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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姝道:“也不知道二哥這兩日是咋回事,總是往鎮(zhèn)上跑,一大清早就不見了,奇怪得很。” 白小芽倒是沒多想,隨口回道:“可能是去找書院的朋友了吧?!?/br> 她不關心江遠山的私生活,只關心他現在的讀書情況。 收了不到半塊地,日頭便曬了起來。 白小芽熱得不行,汗水順著脖子流,江玉姝白嫩的小臉被曬得通紅。 “好熱啊,走了走了,下午涼快些再來,人都要曬傻了?!卑仔⊙坎亮税押梗成峡鹱泳屯易?。 江玉姝跟在后面,邊走變擦汗。 回去后,白小芽把筐子一放,便跑到井邊打水喝。 無污染的大自然環(huán)境,打出來的水,甘甜清涼,最是解渴。 江玉姝也跟著喝了幾口,痛快地抹了抹嘴。 朱佑明閑得無聊,在院里看螞蟻搬家,聽到動靜,急忙來到后院,看到兩個小姑娘江湖豪杰般的喝井水,不由得笑出聲。 “渴了不能這樣喝涼水,要喝溫水,喝冷的容易傷胃。” 白小芽抹抹嘴:“管他的呢,先痛快了再說。人活著,這也犯忌,那也犯忌,活著還有什么意思?!?/br> 被反駁了,朱佑明非但沒生氣,反倒笑著點點頭:“說得在理?!?/br> 然后他也走到井邊,用葫蘆瓢舀出半瓢水,就著瓢沿咕嘟咕嘟大口喝了起來。 喝完他也用袖子抹抹嘴:“呀,的確是痛快。” 江玉姝被他逗得哈哈直笑,白小芽抿著嘴去了灶房,她要準備煮午飯了。 還有筒子骨和兔血沒吃,她把冰鎮(zhèn)在水井里的筒子骨和兔血拿了出來,筒子骨焯了水后,放上姜片在鍋里熬。 兔血可以炒著吃,放上番椒花椒,麻麻辣辣的,又是一道開胃葷菜。 朱佑明站在灶房門口,笑著問:“白嫂子,中午還能吃昨晚上的茶葉鹵蛋嗎?” 白小芽:“行,只不過現在做了,要晚上才能吃,不然入不了味?!?/br> “那咱們中午吃啥?” 白小芽看了灶房里的半簸箕野菜,以及半個倭瓜,正想說吃野菜粥,南瓜餅,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李春花便回來了。 她提著半桶魚蝦,累得氣喘吁吁:“今天娘運氣好,撈了一條黑魚,一條大草魚,還有半桶小魚小蝦?!?/br> 白小芽激動得都要哭了,這些魚蝦,可真是好東西啊。 午飯她燉了鍋黑魚湯,因為是特地為曹佑燉的,所以沒放任何辛辣食物。 將黑魚洗干凈處理好后,瀝干水用豬油在鍋里兩面一煎,直到把魚皮煎成金黃色,然后放上骨頭湯,大火煮開,小火慢燉,熬成奶白色,湯面上飄著點點油花,燉好后,往湯里撒上適量的鹽,攪拌均勻便可舀出來了。 燉完魚湯,她又涼拌了一道野菜,做了一大盆南瓜餅。 看著一桌子豐盛的午飯,江玉姝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 李春花聞著魚香味,也是滿臉笑容。 她不由得舔舔唇:“真香,娘也很多年沒吃過魚了?!?/br> 說到這,她搓了下手:“說來也羞愧,娘雖生在江邊,長在江邊,打小跟著家父去撈魚,但卻不會做魚。娘手笨,茶飯一事上,半點不通?!?/br> 白小芽笑道:“沒事兒,這不有我么。娘您會撈魚就是最大的手藝了,我雖然會做,但我不會撈啊。 所以呀,這上天讓咱們成了一家人,您看咱家里,您會撈魚,玉姝會挖野菜,二郎會讀書,我會做飯,咱們全家,這也個個都是能干的。” 朱佑明捧場道:“對,白嫂子說得對,你們一家人都是能干的?!?/br> 大家哄笑一堂。 李春花笑著坐下:“吃飯吧,都坐下吃飯?!?/br> 大家一口魚rou一口湯,一口餅子一口菜,吃得滿臉幸福。 午飯時,江遠山沒回來。 吃過午飯,白小芽便將剩余的野雞蛋都鹵了,又到后院把那半桶魚蝦給處理了。 她剛把魚蝦處理完,江遠山便回來了。 見他熱得臉上都是汗,衣裳前襟都濕了,白小芽急忙走上前問:“午飯吃了沒,沒吃的話,我給你簡單做點?!?/br> 江遠山喝了口水,沙啞著嗓子道:“吃過了?!?/br> 然后他從懷里掏出三錢銀子遞給白小芽:“給。” 白小芽:“……” 連李春花都被驚到了,她快步走到江遠山跟前:“二郎,你哪來的錢?” 白小芽也想問,咋突然出去一上午,就拿回來三錢銀子。 要知道,這可不是筆小數目。 一錢銀子等于一百文,三錢銀子也就是三百文。 他這是去做什么了,一上午就掙了三百文! 第26章 (捉蟲) 鋪了滿床的錢!…… 李春花劈手奪過江遠山要遞給白小芽的三錢銀子, 三塊泛著銀灰的碎銀子,握在掌心里輕飄飄的,然而她卻激動得嘴唇都哆嗦。 她似不敢相信一般, 激動得用牙齒咬了咬, 確定是真的銀子,頓時眼睛都紅了, 眼中閃爍著淚花。 “二郎啊,你跟娘說實話, 這些銀子, 你哪來的?” 江遠山張了張嘴,從臉紅到脖子,耳朵尖都紅得發(fā)亮。 他欲言又止, 憋了半天,紅著臉憋出一句:“我……我賣字畫掙的?!?/br> 李春花不懂這些, 只點了點頭:“哦, 那不耽誤你學業(y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