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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凌晨暮色在線閱讀 - 第41頁

第41頁

    “嗯,看見你偷看我。”

    老天!

    斯野抱頭蹲在地上,他居然那么早就暴露了!

    靳重山也蹲下,安靜地看斯野。

    斯野用手臂擋住臉,只露出眼睛,悶聲說:“不要看了?!?/br>
    “為什么?”

    這還用問?

    “你什么都知道,我在你眼里是透明的!”

    靳重山眉心淺淺蹙了蹙,似乎在思考。

    “……也許我比較聰明?”

    斯野瘋了,“哥,你在賣萌嗎?”

    前幾日他就發(fā)現(xiàn)過端倪。

    靳重山會從淘寶上囤積螺螄粉、冒菜底料。

    還會在他與小羊自拍時(shí)主動(dòng)入鏡,和他一起比“耶”。

    這些反差全是自然而然流露的,所以現(xiàn)在靳重山自夸聰明,他也見怪不怪。

    靳重山卻因?yàn)檫@個(gè)詞罕見地困惑起來。

    少頃,斯野聽見他說:“我的事,你可以問?!?/br>
    “嗯?”

    “像今天這樣。你問了,我就會告訴你?!?/br>
    斯野品了半天,又開心又郁悶。

    開心的是他有了光明正大探尋靳重山的資格。

    郁悶的是……在聰明這件事,他好像輸了。

    靳重山能夠看穿他,他卻看不穿靳重山,所以靳重山給他開了個(gè)“小掛”。

    謎底解不開,那就問吧!

    “哥,我們換換?”

    后面的路有一段很好開,斯野被喂?jié)M了勁,迫切地想要使出來。

    他最想要的其實(shí)是靳重山。

    但是不行,太早了,太快了。

    他不斷勸說自己,談戀愛這種事要循序漸進(jìn),不要?jiǎng)傆H了嘴,就像個(gè)色魔一樣希冀更深的探索。

    所以只好飆個(gè)車。

    但靳重山真與他換了,他又飆不起來,在筆直一條線的路上開出了在成都二環(huán)內(nèi)的水平。

    靳重山嘆氣,“這樣開,我們半夜才能回到喀什。”

    斯野不是不想開快。

    但越是亢奮,身體越是不聽使喚。

    擔(dān)心一腳油門踩下去剎不住,反倒越開越慢,不僅沒有飆車的快感,還積蓄起更多躁動(dòng)。

    “那我們還是換回來吧?”

    默了會兒,靳重山說:“你開。”

    斯野繼續(xù)龜速前進(jìn),直到晚霞覆蓋了整片高原。

    帕米爾的日落很晚,而且因?yàn)檫^于遼闊,視覺上日落的過程被拉得極長。

    夏天十點(diǎn)多鐘太陽才開始西沉,凌晨時(shí)分,最后一抹余暉將將被黑夜吞噬。

    中間的兩個(gè)多小時(shí),是漫長而壯麗的黃昏。

    雪山和大地全都被染成金色,在一條看不到邊際的路上,靳重山忽然說:“天空也可以是曠野的歸宿。你看?!?/br>
    沒有雪山的阻攔,金色的公路淹沒在霞光里,像一條通天之路。

    斯野卻搖頭,“但天空不會真正等待曠野。它只會給曠野等待的假象。”

    靳重山若有所思。

    車駛?cè)胂脊庵小莿偛拍且曈X上,天空迎接曠野的地方。

    天空仍舊高高在上,曠野已經(jīng)奔向地平線上的雪山。

    第一批星星出現(xiàn)在東方,斯野后半程已經(jīng)加快速度,可還是沒能在暮色消失前離開帕米爾高原。

    車停在白沙湖邊,這個(gè)時(shí)間,已經(jīng)不可能有游客。

    白天所見的白沙湖與暮色沉沉中全然不同。

    它不再是冷淡的灰藍(lán)色,而是混淆著熱情的金紅,與神秘的深紫。

    斯野轉(zhuǎn)過身,想要看看此時(shí)靳重山的眼睛,卻在下一刻被拉入懷抱。

    靳重山退后兩步,靠在后門上,手環(huán)著斯野的腰。

    斯野被他摟得措手不及,卻靈光一現(xiàn)地明白他想做什么。

    后門被拉開,兩人墜了進(jìn)去。

    皮質(zhì)的座椅發(fā)出與衣料摩擦的聲響。

    凌晨的晚霞如海浪般從車窗灌入,起潮,沒頂。

    白天不見風(fēng)浪的湖水在潮汐的牽引下摘下穩(wěn)重的面紗。

    在絕大多數(shù)游客離開之后,蕩起一層接一層洶涌的浪。

    斯野在浪里顛簸,看著高懸的湖水終于傾瀉而下。

    上次他經(jīng)過這里時(shí),暗暗對自己道,雖然沒有拍照,但他帶走了湖水。

    那時(shí)他還不曾想到,再次經(jīng)過這里時(shí),自己已經(jīng)擁有了湖水。

    第20章

    中午的喀什噶爾老城人聲鼎沸。

    百年老茶館樂聲陣陣,迎接著新一波慕名而來的客人。

    斯野翻了個(gè)身,從面對墻壁換成面向窗戶。

    夏季的陽光曬在眼瞼上,投下一片暗紅色的影子。

    他下意識抬手遮光,這才從酣甜的夢中醒來。

    睜開眼,睫毛被照得像羽毛一般透明。

    記憶仿佛還留在凌晨的白沙湖邊。

    斯野瞇眼與陽光對視,直到身體在酸脹中蘇醒,被光芒過濾成茶水色的瞳孔才忽地一收。

    他猛地坐起,那種和疼痛、滿足有關(guān)的陌生感覺激烈地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

    他下意識向后摸去,午夜發(fā)生的一切在睡得遲鈍的腦海中陡然清晰。

    他和靳重山,在他一見鐘情的白沙湖邊,做了。

    離開白沙湖時(shí)是幾點(diǎn),他已經(jīng)完全沒有印象。

    靳重山讓他躺在后座,他卻偏要逞強(qiáng),一定要坐在副駕。

    靳重山將副駕的座椅放到最低,還將車上所有靠墊放在他與座椅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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