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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洛也自然給他的“未婚妻”編了一個名字,但艾斯特爾的問題太令他猝不及防了,所以他愣了好一會,才從自己的記憶里找出了那個名字: “她叫蕾切爾。” “哦,原來如此,是一個不錯的名字呢?!?/br> 艾斯特爾聽完凱洛的回答之后,輕輕的笑了起來,仿佛心情很好似的。 接下來,他一口飲盡了凱洛給他倒的水,邀請道:“瞧我,和你談天談得太過投入,都忘記我來找你的目的了?!?/br> 他站起來,“我是來邀請你出去散步的,今天外面的天氣是多么的好,我認為我們可以去花園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你覺得呢?” 凱洛當然覺得很好,能和艾斯特爾散步,他自己也覺得很高興。 但心中又是忐忑的,因為剛才又提起了他的“未婚妻”。 可艾斯特爾似乎沒有生氣? 總之,兩人都站了起來,相攜著到旅館外的花園去散步,呼吸新鮮空氣了。 而艾斯特爾的心情似乎尤為愉快,他和凱洛談天時顯得幽默且風趣,措辭既優(yōu)雅又通俗易懂,凱洛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也漸漸愉快起來,心中的不安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艾斯特爾的確很愉快。 他不是一個容易被情緒沖昏頭腦的人,所以他在強行壓下了心中洶涌燃燒著的妒火之后,漸漸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凱洛之前描述的,他和她未婚妻相處的浪漫事件,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順著這感覺的線索去尋找,卻也在記憶中發(fā)現(xiàn)了和凱洛的描述里相差無幾的地方。 稍微一回憶,當時的場景便歷歷在目,而凱洛描述的事件和細節(jié),全都能對的上。 就連那次在樹蔭下看書,他的未婚妻給他端來一盤小松餅,且小松餅端來的時間和情景都能完全對應(yīng)的上。 如果說這些都是巧合,那也太過巧合了。 艾斯特爾從來不相信巧合。 于是他便繼續(xù)循著線索往下深思。 最后,在希望之下,他做出了一個猜想。 盡管這個猜想有些不可思議,但他認為自己的猜想是很合理的。 他的猜想是,凱洛其實是記得他們之間發(fā)生的過去的,然而卻因為之前的事而心生芥蒂,的確,這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他并不知道凱洛在他離開的這三天里遭遇了什么,如果凱洛受到了傷害,那么心中有芥蒂,并不想這么快接受他,這是完全可能的。 雖然他知道自己這個猜想顯得有些太過瘋狂,但是,如果不這么想,他就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暴虐了。 他越是抱著希望,就越是想要找到蛛絲馬跡來證明自己的猜想是真的。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用來追蹤溯源,最后,連他自己都相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了。 于是他便來尋找凱洛,剛才在談話中獲得的線索更是直接確定了他的猜想。 他詢問凱洛未婚妻的名諱,而凱洛居然不能第一時間回答他。 按理來說,如果一個人嘴上說著他多么的喜歡另一個人,那么在別人詢問他的第一時間,他無疑會立刻將他心愛的那個人的名字脫口而出。 而凱洛卻并不能做到這一點,在艾斯特爾提問的時候,他居然不能第一時間把他的未婚妻的名字說出來,反而在腦海里尋找了一段時間,才答出他未婚妻的名字。 這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在撒謊,他根本不愛他的未婚妻。二也是他在撒謊,他把自己對另一個人的愛栽到他的未婚妻的頭上了。 而從凱洛在敘述事件時眼底流露出的感情來看,他又并不是虛情假意。 所以,就只有第二種可能了。 他把自己對另一個人的愛栽到他的未婚妻頭上了。 然而,艾斯特爾幾乎能夠確定,凱洛實際上并沒有所謂的“未婚妻”。 首先,凱洛的十指非常光潔,上面沒有佩戴任何飾品,更沒有訂婚戒指的蹤跡。其次,艾斯特爾很了解凱洛的性格,如果凱洛真的有那么一個名義上的所謂未婚妻的話,就算他并不喜歡那個未婚妻,他也絕不會和另一個人這么親近。 就算親近了,凱洛的內(nèi)心也一定會感到愧疚,然而據(jù)艾斯特爾的回憶,凱洛在和他親近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他只是羞澀,并沒有羞愧。 所以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什么未婚妻,凱洛口中的未婚妻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謊言。 既然得到了這個推論,那么他自然愉悅非常。 他并沒有對凱洛欺騙他的行為感到生氣,實際上,他甚至覺得凱洛這樣是正常的,甚至有點可愛。 在接下來的談話中,艾斯特爾又做了許多試探。而他越是試探,他對自己的推測也就越肯定。 他在無意中引誘凱洛說起他和那個“未婚妻”之間相處的細節(jié),凱洛一開始還有些緊張,但是,漸漸地,他就慢慢的投入了進去。 凱洛說著,艾斯特爾便聽著,時不時還含笑頷首,回應(yīng)幾聲。 而凱洛說出來的事例,他在回憶中也總能找到對應(yīng)的,連一些細節(jié)都一模一樣。 “她彈琴尤其好聽,我很喜歡聽她彈,有一首旋律特別好聽的,是……” 他還沒有說完,艾斯特爾就有些突兀的接了話,“是莉莉絲小夜曲嗎?” --