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母種情錄(45)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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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生不如死 2021年10月25日 此番劫道余波已過,白義躬身拜謝道:「多虧公子武功高強,今日才能免去死劫。」 赤驥卻是罵罵咧咧的詛咒起山匪來:「他媽的一群亡命之徒,也敢來冒犯我赤驥大爺……」 洛乘云從車駕上探出頭來,聽得一臉無語。 我不置可否地回應了白義的謝禮,對著地上的吳老六卻犯了難。 此人是陽山黑云寨的小嘍啰,自然死有余辜,但我至今尚未開過殺戒,實在有點難以下手;若是置之不理,又無異于放虎歸山,還不知他日后會造多少殺孽。 「娘親,此人該如何處理?」 我只得向娘親請教。 「此地距楚陽縣不過數(shù)十里,不妨審問,再做決斷?!?/br> 話音剛落,娘親已然自車駕下來,衣袍飄飄,來到了我身旁,玉指微曲,彈出一道冰雪元炁,沒入?yún)抢狭靥拧?/br> 「嗬——啊!」 吳老六彷佛溺水之人一般,陡然翻身坐起,不停地喘息咳嗽。 我以劍鞘指向吳老六的咽喉,喝問道:「吳老六,你害過多少人命?!」 猥瑣蟊賊聞言喘息稍止,抬頭望來,卻是眼睛發(fā)亮,yin褻笑道:「誒喲,車里還有這么個大美人,早知道老子就不和云四爺說了?!?/br> 「我問你話呢!」 他這副色迷心竅的模樣,我哪里還不明白是因為什么,怒氣直竄天靈,劍鞘鈍尖戳在他胸前,直讓他吃痛咳嗽。 但吳老六死性不改,依舊對娘親出言不遜:「大美人,你這對奶子,比那什么大孫子家的寡婦還大,讓老子吃上兩口那還了得!大美人,要不試試我吳老六,肯定比這毛頭小子更舒服,老子可是憋了十幾天了……」 說完猥瑣地挺動腰胯。 呵呵,我冷笑一聲,寒光出鞘,什么殺戒未開什么刑罪相稱,我只想把他碎尸萬段。 正當我打算揮劍將他梟首時,娘親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腕,玉掌向吳老六面門遞出。 吳老六不退反喜,迎上來到:「大美人的手掌也這么好看,主動讓老子舔舔……啊!嗚嗚——」 他話未說完,伸出的舌頭上已然復蓋上一層冰霜,變得僵硬無比。 吳老六神情驚恐,雙手想要除去冰霜,一碰之下卻閃電般縮回,彷佛碰到了火炭烙鐵,「嗚嗚」 哀嚎,掙扎著想要后退,但那層冰霜卻不稍減。 很快,嘴巴里的冰霜向著面門和喉嚨里蔓延,整個面孔彷佛帶上了薄薄的寒冰面具,驚恐流淚的眼睛被蓋住了,鼻孔慢慢地結了一層冰塊,大大開張的喉管里冰霜也漸漸凝結。 吳老六彷佛被人掐著脖子一般,雙手無助地捂著脖頸,想要扒開那不存在的魔爪,發(fā)出恐怖的「嗬嗬」 聲,彷佛緩慢抽動的風箱一般。 (手-機-看-小-說;77777.℃-〇-㎡) 他忽然跪倒在地,捂著脖子,對著娘親,將頭重重地嗑在地上,濺出殷紅的鮮血,做完這個動作,他彷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蜷縮成一團,不再動彈。 娘親面無表情地收回玉手,吳老六這才劇烈地咳嗽,口鼻間的冰霜瞬間化為涼水,被他吐在地上,最后弓著身子癱癰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吳老六所遭受的這番折磨,簡直是生不如死,即使是我,易地而處,恐怕也承受不住,還不如直接自戕一了百了。 在場諸人都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要么低頭不語,要么目光敬畏。 娘親這才淡淡開口:「你害過多少性命?」 吳老六彷佛被雷擊一般,掙扎跪地,不敢抬頭,顫抖答道:「回仙子,老六只干些jianyin擄掠的事情,沒害過性命,殺人的事都是別人干的!」 「既如此,我便饒你一條性命。」 娘親點頭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我會將你交給官府聽候發(fā)落。」 「是是是?!?/br> 吳老六一副求之不得的語氣,彷佛從險惡之地逃出生天、萬分慶幸——想來是方才的體驗太過駭人心魄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白義和赤驥兩人聯(lián)手用自帶的縛馬索將心有余悸、束手就擒的吳老六五花大綁,扔在赤驥車駕的后方,一行人再次啟程。 約在午時,我們一行離楚陽縣城已然不遠。 縣城相較百歲城而言,形制規(guī)模都稍有不如,外城墻也是黃土夯筑、斑駁古舊。 我們自西城門而入,守城的士兵甲胄倒像是新制的,但卻三三兩兩地隨意站立,隨便看個幾眼就放行了。 不過即使以他們的敷衍塞責、漫不經(jīng)心,看到赤驥車駕后方五花大綁的吳老六,終于拾起警覺地喝道:「站住,你們是什么人?為何車上捆著人?」 其他的士兵也驚慌失措地手握長矛,合圍攔住了車駕。 白義跳下車,抱拳躬身道:「各位軍爺,此人非是良善平民,乃是黑云寨的山匪,匪號吳老六,被車上的公子抓住的?!?/br> 為首的士兵皺眉道:「被你們抓住的山匪?叫你們車上的公子下來!」 白義只得請示道:「公子。」 娘親巋然不動,我 只得嘆一口氣,下了馬車。 除了不足十數(shù)、身穿甲胄的兵士,還有往來的百姓平民駐足,遠遠地圍看熱鬧,指指點點。 領頭的官兵目光狐疑,打量道:「是你擒住此人的?」 「是,此人今日在官道上打劫,被我制服?!?/br> 「將他口里的繩子拿了,我親自問話。」 我點頭應聲,在他緊張地注視下,抓住吳老六身上的繩結,扔在地上,俯身將勒在他嘴里的繩子拿掉。 那士兵用長矛戳了戳吳老六的衣物,問道:「你是黑云寨的山匪?」 「老子……回軍爺,我是黑云寨的?!?/br> 吳老六倒是老實,和盤托出,沒再作妖,估計是娘親的懲罰讓他太過害怕。 「呼……」 士兵松了一口氣,不過仍未輕易放行,「他雖然承認了,不過還須等呂千總和白捕頭確認過才能放行?!?/br> 「嗯。」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我自然點頭理解。 他將長矛拄在身側,其余八人也有樣學樣。 他環(huán)顧四周,忽然暴起,狠狠踹了最近的卒子一腳:「他媽的沒聽到啊,還不快去叫千總和捕頭!等著老子親自去是不是?」 那無辜中招的卒子如夢初醒:「是,伍長,馬上去?!?/br> 說話間拄著長矛,嘶咧著嘴角,一瘸一拐地小跑小跳進了城里。 「你們幾個,別杵著,該干嘛干嘛去!」 帶頭士兵又呵斥道,其余幾人慌忙站回原位,挺胸抬頭,驅散起圍觀人群來。 伍長指著城門旁邊的墻根道:「你們,先在一旁候著?!?/br>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于是我提熘著吳老六,赤驥白義驅策駿馬車駕,來到一旁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