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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脖頸處最柔軟的位置被輕輕咬了下,她吃痛叫了聲,猛然回神,一把推開了顏詞。 車內(nèi)隔板處安了一塊小鏡子。 鏡中的她羽絨服拉鏈半拉開,低領(lǐng)毛衣也被扯下去,白皙的脖頸上是密密麻麻的淡粉色吻痕。 唇上的口紅早被抹到了唇部以外的位置,碎發(fā)被汗珠黏在額頭,眼神中還帶著點未消去的茫然。 渾身都是顏詞的氣息。 天吶,她剛才究竟在干什么?! 她還要趕飛機(jī)。 許星扭頭去看顏詞。 他懶懶地靠在柔軟坐椅上,西服扣子散開,白襯衫胸前的位置褶皺一片。他唇角微微勾著,狹長的桃花眼內(nèi)落滿細(xì)碎的笑意。 像是隨時要抽一只煙的程度。 見許星冷靜下來,顏詞從旁抽了張濕紙巾,輕輕將她唇邊溢出的唇彩拭去,附在她耳邊輕聲道: “滿意嗎?” 剛從□□中抽身,他聲音還夾雜著點欲念。 許星恍惚之間真覺得自己重金雇了一只鴨子,現(xiàn)在是寫事后評價的時候。 她瞥了眼顏詞帶笑的眸子,咬牙道:“不滿意?!?/br> 他真的一點不知收斂,現(xiàn)在脖頸上全是吻痕,她究竟要怎么見人啊。 “沒關(guān)系,”顏詞輕笑了一聲,又俯身壓上來:“我們再來一次,這次肯定讓你滿意?!?/br> ??? 這是什么不要臉的話? 她退到車內(nèi)角落里,推開他即將壓上來的胸膛,冷靜說:“不用?!?/br> 顏詞有些不虞地嘖了聲,明顯是不滿足。 頓了頓,他問:“你去寧荷做什么?” 如果是她要去除了寧荷以外任何的地方,他可能都不會像今天這般失控。 “去祭拜父親,”許星打開手機(jī),找到她和顏詞的對話框給他:“我本來打算和你說的,但直到快上飛機(jī)之前才想起來?!?/br> 顏詞看了眼手機(jī)屏幕上的消息,唇角勾笑。 他一直知道許星過年會回寧荷祭拜父親,但今年的時間未免也太早。 “今年怎么這么早?” 顏詞漫不經(jīng)心地挑起她的一縷發(fā)絲,輕輕卷著,鴉羽似的黑發(fā)和冷白修長的指尖形成巨大的視覺差異。 許星將那一抹發(fā)絲從顏詞手中抽出來,悶悶答道:“今年打算在灣洱過年?!?/br> “哦,”顏詞也不惱,俯身湊近她:“是打算和我一起過年?!?/br> 他離得太近,許星的臉騰得紅成一片。 雖然確實當(dāng)時是這樣想的,但她現(xiàn)在就不想承認(rèn),她手指緊緊捏著坐椅,說:“我沒有?!?/br> 顏詞輕輕笑了聲。 小姑娘明顯是在撒謊。 她真的很不會撒謊,一撒謊臉就變得通紅,音調(diào)也會不自覺變輕。 “哦?!?/br> 顏詞又向許星那兒湊了些,腦袋搭在她肩膀上,雙手順勢也要環(huán)住她的腰身,鼻尖在她脖頸處輕蹭。 許星驚了。 為什么,顏詞突然間這么黏她,甚至比心心還要黏她。 不過一想到顏詞好像確實四年沒有近過女孩子的身,她又突然能理解了,也就半推半就地順著他的意思。 “我陪你回家祭拜父親吧。” 顏詞靠在她耳邊淡淡說,仿佛這是一件極其理所當(dāng)然的事。 “不行!”許星立馬反應(yīng)過來。 “為什么不行?”顏詞皺眉:“星星,你忘了,以前我都會跟你一起的。” 許星沉默了會兒,一想到之前顏詞陪她去祭拜的場面,她越發(fā)不想讓他去了。 她說:“名不正言不順。” 說完后,她又覺得這句話不太恰當(dāng)。 因為說實話,現(xiàn)在顏詞已經(jīng)算名正言順能進(jìn)祠堂了。結(jié)婚證也領(lǐng)了,告白也告了,確實沒什么名不正言不順的。 顏詞直接被氣笑了:“許星,你倒給我說說,我哪兒名不正言不順了?我是你各種意義上的丈夫!” 丈夫兩字語氣加重,表示強(qiáng)調(diào)。 “呃?!痹S星沉默。 之前過年和顏詞去祭拜父親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墓園里特別安靜,大家都在默默哀悼。 只有顏詞一直在說話,對著她父親說話,無外乎是一些我會好好照顧你女兒、千萬放心,希望您在下面過得好之類的話。 從下午一點說到下午四點。 來來回回送走好幾批悼念的人,他也沒說完。 最后還是被她拽著走的,她一邊又覺得感動一邊又覺得尷尬。 更讓人不悅的是,可能會遇到那群自以為會算命,又極其討厭她的七大姑八大姨和鄰居。 三年前差點就遇到了。 自此以后,她再也不想讓顏詞去墓地。 顏詞:“你說不出來就得讓我去,過年了,我理所應(yīng)當(dāng)去祭拜的?!?/br> 許星抬頭,誠懇道:“那你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顏詞眉心一跳:“什么條件?” “少說點話,我父親不喜歡話癆?!霸S星說。 -- 顏詞辦事一向很有效率,第二天下午五點他們已經(jīng)到了許星家樓下。 這房子年代久遠(yuǎn)只有六層樓,各個設(shè)施都不太完善。 許星順著樓梯走到六樓,用鑰匙插/進(jìn)鎖孔,木門應(yīng)聲而開。 幾個月沒打掃,煙塵飄揚在空氣里,在陽光下,厚重得像一層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