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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駁的墻垣上那些生機勃勃的爬山虎被人連根拔起,根莖踩得亂七八糟,昨天夜里還開得極好的荷花此時此刻也被人掐斷了脖頸,散落一地。 一個生得粉雕玉琢,衣著華麗的五六歲大小看起來非??蓯鄣娜祟愋∧泻?,正指揮著一個成年的侍者拎著棍子打那個人類少年。 孱弱的少年躲不過那條跟自己胳膊粗細的棍子,抱膝蜷縮在角落處咬著牙一聲不吭。 小男孩則歡快地拍著手,咯咯直笑。 花玥頭一次見識到人類的惡,上前一把握住那足有拳頭粗細的棍子,使了個障眼法,那條棍子瞬間成了一條花皮蛇。 那內(nèi)侍大叫一聲,丟了手中的蛇,抱起那個嚇得哇哇大哭的小王子拔腿就跑。 原本吵鬧喧嘩的宮苑靜謐下來,細碎的陽光灑在那個蜷縮在墻角的少年身上。 花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摩挲著手里的時空鏡,心想只要輕輕一下,這個少年可能連疼都感覺不到,就一名嗚呼。 就在她想要動手時,一只流著血的手突然捉住她的裙角。 手的主人抬眸看著她,清澈漆黑的眼眸里多了一些光: “jiejie,是來救我的仙女嗎?” 花玥的目光落在他瘦弱的胳膊上縱橫交錯的青紫傷痕上,那句“我是來殺你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她問鏡靈,“什么是惡?” 鏡靈搖搖頭。 她又道: “鏡鏡,他既不是魔,也不是惡,我下不了手?!?/br> 鏡靈嘆息,“那主人該如何是好?” 花玥想起自己在修真界時,曾有一些得道的修士告訴她,這世上的人并非生來惡念,不過是際遇不同。 若是從小感化,必定能夠棄惡從善。 于是她做了一個決定: 她要留下來做國師,并向國王提出: 希望自己能夠親自教導三王子。 她好好的引導他走向正途。 只要過了他作惡的時間,到時她便離開人間,若是在此之前他若心生惡念,為禍蒼生,自己便殺了他。 喜新厭舊的國王早已經(jīng)對于這個詭異的兒子早已經(jīng)厭棄到了極點,聞言立刻應了下來。 三王子司徒讓從此便住進了國師府。 花玥還向國王要了那只小狼妖的處置權(quán)。 她在它腳踝處打下一個烙印,留它做了個灑掃的隨從。 她不在的時候,便由那只小狼妖看著司徒讓。 可花玥搬進國師府的當天晚上,就在司徒讓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異樣。 他看著國師府一個正在搬東西的年輕的仆從對花玥道: “他很快就要死了。” 花玥當時愣了一下,仔細盯著那個仆從看了一會兒,也沒有看出什么死亡的征兆來。 為了打破他對死亡的預言,她還特地叫鏡靈緊緊跟著那個仆從。 可不管鏡靈如何小心謹慎,那個仆從還是死在一天以后。 她道: “是你,殺死了他?!?/br> 司徒讓搖搖頭,“我不過是能夠瞧見那些將死之人的身旁站了索命的妖魔?!?/br> 原來,他的眼里能夠看見妖魔。 他的預言不是詛咒。 那時花玥正在給他身上的傷口上藥,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有那么一瞬間,花玥動了殺心。 他趴在床上,轉(zhuǎn)過頭看她,眼神懵懂不知。 他道: “國師,為何人們不肯聽真話?” 花玥回答不了他。 她沒有與人類相處的經(jīng)驗。 她給他最后一道傷口涂抹上那些她自修真界采來的靈藥,又將他的衣裳拉上去,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道: “也許人們更喜歡聽到自己喜歡聽的話?!?/br> 少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他見她要走,一把拉住她,眼神里充滿恐懼: “老師,別留阿讓一個人在這兒,阿讓害怕?!?/br> 花玥想起從前害怕時君父哄自己時的情景,叫他躺在自己的膝上,用一方帕子遮住了他的眼,“這樣還怕嗎?” 看不見黑,便不會害怕了。 他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道: “從前往后,只要有老師在,阿讓便什么都不怕了?!?/br> 花玥熄了燈,躺到他旁邊,打了個哈欠,“睡吧?!?/br> *花玥那時候剛到人間,并不習慣與人打交道,在國師府深居簡出,除了有必要的祭祀占卜,從不出國師府。 她日日守在國師府內(nèi),盯著那只小狼妖與那個人類少年。 那實在是一只沒有出息的小狼妖,非常的愛哭,一點點的小事,就啪嗒啪嗒掉眼淚,叫花玥煩不勝煩。 花玥自己不會哭,所以不理解它的眼淚究竟是從哪里來。 有一次它偷吃隔壁家的老母雞剛下的雞蛋,被花玥逮個正著。 花玥威脅它,“若是再偷吃,便殺了你!” 它便開始嗷嗷的哭。 人類少年很乖很聽話也很有耐心,每每小狼妖哭得時候,他便極有耐心的哄。 所以那只小狼妖非常的喜歡他,日日賴在他身旁。 而她閑來無事,便拎著少年與小狼妖,照本宣科的給他們讀一些佛經(jīng)。 她常挺聽人說,佛經(jīng)能夠凈化人心里的惡念,引人向善。 司徒讓是個非常聰明的人類,花玥一本佛經(jīng)都沒讀順溜,他已經(jīng)能夠倒背如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