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書迷正在閱讀:投其所好、我被綠茶反派訛上了、高冷人設(shè)不能崩、我把基友變成妹、在純愛文里女扮男扮女、趁火打結(jié)、小廚娘、禁止碰瓷,不許撒嬌[校園]、厄爾尼諾青、極限運動全能后成了影帝CP
大學(xué)校園和高中校園完全是兩個畫風(fēng),沒有統(tǒng)一校服和校領(lǐng)導(dǎo)把門,東南西北四個校區(qū)都有食堂,打飯的人從里面出來,宿舍門口還有站著打哈欠的,氛圍輕松愜意。 除了體院。 體院清晨準(zhǔn)時早訓(xùn),這時候大批體育生剛下練。別人剛起床,他們已經(jīng)練了兩個小時。陳雙仍舊沒參加,也無所謂,滿心都是怎么辦理退學(xué)手續(xù)和復(fù)讀。 一邁進(jìn)大一新生的更衣室,氣氛就有些不對了。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陶文昌等著揍他,“大三都傳開了,你跑他們更衣室給屈南遞情書了?” “嗯。”陳雙點頭,劉海兒重新遮住他沉郁的眼睛,右手打開衣櫥,準(zhǔn)備換衣服。 陶文昌一把摁住他的衣柜門?!澳悴皇钦f你鐵直嗎?不好好訓(xùn)練,成天搞這種事?再說你知道屈南是什么人嗎?” 陳雙不點頭也不搖頭,他什么都不知道,考上這個學(xué)校純屬巨大失誤?!皩W(xué)校哪個辦公室給辦退學(xué)?” 陶文昌頓時語塞,自己是打了一肚子草稿,準(zhǔn)備來長篇大論的。屈南是學(xué)生會體育部副部長,跳高隊明星戰(zhàn)隊成員,那拿出去比賽都是扛場子的,收情書收到手軟的主兒。陶文昌想破腦袋都想不通這么個孤僻兒童為什么突然來這一套。 “呦,準(zhǔn)備訓(xùn)練呢?”休息室的門敲了敲,顧文寧進(jìn)來了,身后跟著幾個兄弟。陶文昌明眼人一看,就是昨天圍毆陳雙那幾個。 “學(xué)長,這么早就下練了?”陶文昌見著大三的也得戰(zhàn)術(shù)性認(rèn)慫一波,也怕他們再找陳雙麻煩,陳雙的脾氣他可算摸透了,別人找架,他就接著,“走走走,我請你們?nèi)ナ程贸燥垺?/br> “別,我是來找他的。”顧文寧才不上陶文昌的當(dāng),昌子這人大家都熟,體院花蝴蝶,跟誰都能聊幾句,“一會兒你別多事?!?/br> “大清早的,學(xué)長給我個小面子行不行?”陶文昌說,那張能打廣告的臉笑起來要多陽光多陽光。 “我來找他說幾句話,你怕什么?”顧文寧用肩頭將他一撞,徑直走到陳雙面前,還是熟悉的香水味,以前就特別不喜歡,讓他換也不換,非說家里那個弟弟喜歡,“聽說你昨天找屈南去了?這么缺男人?” 陳雙低著頭,劉海兒蕩來動去。他一抬頭,就是準(zhǔn)備要動手的狠勁兒?!澳氵€想找打?” “省省吧?!鳖櫸膶幧焓株£愲p的下巴,陳雙一拳擋開他,往后撤了一步,于是顧文寧又說,“你說,屈南看清楚你的臉,會不會嚇著?” 陳雙一直平視的臉?biāo)查g低下去,習(xí)慣性地給別人右半臉,發(fā)絲動了,更顯得干燥和染發(fā)膏廉價。 陶文昌站在中間不尷不尬,想幫吧,陳雙這脾氣真得沒法幫。兩邊誰也不說話,只能聽見休息室外快速跑過的喧鬧聲,熱氣夾雜著體育生的歡聲笑語沖進(jìn)來,沖到陳雙面前就停了。 一股很潮、很苦澀的味兒,罩著他。如同給他定了一個基調(diào),怎么都等不到太陽照出來的一剎那,見不得光。 “陳又又,是哪一位?” 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陳雙的思考,他偏臉看過去,視線穿透劉海兒,就是昨天在大三更衣室里說話的那一位。只不過他今天穿的是長袖隊服,剛結(jié)束早訓(xùn),下巴掛著幾滴汗水??偠灾瑤浀糜悬c過分了,耀眼得非常過分了。 “你他媽誰???”陳雙將柜門一摔,無緣無故地迸發(fā)出恨意。沒有恨的對象,卻異常洶涌。他不知道恨誰,可確確實實恨著了,可能是恨把自己捂熱了又扔了的前男友,也可能是恨自己離不開的環(huán)境,恨甩不掉的胎記。又或者是恨圍繞在自己身邊的聲音,從小伴隨到大,明目張膽的,竊竊私語的,叫自己疤瘌臉。 “南哥?”陶文昌后悔沒看黃歷,今天這是什么日子,各路神仙都撞一起了,“你怎么也來了?” 什么?陳雙的恨剎那間消停了一下,再看向門口時,從那男生烏沉沉的眼睛里,看出來一抹笑意。 “我來找人的?!鼻献哌^來,手里捏著已經(jīng)干燥的紙,紙邊全是發(fā)黃的水漬印記。當(dāng)他一轉(zhuǎn)身,看向顧文寧的時候,背后的校名和姓名翻過來。 QuNan。 屈南?這人就是屈南?那昨天……自己豈不是當(dāng)著他的面寫情書了?陳雙盯著幾個拼音字母,咂咂嘴,往后撤了小半步,開始思索自己是挖個洞躲著還是裝瘋賣傻跑出去。 “你來找誰?”顧文寧沒想到他會來,“不會是找我沒甩掉的小菜鳥吧?” “啊?這樣啊?原來你和他是這層關(guān)系。”屈南把情書放進(jìn)兜里,很妥帖地放好,看向陳雙那頭亂糟糟的雞窩頭小金毛。 長長的劉海兒遮住眉毛和眼睛,下垂嘴角,狂妄的嘴唇緊抿。下半臉明顯是曬黑的,露出來的高鼻梁才是他本來的膚色。隨時準(zhǔn)備張牙舞爪。 若有似無的香水味飄過來,很清冷,又有些泥濘,像個躲雨的少年冒冒失失沖進(jìn)一片長滿苔蘚的樹林,生生踩斷了樹枝。 然后又看到他那雙腿,直又長,繃緊小腿的時候,跟腱長得出奇。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是這種關(guān)系?!鼻习殃愲p看完了,再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嗓音沒有沉下去,說得很輕很慢,又足夠清楚。 他再看向顧文寧,笑了笑?!岸摇也幌衲隳敲词軞g迎,總能收到情書,有那么多人喜歡你。好不容易有人給我寫了一封,所以就過來找找?!?/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