在原地,他的頭正僵硬的回轉(zhuǎn),而心神渾噩的付明輕,不知何時沖上來抱住了男人的腰身。 大哥齊之,你醒醒,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我是明輕呀,你說好了要陪著我一輩子的,可你現(xiàn)在你現(xiàn)在還記得那些話,還記得我嗎? 付明輕雙手緊緊的抱著男人,似乎恨不得將對方嵌入自己的身體骨血之中一般,出口的話早已是語無倫次,眼角的淚珠恍如斷線珍珠般顆顆滾落。 明輕?男人低低的重復(fù)了一句,血紅的眸子里有什么一閃而過,他輕緩的抬手,似是想要擦掉對方面上的淚痕,然而青白的手掌落下之際,又突然的頓住。 付明輕感覺自己的呼吸也跟著停住了,滿腦子都是那一聲輕柔而溫潤的明輕,自從年前一別之后,他有多久沒聽到這人喚過自己一聲了,不是他自從失去神智之后,就從來不曾開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