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遲熱戀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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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起來時很忙?!绷株淌庾プ×藦U話文學的精髓,應(yīng)付了一句。 李醫(yī)生站在一邊觀看江寧cao作,繼續(xù)搭話,“怎么會選擇這個職業(yè)?又忙又危險?!?/br> 江寧坐到病床前,握住林晏殊的手腕擺正。她做事很安靜,不太跟病患閑聊。 林晏殊受傷的指尖牽動筋骨,手腕上已經(jīng)有了知覺,能感受到江寧隔著橡膠手套細膩柔軟的指腹,貼著他的肌膚。喉結(jié)很輕的滑動,他注視著江寧稠密漆黑的睫毛尖,唇角動了下,“為了理想?!?/br> 江寧把紗布包回去,拿起剪刀剪掉多余的紗布,叮囑道,“恢復的還可以,這兩天不要過多的挪動……” “好久不見。”林晏殊突然開口,“江寧?!?/br> 第十二章 初戀是誰 病房里一個護士長一個護士一個管床醫(yī)生同時看向了江寧。 江寧抬眼對上林晏殊沉邃的眼,他偏了下頭,似乎帶著饒有興趣。 “是很久不見。”江寧其實有些懵,不知道林晏殊什么意思,這是認識了嗎?他記得以前?還是之前在裝?有必要么?現(xiàn)在問這句又是什么意思? 敘舊?他們有舊可敘? “多久?”林晏殊下頜微揚,他的語調(diào)并不算重??赡苁锹殬I(yè)原因,林晏殊的問話像刑訊逼供。 “十幾年了吧。”江寧說,“你恢復的不錯,應(yīng)該很快就能出院——” “你們認識?”李醫(yī)生在旁邊問道,“我的意思,以前認識?” “高中我們同校?!苯瓕幷遄糜迷~,“我們都是濱城三中的?!?/br> “那你們是一屆?”李醫(yī)生笑著說道,“同班嗎?” “不是。”江寧一邊摘手套一邊回復,猝不及防對上林晏殊的眼,林晏殊正在看她,他的眼沉黑寂靜。江寧心臟跳得快了些,她低了下頭,“高一同班,后來分班了?!?/br> 林晏殊往后靠在白色的枕頭上,下巴微揚,“江醫(yī)生記得挺清楚。” 記得清楚等于念念不忘,念念不忘等于覬覦林晏殊。 “前幾天遇到周齊,想起來的。” 江寧收拾工具繞到另一邊檢查用藥,才走到床尾拿起查房記錄表,抽圓珠筆抽了個空,她抽了兩次才想起來沒帶筆。 李醫(yī)生把筆遞給她,狐疑的看她。 “謝謝?!苯瓕幗舆^筆快速記錄,覺得所有人都在看她,因為周邊的空氣都灼熱起來,如芒在背。但也可能是她自作多情,人在極度警惕的狀態(tài)下會覺得到處都是目光,實際上什么都沒有。 江寧寫完病歷,夾到床尾,拇指抵著圓珠筆的彈簧按鈕,“注意不要碰傷口,早點休息,我就先走了?!?/br> 她甚至沒有看林晏殊。 江寧先走出了病房,房門關(guān)上,她在口罩下松一口氣,埋著頭往前走,總覺得林晏殊話里有話。 “他就是你那個前男友?”身后李醫(yī)生問道。 江寧頭皮都麻了,回頭看過去,她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嗎?李醫(yī)生笑的眼睛彎著,“難怪你誰都看不上,這起|點確實高,珠峰的標準。這顏值,普通人確實很難達到。別的吧還能彌補,長這樣怎么競爭?” “不是。”江寧立刻反駁,撫了下耳邊碎發(fā),“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江醫(yī)生,你不反駁的這么急我還是猜,現(xiàn)在確認了。”李醫(yī)生拍了拍手里的文件,走過來跟江寧并排,“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真不是。”江寧垂死掙扎,“只是普通同學?!?/br> “那位據(jù)說是為了初戀單到現(xiàn)在,江醫(yī)生,是你吧?!崩钺t(yī)生眨眨眼,“兩情相悅?!?/br> 走廊里有護士在喊李醫(yī)生,他應(yīng)了一聲,“這就過去了?!?/br> 夢里的兩情相悅。 “真不是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回頭傳到當事人耳朵里大家都尷尬?!苯瓕帉嵲诓恢涝撛趺唇忉?,說道,“很復雜三言兩語講不清,但確確實實不是我。忙去吧,不要亂說?!?/br> “加油!江醫(yī)生!”李醫(yī)生走出去幾步一揮手,“不要慫!” 她就不應(yīng)該接那群無聊人士的話。 江寧回到值班室整理好病歷,還是沒忍住,發(fā)消息給江梅,“睡了嗎?別熬夜,失眠對你的病情影響很大?!?/br> 江梅:“明天中午你回家吃飯,我給你買烤鴨。不要難過,你很優(yōu)秀,我是想讓你盡快結(jié)婚,可我希望的是你找到幸福,有個疼你愛你的人,不是侮辱欺負你的人。你二姨那邊我已經(jīng)罵過了,她以后要是再介紹這種不靠譜的人,我會跟她拼命?!?/br> 江寧揚了下唇,打字:“早點睡。” 江梅:“寧寧,我多希望能看到你找到那個對的人,你們建立幸福的家庭。你的后半輩子,不是一個人。” 江梅:“我不會想很多,我會好好吃藥,我也想陪你更久一些。你去忙吧,注意安全,有機會趕快去睡覺,夜班對身體不好,能睡就睡?!?/br> 江梅:“mama愛你?!?/br> 江寧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看了很久,看到手機暗了下去,鎖屏又解鎖,江寧回復,“你會看到我結(jié)婚,我會結(jié)婚,你放心吧?!?/br> 過了凌晨一點,科室閑了下來,江寧也睡了幾個小時。 江寧剛上大學時還會失眠,從進醫(yī)院實習就不知道失眠是什么東西。每天忙的像個陀螺,有空閑閉眼就能睡。 六點她被病房那邊叫起來,有個剛做完手術(shù)的病人叫著疼的受不了,護士讓她去看看。 江寧處理完已經(jīng)七點了,她就近在病房走廊的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對著鏡子照了照眼,已經(jīng)消腫了,不過眼睛上起了干皮。 江寧瞇著眼對著鏡子撕上面的皮,余光忽然看到門口抱臂站著的挺拔男人。他病號服外面披著白色的防風服,閑閑的靠著看江寧。 江寧倏然轉(zhuǎn)頭。 林晏殊從褲兜里摸出一包紙遞過來,揚了下眉,“嗯?” 清晨的醫(yī)院走廊寂靜,他的嗓音低醇。林晏殊的存在感很強,江寧盡可能的用面對普通病患的態(tài)度對他。 “謝謝。”江寧接過紙巾,抽出兩張,把剩余的還回去,壓下狂跳的心臟,“有事嗎?擋到你用洗手間?還是找我?” 林晏殊的病房有獨立洗手間,不需要出來吧? 林晏殊接紙巾時指尖碰到了江寧的手,他的指尖微涼,接過紙巾就順勢單手插兜,舌尖抵了下腮幫,“找你?!?/br> 江寧把用過的紙巾扔進垃圾桶,沒找到口罩,她不戴口罩沒有妝有種裸|奔感,她站直看著林晏殊,“你沒叫護士?” “那我現(xiàn)在回病房叫護士,讓護士來叫你?”林晏殊抬了下眉,肩膀隨意靠在一邊墻壁上,語調(diào)緩緩的,“傷口——很疼?!?/br> 江寧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林晏殊這種斷一只手還能面無表情干翻好幾個人的狠人,他居然會疼? “正常嗎?”林晏殊正色,直直看著江寧。 “昨晚正常的,回病房吧,我給你做檢查。”江寧心臟一跳從林晏殊身邊走過去,出了洗手間門,兩個人擦肩而過。 林晏殊忽然轉(zhuǎn)身,他單手插著兜俯身,平視著江寧的眼,睫毛下黑眸銳利,“江醫(yī)生,你的初戀叫什么?” 江寧大腦一片空白。 誰告訴他的?還是他聽見了? 李恒宇那個大嘴巴!很好,他這輩子沒了,下輩子努力吧! “什么初戀?” “不會是我吧?”林晏殊嗓音慢悠悠的。 “不是?!苯瓕幙疵媲暗牧株淌庖呀?jīng)成虛影了,她這兩天連續(xù)社死,“李恒宇說的?他說話不靠譜,滿嘴跑火車?!?/br> 林晏殊不會是來找她算賬的吧?當初他們分開的時候,說了誰也不要再提,就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她和林晏殊只是一場表演,長達一年半的表演。 林晏殊站直,若有所思,“是嗎?” “是?!?/br> “這樣啊?!绷株淌鈹科鹎榫w,看江寧的目光很深,“你現(xiàn)在單身?” 江寧不知道林晏殊為什么要這么問,被他問是否單身挺不舒服的,“工作比較忙……” “想找個什么樣的男朋友?”林晏殊注視著她,周遭一切靜了下來。 他仿佛漩渦。 走廊的另一頭窗戶沒關(guān),早晨寒涼的冷空氣卷了進來,吹著江寧身上的白大褂,她瞬間清醒,生硬的轉(zhuǎn)移了話題,“你還需要檢查嗎?” 林晏殊沉默片刻。 “不用了,我聯(lián)系秦醫(yī)生吧?!绷株淌馊魺o其事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大步朝病房走去,頭也沒回。 早上開完會交班,江寧忙完接近一點。開車回家,江梅已經(jīng)走了,留了紙條在桌子上,飯菜在鍋里,江寧先洗了個澡才坐到餐桌前。 一邊吃飯一邊打開微信處理消息。 江梅:“明天晚上來外婆家吃飯,中秋節(jié)團圓?!?/br> 周齊:“明天中午中央廣場海底撈,你直接過來就行?!?/br> 發(fā)送時間是早上十點。 江寧看著信息片刻,回復,“抱歉,我這邊可能要失約了。我之前答應(yīng)了我媽明天要去外婆家吃飯,我忘記了,剛才下班我媽提我才想起來?!?/br> 點擊發(fā)送。 江寧深吸氣,又打字,“非常抱歉,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們吃飯。” 江寧不確定明天的吃飯有沒有林晏殊,她不太想跟林晏殊見面。 周齊那邊一直在輸入中,一分半,江寧的手機屏幕暗了下去又亮,周齊的消息過來了,“原本還想去海底撈回憶下青春,還記得高三那年中秋節(jié),你我林晏殊,我們?nèi)齻€人在海底撈吃火鍋。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去了十三年,真快。約不了那就下次,我們都在濱城,總有機會,希望能續(xù)上?!?/br> 江寧發(fā)了個表情過去,“提前祝你中秋快樂?!?/br> 周齊:“中秋快樂~” 放下手機,江寧垂下頭繼續(xù)吃飯??绝喎啪昧耍ひ呀?jīng)不脆了。江寧沾了酸梅醬吃了一大塊,今天的酸梅醬過于酸了。 高三那個中秋節(jié)是她和林晏殊在一起過的第二個中秋,她和林晏殊第一次過中秋節(jié)是高二。 二零零七年中秋節(jié)。 學校放了一天假,江寧卻不知道該去哪里。所有的節(jié)日對于她來說都是公開處刑日,她在濱城沒有家也沒有親人。 舅媽和舅舅又吵架了,具體原因江寧已經(jīng)忘記了,反正只要江寧回去,他們一定會吵架。 兩室兩廳六十平方的房子住不下六口人,磕磕碰碰都成了爆|炸的導火索,一觸即燃。 中午飯做到一半舅媽把菜筐砸到了舅舅身上,江寧坐在客廳拿著一把摘到一半的豆角,豆角還在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