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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江磷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咬著牙說了,“黎禾子的事兒……” 只不過只是非常含蓄地只說了半截,因為他明白,即使他就說了半截,周時軻也該懂了。 “僅此一次,”周時軻擦干凈手指,扔掉衛(wèi)生紙的同時,抬眼看著江磷,“隊長,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江磷看著周時軻[]的眼睛,“你問。” “我要是不答應(yīng),你會怎樣?” “阿軻,”江磷露出為難的神色,“黎禾子是上面點名要捧的人,不管是你,還是我,我們都得罪不起。” “我明白了。”周時軻沒再回練習(xí)室,給原柏發(fā)了一條消息,拿了傘去地下車庫了。 一輛車衣是啞光色的奧迪靜靜地呆在停車位,停車場的燈熾白得慘烈。 周時軻站在車門邊,過了幾秒鐘,他一腳踹在車門上 “艸!” 刺耳的報警聲驟然響起。 上了車,周時軻一個人呆著,才覺得舒服點兒。 他記得當(dāng)時剛來江城,他同傅斯冕說想唱歌,但沒想過要成立組合。一是因為他不了解新的成員,而磨合又很需要時間和默契;二是因為周時軻不愿意去磨合。 傅斯冕當(dāng)時答應(yīng)了,但是后來卻還是改變了主意,經(jīng)紀(jì)人給了周時軻名單,給他權(quán)利自己選隊友。 但他選的人,除了原柏,其他三個,其中兩個自己退出了,另外一個被江磷替了。 現(xiàn)在又來一個黎禾子。 - 周時軻把車開去了傅斯冕的公司,對方下午說公司有事,要很晚才能回去,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公司。 前臺是認(rèn)識周時軻的,他看見周時軻進來,趕緊過去遞上毛巾,“這么大雨,阿軻你怎么過來了?” 傅家在江城樹大根深,產(chǎn)業(yè)眾多,娛樂傳媒不過只是其中的產(chǎn)業(yè)分支,傅斯冕甚至都沒去過,都是交給了別人在打理。 除了總公司的一部分知道周時軻和傅斯冕的關(guān)系之外,其他人很難有機會得知,這些人知道周時軻是公眾人物,嘴也很嚴(yán),從不四處宣揚。 “我來找傅哥。”當(dāng)著外人,傅斯冕不讓他只叫哥,怕別人誤會兩人的關(guān)系。 “啊,他沒在公司啊,”前臺露出茫然的神色,“傅總在一個小時之前和盛總他們出去吃飯了,怎么了?傅總沒有跟你說嗎?” “說了啊,”周時軻心臟被攥緊,但大腦已經(jīng)先一步作出了反應(yīng),給身體各處下達了命令,以至于讓它的主人沒有那么尷尬,“我是來幫傅哥去辦公室拿點東西,他忘帶了?!?/br> 前臺幫周時軻按下了電梯。 周時軻乘著電梯上樓,在總裁辦門口站了一會兒。 走廊昏暗,照明燈也昏暗,城市內(nèi)的燈光穿過落地?zé)簦o室內(nèi)漆了一層不清不楚的光。 周時軻從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家里的鑰匙,掛在手指上,下了樓。 “家里鑰匙忘帶了。”在門口,周時軻對前臺抿嘴一笑。 “阿軻,雨大,你要注意安全啊,開車不要毛毛躁躁的呀?!鼻芭_是個三十幾歲的大jiejie,平時見周時軻比較多,對待周時軻,總是有一種莫名而來的憐惜。 “謝謝jiejie,我走了啊。” 大雨已經(jīng)變成了雨刷器都不起作用的程度,車前蓋被打得砰砰作響,這時間并不算晚,路上的車輛并不算少,但車外景物已經(jīng)全部被大雨籠罩其中。 周時軻的車停在了路口,這個紅燈時間是最長的。 他給傅斯冕打了個電話,瞥了一眼后視鏡,看見自己委屈的神色,微微一愣,他什么時候,也能做出這幅矯情模樣了。 “喂?!钡统恋哪新暬旌现囃獬翋灥挠曷?,令周時軻指尖一抖。 “我去你公司找你了,你沒在,哥,你去哪兒了?”周時軻一只手抓著方向盤,指節(jié)泛白。 那邊沒說話。 周時軻心里不好受,繼續(xù)質(zhì)問,“我今天問你能不能出去陪我吃飯,你說公司有事,這就是你的事情嗎?” 他聽見了聽筒里傳來的嬉鬧聲,讓周時軻騙都不知道怎么騙自己。 “你是在不滿嗎?”傅斯冕終于說話了,卻是反問句,情緒,也聽不出來。 周時軻張嘴,正要回答,就又聽見傅斯冕用著淡然的語氣說:“阿軻,當(dāng)初是你主動追我的?!?/br> 周時軻不笨,他握著手機,大喘氣了幾口,對方語氣里的理所當(dāng)然他應(yīng)該習(xí)慣了才對,但是每次,他聽過后都會覺得呼吸困難。 潛意思,傅斯冕就是在告訴自己:送上門來的,就不要這么多要求了。 “可我們不是情侶嗎?”周時軻碎發(fā)遮住了眉眼,車內(nèi)燈沒有打開,他語氣低落又委屈。 哄哄我吧,一句話也行。 “嗯,”傅斯冕漫不經(jīng)心,“算是吧?!?/br> 算是,吧? 周時軻掛了電話,紅燈跳成了綠燈,他把手機扔到了副駕駛,神情冷漠,一腳油門踩到了底,引擎聲瞬間貫穿了周邊四街五道,在這大雨瓢潑中,像野獸的嘶鳴。 第3章 “阿軻?” “他找你吵架?” 看出傅斯冕臉色不對,唐冬冬示意其他人聲音小點兒,小聲問傅斯冕。 傅斯冕沒有回答,唐冬冬想了想,試探性地說道:“他是不是生氣你沒有陪他?你出差一回來,就來和我們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