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笑，可在母親面前是例外。

    秦太后瞧著兒子的神色，試探的問：“你在淮安，可有什么心儀的女子了？”

    泠墨道：“并沒有。”

    秦太后有些失望，但見他并無不悅，才又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身邊連個伺候的丫頭都沒有，這次你回京，可有心思看看京城里的女子？”

    秦太后雖是征詢兒子的意見，但實際人選早就挑選好了，想著他都29了，別人家的兒子在這個年紀(jì)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他卻還是這般不開竅，著實是令人著急。

    說起這事，就不得不提泠寒。

    “你侄子都開竅了，你這個做叔叔的難道還要被侄子落下？”

    說起這事，秦太后也覺得不可思議，“想當(dāng)初哀家給他送了那么多女子，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如今也不知是怎的，突然就召了孫家的女兒，似乎還很是喜歡，日日留下侍寢，百般呵護(hù)，連啟承殿都不許出，瞧著這進(jìn)度，你再不加把勁，怕是要先做叔爺后做爹了！”

    太皇太后沒好氣地白了眼泠墨。

    泠墨聽到泠寒日日將孫傾婉留下侍寢的那一刻，始終微微含笑的眸子終罩上了一層冰霜，修長的手指緊緊攥成拳，青筋暴露。

    秦太后并未瞧出兒子的反常，只以為他這曇花一現(xiàn)的笑過了花期，又恢復(fù)了生人勿近的冷漠疏離。

    想起那日她要賜孫傾婉名分，卻被泠寒身邊的嬤嬤當(dāng)眾拒絕，簡直是捧在手心里寵著護(hù)著，不免有些感慨。

    “你什么時候也能對女子這般上心，哀家就知足了。”

    秦太后捂著胸脯，一副心疾發(fā)作的模樣。

    男子端起茶碗，眼中帶著幾分冷漠：“母后怎知兒臣就沒對女子上過心。”

    明明是上過的，只不過是晚了一步，錯過了。

    第十一章 共浴

    之后一連著四日，泠寒都沒有回啟承殿，孫傾婉是從奇嬤嬤口中得知邊關(guān)連打了兩次敗仗，泠寒大怒，正和一眾大臣們在勤政殿商議政事，已經(jīng)許久未曾出勤政殿了。

    邊關(guān)的安寧關(guān)乎著國家命運(yùn)，百姓安康。

    金國強(qiáng)盛，原是無人敢進(jìn)犯的□□，可在幾代的太平盛世之下，漸漸開始變得重文輕武。

    和平年代，武將不能大展宏圖，顯得越來越?jīng)]有用武之地，反倒是文官功名利祿，名利雙收，成為人生贏家。

    如此考科舉，走文官的年輕人越來越多，反倒是從武的越來越少，長此以往下來，到了泠寒這一代，能拿得出手的武將已經(jīng)少之又少。

    雖然泠寒登基三年，從第一年就開始大肆鼓勵武招，充實國家武將。

    可十年寒窗苦讀圣賢書的文弱書生連刀都提不起，就算有心卻也是無力，如此這三年來，雖有所成效，但也成效甚微。

    而今年蠻族大肆侵犯，更是叫原本武力就薄弱的軍隊更是加雪上加霜。

    孫傾婉不懂國事，她只是好擔(dān)心在邊關(guān)從軍的哥哥，也不知此次一戰(zhàn)，哥哥是否安好。

    他是在泠寒登基的那年，棄文從武，報名從軍的。

    那年孫傾婉才十三，她記得母親哭著勸阻哥哥不要去從軍，只要他參加那年的科舉，以哥哥的才華，必會輕而易舉的入仕，前途無限。

    可哥哥執(zhí)意要從軍，她到現(xiàn)在還清楚的記得哥哥當(dāng)時說的話，“男兒志在四方，浴血奮戰(zhàn)，守衛(wèi)邊關(guān)也是報國?！?/br>
    哥哥文武雙全，文采了得，武藝更是了得，似乎每一個有血性的男兒都有一個從戎的夢，縱橫疆場，保家衛(wèi)國。

    她期待哥哥平安歸來的那天，在她的心里，哥哥才是這世上最優(yōu)秀的男子。

    “姑娘?！辈恢螘r，奇嬤嬤走了進(jìn)來，她身后跟著兩個宮人，面色還是一如往常的冷淡。

    孫傾婉抬眸，對上那張如木偶般沒有變化的臉：“嬤嬤有事嗎？”

    因為孫傾婉不喜有人，所以陛下不在的時候，宮人都只在外面候著，除非有事，否則不會隨意進(jìn)殿。

    “的確是有事。”奇嬤嬤道，“明日是太皇太后的壽辰宴，姑娘也要參加，所以要提前準(zhǔn)備一下?！?/br>
    奇嬤嬤招手，身后兩個宮人便端著漆盤走上前，上面放著一套水藍(lán)色宮裝，和一套桃粉色宮裝，兩套宮裝各配有相襯顏色的頭面，珠寶翡翠點(diǎn)綴，極致奢華。

    孫傾婉將目光落在兩套衣裙上，燈光雖昏暗，可那兩套衣裙還是奪目的耀眼。

    她不太上心，也沒仔細(xì)看，隨手指了水藍(lán)色的那套，“就這套吧?！?/br>
    奇嬤嬤明了，叫宮人們下去準(zhǔn)備。

    因著泠寒不喜熱鬧，宮里人又少，所以每年的除夕過得都是應(yīng)付了事，如此太皇太后的壽辰宴到算是皇宮里一年一度，唯一熱鬧的一次了。

    今年又逢太皇太后六十大壽，皇帝發(fā)話要大cao大辦，到處都張燈結(jié)彩，一片喜氣洋洋。

    屆時宴會會請來太皇太后的母家，還有一眾親王，老臣和家眷入宮。

    孫傾婉一聽會有大臣和家眷入宮，“那我母親會來嗎？”

    她想都沒想就說了，可說完便覺后悔。

    太皇太后請得都是三朝元老，父親只是戶部尚書，不是皇親也不是國戚，往年太皇太后壽辰父親和母親并無資格參加，那么今年又會有什么例外呢。

    她能參加，該是占了泠寒的光，畢竟她是泠寒的人，做了帝王的女人，這點(diǎn)優(yōu)先條件還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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