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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殘廢戰(zhàn)神沖喜后 第37節(jié)

    畢竟是親家了,是要見見的。

    傅挽挽笑道:“爹,你這回沒受罰,一定是貴妃娘娘幫你在陛下跟前說了好話。”

    “我用得著誰說好話嗎?”

    “用不著是用不著,可是貴妃娘娘一定是幫爹美言了幾句的。”傅挽挽道,“貴妃娘娘可是個好人,那會兒我孤立無援的時候,也是貴妃娘娘出面給姨娘建了衣冠冢?!?/br>
    沈貴妃給葉姨娘選的福地是在白馬寺的后山,那里是塊風(fēng)水寶地,每日都能聽到寺里的梵音祝禱,達官貴人想葬在那里都不太容易。

    “嗯,她說依舊修葺得差不多了,等過幾日我們?nèi)デ魄瓢?。?/br>
    傅挽挽點頭。

    平寧侯又道:“我向貴妃提了補辦婚禮的事,她答應(yīng)了,還說正好把定國公府修葺整理一番。不過這樣一來,至少要籌備兩月。”

    傅挽挽心中一動:“那就是我出嫁是嫁去定國公府?”

    “當然?!?/br>
    傅挽挽忍不住唇角上揚。

    按京城高門大戶的議親原則,傅挽挽想嫁公侯之家的庶子都有些困難。不為別的,只因姨娘并不是普通通房妾室,而是出身書寓的官妓。

    因此,當敬國公夫人得知自己兒子喜歡上傅挽挽的時候,氣得是七竅生煙。

    家里一直沒給她定親事,也有這個緣故,高嫁不成、低嫁又舍不得。

    姨娘曾攛掇她去榜下捉婿。

    傅挽挽當時就不樂意了,哪里就淪落到要去外頭抓一個人回來成親了。再說了,姨娘不就是欺負人家外地來的進士不知道京城這些事嗎,坑人的事傅挽挽才不會做呢。

    而現(xiàn)在,她既不用低嫁,也不用去捉婿。

    她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進國公府了,夫君心悅她,貴妃婆婆也喜歡她,說她有福氣,沒有流露出半分對姨娘的鄙夷。

    姨娘在天上看到了,一定會為她開心的。

    “不過爹爹,補辦婚儀的事,公爺是不是還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他還能不答應(yīng)?”平寧侯見傅挽挽這么謹慎的模樣,他的女兒向來都是隨心所欲,幾時謹小慎微了,頓時來氣,“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不答應(yīng)正好,我們退婚。你不喜歡霍家的小子就不要他了,天底下這么多男人,總有一個你喜歡的!”

    爹這火爆脾氣,去了肯定跟夫君吵起來。

    “爹,公爺不會不答應(yīng),只是爹知道的,對公爺和我下毒的殺手還沒落網(wǎng),如果要辦婚禮,殺手又出現(xiàn)了怎么辦?”那個殺手神出鬼沒,又擅長易容,若是大宴賓客,搞不好又要殺害無辜客人,易容混進來,簡直防不勝防。

    “那是他廢物,一直抓不到人。我給他兩個月的時間抓人,若是抓不到,他一輩子做縮頭烏龜好了,不能拉著你在聽濤軒活受罪?!?/br>
    “爹,你說什么呢!他還在養(yǎng)傷,怎么抓人?”

    平寧侯嘆了口氣,女兒還不知道孟星飏裝病的事呢。

    孟星飏的事情牽連甚廣,他也不好貿(mào)然告訴傅挽挽。

    “這事還是我去說吧,爹放心,婚禮還是要辦的,也許不宴賓客,不過三書六禮,一樣都不能少?!?/br>
    “成親不宴賓客?那算婚禮嗎?”說完,平寧侯道,“你記得南安侯府老三前年出嫁的情景嗎?當時爹就跟你保證了,你成親的時候一定比她風(fēng)光?!?/br>
    當年南安侯府三姑娘嫁給左相府公子,大宴三日,簡直轟動京城。

    傅挽挽眸光微閃,沒有說話。

    平寧侯無奈道:“若真不宴賓客,爹一定把你的嫁妝備得比他們家還多?!?/br>
    “用不著,爹可是有兩個女兒的人,這么拼命的備嫁妝,豈不把老底掏空了?”侯府里早早就地給她和傅衛(wèi)衛(wèi)準備好了嫁妝,兩人都是一樣的,她看過清單,已經(jīng)備得比其他人家更豐厚了。要是再添,那就太過了。

    平寧侯不滿道:“你是瞧不起爹嗎?嫁兩個女兒就能把侯府給掏空?”

    傅挽挽拉著爹的胳膊,撒嬌似的搖了搖:“我不是瞧不上爹,我是瞧不上定國公府,爹拿出這么多嫁妝,他哪里拿得出那么多聘禮呀。”

    這套說辭平寧侯倒是喜歡。

    “拿不出他就別來娶了?!?/br>
    “爹又說氣話!”傅挽挽無奈道,眸子里卻閃著光,“其實嫁妝多少、聘禮多少不必在意,我要嫁的人是孟星飏,只憑著這一點,這天底下沒有哪一家的姑娘能比我更風(fēng)光?!?/br>
    孟星飏……

    平寧侯終于無話可說了。

    即便他銷聲匿跡兩年,大梁的街角巷尾,依舊有關(guān)于他的無數(shù)傳說。

    挽挽嫁給他,沒有哪家姑娘的婚事能壓挽挽一頭。

    第35章 【二更】夫君一直是這樣……

    傅挽挽走到聽濤軒的時候,已經(jīng)是申時了。

    雖然快入秋了,但天比之前還熱,她得等著日頭偏西了才敢出門。

    “夫人,你可算回來了?!睌堅乱娛撬?,驚喜地朝她一拜。

    傅挽挽見他這樣歡喜,輕聲問:“我不在的時候,公爺是不是念叨我了?”

    “???”攬月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昨晚上爺回來之后,好像心事重重,一句話都沒說。早上到現(xiàn)在雖然說了些話,但是沒有提過夫人,于是老老實實道,“爺沒有念叨過夫人?!?/br>
    傅挽挽頓時噎住,這攬月也太不會說話了,若是在侯府,早就因為嘴笨被攆出去了。

    “公爺呢?”

    這回輪到攬月哽住了,他支吾了一聲:“爺還在午睡?!?/br>
    他小心地往后一瞥,又道:“夫人若有什么事,不妨跟驚云說,回頭他會稟告爺?shù)??!?/br>
    跟驚云說?

    她要跟夫君商議成親的事,跟驚云有什么好說的。

    “都申時了,公爺還沒醒嗎?我進去瞧瞧?!闭f著傅挽挽便往里闖。

    進了院子,便見驚云站在廊下,眸光深邃望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么?

    沒看見她嗎?

    傅挽挽往前走去,快上臺階時,驚云終于轉(zhuǎn)過頭,跟攬月說了一樣的話:“夫人,爺在午睡?!?/br>
    “哪有午睡到這個時辰的?!备低焱鞗]好氣道,心里卻擔(dān)心夫君是不是因為昨晚的事生氣了。

    驚云沒有說話,傅挽挽也不管他了,自己往東暖閣里去了。

    “夫君?”傅挽挽站在碧紗櫥外喊了一聲,里頭沒有應(yīng)聲,她想了想,便往里走去。

    夫君是背對著她躺在榻上的,面具放在枕頭旁邊。

    傅挽挽輕手輕腳走過去,見他一動不動睡著,又不甘心就這么走了,想了想,俯下身在他耳邊又喊了一聲夫君。

    如此嘗試過后,傅挽挽總算作罷,往東暖閣外走去。

    她一出門,榻上的聽風(fēng)長舒了一口氣。

    不管怎么樣,又蒙混過去一回了。

    他與公爺長得并不像,只是身形相似。他這個替身原本也只是在行軍的時候穿上公爺?shù)囊路曰髷橙说?。也是因為受了傷、毀了容才能在榻上一直代替爺蒙蔽御醫(yī)。

    如今夫人與公爺越來越親密,他靠著面具勉強把戲演下去,但被夫人識破是早晚的事。

    依著他的想法,公爺早些告訴夫人才是上策。

    只不過,爺?shù)南敕ㄘM是他能左右的呢?

    ……

    孟星飏看著傅挽挽失落地從碧紗櫥里出來,其實也有意動。

    不過對傅挽挽下毒的殺手尚未抓到,這段時日他還會出門,還是等抓到了人再到她跟前去邀功吧。

    傅挽挽走出屋子,找不到攬月和含玉的蹤影,只好望向廊下的驚云:“公爺睡下多久了?”

    “用了午膳就躺下了?!?/br>
    “他是不是昨兒出去走一圈累著了?”

    “許是吧。”孟星飏故作不知道,“屬下聽說夫人要搬回侯府住了?!?/br>
    傅挽挽點頭,望向他,“原是來跟公爺說這事的,不過他既然睡著……”

    “若是急事,屬下可以稟告爺?!?/br>
    “也不是急事?!备低焱煨睦镉悬c不舒服。

    她隱隱有種感覺,榻上的夫君是在裝睡,他明明是很敏銳很細致的人,她在他跟前稍稍有點小動作都會落在她眼底。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午睡都睡得這樣沉?

    但她剛才都附到他耳邊喊他了,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只有一個答案,他在裝睡。

    “驚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br>
    “夫人請說?!?/br>
    “夫君……他一直是這樣喜怒無常的性子嗎?”

    孟星飏心較比干多一竅,只聽喜怒無常四個字,立即明白了傅挽挽的疑惑。

    還是叫她察覺出不對勁了,倒是比他想得要聰明些。

    他不動聲色,含糊其辭道:“爺畢竟是主子,深不可測,他的心思不是常人所能揣測的?!?/br>
    “可是若總要這樣猜來猜去的,呆在他身邊不是活得很累。你們不覺得累嗎?”

    “屬下們都是聽命行事罷了,無所謂累與不累,”孟星飏斟酌了一下,方道,“爺與夫人相處時日尚短,等過些時日,夫人便會明白爺?shù)臑槿肆??!?/br>
    傅挽挽聽著他的話,探究地望向他。

    這家伙從前脾氣那么差,居然轉(zhuǎn)性子了,還會說話勸解自己。說出來的話不僅有道理,還非但耐聽。

    聽濤軒的人怎么一個個都奇奇怪怪的呢?

    孟星飏見傅挽挽睜著一雙大大的杏眼望著自己,心里暗暗有些窩火。

    他這是怎么了,居然在傅挽挽這么個小丫頭跟前破綻百出。

    戲演得不好,他只能轉(zhuǎn)移話題:“夫人還沒說今日過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