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dāng)然……不會了?！?/br>
    楚靈蕓心里那個恨。好你個伶牙俐齒的楚靈玥！

    可她們姐妹一向關(guān)系最好，同乘一車去考場，也是應(yīng)該。她若是拒絕，反倒顯得她有鬼。

    她只能笑著應(yīng)了，讓楚靈玥和她們娘倆同乘一輛馬車去考場。

    現(xiàn)在心里只能祈禱，羅茵蓉千萬不要在路上設(shè)計陷害楚靈玥，把自己也賠進(jìn)去。

    這就叫稻草人放火——害人先害已。

    不過，去考場這一路，倒是平安。

    一路楚靈蕓都是提心吊膽，現(xiàn)在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

    但也有些疑惑。

    羅茵蓉為什么不動手？

    難道，就這么篤定楚靈玥考不上？

    她都讓娘特意轉(zhuǎn)達(dá)了，楚靈玥這些年可能一直是在韜光韞玉的，沒準(zhǔn)真有真才實學(xué)。對方莫非就一點也不為所動？

    破曉時分，考場大門開啟。待考的閨秀們魚貫而入。

    兩側(cè)侍衛(wèi)在副考官的嚴(yán)格指揮下維持著考場秩序，女使們一一檢查入場的閨秀。

    身為主考官的南宮琰并沒有出現(xiàn)。

    楚靈玥和隨后到來的姜清涵打過招呼，隨考生們一起步入考場。

    雖然分上下午兩場，但考生們一旦進(jìn)入考場，在兩科考完之前都不準(zhǔn)離開書院。

    書院給考生們準(zhǔn)備了桌椅板凳，供她們中場休息。

    午飯也由書院提供。

    每年都是清粥和白饅頭。對這些千金來說，吃的當(dāng)然不好。但考場除了筆墨硯臺，不準(zhǔn)再攜帶其他東西。只能湊合食用果腹。

    楚靈玥在塞北吃饅頭清粥吃慣了，倒不會食不下咽。楚靈蕓就夠嗆了。

    考場按天干地支分布，考生們按號去對應(yīng)的考場入座。

    楚靈玥和羅茵蓉恰巧在同一考場，只是楚靈玥坐在最前，羅茵蓉則是在最后。

    每個座位相鄰甚遠(yuǎn)，考場又有監(jiān)考官巡視，旁座的人根本沒辦法窺探。

    更別說她們一頭一尾的距離。羅茵蓉本想根據(jù)楚靈玥的動筆情況推測她答題程度，可惜抽到的座位讓她不能如愿。

    上午考德行。試卷都是從古籍上照搬，只要背住了書，一字不差地答，都能拿滿分。

    第一場考試于楚靈玥來說，根本沒有難度。

    考場允許提前交卷。舉手示意，監(jiān)考會來收卷，之后考生就可以離開，去休息區(qū)等待下午的考試了。

    只不過，楚靈玥為了不讓羅茵蓉看出來自己答得又快又從容，故意拖到時限到，集體收卷后才走。

    休息區(qū)內(nèi)，姜清涵一早出來，給楚靈玥也占了個座位。

    其他閨秀們也是三五成堆，一邊休息，一邊議論第一場的試題。

    楚靈蕓和羅茵蓉，就坐在她們不遠(yuǎn)處。

    姜清涵已經(jīng)聽說了楚靈玥和羅家打的賭，小聲問：“表妹，上午這場你答的如何？”

    楚靈玥瞟了斜對面的羅茵蓉一眼，神神秘秘道：“我跟你說，我答卷，從來都是靠一字真言。”

    她聲音不大，卻故意讓周圍的人也能聽到點聲兒。

    姜清涵眨了眨眼，羅茵蓉和楚靈蕓也支愣起耳朵偷聽。

    “什么一字真言？”

    “——蒙！”

    “哼！”羅茵蓉嗤笑一聲，“你以為凌音書院的試卷這么好蒙，還是主院的試卷，讓你一蒙蒙一個準(zhǔn)兒？能考進(jìn)凌音書院的上品閨秀，都是靠的真才實學(xué)。蒙？呵呵?！?/br>
    她笑了笑，接著諷刺道：“楚靈玥，你說你一開始學(xué)兩聲狗叫就完了唄，又損失不了什么。結(jié)果你非要逞能耐，到時候我們就只能看看你的艷舞跳的好不好看了？”

    楚靈玥和羅家姐妹的賭約，早就傳遍了。周圍一眾閨秀聽了，都捂嘴竊笑。

    楚靈蕓突然道：“羅姑娘，不到最后，又怎么能知道結(jié)果呢？我家玥兒，究竟是不是有真才實學(xué)，還得放榜那日見真章！”

    這話聽著是好jiejie在幫自己家meimei說話，但楚靈玥聽得出來，她這是在點醒羅茵蓉，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

    楚靈玥對著“好jiejie”笑了笑。

    挑吧，接著挑。我就喜歡你們自己挖坑，自己往里頭跳。

    草草喝了些白粥果腹，考官宣布第二場考試開始。

    ……

    接連兩日，都是平安度過。

    第二日，文數(shù)兩科，相對較難。

    文科出題范圍極廣，除了正常的詩詞歌賦，還有名家典籍、歷史變遷、本朝律令等……都在考試范圍之內(nèi)，指不定抽哪道題。

    而文試，考的就是閨秀們的博聞強識。

    而九章算術(shù)對于大部分閨秀來說，是最難的。很少有閨秀能在算術(shù)一科答滿分。

    自大盛立朝以來，就只出過兩位閨秀，能在算術(shù)試題答滿分?；旧希艽鸺案窬€就已經(jīng)阿彌陀佛了。

    可對楚靈玥這個前世理科學(xué)霸而言，簡直是小意思。

    換算望遠(yuǎn)鏡光學(xué)數(shù)值的難度，和計算飛行載具的各項數(shù)值，遠(yuǎn)比這出卷題目難得多的多。

    看來，她要成為這第三位，勢必轟動朝野了。

    黃昏，考場鎖場，閨秀們紛紛走出。

    有的人興高采烈，而有的人面如死灰。

    丁雅琴立馬迎了上來，關(guān)切道：“蕓兒，考得如何？”

    楚靈蕓答得很是謙虛，“還好吧。女兒已經(jīng)盡自己最大全力，發(fā)揮出最好的水平了。能不能考進(jìn)書院，就看天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