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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山嵐游蕩到了深夜,回酒店時經(jīng)過掛著自己海報的大廈。 大廈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玻璃櫥窗里漆黑一片,只有最頂端的廣告屏還亮著。 借著廣告屏的燈光,顏山嵐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長風(fēng)衣的男人靠在車旁。 他仰著頭,望向自己的海報。 那張海報拍得很好,不論是珠寶還是人,都在鏡頭下閃耀著光芒。 顏山嵐不知道男人為何駐足于此,但他的確是在看自己。 他是漫天詆毀聲中唯一駐足留念的人。 男人站了很久,顏山嵐躲在角落里,在蕭瑟寒風(fēng)里偷偷用手機拍下了他的背影。 回國之后,顏山嵐把那張照片洗了出來,一直保存到了現(xiàn)在。 顏山嵐摩挲著照片上男人的背影,嘴角帶笑,淺灰色的眼里卻露出幾分悵然若失。 六年改變了很多,二十四歲的顏山嵐不再為流言輾轉(zhuǎn)難眠,即使有人指著鼻子罵他,他也不會再感到難過。 但他依舊會為無人記得的回憶苦惱。 Alpha都是遲鈍又粗心的,母親阿蒂婭總這么說。 顏山嵐原來不覺得,現(xiàn)在多少能體會到她的心情了。 他會和傅斯容會鬧別扭,卻沒辦法生他的氣。 傅斯容在花房里偷拍的時候,顏山嵐就注意到他回來了。 傅總裁裝模作樣收起手機的樣子很好笑,但顏山嵐給他留了點面子,沒戳穿。 他還是舍不得和笨蛋生氣。 顏山嵐揉了揉眼睛,將寶石塞回盒子,放進最下層帶鎖的抽屜里,將照片夾在書里,沒有再收起來。 * 顏山嵐撂下一句“晚安”就躲了起來,傅斯容在他門前站了一會,沒有回臥室,轉(zhuǎn)身進了書房。 他打開電腦,把傍晚偷拍的照片傳到了上來。 因為是偷拍,照片的前兩張有些糊,后面的都很清晰,全是坐在秋千上的顏山嵐。 鏡頭聚焦在顏山嵐的臉上,透過雕花玻璃落下的彩虹清晰可見,周圍的玫瑰拱門被虛化,宛如色調(diào)朦朧的油畫。 傅斯容盯著屏幕,在十幾張幾乎一模一樣的照片里挑了最滿意的一張,設(shè)置成了電腦的桌面壁紙。 他本來想用在手機上,又怕被顏山嵐發(fā)現(xiàn),連照片也不敢洗,只能偷偷摸摸放在電腦桌面上。 其實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也沒什么,顏山嵐很好哄,不會真的和他生氣。 轉(zhuǎn)著無名指上的婚戒,傅斯容對著屏幕自顧自笑了一會,直到右下角的時間跳到新的一天,才回自己的臥室休息。 第18章 送文件 顏山嵐的花在他休假結(jié)束的前一天種下了。 新請來的花匠把花園的土重新翻了一遍,顏山嵐換了輕便的衣服,挽起褲腳站在花園的小路上,告訴他們花種播撒的布局。 顏山嵐看著花匠給種下的種子澆水,擦掉額頭上的汗,“辛苦你們了?!?/br> “您太客氣了,之后就交給我們吧?!被ń硞儤泛呛堑嘏男馗WC,“一定幫您把花養(yǎng)得漂漂亮亮的?!?/br> 新來的花匠都很健談,拉著顏山嵐聊了一會,一直留在傅家的那位花匠看到傅斯容的車從門口駛進來,沖顏山嵐努努嘴,“先生回來了”。 顏山嵐回頭望過去,看見傅斯容從車上下來。 這幾天傅斯容推了所有的應(yīng)酬和加班,每天準時準點回家陪顏山嵐吃飯。 但自從顏山嵐找到溫室花房之后,傅斯容下班回來,不是在花園的入口等顏山嵐,就是去花房把看入迷的人領(lǐng)回來。 今天也不例外,甚至回來得更早了些。 顏山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小跑著過去。 傅斯容遠遠地看著顏山嵐向自己跑來,在他走出花園的時候抬手扶了一下,“小心一點。” “你今天回來挺早的?!鳖伾綅勾盍艘幌赂邓谷莸氖志褪栈貋砹耍菩睦锶呛?,不太想蹭到對方的手里。 傅斯容看著顏山嵐鼻尖上細小的汗珠,勾起手指輕輕刮了一下,“你休假就到今天,早點回來陪你?!?/br> 顏山嵐摸了摸鼻尖,含糊道:“都是汗,我沖個澡再下來。” “好?!?/br> 晚飯之后,傅斯容拉開露臺的落地窗,和顏山嵐一起看星星。 他坐在藤椅上,問趴在欄桿上吹風(fēng)的顏山嵐:“明天要出門嗎?” “下午出去一趟?!鳖伾綅拱驯伙L(fēng)吹亂的頭發(fā)別到耳后,歪著身子靠在欄桿上。 傅斯容朝他伸出手,兩個人距離有點遠,指尖將將蹭過顏山嵐的大腿,“晚上回來嗎?” “只是談新的代言。”顏山嵐站直身,握著傅斯容的手,“你怕我不回家嗎?” “不是?!备邓谷莅阉酵壬?,玩著他微涼的手指,說:“會想你?!?/br> 顏山嵐抽回手,好笑道:“那我要是去歐洲趕通告怎么辦?” “嗯……陪你去?!备邓谷菘粗伾綅沟难劬ΓJ真地說到。 他坐起身,仰頭去親坐在大腿上的愛人。 發(fā)情期的小插曲被輕飄飄地揭過,戴上婚戒后,愛人間親昵的動作變多了。 但再多,最終都止步于接吻,晚安吻后還是各自回臥室休息。 帶有Alpha信息素的晚安吻大概是有什么鎮(zhèn)定安眠的功效,顏山嵐一夜好眠,醒來時傅斯容已經(jīng)去上班了。 他換下睡袍,下樓去吃早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