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怪？！

    焦春直接傻眼，他完全聽不懂沈少廉的話是什么意思。

    沈少廉呵呵笑，道：“焦春，如果你是蔣瓛，你會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嗎？”

    “大人，屬下，屬下……”

    焦春聽到沈少廉的話，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他這么聰明的人，自然知道狡兔三窟。在他被蔣瓛盯上后，焦春就一直在謀劃后路。畢竟，被錦衣衛(wèi)盯上，雖然他也成了錦衣衛(wèi)的一員，但誰知道蔣瓛會不會什么時候就把他給賣了？

    蔣瓛死了的消息傳來，焦春興奮地幾天都沒睡著。就在他以為自己終于能不用再被蔣瓛壓著的時候，卻被沈少廉給盯上了。

    “你私底下藏著的那些東西，本官沒有興趣。如今，你也是自己人。對自己人，本官一向是很優(yōu)待的！”

    沈少廉呵呵笑著，并沒有打算將焦春給徹底刮干凈。

    焦春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這才想起回答沈少廉的問題，道：“大人，如果屬下是蔣瓛，肯定是會有多手準(zhǔn)備。”

    “本官讓你去收攏蔣瓛的秘諜，不單單是要找到這些人，更要找出他們現(xiàn)在聽誰的差遣。記住，查出現(xiàn)在差遣他們的人，是你第一時間要做的事情！其他的，都可以不計(jì)較。但這個事情，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完成！”

    “屬下以性命擔(dān)保！”

    焦春連忙表忠心。

    沈少廉淡定一笑，道：“話不用說這么漂亮，我這個人吧，不喜歡聽這些漂亮話，我只喜歡看人做漂亮事兒。在這一點(diǎn)上，你多用點(diǎn)心！”

    “屬下一定用心做事，不負(fù)大人囑托！”

    焦春這次倒是學(xué)乖了。

    “晚上，會有人送你離開。至于你的家眷，很快就會釋放的。他們的安危，本官自會讓錦衣衛(wèi)盯著。你可以放心辦差！”

    “是！”

    焦春的心安穩(wěn)了下來。像他這種聰明人，不可能不明白沈少廉在圖謀什么。但是即便是明白這一點(diǎn)，焦春依舊需要按照沈少廉的吩咐做事。

    他的命就在沈少廉的掌握之中，以命換命，很公平。

    沈少廉從焦明被關(guān)押的房間出來，回返書房，去見林瓔珞和夜玲瓏。調(diào)查蔣瓛手底下的秘諜，不能單單依靠焦春，他必須全力以赴。夜衛(wèi)，也需要派出去。

    若是沈少廉的判斷不錯，蔣瓛在最后時刻，肯定是被徐達(dá)和朱棣給拉攏了過去。而為了表明他的忠心，獲曲信任，他很可能會把手里的一部分力量轉(zhuǎn)交出去。

    換言之，燕王朱棣的手中掌握一支龐大的信息網(wǎng)，足以跟錦衣衛(wèi)的信息網(wǎng)絡(luò)相媲美。而且，這些秘諜的手段，比錦衣衛(wèi)的手段，或許更勝一籌。

    “你說的是真的？”

    夜玲瓏聽完沈少廉的分析，完全傻掉。中山王徐達(dá)，居然一直都沒死！當(dāng)年，徐達(dá)死的時候，夜玲瓏可是去查探過的。的的確確是徐達(dá)，死得不能再死。

    “我沒有必要撒謊?。≡僬哒f，除了徐達(dá)，整個大明朝，還有誰能有這么大的手筆？將皇帝陛下給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份手段，你倒是找出第二人來？”

    沈少廉望著夜玲瓏，他不認(rèn)為自己會猜錯。

    夜玲瓏沉默不言。若沈少廉說的是真的，那么，就意味著，夜衛(wèi)這些年一直在追查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林瓔珞則是身體顫抖，顯然是憤怒不已。

    為了調(diào)查大宋名將曹彬的隱秘，夜衛(wèi)付出了大量的人手和時間，而且，在這過程中，有不少的姐妹生死未卜。現(xiàn)在想來，既然這些事情是徐達(dá)設(shè)置的殺局，那些姐妹只怕是兇多吉少。

    “玲瓏meimei，你去通知陛下吧！”

    林瓔珞憤憤開口。

    沈少廉卻攔住了準(zhǔn)備離開的夜玲瓏，道：“不行！”

    “為什么？舍不得徐妙人？”

    林瓔珞滿面怒容地望著沈少廉，都是徐達(dá)這個老匹夫，是他在暗中布局，害了她們那么多的姐妹，就連她，也一度被迫做了那無能書生曹奕的假娘子。

    沈少廉搖搖頭，道：“我們沒有證據(jù)！”

    證據(jù)！

    這是沈少廉一直都覺得這些東西就是懶婆娘的裹腳布，又臭又長，十分煩人，浪費(fèi)時間。所以，有些事情，他只要確定了，即便是沒有證據(jù)，一樣會采取行動。但，徐達(dá)的事情不同，這位可是跟著老朱一同打江山的名人。

    徐達(dá)已死，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而且被皇帝追封中山王。

    若是他們在這時候說徐達(dá)未死，那么，徐達(dá)在哪兒？

    可真實(shí)的情況是，徐達(dá)現(xiàn)在是真的死了。他還活著的時候，他們找不到他，他死了，就更沒地方找了！

    “那你說怎么辦？”

    林瓔珞瞪向沈少廉。

    沈少廉嘆了口氣，道：“瓔珞jiejie，我知道你們都跟痛恨他。可是，我們現(xiàn)在是兩軍之戰(zhàn)，各為其主！”

    “那又如何？”

    “在戰(zhàn)局還沒明朗化之前，你覺得，我們適合大張旗鼓嗎？”沈少廉對徐達(dá)的恨意，同樣不低，他基本能斷定，他們從高麗歸來，那一路上的刺殺，都是徐達(dá)的布局。也只有徐達(dá)，才能在軍中安插人手，也只有徐達(dá)，才能訓(xùn)練出那等的死士。

    郝命等人的死，徐達(dá)絕對是幕后黑手！

    燕王朱棣，則是共謀，參與這。

    “你說，我們在碼頭被伏擊的事情，師云裳，到底知不知情？”

    夜玲瓏忽然扭轉(zhuǎn)話題，兩眼冒光。

    沈少廉搖搖頭，道：“那次的伏擊，師云裳并不知情。若是我猜的不錯，那一次，如果可能的話，我們都死了，才是最好的！”

    若是師云裳死了，刀妃必然不會不管，勢必出手。

    同樣的，夜玲瓏若死，劍后也會出手。

    這天下江湖的兩大絕世高手同時出手，必然引起軒然大波，或者都能直接顛覆了大明的江山！

    這一切，都是沈少廉在知道徐達(dá)沒死之后推斷出來的。

    可惜，還是那句話，沒有證據(jù)。

    當(dāng)然最為重要的是，師云裳不會相信他的判斷！

    “老賊好毒的心腸！”

    夜玲瓏氣得咬牙啟齒，滿腔的怒氣無處宣泄。徐達(dá)已經(jīng)是死人，你能把一個死人怎么樣？更何況你還不知道這個死人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