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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yīng)該是看不到的,否則不至于在被她這么近距離的注視后卻毫無反應(yīng),連余光都沒動一下。 見溫言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從話本上離開過,白凜剛懸起的心又放了下去。她高高興興地低頭繼續(xù)看書,直到天色黯淡,顧初云才結(jié)束打坐,勤勤懇懇地起身道謝。 “多謝師叔指導(dǎo),弟子現(xiàn)在收獲頗豐,許多剛才不懂的問題也迎刃而解了?!?/br> 溫言抬眸,和煦道:“我沒有指導(dǎo)你,這是你自己領(lǐng)會感悟的結(jié)果。” 顧初云知道溫言這是在鼓勵夸贊她,于是又誠懇地行了一禮,然后便準(zhǔn)備道別離開。 “哎,這么快就要走了嗎?”白凜正看得入迷,見顧初云準(zhǔn)備要走,頓時有些猝不及防,“等一下,等我把這個故事看完……” 顧初云當(dāng)然聽不到白凜的挽留,她鄭重地行完禮便向外走去。眼見顧初云與自己的距離逐漸拉大,白凜越發(fā)著急,像個不肯回家的小孩似的,下意識將手伸向溫言的胳膊。 ——當(dāng)然,她是碰不到他的。 半透明的雙手穿透了溫言的衣袖,溫言眼神微怔,白凜卻毫無感覺,依然努力地想要留在溫言身邊,做負(fù)隅頑抗。 “初云,你就不能再坐一會兒嗎?再練一個小周天大周天什么的,或者歇一歇喝杯茶也行啊,讓我看完這個故事就好,求求你啦,不然我以后就永遠(yuǎn)都看不到結(jié)局了……” 她這話聽起來似乎很夸張,但卻是真真切切的事實(shí)。 顧初云不可能天天都來碧霄峰找溫言,而溫言也不可能將話本留到顧初云下次來時再看,因此等到白凜下一次蹭話本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是現(xiàn)下的這個故事了。 當(dāng)然,可能性更大的一種情況是等到顧初云再來的時候溫言已經(jīng)看完了或是不再看這個話本,那么她就只能和溫言一起看劍訣,或者在一邊看顧初云打坐了。 一想到那個畫面,白凜就感到絕望。但顧初云腳步不停,她作為劍靈,與劍的距離也不能相隔太遠(yuǎn),最終還是被強(qiáng)大的不可抗力拉扯著,被迫回到了凜冬劍里。 唉,話本,她的話本。明明已經(jīng)快要看到結(jié)局了,為什么,為什么就不能讓她看完呢…… 白凜悲痛地趴在劍鞘上,腦袋耷拉成軟軟的一團(tuán),遠(yuǎn)遠(yuǎn)望去仿佛一只生無可戀的小動物。 看上去十分可憐。 “……師侄留步。” 身后突然響起溫潤清冽的聲音。顧初云聞言,連忙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向后望去。 “師叔有何吩咐?” 坐在竹亭里的溫言遙遙看了她一眼,道:“修道雖然是你自己的事,但也可以適當(dāng)?shù)貙で笾?。碧霄峰靈氣充沛,對修煉大有裨益,以后你可以多來這里打坐,長此以往,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br> 顧初云一聽,頓時惶恐:“那怎么行,會打擾到您的!” 上一秒還在垂頭喪氣的白凜立即從她背后探出腦袋:“不打擾不打擾,明天就來!” 竹亭里光線昏暗,幽靜虛渺。 那人光風(fēng)霽月的臉龐被霧遮掩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可傳來的聲音卻透出隱隱笑意。 “沒什么打擾不打擾的。剛好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來陪我說說話也好?!?/br> 顧初云覺得這個理由有些奇怪。 從她對小師叔這兩天的觀察來看,他應(yīng)該是一個不太喜歡與別人聊天攀談的人,更何況今日她在這里待了這么久也沒和他說過幾句話,怎么突然就要她多來“陪他說說話”了? 顧初云完全沒有往別的方向想。兩天時間接觸下來,她對溫言的感情只有敬畏和崇拜,絲毫生不出其他不敬或是僭越的念頭。 她轉(zhuǎn)念一想,隨即意識到這可能是師尊的意思。如果是師尊特意叮囑過小師叔,讓他在修道一事上多多照顧她,那么這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顧初云豁然開朗,隨即應(yīng)下:“謝謝師叔,弟子往后一定會多來的?!?/br> 白凜也很開心。一想到還有機(jī)會蹭話本看,她瞬間覺得生活又有期待了,那雙略微黯淡的眸子也重新恢復(fù)明亮。 隔霧遙遙行禮后,顧初云負(fù)劍離開。 一人一劍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白霧中,清冷的竹亭里,又只余下溫言一人。 他臉上笑意漸淡,低頭輕掃手中書卷。想了想,折下一片樹葉,夾在攤開的兩頁之間。 然后合上書卷,攏入手中,起身走進(jìn)了竹樓。 * 小小的竹樓看似簡單,里面卻別有一番天地。 柔和的琉璃燈盞中照亮滿室,放眼望去,四周俱是由蒼梧神木制成的高大書架,書架古樸而深暗,上面擺滿了太微宗的道經(jīng)劍訣,每一本都是珍貴的秘卷。 書架前有一張冷木案幾,案幾前坐了一名沉穩(wěn)內(nèi)斂的男子,看上去比溫言年長幾歲,正捧著茶杯慢慢吹氣。 “怎么樣?”男子喝了一口熱茶,笑道,“我的乖徒兒如何?” 此人正是太微宗現(xiàn)任掌門范衡,也是顧初云的師尊,溫言的師兄。 溫言走至案幾前坐下,將話本放到一旁,淡淡道:“資質(zhì)很好?!?/br> “只是資質(zhì)很好?”范衡挑眉,連連追問,“性格呢?人品呢?” 溫言想了想:“都很好?!?/br> “哎呀,你也別裝了,我都聽到了。”范衡放下茶杯,神情中透出一絲飄飄然的得意,“我這個徒弟可是百年難遇的好苗子,你要是實(shí)在喜歡,我也可以讓她認(rèn)你做半個師父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