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我莊嚴宣誓這是篇沙雕……好吧這章不沙雕,本章正劇打斗,有原作主要角色流血表現(xiàn),雷者勿入?。?! ※※ 這里是■■■■教會醫(yī)院住院部遺址,由美方隨軍牧師建于二戰(zhàn)后,廢棄之前醫(yī)護人員以基督徒為主。 如果不是因為過于破敗的話,這間有著一部分哥特式教堂建筑風格的醫(yī)院,其實應該會是稱得上有幾分美麗的。 在這里,帶有宗教元素的裝飾幾乎隨處可見。一些尤為精致的十字架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耶穌基督受難像,下方底座刻著一些外文小字,可能是捐贈者姓名或者其他什么信息。 相比為了增加采光而幾乎全部采用平開窗的二樓,一樓大廳作為醫(yī)院的門面,有著一條條拱形的高瘦花窗。歷經(jīng)時光洗禮后的彩玻璃依然色澤鮮艷如舊,鑲嵌在雕花窗欞之中,拼貼出描繪宗教場景的圖像。 狗卷棘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他不是很了解這方面的內(nèi)容,不過不妨礙他辨認出來一些比較耳熟能詳?shù)墓适隆热?5世紀達芬奇描繪過的最后的晚餐名場面,以及米開朗琪羅雕刻過的圣母憐子落淚場景…… 樹蔭涌動如潮水,托起一輪碩大無朋的月亮。清透的月光浮動在那樣的黑色水面之上,漫過窗欞——于是,有如調(diào)色盤翻倒,畫布一般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之上,被月光如有魔力的手指,鋪開一幅幅如有霧氣流動其中的光明巨像。 “快下雨了。得盡量在那之前完成任務(wù)?!?/br> 耳釘中傳來電流作用下略有失真的聲音。 說話的人,是本次任務(wù)的搭檔伏黑惠,五條老師的學生,禪院家“十種影法術(shù)”繼承者。雖然還沒有正式入學東京都立咒術(shù)高等專門學校,但是狗卷棘在心底早就已經(jīng)將伏黑惠作為學弟來看待了。 “鮭魚?!惫肪砑瑮l件反射地回復道,卻也同時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奇怪,不像是要下雨的天色啊,為什么伏黑學弟會這樣說……? “狗卷前輩很喜歡這些玻璃畫嗎?” 身后不遠處伏黑的聲音傳來,非常輕、非常低,甚至——狗卷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學弟向來冷冰冰的聲音,似乎還帶上了一點堪稱“溫柔”的意味——是因為受到了這種場景的感染嗎? 咒言師為自己的錯覺短暫地起了一點雞皮疙瘩。 “這樣的畫面,和狗卷前輩確實堪配。”惠繼續(xù)用那種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語氣說著話,讓狗卷棘明白這不是錯覺,“您看,您正被圣母捧在手中呢?!?/br> 狗卷棘一低頭:確實,自己站立的位置,恰是在那一幅圣母憐子像投影的圣母手中。往前看去,投影畫像之中,胸口插著七把短劍、環(huán)抱神子尸體的美麗女性面容曲線柔和而神態(tài)哀慈,一滴紅色的眼淚墜在眼角,像是一顆淚痣。 “非常美麗,對吧?!狈趯W弟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卻像是帶著微笑,“她最愛的人,她會為之落淚的人,只有那純白無瑕的神子啊……” “……” 奇怪…… 非常不對勁的感覺。 “狗卷前輩,伊地織先生,聽我說?!本驮谶@時,耳麥中再次傳出熟悉的聲音,“最壞的情況出現(xiàn)了,不過也在預想范圍內(nèi)。我和狗卷前輩現(xiàn)在被分開了……” !?。?/br> 那么身后的“人”是誰……? 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電光火石之間,狗卷棘扯下衣領(lǐng)拉鏈,轉(zhuǎn)身大吼:“退下?。。。。。 ?/br> 緊接著響起的,是“砰——”的一聲槍鳴。 啊。 胸口被打中了。 冰涼麻痹感依然無法掩蓋的劇烈痛覺,自心臟區(qū)域彌漫開來,隨著血液循環(huán)逐漸涌向身體其他部位。大腦因為失血而陷入缺氧,狗卷棘費力地支起手臂、捂住心臟部位——暈眩之中,他看見黑色五芒星狀的細密花紋,漸漸自手腕爬上手掌。 用著伏黑惠的容貌和聲音與自己對話的持槍者,卻并沒有后退。其臉上露出了絕對不會加載于伏黑惠表情庫之中的甜膩笑容,一步一步向狗卷棘走來。 那“人”扯下狗卷棘今天才新裝備的耳釘,將白發(fā)少年能夠看清血管的纖薄耳垂拉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然后——“咔嚓”。 “怪不得氣息這樣惡心,”“伏黑惠”微笑著揪起狗卷棘的頭發(fā),“原來是身上戴了更令人作嘔的東西?!?/br> 用著伏黑的臉和聲音說這種話的你才是更令人作嘔的吧…… 想要反駁,狗卷棘張開嘴,想要再次使用咒言,擊退這個無恥的家伙——喉頭卻腥甜泛起,溫熱的血爭先恐后涌出,令他嗆咳起來。 ……竟然……咒力反噬了? 可是哪怕是湊近了感知,這個人身上也沒有絲毫咒力氣息啊…… “啊?!笨辞骞肪砑哪樦?,“伏黑惠”再次輕輕嘆了口氣,“原本殺掉您這件事,也是并非必要的——但是!白色頭發(fā)、紫色眼睛、面部花紋,再加上那個金屬做的破爛玩意……種種因素堆迭在一起,真的是叫在下非常、非常不快?。 ?/br> “所以,還是請你去死……”冒牌貨的話還沒說完,就挨了狗卷棘一記狠狠的頭槌,咬到了舌頭。 “爆!炸!吧!” 明明連痛呼都發(fā)不出來了。 明明血塊都將聲帶堵塞了。 明明頭暈得都看不清東西了。 卻還是幾乎用氣音地,狗卷棘怒吼著接上了他的話。 “轟隆——!” 二人之間的空氣——又或許是地面炸裂了,將兩人雙雙掀翻。 被沖擊波一推,狗卷棘恰好落到地面上七把劍圖案的中央——那里是圣母投影的心臟處;而那個冒牌伏黑惠,則是剛好被沖到了死去圣子闔上的雙目之間。 反噬還是太嚴重了…… 如果咒力再強一些,如果剛才聲音再大一些,如果更早發(fā)現(xiàn)伏黑被掉包,如果…… 沒有如果了。 絕對不是伏黑惠嗓音的陌生男人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來——是聽起來似乎毫發(fā)無損的氣息平穩(wěn)——“不是直接對在下,而是對周圍物體發(fā)動咒術(shù)嗎?很敏銳,也很聰明?!?/br>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砰——!”“啪!” “嘩啦啦啦啦啦……” * “暫時不想和你開打,把身后的人交出來就行?!贝虤⒄叩碾娮右糁星榫w莫辨。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br> “什么?” “喂喂喂你們怎么聊起天來了?我要被殺了唉!”西裝男咋咋呼呼的聲音被兩人不約而同無視了。 “狗卷前輩在哪里?”伏黑惠得提前問清楚,以免稍后失手把人打死失去線索,“你把他怎么樣了?” “Inumaki(狗卷)?那是什么?我今天沒帶翻譯器。”電子音低聲道,“Sorry, you speak English? I ’t uand you.?” “……”伏黑惠啞然一瞬,“那個白色頭發(fā)的少年,white hair.” “啊,你是說那個新的【Borrower】(借貸人)?Well, he is gone.”黑衣人指了指伏黑惠身后,“現(xiàn)在,把他交給我?!?/br> 而伏黑惠的眼神已經(jīng)冷了下來。 原來狗卷前輩已經(jīng)…… 雖然不明白對方說的“Borrower”是什么意思,然而事已至此,沒什么可說的了——伏黑惠當即發(fā)起了進攻。 “咕呱、咕呱……” 蛤蟆們發(fā)出巨大的腹鳴,彈射著將舌頭從幾處分別刺向黑衣人。與此同時,伏黑惠亦欺身而上,出拳佯攻。 刺殺者似乎小聲爆了句粗口,卻也悍然迎戰(zhàn)。 既然進入了戰(zhàn)斗,多說顯然無益,畢竟雙方看起來都沒有輕敵的樣子。 果然。看著刺殺者的動作,伏黑惠想,對方不會放棄已經(jīng)占據(jù)樓道制高處這個優(yōu)勢,翻身往他預想的上方落點移動,同時對著他的位置一頓猛烈掃射,試圖用火力進行壓制。 蛤蟆舌頭更為靈活有彈性,便于緩沖子彈沖力。但其長度亦不短,盡管目標沒有鵺那么大,依然被子彈打出不少傷口來。 但是沒關(guān)系,中計了。只要這一瞬間的視線干擾就行,伏黑惠想,同時做出手勢:“【大蛇】”。 巨大的白蛇從落點階面處鉆出,金色的豎瞳一瞬間鎖定了獵物。它張開泛腥的紫色大嘴,一口咬住—— 沒咬中人。 對方的感官出乎意料地敏銳,在覺察氣息的一瞬間,便半空中硬生生改變了姿勢、避開大蛇運動軌跡,動作比伏黑惠想象中還要迅捷輕靈。 幸而,大蛇咬中了那人右手中形狀奇特的槍。 很好,接下來只要把這個人撞在墻上讓其失去行動能力…… “嘖?!贝虤⒄甙l(fā)出了一聲電子音的咂舌聲,左手打了個響指。 “咔嚓”,那槍瞬間變作一把短劍,刺殺者一撬一抽割破了蛇嘴,同時一腳踹在大蛇七寸處,竟是借著反作用力順利脫身——而大蛇也不知為何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化作影子消失了。 “?。?!” 是可以變形的咒具嗎?而且還有麻痹作用?伏黑惠試了試,發(fā)現(xiàn)大蛇似乎陷入了沉睡,無法召喚了。 “嘩啦啦啦——” 廊道上面?zhèn)鱽聿A扑槁?,是那個西裝男慌不擇路地跳窗逃跑了。 等等,那邊是……伏黑惠正要阻止,然而更先出聲的是刺殺者。 “該死,蠢貨!”刺殺者低罵一聲,不知是在說誰。而這一瞬間的分神,已經(jīng)足夠很快回過神的伏黑惠悄悄召喚出鵺,從對方背后偷襲出擊了。 “!?。 ?/br> 對方卻像是腦后長了眼睛似的,抱頭翻下欄桿、避開貓頭鷹式神的抓握,身姿柳絮樣輕盈卻又飛鳥般靈活,竟是一路避開了蝦墓舌頭與鵺的夾擊。伏黑惠尚未回神,刺殺者已經(jīng)越過他的頭頂,看樣子是要繞背攻擊。 好快…… 身體先于意識動作,當伏黑惠擰腰提肘、旋身抬腿,試圖反手格住那抹向脖頸刺來的銀光時,黑衣人卻比他更快,再次將身體擰成匪夷所思的角度,一腳踹向他只是稍微露出空檔的肋部,向著走廊彈射而去。 竟是虛晃一招,并未戀戰(zhàn)。 “哐——” 被蹬得撞彎了扶手欄桿,伏黑惠差點把胃里的酸水嘔吐出來。 手上動作卻不停:“【脫兔】。” 毛絨絨的兔群潮水似涌入,瞬間將走廊淹沒。借著脫兔掩飾身形并絆住對方,伏黑惠騎在兔子上迅速靠近,伸出手去—— 【抓到你了?!?/br> 左手抓住一團軟rou,右手抓住一撮毛絨絨的布料——對方似乎是想要逃脫,掙扎起來,但是力氣卻似乎沒他想象的那么大。 果然,猜對了。伏黑惠想,盡管動作極其敏捷,但這可能并不是一個力量型的敵人…… “Vattene(走開)!” 利刃快準狠地釘透他的左手手背,骨骼肌因劇烈疼痛刺激瞬間收縮,使得左手松開;與此同時,爆發(fā)的咒力形成的沖擊波,將刺殺者周身的兔子以及伏黑惠猛然彈開。 手頭一松,伏黑惠發(fā)現(xiàn)自己右手拽著的,原來是一頂全包樣式的黑色毛線帽。 剛才那是……? 他下意識抬頭看去—— 終于露出真容的灰色麻花辮女孩子捂著心口,比月輪更為冰冷的雙眼如銀色的玻璃鏡面聚焦在他身上,仿佛在凝視一件死物。 而那令人目眩的面容之上,兩頰分外醒目的熟悉紫色咒紋,正緩緩消退。 “你成功激怒我了,小子?!睕]有了毛線帽上變聲器的偽裝,她真正的聲音,原來比柳絮更輕柔,比細雪更冰冷。 “所以,【死んでください】(請你去死吧)?!?/br> ====== 為了戰(zhàn)斗戲人菜癮大的我死了多少腦細胞!快來夸夸我! (今天也想捏狗卷棘的舌頭,嗚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