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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走不走啦?”前面的周隹小聲地嘟囔道,但因?yàn)閷?shí)力不如人,只好低聲催促,并不敢大發(fā)脾氣。 “走走?!泵祭醢押偙г趹牙?,快走幾步趕上周隹。 一叢一叢的荊棘在他們身邊慢慢伸展開,但因?yàn)楦惺艿搅舜笱臍庀⒍娂姸葑撸切╇y以逃開的小妖靈們就刨開土壤,將自己埋在里面,等到大妖的氣息消失不見后再蹦跳出來。 他們路過了很多坑坑洼洼的地方,有些是大妖之間劇烈打斗留下來的,里面還有被瓜分干凈的妖骨,但這些妖骨靈氣散佚,早就是一堆廢骨。還有一些是妖怪們的陷阱。 一些樹藤大妖因?yàn)殡y以挪動,就將根系伸展長遠(yuǎn),在那里抽干土壤中的靈氣,做出因?yàn)檠謧兇蚨范萋涞目油?,在其中放上幾只傷重的妖怪或它們的尸骸,借此引誘那些想“不勞而獲”的妖怪們。 當(dāng)有妖怪進(jìn)入了陷阱,這些樹藤大妖就會瞬間伸出埋藏在松散土下的枝條,將這些誤入歧途的妖怪們送入口中,吞吃下去,就連妖骨也會慢慢化為養(yǎng)料。 周隹重新化為巨大的纂雕,所過之處地動山搖,眉栗坐在它的背上,因?yàn)檫@只纂雕沒有掌握任何駕車技巧而被顛得不行。 黑暗中的時(shí)間漫長枯燥,在很長的路程后,纂雕終于停下了腳步,它趴下來,讓騎在背上的小小姑娘順利滑下來,相比于身龐體大的纂雕,眉栗就像一個(gè)拇指姑娘一樣?jì)尚 ?/br> 嬌小的拇指姑娘剛跳下來,就被周隹站起身來的一陣風(fēng)吹得東倒西歪。 “就在這里。”周隹輕聲說,但即使這樣,眉栗依舊要捂著耳朵聽。 “我能感受到,這里就是整個(gè)幽冥境怨氣最重、死氣最濃的地方了。”周隹往后退了兩步,“我就,我就不送你了,你住在國都,你的糕點(diǎn)也是在國都買的嗎?” 周隹吸溜了一下口水:“好好吃啊,我也要去國都。” “國都可有國師府,你不怕?”眉栗問道。 “哎呀,所有的人類里,我只怕你啦。”周隹頓了頓,頗為傷心道:“以前還怕螢螢?!彼幌朐俪两诒瘋校幌肟煨┩涍@些難過的回憶,心里卻不知道為什么,又有些隱秘的不舍。 周隹猶豫半晌,還是揚(yáng)起粗壯的虎爪轉(zhuǎn)身而去,不一會就在茂盛的深林中消失。 眉栗撥開眼前的荊棘,其中的小蟲嗡嗡飛起,她的眼神卻看向前方—— 這是一個(gè)難以用距離衡量的洼地,詭異的紅色煙霧縈繞不散,沉寂如墳。 就連眉栗這個(gè)對怨氣毫無天賦感知的人類也從心里升起一陣不詳?shù)念A(yù)感,心臟在胸膛里鼓點(diǎn)一樣跳動,似乎在警告她不要踏入,同時(shí)也有一種興奮和欲望從四肢百骸蔓延而上,狠狠抓住那絲警告,將它撕碎,拋諸腦后。 她終于接近了。上一世的真相,她被陷害,被世間千人唾萬人罵,扣在她頭上永遠(yuǎn)也洗刷不掉的最大的陰謀。幽冥境,萬妖坑。 時(shí)過境遷,她終于回到了起點(diǎn)。 啊嗚跟在她的身后,狐貍眼中露出了擔(dān)憂的神色。 第36章 十八只狐貍爪 如果她真的回不來…… 萬妖坑前, 斛嵐已經(jīng)回想起來。 上一世國師府向天下昭告“大魔頭”的存在,公布了那份所謂的“罪狀”,其中最不可饒恕的就是坑殺萬妖于幽冥境。在當(dāng)時(shí), 這件事直接引發(fā)了妖界和人界的再次斗爭, 打破已經(jīng)持續(xù)了百年的平靜狀態(tài)。 但因?yàn)閲鴰煾还剂巳f妖坑的存在, 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證明這件事與眉栗有關(guān),且涉及到兩族相爭。狐仙雖以獸身化仙,卻已然超脫了妖界, 因此他并未插手。 此時(shí)回想起來,再聯(lián)系小姑娘一定要找到這里的堅(jiān)定決心,他已然明白了大概。 眉栗踏過一路的荊棘,前面就是黑暗濃稠的沼澤, 仿佛沒有邊際,甚至連人的靈魂都要吸引進(jìn)去,不自覺間, 她竟然感受到了腦海中強(qiáng)烈的召喚。 一團(tuán)白色從包裹里焦急的鉆出來,狐仙的意識將萬妖坑怨氣的侵入切斷,狐貍還十分清醒。 它圍在眉栗的腳邊,后腳扒住土地, 揚(yáng)起前爪不斷拉扯著眉栗的衣角, 想讓她停下腳步。奈何這里的土壤經(jīng)過多年侵蝕早就松軟的不成樣子,狐貍的后爪除了帶出一些泥水外絲毫扒不住土壤,只能整只掛在小姑娘的衣角上。 它“嗚嗚”直叫,四爪并用爬上眉栗的肩膀,見她雙眼幾近無神,卻還在向那沼澤行去,心中萬分焦慮, 只能一口咬在眉栗的脖子上,它控制著力道,只留下淺淺的血痕。 疼痛驟然喚醒意識,將眉栗拉回現(xiàn)實(shí)。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她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前方不遠(yuǎn)處是深厚的雪白,一只手臂長的白骨從積雪中伸出來,細(xì)細(xì)的腕子上還套著秦琯的鐲子,叮鈴作響。那聲音化為柔軟的呼喚,就像上一世好友的邀請,時(shí)而怨懟,時(shí)而溫柔。 她深吸一口氣回到現(xiàn)實(shí),發(fā)現(xiàn)腳下哪里是厚厚的積雪,分明是烏黑的淤泥,眼前也絲毫不見了白骨的影子,而是一片焦黑的沼澤樣的坑陷,幾處還汩汩冒著氣泡。 肩上的狐貍還“啊嗚啊嗚”地叫,眉栗順著疼痛處摸去,原來是脖頸處一個(gè)小小圓圓的牙印,扭頭看去,那雙狐貍眼中淌滿了擔(dān)憂。 見她清醒過來,啊嗚似乎松了一口氣,它卸力般趴在眉栗的肩膀上一動不動,四只小爪子上沾滿了污泥,只能舉在空中,不然就要弄臟雪白的毛發(f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