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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jī)落地S市時,夜幕已然降臨。 從郊區(qū)機(jī)場往城南江家老宅的途中,江晏看了不少燈紅酒綠。 他修長勻稱的指間捏著手機(jī),另一只手支在車窗上,撐著額頭沉思著。 自從溫暖回國后,江晏每天早晚都會給她發(fā)短信,翻來覆去就兩句——早安和晚安。 基本上溫暖都會回復(fù)消息。 即便她可能覺得他莫名其妙,但不管出于什么心理,她總是很有耐心的回復(fù)他。 每次收到溫暖的回復(fù),江晏心里就會暗暗松一口氣。 他很怕溫暖會做傻事,畢竟她的境遇很令人同情。 被男朋友劈腿這種事情,任誰遇到了,都難免會傷心難過,更何況溫暖還是一個心理病人。 難過到極點時,想法難免會比尋常人更極端。 那種感覺江晏很清楚,他坐輪椅那兩年,便是如此痛苦過來的。 好在這幾天他發(fā)給溫暖的消息一直都有回應(yīng)。 如今他回國了,卻猶豫著要不要在短信里告訴她一聲。 就在江晏糾結(jié)之時,副駕的陳憲回頭跟他說起閑話來。 “董事長,我聽二少說四小姐回來了?!?/br> “這事兒您是不是還不知道呢?” 江晏的思緒被陳憲的話拽離了原本的軌道。 男人坐直身體,微不可察地?fù)P了一下濃而有型的劍眉,聲音很淡:“之前二叔有提起過?!?/br> □□是家族企業(yè)。 老爺子病退后,江晏成了集團(tuán)史上最年輕的掌權(quán)人,那時候他才22歲。 上有年近八旬病重的老爺子,下有17歲還在念高中的弟弟江凡。 身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盯著繼承權(quán)的二叔。 江晏的日子過得水深火熱,初時在公司里根本沒有威信,八年摸爬滾打,方才有了今日的權(quán)威。 只是即便如此,他依然做不到將二叔及其黨羽徹底拔除。 好比勉強(qiáng)從攝政王手里奪回了權(quán)利穩(wěn)坐龍椅的新帝,只能穩(wěn)中求進(jìn),不可大刀斧闊。 所以明面上,江晏對二叔江啟明還是很友好的。 自然也把二叔的兒子女兒當(dāng)自己的弟弟meimei。 江晏是江家長孫,江凡與二叔的長子江朗同年,大些月份,排行老二和老三。 江柔最小,是以陳憲也跟著家里傭人稱呼她一聲四小姐。 在江晏的記憶里,江朗和江柔早年就被二叔送去國外念書。 如今江柔回來怕只是給不久后江朗回國發(fā)展做一個鋪墊,彼時也好開口讓江晏把公司副總的位置指派給江朗。 江晏捏了捏眉心。 一不小心思緒就飄遠(yuǎn)了。 直到黑色賓利開進(jìn)城南江家老宅大院,江晏才徹底收斂了心神。 在愛爾蘭時,江晏便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讓他回來時到老宅趕晚飯。 說是一家人太久沒聚在一起了,今晚聚聚,順便跟他老人家匯報一下公司的近況。 江晏進(jìn)客廳時,江柔正陪著老爺子說話。 大都是江柔在國外念書時遇見的趣事,逗得老爺子開懷大笑。 祖孫倆相處的氛圍格外和諧溫馨,以至于江晏站在長廊盡頭處,一時不知該不該出聲打擾。 后來還是江柔眼尖瞥見了他。 小姑娘巴掌大點的瓜子臉表情別提多夸張,咋咋呼呼極了:“大哥!我想死你了!” 說話間,那道倩影已經(jīng)從沙發(fā)那邊飛撲而來,翩然若蝶。 有那么一秒鐘,江晏想避開她的飛撲。 奈何老爺子在盯著呢,他打消了這個念頭,直愣愣站在臺階上,靜等女孩一個熊抱。 果然,江柔上來直接抱住他,扭來扭去的撒嬌:“大哥,你這次出差肯定沒有給我?guī)ФY物回來吧!” “沒關(guān)系,meimei我給你一個補(bǔ)償我的機(jī)會!” “我想要L家新上市那款限量版寶寶,少女粉那款!” 小丫頭自顧自把坑挖好,然后把江晏推進(jìn)坑里埋起來。 最后還不忘揚(yáng)著小臉從男人甜美地笑。 模樣不要太無辜。 江晏靜靜看著她,深眸里隱忍著笑意,薄唇淡淡一扯:“那你呢,有沒有給大哥帶禮物?” “當(dāng)然有!我可是時時刻刻記掛著大哥你的!”江柔說著,趕緊松開男人折回沙發(fā)那邊拿包。 等江晏步下臺階,徐徐走到沙發(fā)那邊跟老爺子打了招呼后。 江柔總算翻出了她之前在機(jī)場被那個傻乎乎的小jiejie強(qiáng)塞的兩個晴天娃娃。 兩個晴天娃娃拿在手里對比了一下,江柔把檸檬黃眨眼睛很俏皮那個收了起來。 隨手把湖藍(lán)色撇著嘴角,苦瓜臉的那個塞給了江晏:“喏,給你的禮物?!?/br> “可愛吧!” 第11章 要生了。(二更)…… 江晏英氣的眉微揚(yáng)著,臉上明晃晃寫著兩個字。 就這? 一個破娃娃,換L家限量款包。 江柔這丫頭,倒是挺會做生意。 男人隨手將晴天娃娃揣進(jìn)了褲兜里,沒接江柔的話茬。 他兀自去沙發(fā)那邊落座,長腿交疊,慵懶翹著二郎腿。 江晏想起那個檸檬黃的娃娃:“沒誠意,好歹也應(yīng)該給我一個二選一的機(jī)會?!?/br> 江柔吐了吐舌頭,“那個是給江凡的!” 一副護(hù)犢子的語氣,聽得江晏耳朵酸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