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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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斗姬: 夜色微涼,月上梧桐,深黑天幕掛著輪冷白月亮。 蕭千雪在安樂堂外的一處平地舞劍。 今天月明星稀,正是舞劍的好時(shí)候。本來她昨晚宮宴看到廬陵王的劍舞,就很想上去奪過他的劍來舞了,那跳的是什么玩意呀? 劍華映著月光,銀白的冷光在地上曳動(dòng),少女腰肢柔軟纖細(xì),折腰往下一彎,彎出一道新月般的弧線,鵝黃裙擺隨動(dòng)作散開。 蕭千雪很快落,不如跳舞,干飯也不如跳舞! 她不知道,樹后早癡癡站著一人,默默地凝視著她。 廬陵王站在樹下,注視舞劍的少女,不敢發(fā)出聲音,怕驚動(dòng)仙娥。 他捂住胸口,里面有小鹿在砰砰亂撞昨夜宮宴時(shí),怎么沒有注意到后宮有如此美人,英氣明艷,容顏?zhàn)谱?,眉眼肖似?dāng)年故人。 廬陵王也不知自己為何會(huì)出現(xiàn)在這里,今夜他總睡不著,想起昨晚丟臉的事,就想跑出來散散心。于是他去司馬監(jiān)挑了一匹馬,騎馬在宮中馳騁,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安樂堂附近,看到美人舞劍。 莫非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嗎?廬陵王怔怔想,心中默默猜測(cè)美人的身份: 他沒有在宮宴上見過這人,或是沒有注意到不,想來這位美人沒有參加宮宴,如今又出現(xiàn)在冷宮,定是被陛下冷落的妃子。 美人失寵,只能深夜舞劍來排遣寂寞。 想著,廬陵王心中意動(dòng),恨不能立刻前去安撫受傷的少女。 這時(shí),他聽到一個(gè)噩夢(mèng)般的聲音,聲音很好聽,卻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千雪,在這做什么? 微鶯站在不遠(yuǎn)處,攏著袖笑瞇瞇地說。 廬陵王連忙縮在樹后面,揪住胸口,從小鹿亂撞變成野豬狂飆,砰砰噠砰砰噠快要把他的心房給掀翻了。他想起昨晚女人的精彩表現(xiàn),努力把自己縮得小一點(diǎn),再縮小一點(diǎn),生怕引起對(duì)方的注意。 微鶯也注意到樹后的人,輕輕揚(yáng)了揚(yáng)唇,眼里噙起一抹笑。 宮斗姬哼哼:你笑,你還笑,現(xiàn)在任務(wù)已經(jīng)算失敗啦,就算你帶女主回去也沒法啦,廬陵王已經(jīng)對(duì)女主心動(dòng)啦! 廬陵王心動(dòng)以后,就會(huì)念念不忘,從而開啟后續(xù)劇情。 微鶯繼續(xù)笑,從積分商城兌換一張卡牌,綠色卡的滿級(jí)大佬,持續(xù)時(shí)間十秒鐘。 她想了想,把卡牌的滿級(jí)點(diǎn)在力道上,然后用在蕭千雪的身上。 卡牌化作一道流光,無聲飛入少女身上。 蕭千雪聽見微鶯的聲音,笑吟吟地隨手拋下劍,插在地上,長(zhǎng)劍倏地一下滑進(jìn)地里,像切豆腐一樣切到底,只露出一個(gè)劍柄。 蕭千雪:嚯! 藏在樹后面默默注視這一切的廬陵王:?。?! 這個(gè)妃子力氣也太大了吧!不對(duì),嬌滴滴的美人怎么會(huì)有怪力呢,肯定是這里的泥土太疏松了。 蕭千雪低頭看了眼劍柄,茫然地?fù)狭藫项^,她的力氣這么大嗎? 微鶯笑道:哇,千雪,你好厲害! 蕭千雪得到鶯鶯夸獎(jiǎng),突然開心,一跺腳就往微鶯這邊跑來想給她一個(gè)熊抱。 微鶯連忙往旁一閃,蕭千雪剎車不及,沖到微鶯身后的大樹上,人沒事,但碗口大的樹被砸得轟隆一聲折成兩段往下掉。 蕭千雪下意識(shí)單手接住樹干,輕松得像扛的不是大樹,而是一根小小的樹枝。 看時(shí)間快過去,微鶯喊:千雪,扔了它。 蕭千雪懵懵點(diǎn)頭,隨意一擲,折斷的大樹被她輕輕丟出,重重砸下,砰地一聲巨響,大樹砸得地面都震了一下,正巧砸在廬陵王的腳旁,枝葉簌簌落下。 廬陵王:?。?! 他嚇得跌坐在地上,不停往后爬,驚恐地看著這一幕,似是無法相信。 心中那躥愛情的火苗,突然就熄滅了! 蕭千雪懵了會(huì),我的力氣怎么變得這么大啦?鶯鶯,我再去扛扛木頭試試! 微鶯拉住了她,在她耳畔悄悄說了兩句:剛才是小仙子賜予了你力量,現(xiàn)在我把力量收回,你肯定不行啦。 蕭千雪不信,非要再試試,往木頭那邊走去。 廬陵王看著怪力少女一步一步靠近,不停往后縮,心里咆哮:你不要再過來了啊! 微鶯再次拉住蕭千雪:算了,回去再試試吧。 蕭千雪向來聽她的話,抿了抿嘴,好吧,聽鶯鶯的。說著便保持懷疑態(tài)度地跟著她一同回安樂堂。 廬陵王看到兩人終于離開,總算松口氣,癱在地上擦了擦冷汗,看眼碗口大的折斷的樹,冷汗又落下來了。他爬起來想騎馬回去,一回頭懵了: 馬呢馬呢?我馬呢? 他再次望向前方,這才發(fā)現(xiàn)微鶯一手牽住蕭千雪,而另一只手牽著黑馬,儼然就是他騎出來的那匹。 廬陵王向前一步,張了張嘴,想喊住她們把自己的馬要回來,但邁出步子的時(shí)候,地上這段的樹枝勾住了他的腳,也堵住了他滿嘴的話。 他低頭看了眼,碗口大的樹啊,都快比他脖子還粗了,就那么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 嗚嗚,他捂住嘴,悲傷地快哭出來了,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滿地殘枝往回走,安樂堂到慈寧宮,騎馬都要大半個(gè)時(shí)辰了,要是走路 廬陵王悲從中來,嗚咽兩聲,擦了擦眼角的淚,埋頭趕路。 回到安樂堂后,蕭千雪試了幾次,終于確定自己力氣又回到原來的狀態(tài),確信自己變得力氣大是小仙子施法,于是拉著微鶯,非要她再施法看看。 微鶯笑著敷衍:下次吧下次吧。 蕭千雪捧心,看向微鶯的眼神更加崇拜:哇哦,鶯鶯真的好厲害!咦,你手里怎么牽著一匹馬? 微鶯把雷霆牽回安樂堂,黑馬便不安地躁動(dòng)起來。她松開手,雷霆嘶鳴一聲,奔入黑暗中但并不是回皇宮的方向。 見到雷霆不是要去找廬陵王,微鶯便讓它去了,回頭對(duì)蕭千雪笑道:我都牽一路了,你沒看見嗎? 蕭千雪撓了撓頭,剛才太沉迷于自己的世界,沒有注意到身后跟著一匹馬。 微鶯笑著回到自己的房間,蕭千雪便跟在后面。 安樂堂雖為她們準(zhǔn)備兩間臥室,但好不容易有機(jī)會(huì),蕭千雪向來是纏著微鶯一起睡的。 臥室沒有點(diǎn)燈,床帳是放著的,一片昏暗。 微鶯剛走進(jìn),便皺了皺眉,她離開的時(shí)候,分明是把床帳拉起來的。她留了個(gè)心眼,并未點(diǎn)燈,輕手輕腳來到窗前,掀開床帳一角往里看。 金袍裹著的美人蜷在一角,抱著被子睡得正香。 微鶯: 她的被子里長(zhǎng)陛下了! 蕭千雪好奇地走來:鶯鶯,怎么啦? 微鶯面無表情地放下床帳,回頭道:我們不能一起睡了。 蕭千雪眨眨眼,茫然問:為什么? 微鶯正色道:一起睡的話,我怕你壓到我隱形的翅膀。 蕭千雪歪歪頭:哎? 第67章 蕭千雪不情不愿, 嘗試撒嬌未遂,只好哀怨地看小仙子一眼,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 見她走遠(yuǎn), 微鶯才輕輕掀開窗簾,擰眉看了皇帝半晌。 美人雪膚烏發(fā),側(cè)臥在一襲暗黑的綢緞上, 蒼白纖細(xì)的手指蜷在烏黑的發(fā)絲上,大半張臉正對(duì)著她,如畫的眉目安靜地合著像水墨暈出來的美人, 虛渺得仿佛一握就散。 微鶯這么想著, 伸手去戳了戳她的臉頰,軟的。 美人似乎感受到手指的熱度,秀眉皺了皺, 長(zhǎng)睫顫動(dòng)兩下, 慢慢睜開眼睛。 看到微鶯,她還沒清醒,笑著張開手:鶯鶯, 抱抱。 微鶯沒有動(dòng)。 云韶眼睛慢慢清明,意識(shí)到這不是夢(mèng)時(shí),怔了片刻,微微低下頭, 低眉順眼地笑:我睡不著,沒有鶯鶯總是睡不好, 便找過來了,鶯鶯鶯鶯不要怪罪,好不好? 每次她做小伏低的時(shí)候,微鶯總是不忍心。就算知道她這幅樣子多半是裝的, 也忍不住嘆氣,手指曲起,彈了彈皇帝的額頭:你是陛下,誰能怪罪你? 云韶捂著額頭,輕輕笑了下,笑意清淺,轉(zhuǎn)瞬即逝。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微鶯垂下來的袖子,仰頭看著她,期待地說:那鶯鶯來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微鶯想了想,把床簾掛在金鉤上,撩起衣擺坐在床頭。 云韶自身后纏上她,頭抵在她的肩頭,柔若無骨的模樣。 微鶯問:陛下,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云韶皺起眉,不解:昨晚的事?她睜著一雙水眸,無辜問:昨晚我對(duì)鶯鶯做了什么嗎? 微鶯: 好像從皇帝的話中聽出另外一重含義。 她偏過頭,皇帝看著她眨了眨眼睛,表情十分純良,于是微鶯便以為自己想多,說:也沒什么。 云韶皺著眉繼續(xù)問:那、那鶯鶯對(duì)我做了什么嗎? 微鶯搖頭:沒有啊。 說完,就聽到身后人幽幽嘆了口氣,仿佛十分可惜。 微鶯:看來一開始根本沒有想多。 她扭過頭,發(fā)現(xiàn)皇帝已經(jīng)解開自己的衣領(lǐng),挽起衣袖,低頭在打量著什么。寬大龍袍半褪,露出截蒼白削瘦的肩頭,在黑夜中暈出光來。 微鶯看了片刻,連忙移開目光,問:陛下在干什么? 云韶噘嘴,苦惱地說:身上為什么沒有痕跡呢?難道鶯鶯真的沒對(duì)我做什么?是我喝醉的樣子太丑了么? 微鶯抿著唇,扶住額頭嘆口氣:皇宮距安樂堂這么遠(yuǎn),陛下是怎么過來的? 云韶環(huán)住微鶯,笑了笑,把她帶到窗口,推開窗,指著窗外。 夜色下,馬麗蘇小梨花卓爾不群地立著,一身雪白皮毛被月華照得發(fā)亮。雷霆圍著它的身旁,不停拱著它的頭,使勁獻(xiàn)殷勤。 云韶怔了下:雷霆怎么也在這? 微鶯沒有回答,垂眸看著兩匹馬在月色下依偎在一起。云韶偏了偏頭,往微鶯身側(cè)貼,擦著她的耳朵問:鶯鶯看到此景,可有想到什么? 想到什么?微鶯問:窗下的馬兒成雙對(duì)? 云韶抿著笑了笑,又問:那鶯鶯說,我酒醉以后做了什么? 微鶯思忖片刻,說:陛下還是不知道為好。 云韶眼睛一亮,以為自己醉了終于得手,不依不饒地問:為什么不知道為好?難道是什么,不能說的事情么? 微鶯想起昨晚皇帝的醉態(tài),點(diǎn)頭:確實(shí)不能說。 云韶笑得更燦爛,貼貼她,柔聲道:朕恕鶯鶯無罪,快說。 陛下讓我挖了一個(gè)坑。 云韶怔住,眨了眨眼,茫然道:什么? 微鶯偷偷笑了下,繼續(xù)正色說:不信的話,陛下可以回金屋看看,那個(gè)坑還在,奧,鐵鍬也在。 云韶雙頰火辣,想跳進(jìn)坑里把自己埋了,垂頭喪氣地回到床上,悶悶縮在一角,自閉一會(huì),她又回過頭,小聲說:那鶯鶯來陪我睡覺好不好? 微鶯攤手:這里也沒有其他的床啊。 也許是皇帝自閉的原因,這天晚上居然睡得格外老實(shí),沒有湊過來黏糊糊地貼貼蹭蹭。微鶯睡在另外一邊,覺得被子有些冷。 翌日,云韶早早醒來,摸黑離開。 離開前,她蹲在床邊,凝視微鶯的睡顏,舍不得挪開目光。 總不能再像那天一般誤了早朝,讓鶯鶯坐實(shí)妖妃名頭。她攥了攥微鶯垂下來的頭發(fā),虛虛一握,忍不住又想,如果真是妖妃 該多好。 云韶再一次懷揣著苦澀又甜蜜的情愫離開,走到樓下解開馬韁時(shí),天空微微放亮,明月落下宮墻。 她往上看了眼緊閉的窗門,唇角翹起,翻身騎上小梨花,策馬往養(yǎng)心殿放下疾奔,雷霆?jiǎng)t自覺地跟在小梨花后面嗒嗒跑。 策馬狂奔到一半路程,云韶突然在宮道上撞見一道熟悉的人影。 她勒緊韁繩,慢慢放緩速度,低頭看去,然后忍不住笑了笑:廬陵王,你怎么在這里? 廬陵王垂頭在路上走著,累到精神恍惚,一時(shí)沒有聽見皇帝的問話。 雖然他不嬌貴,但畢竟是王侯,平時(shí)沒怎么走路,連夜走走歇歇,還只走了一半的路程。他垂頭喪氣宛若敗家之犬,在路上的時(shí)候一直后悔,沒有把馬要回來,更后悔的是,自己為什么半夜沒事爬起來散心,還跑到冷宮了! 為什么! 他那時(shí)候到底在想什么? 人一生中總要有那么幾個(gè)后悔的時(shí)刻,而昨晚腦子劈叉出門溜,讓廬陵王人生中后悔的時(shí)刻 1。至于與仙娥邂逅的喜悅,早被后面怪力少女帶來的驚嚇給震退。 他嘆口氣,走了太遠(yuǎn),嬌嫩的腳板好像磨出水泡,走一步都鉆心的疼,只好撐著墻,慢慢地移動(dòng)。本來他想過等白日來人解救,可惜這里宮道偏僻,也不知道會(huì)不會(huì)來人。 廬陵王重重一捶拳,拓麻的,為什么大半夜要出來。 廬陵王,在做什么? 猛地聽到有人喚他,廬陵王抬起頭,眼神漸漸聚焦,然后發(fā)亮地看著皇帝身下的馬。 馬!他的馬! 他想到自己不用再用腳趕路,激動(dòng)得無以言表,顫聲問:回陛、陛下,臣出來、走走。 云韶挑眉,笑道:哦?出來走走?你真有興致。 廬陵王對(duì)上她的笑容,心中一驚,天子身騎白馬,身后是朦朧的晨光,笑容一掃原來陰郁,變得十分春風(fēng)得意,意氣風(fēng)發(fā)。 他鮮少見過云韶露出這樣的笑,對(duì)皇帝的印象還停留在六年前,裹在一襲龍袍里,陰郁又蒼白的少年天子坐在龍椅上,高高在上地俯視他,像在看一只無足輕重的螻蟻。 而如今的皇帝,金袍滾浪,馬蹄春風(fēng),露出幾分快意少年人的模樣 讓人覺得稀奇。 廬陵王晃神片刻,再一回神,皇帝已經(jīng)騎著馬嗒嗒地跑遠(yuǎn)了,留下一句話:既然喜歡走,那便再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