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絮 [穿書]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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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南期的眼眶一瞬間變得更紅了。 趙嶸其實被對方抓得有些疼,但他只是皺了皺眉,說:“抱歉,我知道你對學(xué)長……雖然我好像有點橫刀奪愛、捷足先登了,但這是我和學(xué)長的事情,也不是必須通知你吧?” 喬南期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嗓音更沉了一些:“我對陸星平?……橫刀奪愛?你在說什么?” 趙嶸眉頭緊蹙,雙眸閃過茫然:“……你又在說什么?” 喬南期沒有聽他的,說話間哭腔竟然更重了一些:“我喜歡的從來都是你,和陸星平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和他結(jié)婚?你怎么會喜歡他——” “你對陸星平?jīng)]有想法嗎?”趙嶸問他。 “我怎么會對他有想法?他是我的朋友、兄弟,我的心理——”他話語一頓,不知收了什么詞回去,“我一直都……”喬南期的語氣已經(jīng)潤上了些急促,“只想和你在一起。你怎么會喜歡他?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我嗎?趙嶸,你說句話,你說句話……” 趙嶸一陣恍然,寒風(fēng)涼颼颼地吹過他們,卻沒吹回他的心緒。 他一直保持著這個認知很久,這一年多,他甚至許多次來陸星平家接喬南期,或者是見到喬南期將陸星平帶到家里,兩人在書房中還會獨處很久。 其他人提起來,也總是說,喬大對陸家的那位總是特殊一些,只不過這么久了,還是沒把人搞到手。 雖然這是一個原著從來沒有的線,但趙嶸看在眼里,深信不疑至今。 結(jié)果這人卻在這一刻,在他已經(jīng)邁過了荊棘叢、淌過了寒涼河水,已經(jīng)到了另一個地方的時候,和他解釋沒有關(guān)系。 這曾是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趙嶸看著喬南期那發(fā)紅的雙眼,不知為何,自己心底也有些酸楚。 他知道喬南期的為人。 這人會說出口,便不會是假話。 這一切……都是誤會嗎? 怎么會這樣呢? 太諷刺了。 那些蔑視的過往是實實在在的。 而他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 喬南期見他不言語,抓著他的手不自覺更緊了一些。可被攔在這方寸之地的人是趙嶸,緊張害怕到有些發(fā)抖的人卻是他。 他注意到了趙嶸皺緊的眉頭,趕忙放開了手中的力道,突然放緩了語調(diào),用著哄勸一般的語氣,壓著瘋狂,說:“我一直在等的都是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趙嶸,我在等你。我可以等你一輩子?!?/br> 趙嶸五味雜陳。 也不知是不是外頭太冷,他吸了吸鼻子。 他離開喬南期之后,到此刻,再度實實在在感受到了心間頓頓的感覺。 他低頭,斂下了所有可能表現(xiàn)出來的退縮,復(fù)又抬眸看向喬南期,一點一點、仔仔細細地看了一會這人此刻萬分憔悴的面容。 他想到昨晚陸小月和他說的話。 他抬手,緩緩地攀上了喬南期的肩,抱住了他。 對方因為他的動作,渾身一繃,像是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們很久沒有這樣接觸過了。 分明幾個月前還在一張床上的時候,他還從這人身后抱著對方,等著從夢中驚醒的喬南期再度入睡。 此時此刻,不知在外面待了多久的男人渾身上下都冰涼涼的,他帶著剛走出屋內(nèi)的溫度,仿佛在暖著對方。 可他并沒有舍不得放手。 他以前活得束手束腳,愛得肆無忌憚??蓡棠掀诮虝怂ε?、擔(dān)憂、猶豫,他學(xué)會了把自己裹起來防止再度受傷。 也許過往誤會種種,雖然遺憾,卻也是實實在在走過的歲月。 趙嶸嘆了口氣。 喬南期似乎被他突如其來的親近搞懵了,先是愣在了原地,隨后,他帶著一絲微喜,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想回抱趙嶸。 可下一刻,趙嶸驟然松開了他,毫不留戀地退后一步。 他其實很想歇斯底里地像一個不懂事的年輕人一樣,質(zhì)問喬南期這一年多為什么喜歡他還這樣對他。 他也很想痛痛快快在這人面前大哭一場,問他面前的這個人,既然喜歡他,為什么能讓他承受著這些誤會那么久? 他一直告訴自己,那不過是一廂情愿的過去,都是他活該。 但他現(xiàn)在卻委屈了。 可他早就過了不管不顧發(fā)瘋的時候了。 最終。 趙嶸神情一頓,在喬南期看不見的角度,驟然收了那些酸楚。 他笑了。 他眉眼微彎,眼底映著喬南期身后那白茫茫的天地,給喬南期心底最后的一絲希冀下了最后的審判。 “你說你等的一直是我……” “可我不等你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1]下雪天等人為小說劇情,現(xiàn)實中輕則感冒發(fā)燒重則危害生命。不同地區(qū)下雪天溫度不同,會造成的后果也可重可輕。小說角色行為,請大家不要模仿或者被誤導(dǎo)。 第61章 楊城地勢太平,雪天總是多風(fēng)的。 颯颯風(fēng)聲中,地上細碎的雪被微微卷動,像是滾動的白沙。趙嶸的圍巾下擺一晃一晃的,仿若他此時的內(nèi)心。 他還是沒能做到對曾經(jīng)過去的誤會保持冷靜,他先前會在喬南期面前失了風(fēng)度,不正是因為還心懷芥蒂嗎? 趙嶸面上不變,心中卻有些沸騰。 沸騰在這冰冷中。 剛才那話是說給喬南期聽的,卻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你走了啊趙嶸。 你花了這么久才邁開腳步,你已經(jīng)走了。 趙嶸,你別心軟。 他這樣告訴自己。 喬南期聽著他的話,已然呆在了那里。 這人看著他,似乎在用力咬牙忍著什么。余光中,趙嶸瞥見喬南期握緊的拳頭,又看了看這人發(fā)紅的眼睛,似乎有些明白過來。 喬南期這是在……忍著不哭出來嗎?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喬南期無意間其實解開了他自己都不知道還存在的心結(jié),趙嶸方才極度的忍耐之后,此時剩下的,便只是有些唏噓、遺憾與無奈。 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 他和喬南期說:“我和學(xué)長昨天剛剛定下婚禮時間,在半個月后。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會給你發(fā)請柬的。我們就當(dāng),以前的那些是不成熟時候留下的記憶吧,其實我們之間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怨,日后你要是放下了,我們可以偶爾串串門,聊聊天?!?/br> “如果你遇上了另一個讓你心動的人,我同樣會帶著祝福來參加你的婚禮的?!?/br> 喬南期似乎快崩潰了,他張了張嘴,很多話想說,卻又很多話不知道怎么說。 掙扎過后,他仿佛溺水的人在洶涌海面上伸出手求救一般,他問:“你不愛我了嗎?” 趙嶸撇開頭。 這個問題實在是難以回答。 他做不出當(dāng)面撒這種謊言的事情,可這婚約對他而言也是一個切斷過去的機會,他若說了實話,亦或是此刻回了頭,他往后心中始終會有一顆刺,因為他自己都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自己并沒有想清楚。 他無言。 他的沉默,對于喬南期而言,反而像是默認。 喬南期又想到那兩個在某些方面和陸星平相似的人。 連相似的人都能讓趙嶸另眼相看一些…… 他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字一句地說:“那你愛陸星平嗎?” 這又是一個趙嶸不想回答的問題。 趙嶸垂眸,抬腳,踢了踢腳下的雪,將這平整的雪地劃成了一團亂麻。 他說:“你現(xiàn)在似乎沒有立場問我這個問題?!?/br> 這句話果然堵住了喬南期剩下的話語。 “婚禮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回去了,”他只是說,“你也回去吧,外面冷?!?/br> “我不怕冷?!睂Ψ矫摽诙觥?/br> “我怕?!?/br> 喬南期抓起了他的手,牽著他往外走。 “你干什么?。俊?/br> 這人沒有說話。 他從來力道都比趙嶸大得多,雪地又松軟得讓人無處著力,趙嶸沒有防備間,一下子便被他拉著往停車的地方走。 他掙了掙,本想開口阻止這人,可不知是不是喬南期此刻散發(fā)的氣場實在太過可怕,像是隨時都要發(fā)瘋一般,他一瞬間竟不知開口要說什么。 喬南期拉著他到了車旁,一手開了車門,一手拉著趙嶸坐進了后座。 趙嶸想起上一回去喬南期公司時發(fā)生的事情,猛地開始用力掙脫這人的手,站在車門邊不愿進去。 “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說說話,好不好?”喬南期的語調(diào)近乎溫柔,可他那雙眼睛深邃幽沉,像個瘋子一般,“我不會做什么的,我不敢做什么。你相信我,我真的已經(jīng)不敢了?!?/br> 他曾經(jīng)那么驕傲,此刻卻不斷地重復(fù)著“不敢”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